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的省城,“秦主任,人都到齐了。”秘书小杨轻叩房门,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自秦墨调任省委副秘书长兼政研室主任半年来,政研室的气氛已从过去的“衙门式沉闷”变得活跃起来,但此刻全体干部整齐起立的掌声,仍让秦墨心头一热。他合上刚修改完的《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实施意见》,目光扫过会议室里二十多张面孔——有白发苍苍的老研究员,有刚毕业的选调生,还有从地市借调来的业务骨干,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期待。
“同志们,”秦墨翻开笔记本,指尖在“2006年政研室工作要点”上顿了顿,“今天是2006年的第一个工作日,也是我们政研室‘脱胎换骨’的开始。我先给大家念一组数据:2005年,我省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8.2%,但农资价格涨幅达12.7%,这意味着农业税减免的红利,被上涨的成本吃掉了一大半。”他抬眼望向众人,“政研室不是‘文字加工厂’,省委的‘智囊团’必须对着问题走,朝着民心去!”
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秦墨知道,这些干部习惯了“闭门造车”写报告,要打破固有思维,必须拿出“硬招”。他当场宣布三项改革,每一条都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第一,设立“基层调研日”。 每周三全体干部下沉一线,县乡干部去村里蹲点,省城干部去社区走访,调研主题由“群众点题”,比如“农业税取消后农民最盼什么”“农村医保报销难在哪”,调研报告必须附“群众签字确认的诉求清单”,杜绝“空中楼阁”。
第二,建立“政策效果回溯机制”。 对省委出台的重大政策,成立专项评估组,跟踪半年看实效,一年后算总账,效果不好的“回炉重造”,造成损失的“倒查责任”。
第三,打破科室壁垒,组建跨领域课题组。 撤销原来的“综合科”“经济科”“农业科”,按“问题导向”重组——比如“新农村建设课题组”要包含农业、财政、社保、党建各领域人才,“东北振兴课题组”则吸纳工业、金融、环保专家。
“这三条,明天就执行。”秦墨的目光扫过在座干部,“我知道有人会觉得‘麻烦’,但请大家记住:我们写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千万人的生活。当年在江州,我带着干部在开发区工地住了三个月,才写出那份让企业落地的‘黄金十条’;在云山化工厂爆炸现场,我和消防员一起扛沙袋,才知道应急预案差在哪。政研室的笔,必须沾着泥土、带着露珠!”
话音刚落,会议室爆发出热烈掌声。刚从江州调来的研究员小林激动地站起来:“秦主任,我提议第一个课题就做‘农业税取消配套政策’!江州是试点,我们有现成的经验!”
秦墨赞许地点点头:“小林说得对。你们江州调研组明天就出发,去丰收合作社住半个月,重点搞清楚三个问题:农资涨价怎么对冲?农田水利老化谁来修?农民贷款难怎么解?记住,住农民家,吃农家饭,账算给农民看!”
小林用力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半年前在江州时,秦墨在丰收合作社田埂上说的话:“政策好不好,农民会用脚投票。你给农民算清‘增收账’,他们就会给你竖大拇指。”
会议结束时,已是中午。秦墨留下小林和小杨,指着墙上的江州地图说:“丰收合作社的老李,是我见过最实在的农民。他种‘江州香米’时,为了测土壤酸碱度,自己掏钱买了试纸;为了学新技术,骑电动车跑几十里路听农技课。你们去,就住他家,跟他一起插秧、施肥、收稻子,把农民的‘牢骚话’记下来,把‘金点子’挖出来。”
小林翻开笔记本,郑重写下“老李家的田埂”几个字。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秦主任,您说阮文雄的余党在盯着农资市场,我们调研时要注意安全吗?”
秦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想起221章结尾,东南亚公寓里阮文雄盯着电视里农民庆祝取消农业税的画面,冷笑道“江州我还会回来的”。此刻,那份加密文件还躺在抽屉里——公安部通报阮文雄在境外注册“农资贸易公司”,试图通过劣质农资破坏改革。
“安全第一,但别怕。”秦墨拍了拍小林的肩膀,“江州公安的赵东升局长是我老部下,他会暗中保护你们。记住,我们调研是为了让农民过上好日子,黑恶势力越怕,越说明我们做对了!”
下午三点,小林带着三名组员登上开往江州的高铁。车厢里,秦墨望着窗外飞驰的麦田,在日记中写道:“2006年1月4日,晴。从市委书记到政研室主任,变的是岗位,不变的是‘把论文写在大地上’的初心。今天宣布的三项改革,其实都是在回答一个问题:政研室为谁服务?答案只有一个——人民。明天,小林他们就会带着农民的‘真心话’回来,那才是我们制定政策最珍贵的依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高铁驶过长江大桥时,小林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江州王哲市长发来的短信:“老李听说你们要去,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了,还腌了腊肉等着。他说,秦书记派来的人,就是自家人!”
小林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江州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次调研不只是收集数据,更是传递省委对农民的牵挂——就像秦墨常说的:“政研室的笔,要写进农民的心坎里。”
傍晚,秦墨接到沈一鸣书记的电话:“老秦,你今天的讲话我听了汇报,很实在。政研室就是要这样,少些‘正确的废话’,多些‘管用的实招’。”
“沈书记,我还想请您下周听一次调研汇报。”秦墨说,“小林他们从江州回来,会带来农民的‘三本账’:增收账、成本账、心愿账。我想请您当面听听农民的声音。”
“好啊,”沈一鸣笑道,“我正想问问农业税取消后,农民到底满不满意。你安排时间,我一定到。”
挂了电话,秦墨走到窗前。省城的夜空渐渐亮起灯火,远处的省委大楼轮廓清晰。他想起两年前初到江州时,也是这样一个冬夜,他在办公室里熬夜写“扫黑除恶”方案,窗外是漆黑的江面。如今,江州的智能产业园灯火通明,老城区的安置房小区飘着炊烟,而他自己,也从“一线指挥官”变成了“幕后智囊”。
但他知道,角色的转变,从未改变他的初心。就像那盆“江州香米”秧苗,无论在江州的田埂上,还是在省城的办公室里,只要扎根泥土,就能抽出新穗。
“2006年,注定是忙碌的一年。”秦墨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农业税取消了,但农民的增收路还长;黑恶势力打跑了,但暗处的魑魅魍魉还在。作为政研室主任,我要让政策的‘笔杆子’更有力,让农民的‘钱袋子’更鼓,让江州的‘朗朗乾坤’更稳固。这条路,我会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走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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