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让福泽完全没借口能继续呆在这里,土方似乎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福泽顿时觉得很委屈,仿佛心脏被用刀扎一般疼痛,她最不希望开口拒绝的人,正是冲田啊。
她不甘心,但也清楚自己只是个外人,这种情况任谁都会为自己人着想不会留下任何可能的威胁吧?
福泽攥着手指,最后请求道:“我理解冲田先生的考量,但在我离开之前,能否允许我再次为冲田先生单独复诊一次呢?”
福泽静静地看着冲田,他的目光却始终看向别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到底还是冲田先开了口,“要是拒绝你,反倒显得我们不通情达理了。”
“总司,你如果不想就算了,我们的确没有必要必须答应她。”
冲田却摇了摇头,“土方先生,我说过啦,我还不至于害怕她伤到我呢,大家先出去吧?”
见冲田并不拒绝,众人便纷纷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她和冲田两个人。
福泽还是像那晚一样拿出了听诊器,冲田也配合着主动拉开了衣领让她听诊。
结果自然是一样的,只被她强行灌了一次药病怎么可能马上就好?
冲田看着她失望的表情,眼睛笑得像狐狸似的,“如何?医生。”
福泽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必须持续服用药物才能控制病情。”
她抬头望着冲田,难过地询问,“为什么不让我留下呢?是因为不信任我的医术,还是说……根本就不相信我这个人?”
冲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穿好了衣服歪着脑袋看向她,唇角勾起一如往常带有戏谑的笑意,“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么关心我的病,到底是因为你是医生,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还是说你像京都的那些姑娘们一样,是喜欢我呢?”
福泽顿时语塞,冲田如今才二十二岁,他年轻俊朗的容貌和特有的温柔笑容确实容易引人倾慕,被他这么直白地点破,让她有些慌乱。
“当、当然是因为医者仁心的责任所在,我对所有病人都一视同仁!”福泽急忙反驳,“反正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你又何必追究我有什么居心呢?”
福泽从药箱里拿出那几瓶抗结核特效药,递到他面前:“这些药如果按时喝,可以控制你的病情。但你要是信不过我觉得是毒药,自然也可以不喝。或许,冲田先生也去向其他医生打听过吧?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药可以治肺痨,既然只有唯一的结果,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试试看又何妨呢?”
说完,福泽便提着药箱起身打算离开,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如果冲田始终无法信任她拒绝吃药,她也无可奈何。
“等等。”冲田突然叫住了她。
福泽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冲田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面前那几瓶陌生的药瓶。
她的话让他想起了所有兰医都对他判下死刑,想起了还要去实现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的梦想,想起了自己对想要继续挥刀守护新选组的渴望。
是啊,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眼下这个不明来历的奇怪女人却口口声声说能治好这绝症,如果真的只有哪怕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想试着去抓住。
活下去,更久地活下去,要继续为新选组、为近藤先生而战啊。
“既然你说能治好,”冲田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留下来吧,留下来专门照顾我这个病人,我要亲眼看看你的药是否真的有效。”
冲田又重申了之前的条件,“但是,我的病情,你依旧要对他们保密,否则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你的。”
福泽答应了这个条件,冲田之后也很爽快地打开门笑着对土方说道:“土方先生,关于那个女医生,我想了想,还是留下她吧。”
土方挑起眉,看着眼前这个心思难测、一脸纯真无邪的青年问道:“之前不是你主张放她走吗?”
冲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语气里带着些玩味,“我突然觉得,她那些奇怪的药物和治疗方法,还挺有趣的嘛。再说,有个能随叫随到的医生,不是挺好?”
土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意,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随便你了。但既然是你要留下她,那就由你来负责看好她,如果出了纰漏,唯你是问,就算是近藤先生为你求情也不管用!”
土方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福泽想了想,还是补充道:“队里有个女人不方便,你要留下,以后就必须以男人的身份待在这里。总司,带她去置办几身衣服,尤其是她这身奇装异服,以后不准再穿。”
冲田连连答应着,等土方走后带福泽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先换上我的衣服凑合一下,待会儿再去店里买些合身的。要知道,平日里我可绝不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新八还有平助他们,那些家伙一身臭汗完全不爱干净,真受不了那味道。不过,你是女人,总该比他们这些不拘小节的糙汉好得多吧?”
福泽拿着冲田递过来的衣服,在听到他说这话时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冲田故意摆出一副严肃表情,“不喜欢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有什么好笑的吗?”
福泽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冲田先生还有洁癖啊。”
冲田张开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说京都的姑娘们喜欢我又不是假话,至少收到过的情书和土方先生不相上下吧。”
明明是一个成年男子,此刻他却像个孩子向大人炫耀战果一般。
“你还愣着干嘛?再不出门天就要黑了。”
福泽嘴角微微抽搐,尴尬地说道:“冲田先生,如你所见,虽然日后我要以男人的身份呆在新选组里,但我毕竟是个女人,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他耸了耸肩,饶有兴趣道:“我还以为你穿着奇怪,性情也会像江户的女子那样奔放,结果却是和京都的女子一样含蓄啊,你是京都出身吗?”
福泽没有回应,反而赶紧将他推出门去,“请稍等我片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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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穿在福泽这个女子的身上果然会显得有些宽大,不过至少也比她那身现代装束更好融入这个时代。
她将散开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冲田在看到时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有点男人的样子了,不过似乎还缺点什么。”
冲田围着福泽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缺点什么。
“我知道缺什么了!装扮成武士却没有佩戴武士刀也太奇怪了,何况如果以后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你总得有武器保护自己吧?”
福泽低头看了眼冲田腰间的佩刀,其实在池田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历史上记载冲田原先所用的打刀加州清光于池田屋战斗时刀尖折损无法修复,他那时刺伤长州志士用的正是胁差,而现在他腰间佩戴的这把打刀或许就是后来的大和守安定?
冲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似乎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的佩刀。
“打刀的长度和重量对你来说太勉强了,到时候让土方先生给你寻一把小胁差防身就好了。”
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离开屯所后来到京都的街市,冲田熟门熟路地带福泽去了一家吴服店,然后为福泽挑了几套合她身材的衣服,期间还抱怨道:“现在的衣服还蛮贵嘛,我的俸禄都要不够了,回去要找土方先生报销!”
福泽:为土方先生,不,为这位冲田的行走式钱包默哀一秒。
置办完衣服,两人沿着鸭川往回走。
夕阳将河水染成了橘红色,他们走上三条大桥,就在走到桥中央时突然遇到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浪人,他们从桥的两头围上来,明显是冲着冲田来的。
该不会是池田屋那些长州志士的残党前来寻仇吧?福泽一惊,对方有这么多人,他们要怎么打过?
为首的浪人瞪着冲田怒道:“你就是冲田总司吧?幕府的走狗!”
冲田脸上又显现了那漫不经心的神色,他丝毫不惧怕这些人,只是稍微把福泽护在了自己身后。
“哎呀,我以为是谁在说话呢,不过也允许你们多骂几句吧。”他的脸色瞬间一变,声音也变得更加冷漠,“毕竟,你们马上就会成为死人了啊。”
他的手按在刀柄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腰间的大和守安定已经出鞘,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快得让福泽眼花缭乱。
刀剑挥舞之间果断狠辣,伴随着刀刃割开皮肉的闷响和浪人们短促的哀嚎,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几乎只在瞬息之间。
那几个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再动弹,冲田十分淡定地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他的动作快到没有一滴血溅在衣服上。
他从怀中取出洁白的怀纸,面无表情地擦拭刀身然后收回刀鞘,一连串的动作流畅得就像是完成了一次日常普通的挥剑练习一样。
福泽呆滞地瞪大眼睛,下意识用手捂住嘴,阻止自己可能发出的惊呼声。
她不是没见过池田屋的场面,可像这样近距离、如此真切地目睹数条生命在自己眼前□□脆利落地终结,还是让她心脏狂跳。
她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