石头不愧是alpha,体格健硕,精力十足。秋琳把他介绍给自己打工的花店,把老板高兴坏了。
“真像一台永动机,怎么都不会累呀,好小伙,好小伙,把那一车的都搬上去哦。”老板娘也是一个beta。对着秋琳连连赞叹:“你捡了一个好宝贝,要是我家的也这么健康就好了。”
老板娘的丈夫是个Omega
这真是惊世骇俗啊,秋琳知道的时候更是惊叹不已。
石头穿上了老板娘特意挑选的制服——一件白色的背心,花店的围裙被随意地系在腰上。宽肩窄腰,漂亮的肱二头肌和雕刻般的锁骨在阳光下闪耀。本人却只知道把花一盆盆搬到车上,牛仔工装裤裹着粗壮的大腿,随着他每一次上车下车,弯腰蹲下而迸发出力量。
石头没说话,踏踏实实地干着活。
秋琳很诚实地赞同石头的帅气:“确实是好看,那老板娘你也换掉你家那个不就好了吗?”
秋琳恶作剧地撇撇嘴。老板娘的丈夫很少来花店,据说是个体质不好的家庭主夫。秋琳偶尔见过几回,看起来苍白又柔弱,但是一看到老板娘就笑得睁不开眼。
“欣赏美好的事物人之常情,但是相爱不是人人都行。”老板娘不以为然地说。
老板娘用手肘碰了碰秋琳,开玩笑道:“你要抓紧啊,趁他脑子有病,要他身家性命。”
秋琳有些不高兴地别过头,她根本不考虑这种事情,这个话题是她厌恶的。老板娘识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去店里帮忙出订单。
老板娘是知道秋琳的情况的。这个小镇人口不多,秋琳两年前的事几乎人人都知道。大家都感叹秋琳的命苦。老板娘知道,秋琳留在这不发达的小镇的原因为了保护她奶奶留下的房子。秋琳在她这里打工有三年了,老板娘不清楚秋琳还欠多少钱。只知道前两年秋琳像不用睡觉一样到处打零工,早晨天还没亮就开始收居民楼的垃圾;白天要么去饭店要么来她的花店;晚上就去烧烤大排档之类的兼职到凌晨,回家以后又开始重复。
老板娘有一次通宵从KTV出来,看到秋琳在路边不小心绊倒,被几乎到她胸口高的垃圾桶倒了一身的恶心东西。恶臭的黑水脏了秋琳一脸,身上只有流脓一样的垃圾。秋琳没有哭,也没有呕吐,好像习惯了一样,掏出口袋里的发黄的毛巾擦了擦脸,折好放回兜里。然后没有表情地收拾好满地的垃圾,费力地骑着车往前开。秋琳没看到老板娘,她没有慌张地往左右看,眼里只有她的垃圾桶。
老板娘劝过她不要做这份工作,可以去送牛奶或者报纸。秋琳只是说:“这个工资是最高的,而且没有很费时间。我7点前就可以收完那条街的垃圾。”
秋琳一边包着花束一边解释,好像说出来就是一种发泄:“我的学历不够,越是体面的工作越是得不到。等我还完钱,我就去考大学,然后堂堂正正地生活。”说完还对老板娘笑了笑,“不用操心我,我活得很好。”
秋琳口中“活得很好”就是努力不让别人看到她的难堪。老板娘前两年常看到秋琳一个人凌晨骑着小电驴在无人的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间隙,偷偷抹眼泪。绿灯一亮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前开。
后来老板娘才知道,那群追债的背地里没少耍阴招,让秋琳只能找一些脏活累活干。
好在直到这一年,秋琳才慢慢减少了工作,最后只剩下花店的兼职,也过上了周末休息的正常生活。
“大概是快还完了吧。”老板娘看着外面正在叮嘱石头的秋琳自言自语。她希望这个女孩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老板娘,我都搬上去了!”石头跑进来大汗淋淋地喊。
“厉害,拿着这本学一下都有啥花吧,回头简单的订单要会自己完成哦。”老板娘递给石头一本卷边的图册,“我先回家一趟,你不懂的就问秋琳,让她教你。”
老板娘和秋琳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这个花店的生意秋琳都能应付得过来,有了石头帮忙她更能够回家了。她是一个好老板,秋琳出多少力她就出多少钱,一分也不亏待秋琳。
她比秋琳更知道,堂堂正正的生活需要更多的金钱维持,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加油喽!”老板娘站在花店对面的公交站台对着秋琳挥手。
秋琳抱着一盆的粉白相间的花朝老板娘微笑。
“好漂亮的花,奇怪,这本册子里怎么没有啊?”石头凑近秋琳抱着的花嗅了嗅,“淡淡的,好好闻。”
花朵高二十厘米左右,倾泻而下的花朵如粉色的鱼尾一般艳丽。
秋琳把手里的盆放到门口,下午不甚炎热的阳光轻抚花瓣,犹如独舞的仙女。
“这叫姬金鱼草。不耐热,但是喜欢晒会太阳。”秋琳蹲下来用指腹轻碰。石头也跟着蹲下来,学着秋琳的动作触碰这株植物。
秋琳从他怀里抽出那本图册,翻了两下:“哎,老板娘又把古董拿出来,这都过时很久了。回头我给你一本新的。这本里很多都不全了。”
店里的电话响起来,秋琳站起来要去接电话。
“它的花语是什么?”石头扭头询问。他刚才草草翻了几页图册,每朵花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花语。
“嗯……好像是什么‘浪漫的爱情’酸不拉几的花语,我接个电话。”秋琳赶着接电话,匆匆留下答案就跑进柜台开始工作:“你好,知心花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石头轻轻又轻轻地用指尖滑过粉色的花朵,专注地学习着:“姬金鱼草的花语是浪漫的爱情,不喜欢太热,但是要晒阳光……”
石头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学有所成了。
他脑中开始想象,如果哪天秋琳突然想考一考他:“姬金鱼草的花语是什么啊,石头同学?”
他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浪漫的爱情。它长得像金鱼的尾巴,培养需要阳光……”
“石头!来活喽!”秋琳喊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