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沈氏集团设计部的百叶窗,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细密的光斑。空调系统低声运转,带来微凉的空气,吹得办公桌上散落的画稿边角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叶栀梦坐在靠窗的工位前,指尖捏着一支削尖的2B铅笔,笔尖悬在雪白的画纸上空,半晌没有落下。她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电梯口的方向,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天清晨在沈家别墅那场激烈的争执,还有沈砚辞转身离开时,那个前所未有的落寞背影。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闺蜜发来的消息,小心翼翼地询问定位事件的后续。叶栀梦的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顿了顿,最终回复了简短的三个字:已经删了。可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心里却像是被浸了水的棉絮堵住,沉甸甸,湿漉漉,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赢得了那场关于的正面抗争,可每当想起沈砚辞最后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不见底的痛苦,她感受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与失落缠绕。
栀梦,早啊。一道温和的嗓音在身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怔忡。林屿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在她的手边,杯壁上的温暖透过皮肤隐隐传来。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林屿是设计部的资深骨干,也是叶栀梦的直系学长。当年她在美术学院做旁听生时,林屿曾是她的代课学长,性格一贯温和谦逊,待人接物如春风拂面。这段时间在公司,他更是为数不多愿意抛开她沈总侄女身份、纯粹基于专业能力给予她真诚指导和帮助的人。
叶栀梦猛地回过神,像是从一场冰冷的梦境中被拽回现实。她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自然的笑容,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未能驱散心底盘踞的那片寒凉。谢谢学长,可能……可能是昨天修改方案有点晚,没缓过来。
是不是沈总那边又给你压力了?林屿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这段时间,他对你的要求似乎格外严苛。上次你提交的那份设计初稿,在我看来完成度已经相当不错,色彩和构图都很有灵气,他却坚持让你反复修改了三遍。
叶栀梦垂下了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壁,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沈砚辞对她近乎挑剔的严格?可在过去,她总能从那严厉的语气和挑剔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藏得很深的用心。然而,自从那场定位风波之后,她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他承诺会尊重她的隐私,不再干涉她的自由。可这份突如其来的,会不会最终演变成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
正当她思绪纷乱之际,原本有些细微交谈声的办公区,骤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同事们纷纷低下头,或假装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或匆忙拿起文件翻阅,营造出一种忙碌的假象。叶栀梦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只见沈砚辞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设计部。他周身散发着惯有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身后跟着抱着文件的秘书,两人步履匆匆,目标明确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公式化地扫过整个办公区,在经过叶栀梦的工位时,那视线极其短暂地停留了或许不到零点一秒。然而,就是这短暂的一瞥,却让叶栀梦的心脏猛地一沉——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没有丝毫熟悉的温度,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仿佛昨天那个因为她一句搬出去而妥协、眼底翻涌着痛苦与挣扎的男人,仅仅是她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细碎的疼痛。她慌忙低下头,将视线死死锁在面前空白的画纸上,假装全神贯注地构思,可捏着铅笔的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原来,他所说的不干涉,其真正的含义,是要将她彻底地推离他的世界吗?
别想太多,沈总可能只是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林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瞬间低落的情绪,轻声安慰道,语气温和。对了,下午三点,A会议室有个关于新季度品牌形象的设计方案讨论会,你也一起参加吧。这个项目很有挑战性,正好可以多学习学习,积累些经验。
叶栀梦点了点头,努力想挤出一个像样的笑容回应学长的好意,却发现嘴角沉重得难以牵动:好,谢谢学长。
整个上午,叶栀梦都处于一种心神不宁的状态。她面前摊开着那份熬夜修改了三次的设计稿,有几个关于光影过渡和细节处理的节点,她始终觉得不够完美,拿不定主意。若在以往,她或许会鼓起勇气,拿着画稿去总裁办公室请教沈砚辞。虽然他的指导总是伴随着严厉的批评和极高的要求,语气也常常冷淡,但他总会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核心,甚至会拿起笔,在稿纸上勾勒出修改的方向,那份隐藏在苛刻之下的用心,她感受得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今天,她几次拿着画稿站起身,走到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反复数次,最终却始终缺乏敲响那扇门的勇气。她害怕看到他眼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害怕听到他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淡语调,更害怕亲自去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决心要将她彻底推开,划清界限。
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同事们说说笑笑地结伴前往食堂,办公区渐渐空旷下来,叶栀梦才终于鼓足了那点可怜的勇气。她抱着那份承载了她无数心血和困惑的画稿,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如同走向审判台。她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极轻地敲了敲门,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走廊里的空调声淹没。
里面传来沈砚辞的声音,依旧是那把低沉悦耳的嗓音,此刻却像是裹了一层冰,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叶栀梦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内光线偏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沈砚辞坐在宽大的黑胡桃木办公桌后,正低头审阅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眉头微蹙,神情是全然的工作式专注,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送文件助理。
沈总,叶栀梦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画稿轻轻放在他面前光洁的桌面上,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微弱,这是我……修改好的设计稿,有几个细节我还是不太确定,想请您……帮我看看。
沈砚辞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叠画稿上,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份最寻常不过的报表。他伸手拿起画稿,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指尖快速翻动纸页,目光扫过那些精心绘制的线条与色块,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只是在履行一个必要的、却又极其敷衍的程序。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将画稿随手放回桌边,语气疏离得像是在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最普通的实习生,没什么大问题,就按这个版本提交给林主管审核就行。
叶栀梦愣住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往,即便是审阅一份普通的部门报告,他都会仔细斟酌用词和数据,更何况是她付出了无数个日夜的设计稿。以前她修改的稿子,哪怕只是某根线条不够流畅,某个色彩的明度搭配稍有偏差,他都会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甚至会拿起专用的绘图笔,在画稿的空白处清晰地标注出修改意见和方向。那时的他,语气虽然严厉得近乎刻薄,可她总能感受到那份隐藏在背后的、不容置疑的用心。
可今天,他只是这样匆匆地、机械地翻了一遍,就用一句没什么大问题打发了她,连一句多余的点评,甚至一个停留在她身上超过一秒的眼神都没有。
可是沈总,叶栀梦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鼓起勇气,想要争取一下,我觉得这里的光影过渡,还有这里的结构细节,可能还……
叶栀梦。沈砚辞打断了她,目光终于从文件上移开,落在了她的脸上,但那眼神里依旧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公事公办的冰冷,你是设计部的实习生,这些具体的、专业层面的细节问题,应该学会自己独立思考解决,或者去向你们设计部的负责人林薇请教。他的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我很忙,有很多重要的集团事务需要处理,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去处理这些属于你职责范围内的。你先出去吧。
……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扎进了叶栀梦的心脏最柔软处。她看着沈砚辞那线条冷硬的侧脸,看着他重新低下头、将全部注意力投入文件中、仿佛她根本不存在的模样,眼眶瞬间不受控制地泛起滚烫的酸涩,视线迅速模糊。
原来,在她眼中视若珍宝、反复琢磨的设计,她鼓足勇气才来请教的困惑,在他眼里,都只是不值一提、浪费他时间的。
她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用力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和颤抖: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沈总,打扰您工作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离般地迅速转身,快步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并下意识地、轻轻带上了那扇沉重的门。就在门板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的瞬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一片无人看见的水痕。
她抱着那份仿佛也失去了温度的画稿,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透了醋的棉花,又酸又胀,疼得发紧,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巨大的委屈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曾因为她一句威胁而妥协退让的人,今天就能对她展现出如此彻底的冰冷和疏离;为什么他口口声声承诺的,最终会以这种将她远远推开的方式呈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道,过往那些深夜里的温牛奶,那些不动声色的解围,那些隐藏在严厉背后的指导,那些偶尔流露的、转瞬即逝的温柔……所有的一切,真的都仅仅源于那份名为的责任和义务吗?一旦她试图挣脱这份责任的束缚,渴望呼吸属于自己的自由空气,他就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收回所有曾经给予的,毫不犹豫地将她视作陌路?
栀梦?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在身后响起。叶栀梦慌忙抬起手,用手背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转过身。
林屿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手里提着一个印着公司食堂logo的纸袋,里面显然装着打包的午餐。他看着她明显泛红、带着水光的眼睛,眉头担忧地蹙起:你怎么了?是不是……沈总又说你了?
叶栀梦摇了摇头,想再次挤出一个表示我没事的笑容,却发现这次连牵动嘴角都变得无比困难。没有,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别硬撑了,栀梦。林屿走到她身边,将手中温热的午餐纸袋递给她,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像冬日里难得的一缕暖阳,我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也没去食堂。不管遇到什么事,身体最重要。先吃点东西吧。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我在你身边。
叶栀梦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带着食物暖意的纸袋,看着林屿眼中毫无保留的关切和温柔,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一阵带着暖意的涟漪。对比方才办公室里那彻骨的寒冷,这份来自学长的温暖显得如此珍贵。鼻尖一酸,刚刚勉强压下去的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林屿看着她再次滚落的泪珠,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泛起清晰的心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像兄长般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头发,给予一点无声的安慰。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发丝的前一刻,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总裁办公室的那扇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缝隙。沈砚辞就站在那门缝的阴影里,身形大半隐在昏暗之中,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正冰冷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那眼神里翻涌着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占有欲和隐而未发的怒意,像一头领地受到侵犯、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猛兽。
林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有些不自然地迅速收了回来,垂在身侧。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个……栀梦,你先好好吃饭,休息一下。我……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叶栀梦顺着林屿刚才视线停留的方向望去,心脏骤然紧缩——沈砚辞果然站在那里!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死死地、带着某种近乎凶狠的力度锁定在她身上。那目光中的冰冷和压抑的怒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尊重她的自由吗?不是已经用行动表明要疏远她了吗?那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还要在意她和谁站在一起,和谁说话?
沈砚辞的目光先是死死钉在叶栀梦泛红、湿润的眼眶上——那明显是刚刚哭过的证据!随即,那视线又锐利地扫过林屿那只刚刚试图抬起、此刻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的手。心底那股一直被强行压抑的怒意和疯狂滋长的占有欲,如同被点燃的汽油,瞬间爆燃,化作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冲垮他苦苦维持的理智堤坝。他看到她对着另一个男人落泪,看到那个男人用那种温柔得刺眼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到他们并肩站立的画面,嫉妒的毒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几乎要失控地冲过去。
他想立刻冲过去,将她狠狠地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她和林屿的距离,想用最冰冷、最残酷的语言警告林屿离她远点,想向全公司、全世界宣告——叶栀梦是他沈砚辞的人,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刻着他的印记,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觊觎!
可是……他不能。
昨天,在那个充满火药味的客厅里,他亲口答应过她,要尊重她的隐私,不再以任何形式干涉她的自由。他不能食言,不能亲手打破自己刚刚立下的承诺,不能再用那种她最厌恶的、强势霸道的方式去束缚她,不能再成为那个让她难过、让她想要逃离的根源。
他死死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到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泛出毫无血色的苍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软肉,带来尖锐的刺痛感,这疼痛勉强维系着他摇摇欲坠的最后一丝清醒。他深深地、近乎贪婪地看了叶栀梦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骨子里,然后,他眼神里那翻腾的怒意,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最终只剩下了一片望不到底的、冰冷的疏离,以及一丝被他隐藏得极好的、深刻的痛苦与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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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暴躁,地一声巨响,狠狠摔上了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那巨大的声响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微微颤动,连头顶的灯光都仿佛跟着闪烁了一下。
叶栀梦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望着那扇再次紧闭、将她隔绝在外的门,眼泪掉得更凶更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知道,沈砚辞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可他究竟在气什么?气她和林屿说话?气她接受了林屿的午餐?还是气她没有如他所愿地、乖乖地待在他划定的界限里,即使他已经率先推开了她?
这场围绕着与的无声拉扯,这场关于与的危险博弈,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又会将她和沈砚辞,最终带向一个怎样的结局?她低头看着手中那份承载了太多复杂情绪的画稿,又抬头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力与距离的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不见底的迷茫与痛苦漩涡之中。
而门内,总裁办公室里。
沈砚辞背靠着冰凉坚硬的门板,缓缓闭上眼睛,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叶栀梦仰着头,那双湿漉漉的、泛红的眼睛望着林屿,而林屿,用那种他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该死的温柔眼神回望着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反复地、粗暴地撕扯、挤压,传来一阵阵尖锐而绵长的剧痛,疼得他几乎无法顺畅呼吸,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以为自己做得到。以为可以强迫自己疏离,可以逼迫自己尊重她想要的自由,可以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走出自己用偏执编织的牢笼。
可当亲眼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落泪,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形成一幅刺眼而的画面时,他才可悲地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叶栀梦……他无声地在心底咀嚼着这个名字,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这个天生就来克我的小妖精。你想要自由,好,我咬着牙给你。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忍着剜心之痛放手之后,在看到你走向别人的身影时,我的心……会疼得像要彻底碎裂掉一样?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底之前强行压下的冰冷疏离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起的、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浓烈、都要偏执的占有欲,如同地狱深处永不熄灭的火焰。他可以暂时收敛锋芒,可以暂时扮演一个她选择的、疏离的上司。但这绝不代表,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属于别人。
林屿……他的眼神阴鸷地投向门口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门板,锁定那个温和的男人。你最好,懂得保持距离。否则,不管你是谁,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绝不会让你……得逞。
办公室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切割得愈发凌厉而孤独。一场新的、更加隐秘而危险的暗流,在这看似疏离平静的表象之下,已悄然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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