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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作者:沉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80章 他依然如星辰闪耀。(正……


    电梯里没信号,舒可亦回到家才点开热搜。


    陈蜜恋情的头条已经被挤了下去,排在前三的赫然是#舒可亦出轨#、#李垚实惨#、#舒可亦夏一然恋情#。


    她和夏一然确实是在谈恋爱不错,但她怎么就出轨了?


    舒可亦点开词条。


    @手把手教你要蛋定:【首先先声明,我是国民情侣的cp粉,虽然看起来舒可亦和李垚没什么可能了,但是李垚新上了一部武侠电影,两人的颜值太好磕,我还是想剪一些关于国民情侣古装的视频,这是起因。


    于是我开始翻《凌燕公主》的花絮,想要找一些素材,然后我翻到了下面这一幕。


    这是一场雨戏,给舒可亦打伞的,是夏一然吧?


    我可是记得录《找寻》的时候,她说俩人是第一次见,两个人演技真好呢,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我怀着震惊的心情继续看这个花絮,夏一然递手帕给舒可亦擦脸,角落里是垚哥!下这么大的雨,他还坐在轮椅上!


    垚哥还自己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说分手是他提的!两人在除夕那天官宣的分手!花絮的时间是腊月二十!


    细思极恐,垚哥是发现了舒可亦出轨才决定仓促分手的吧!


    上次舒可亦的爆料事件里,就算有盛集,就算住在同一栋,又能说明什么!


    我认为牵手才是重点,大家都被混淆了,看图片夏一然根本就没有醉的迹象,惨的是垚哥吧,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在维护这个女人!


    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揭发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舒可亦点开那几张图片,一张一张放大。


    她还记得那天,那天华音的人来和雷炎谈通稿怎么发,她见了李垚,心里的难过和委屈无以复加,她借着那场雨痛哭失声。


    她记得有把黑伞罩在了她的头顶,对她说:“舒老师,别哭了。”


    雨太大,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她自己哭得妆都花了,糊成一坨,她一直低着头,只记得男人屈膝蹲下,修长的手指递来一方手帕。


    后来,她还交代小莫去谢了人家,小莫没见到人,只见到了助理。


    她往下滑了一下评论,清一色在骂她和夏一然,各种难听的词汇几乎都融进了评论里。


    很多人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她一个都没看,默默地关了手机。


    不知为何,她想起夏一然固执地对她说:“我没有浅薄。”


    舒可亦躺在床上,回忆着三年前的事情,顺着那场戏一直往后,过年发通稿,看春晚的时候她出了门,和一个陌生男人喝了酒……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在京云湾请她喝酒的男人。


    ——“我哥。”


    ——“欠他的。”


    ——“他才不心疼我,只是不想看见我罢了。”


    舒可亦猛然惊醒,她从床上坐起来。


    她想起了夏一然的锁屏密码,他说:“有一年的除夕。”


    是他。


    她把他忘了。


    她摸出手机,解锁屏幕,就看见夏一然的消息:【在家吗】


    现在已经凌晨六点了,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


    像是心灵感应般,她赤着脚下了床,飞奔至门口拉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正靠墙站着,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风尘仆仆而来。


    他身上带着冬日的凉意,舒可亦眼眶一湿,扑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录节目吗?不是封闭式管理的一个节目吗?”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又不穿鞋。”


    夏一然抱着她进了屋,把她放在沙发上,夏一然才回门口换鞋:“来不及请假,翻墙出来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他们也都在骂你呢。”舒可亦闷闷地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夏一然在她身边坐下,“愿意怎么骂怎么骂吧。”


    夏一然给她套上沙发上的袜子,就听她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男人的语气云淡风轻:“觉得没必要,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就重新认识你呗。”


    夏一然:“我想,你也不太想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吧,你那天哭得很难过,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都别这么难过。”


    夏一然:“所以后来不是重新认识了么,我还说了‘舒老师,你好’。”


    男人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她略显无措的表情,舒可亦的呼吸乱了几拍:“我难不难过还要看你怎么表现。”


    “嗯,我会好好表现的,舒总很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打到我这里来了,给他回个电话吧,嗯?”夏一然问她。


    舒可亦鼓着脸颊点了点头。


    其实她不是伤心被骂,作为艺人,她也不是第一次上热搜了,三年前被李垚的粉丝追着骂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她只是觉得夏一然不该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中,他只是释放了他的善心而已,他没有任何过错,那些不知情的网友凭什么骂他是“小三”。


    她可以接收那些网友骂自己,但不能接受他被骂。


    很奇怪,她突然就不想再受这种委屈了。


    她以前明明很凶的,舒可亦想,这种憋屈的事情,她以后再也不要承受了。


    受伤了就一定是弱者吗,凭什么呢?


    夏一然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捧着热水杯,心里一股暖意,她想起上次在常市录节目,他兜头罩下来的那件衬衫。


    和那个雨夜,只有他,为她举起了一把伞。


    他不止一次在她狼狈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且毫不犹豫。


    可自己却并没有认出他。


    舒可亦把杯子一放,抱住他的腰,眼眶不自觉红了,她瓮声说:“对不起,我没认出你。”


    “没关系,嗯?”夏一然顺了顺她的头发,“真的没关系的。”-


    舒可亦和舒明商简单交代了一下,舒明商大致明白了,说:“我会安排人写通稿。”


    “我自己来吧哥哥,”舒可亦说,“这次我想自己处理。”


    三年前李垚的粉丝肆无忌惮地谩骂她,她没有理会,她不想讲李垚的任何一句坏话,但是,三年后,她不能接受李垚的粉丝骂夏一然。


    她没有错,夏一然更没错。


    “好,”舒明商说,“这件事你解释最好。”


    舒可亦明白,这件事因她而起,夏一然出面解释反而会显苍白无力。


    而且当年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要如何解释他们从没有做过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


    舒可亦敲敲打打又删减了很久,才把微博发了出去。


    舒可亦V:很抱歉,再次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占用了大家的空间和时间。


    三年前,我选择了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但今天不会了,你们可以骂我,但不应该伤害无辜的人。


    我已经把李垚拉黑了,很多聊天记录找不到了,我没有证据,只能空说,你们爱信不信。


    这本来是一件私人的事情,我不想拿到明面上来说,对于上一份感情,我自认问心无愧,但沉默不代表我心虚,我接受了三年你们的骂声,或许你们应该向我道歉。


    我和李垚大学相识,因《流年》结缘,相恋,后来分手,在此期间,我们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首先,当年的分手是李垚提的,那次爆炸事件给他带来了致命的打击,他的腿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他无法接受,他认为我们之间的爱意出现了不对等,我付出的越多,他压力越大,甚至他觉得他无法负担我以后的生活,所以他提了分手。


    后来他签了华音,决定去美国治疗,我挽回过,我说,我可以不陪他去,可以不息影,但我可以等他。


    我认为我们相爱,这样的难关我应该要陪他走过。


    可是他拒绝了,他跌落低谷,自认为不配让我等。


    那天在《常玉皇后》的剧组,是双方工作人员来商议如何发分手通稿,李垚也来了,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遇上后,我再一次挽留了他,我又做了让步,说我们先地下恋也可以。


    他依然拒绝了我。


    那天他就是来和我告别的,早在我进组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分手了。


    这就是图片上的那天,我借着那场雨哭得很伤心,导演以为我入戏了,一直没有喊卡,我不停地在哭,只记得有人给我撑了把伞,但我不知道是谁,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


    李垚确实在,那天是在他去美国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又来跟我说了一次分手。


    我自认我做出了无数的让步,可他依然坚定地要和我分手,他不需要我陪他度过难关,他不想我看到他那样的一面,他想独自去承受,这是他的选择,我也认可了。


    我是一个女孩子,我在这一份感情中自认做到了自己勇敢的极限,也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我起诉了造成爆炸事件的真凶,我放下所有工作,住在医院,陪着他守着他,我甚至在海市租了房子,想着和他一起过年。


    这些话,这么些年我从未说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们和平分手,非要论个对错的话,能论的出来吗?


    当初分手通稿一发,网上骂声一片,一副弱者有理的论调,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哥哥说要发律师函,我阻止了他,我说你们也是为了李垚打抱不平。


    时至今日,我没有说过李垚一句坏话,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段感情。


    可是今天,这些话我不得不说,因为夏一然他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


    我自认为,在录《找寻》之前我不认识他,我很后悔遗忘了当初给过我善意的他。


    也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那么早我们就认识了。


    原来我一直被人爱着。


    这种感觉,很美好。


    另:我会通过法律途径来保护自己和夏一然的名誉权,网络不是不法之地,希望大家以后谨言慎行,理性吃瓜。


    舒可亦发完长舒了口气,她没有再关注网上的评论了,夏一然在厨房里给她煮粥,她突然想起舒明商很久之前告诉她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如果连唾沫星儿都替你挡不住,以后又怎么在生活里替你遮风挡雨。


    “这三年他不知道你接受过什么样的谩骂吗,可可,他心里知道这件事伤害了你,他只是不敢去看而已。”


    舒明商当初这么说。


    “他的粉丝骂我,我的粉丝骂他,挺公平的,他不看,我也不看就好了,哥哥,我们已经分手了。”舒可亦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说的。


    可是这件事,对她真的公平吗?


    舒可亦不止一次问自己。


    直到今天,她发现是不公平的,因为大家都认为李垚是弱者。


    她是资本家的妹妹,受伤的又不是她,相比于李垚的痛苦,骂她几句怎么了,很多网友都是这样想的。


    网友骂了她这么多年,就像舒明商说的,李垚心里知道这件事伤害了她,他只是不敢去看而已。


    他惯会逃避。


    可直到三年后,她才终于毫无顾忌,坦白的直言自己的委屈。


    虽然已经都过去了,现在想起来,对她也什么都不剩了。


    夏一然给她煮了甜粥,加了大颗的冰糖,他舀了一汤匙,吹凉了问她:“甜吗?”


    舒可亦:“嗯,甜的。”


    夏一然:“还说自己要戒糖。”


    舒可亦不禁莞尔:“偶尔。”


    她梳妆台上还放着他送她的小糖人。


    “我不用去回应一下吗?”夏一然问。


    “当然不用,我不能保护你一次吗?”


    “能,吃软饭挺好。”


    “去你的。”舒可亦笑了-


    舒可亦的澄清,网上半信半疑。


    舒可亦没想到的是,李垚接受了采访。


    关于之前的爆炸事故,他一直处于闭口不谈的状态,这还是他事故发生后,第一次接受这种类型的采访。


    舒可亦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在逃避着之前的爆炸,逃避着大学时期并不完美的那个他。


    不管华音给他立了什么涅槃重生的人设,他从来没接过这种提及过去、深挖内心的访谈,顶多是接一些谈演技之类的。


    “看看吧。”夏一然按开了电视。


    “不……”


    “没关系,看看吧,”夏一然说,“我还挺想听他怎么说的。”


    舒可亦问他:“你不用赶回去录综艺吗?”


    “下午的飞机,晚点走。”


    访谈是为了回应这次的事件,所以是直播,上面有弹幕,舒可亦直接屏蔽掉了。


    主持人和李垚一人坐了沙发的一边。


    主持人先问了几个电影的问题,才把话题慢慢转向他和舒可亦。


    李垚顿了顿,才说:“是的,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一直很感谢可亦,我那个时候很缺钱,只想着挣一些块钱,是她一直在劝我,说不要浪费自己的灵气,我才去拍了网剧,后来又被导演选中拍了《流年》,这才正式入了圈子。”


    主持人:“是因为什么缺钱?”


    “因为我父亲他欠了很多赌债。”李垚沉默了片刻,简短道。


    主持人:“所以其实感情从大学就开始了吗?”


    李垚摇摇头:“没有,她很耀眼,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喜欢她,后来拍了《流年》火了,我好像也膨胀了,觉得自己应该够资格了。”


    李垚:“对,我追的,我告白,我们在一起了。”


    李垚:“一直没公开是觉得毕竟是私人的感情。”


    主持人:“那可以谈谈那次爆炸吗?”


    李垚一双手交握着,手面上青筋暴起,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说:“可以。”


    李垚简单的陈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段时间,天是塌下来的,我很疲惫,可亦也很累,她很小心的和我相处,一直都在顾及着我的情绪,我的脸伤到了,腿也伤到了,我很绝望,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拥有了很多,又重新一无所有了。”


    李垚:“后来我知道了造成爆炸的凶手是我父亲的仇人,我父亲是一个赌徒,这次仇人伤害的是我,我在想,那下一次会不会是她呢,我总是这么想,总是会做噩梦,那段时间一直失眠,会梦到那场爆炸,有时候还会梦到有人伤害了她。”


    主持人:“现在觉得那段阴影过去了吗?还失眠吗?”


    李垚:“好一点,前几年一直在吃药,对药物有一些依赖,这一年在慢慢戒,可能因为拍戏比较累,本来休息就不够,所以睡眠还好一些。”


    主持人:“听说那段时间腿伤得很严重。”


    李垚:“对,后来医生说我的腿很难恢复,我内心很挣扎也很痛苦,我不能接受残缺的自己。可亦也问过我一个问题,说我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残疾人,还是舒可亦的男朋友是个残疾人。


    李垚:“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才想明白,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个残疾人。”


    李垚:“她那段时间为我放弃了很多,我觉得不能再这样耽误她下去了。”


    李垚:“分手是我提的,我和华音签了约去了国外复健,微博热搜上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我躲在那里,只是不敢见她。她总说我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其实我还欠她一句抱歉。”


    李垚:“这三年,可亦承受了我粉丝漫天的火力,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那些谩骂有多难听,发生爆炸之后,我卸掉了微博,后来就算回国了,我也关闭了评论。是我太自私,太过理所当然,我没想过可亦会面临什么痛苦和困境,所以,我还是欠一句对不起,那就在这里告诉她吧。”


    主持人:“之前不是说还在追求舒老师?”


    李垚眼睛低了低:“是,回国后我想重新追求,但她一直没有同意,以后也不会同意了。”


    主持人:“后悔过吗?”


    “我……”李垚突然双手掩住面部,声音带了些哽咽,“我是真的很抱歉……”


    主持人:“或许有什么话想跟舒老师说?”


    李垚平复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她上次祝我星途璀璨,我希望她一生幸福,我带给过她很多不好的回忆,和很坏的经历,她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她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


    主持人也平复了一下情绪,似乎是替舒可亦打包不平,又追问道:“那……有没有想过,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么好的姑娘了?”


    李垚这次没再说话了,他从掌心溢出了两滴泪。


    舒可亦闭了闭眼睛,然后拿过遥控器摁灭了电视:“别看了,我送你去机场,你还得回去录综艺。”


    送走夏一然之后,舒可亦才看了看网上的评论。


    有向她和夏一然道歉的,有惋惜她和李垚的,有心疼她的,也有人在好奇她后面的情感走向。


    看着那些迟来的道歉,舒可亦好笑地退出了微博,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方便吗?可亦,我以后不在京市住了,想和你告个别。】


    李垚包下了一间电影院。


    舒可亦到的时候,屏幕正在放着《流年》。


    舒可亦在他身边隔一个位置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安静地看完了一部电影。


    电影的最后,小善和陈浮越走越远。


    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记忆中的白裙少女以后会是别人的太太,而男人也要孑然一身去实现他的追求。


    他们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少年少女模样。


    舒可亦看着屏幕里的陈浮。


    饰演陈浮时候的李垚还带了一丝青涩。


    电影的画面最后一幕,白裙子少女和阳光男孩定格黑白。


    片尾曲一响,电影院的灯突然亮起。


    舒可亦转头看向李垚。


    这个男人已经蜕变成了如今成熟的模样,他的轮廓更分明了些,但一如过去,依然如星辰闪耀、万千璀璨、举世无双。


    他不出所料,站在了神一样高的位置,靠他自己。


    他经历过不公,咬牙坚持过,涅槃重生过。


    从年少时的玩世不恭到如今的深沉积淀,岁月赋予了他不一样的魅力。


    他带她看过人情冷暖,带她明白很多……


    可是……


    她还是收回视线,缓缓转过了身。


    她长抒了一口气,她想,她终于放下了。


    舒可亦笑了笑,站起了身,对他说:“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了,没关系。”


    舒可亦顿了顿,又说:“节目我看了,我接受你所有的抱歉,李垚,再见。”


    李垚的眼眶微微红着,他闭了闭眼,嗓音喑哑,不知道是刚刚看电影时哭了,还是她最后的那句话让他破防。


    “谢谢。”他最后说。


    “不是客气,我只是不想和你有什么接触了。”


    “希望你的生活早点恢复到正轨,这也是我对你的祝福。”


    他默了片刻,才说:“再见,可亦。”


    舒可亦转身走出了电影院。


    从星光闪耀,到稀疏平常,不过是一个转身,而她和李垚早在三年前就彻底不再是彼此的星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是夏一然的。


    “我到了,舒老师。”


    “嗯。”舒可亦应了声。


    “你怎么了,感冒了?”夏一然问。


    “没有,只是想你了。”舒可亦轻轻说。


    舒可亦走到楼下,脸上不经意落下了一阵凉意,她扬起头,京市今年的第一场雪翩然而至,漫天纷飞的细小雪花在寒风中翩翩起舞。


    ——“怎么不能是我啊?”


    ——“嗯,我是,我蛮夷也。”


    ——“舒老师,你能喜欢我吗?”


    ——“我们上辈子见过呀舒老师。”


    ——“你赢了。”


    ——“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都别这么难过。”


    男人的话语交替浮响在她的耳边,连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感谢他,感谢他让她重新捡起了爱,遇见他之后,她坦然地将爱捡起,以后也会妥帖地收放一生。


    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从未停止被人爱过。


    而她,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冬天。


    她一直期待的,美好的、温暖的冬天。


    她在这个冬天,从三年前飘雪的医院里走了出来。


    仿佛打破魔障一般,她重新收获了爱情,也终于找回了她在很久以前的冬天,丢掉的自己。


    “夏一然。”她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


    夏一然有些担心她:“怎么了?”


    “没事。”她伸出手去,接住了落下的雪花,隐在口罩里的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下雪了。”她说。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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