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尹咏恩跟成多仁、金世赫、朴圣勋等队友，飞往华夏国的宁阑市，参加ITT举办的球星挑战赛。
ITT的赛事，是挂靠在国际乒联旗下的商业赛事。
自由度比较高，注册选手可以自行选择，参加哪一场赛事，无需通过协会，只要个人积分满足了赛事级别的最低要求，即可。
这一场，她原本没打算参加，赶在最后一刻，报上了名。
***
ITT的赛事，刚兴起没两年。
由于最大的股东和运营直属云端视界，是一家大型的跨国直播公司，方方面面都有别于传统的巡回赛事——
定位，娱乐多于竞技；
赛场，以华丽酷炫著称，尹咏恩头一回见，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不小心进到了哪个选秀现场，打了三次以后才适应；
收入，除了广告、转播、门票，还有直播、打投、周边。
因而，ITT的受众比传统的球迷，更加年轻，疯狂。
他们跟娱乐圈的追星er很像，很像，会满世界追着打比赛的偶像跑，跟拍、合影、送礼物、讨签名，会倾己所有，到ITT的商城里，购买偶像的周边产品，以增加偶像的“魅值”，每消费100美元，可转换为一枚魅力币。
选手获得的魅力币越多，在ITT的魅力排行榜上的位置，就越高。
当选年度“魅王”、“魅后”的几率，就越大。
尹咏恩年纪小，成绩好，在二十以下、十五以上，同年龄段的选手里，与港协的天才少女裴小优，平分秋色。
再加上，她的长相清纯，良顺，毫无攻击性，一看就是好人脸，吸男粉，也吸女粉，全世界的球迷圈子里，都有她的粉丝。
她的世界排名，位列第八。
真实实力嘛，刨除了签运太好的因素，差不多在十二三名左右。
但她在ITT之女选手魅力排行榜上的排名，位列第四。
仅次于胜率最高的岳媛，身材最辣的源内·尤妮丝，和乒颜一盖娆。
她跟大多数选手一样，来参加ITT的赛事，以挑战不同对手，保持手感为主，结束后，同场外的粉丝互动一下，合影签名，收收礼物，心情总是轻松，愉悦。
然而，这一次，她多了一桩沉沉的心事。
脸上的笑容，几近不见。
其他同行的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心她，问她怎么了？
她不想说家里的事，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就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不过，这也是个事实。
她的确很不舒服，一想到爷爷的病情，这心里就发堵，难过到想哭，精神萎靡又恍惚，跟生了一场大病，也没什么区别。
恍恍惚惚地，第一轮就输给了一位仙人掌国的非国家队选手。
她同队友讲，输了比赛挺难过，想一个人静静，去周边散散心，就不逗留场外，给哥哥、姐姐们应援了。
这是个借口，也是个事实。
一个职业桌球选手，无论何种情况下，输了什么比赛，输给了什么人，都会难过的。
不过，她最大的难过，还是源于垂危的爷爷。
她得为了爷爷，离开宁阑市，乘坐高铁，去一趟隔壁的复州市。
去跟“魔鬼”，做一场交易。
***
复州市的新启点机场。
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颈间绕着深灰围巾，下巴被米白色毛衣的高领微微遮住，鹤系长相的年轻男子，走出了机舱。
整个人如孤鹤般丰神俊朗，是个标准的鹤系艺人。
他就是金世赫，韩剧圈子里的当红炸子鸡。
这个人呐，帅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吧，帅得过于有特色。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但一笑起来，就亲和力倍增，令人如沐春风，自然地散发出一种，令周围人很安心的力量。
因而，经纪公司一再同他强调，出门在外，一定要多笑。
这样，他非科班出身，演技就算差一点，民众看他笑得那么好看，也会多多包容，风评够好，才有利于他多接广告，多多吸金。
这两年来，他连爆了三部剧集。
且雨露均沾，分别爆在了韩国三大电视台SBS、KBS和MBC。
在本国人气暴涨，短时间内，就晋升为当红国剧小生。
其中两部，在隔海的霓虹国播出，亦引发了不小的反响。
但这三部剧集，华夏国并没有引进。
他没想到自己在华夏国，也这么红。
刚一落地，就有大批的粉丝，举着他的各式应援牌，蜂拥而至。
这次应甲方之邀，来拍广告，他就轻装出发，带了一个安助理，没有其他人员陪同，没叫保安开道，没戴帽子和口罩，也没有走VIP通道，看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
除了接机的粉丝数量之庞大，令他感到意外的，还有粉丝的构成。
他在霓虹国的影迷，大多是有大把时间追剧，同时，看腻了家中糙男人，不满平庸生活，会哐哐为他代言的产品，大把撒钱的家庭主妇。
而眼前，这些华夏国迷妹，似乎都很年轻。
看起来，不是还在上学的未成年，就是工作不久，跟他年纪差不多，保有一脑袋浪漫细胞的女孩子呐？
一路追着他，“欧巴”、“欧巴”地喊个不行。
这个状况，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尚能应对。
正式出道之前，公司安排他接受过艺人素养这方面的特训。
职业素养使然，他的脸上，在人群堆儿里，第一台手机的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便漾起了惯有的，春风似的笑意。
***
他身边的安助理，也有不小惊讶。
一边维持着现场秩序，用简易英文，叫大家有序合影，不要着急，见者有份，自家艺人很友好，也很有耐心，一边在心里犯嘀咕：没有公开的行程，都这么多粉丝接机……原来，自家艺人在华夏国这么受欢迎呐！这一单广告拍摄，是不是价钱收得太低了，吃亏了？
但转念一想，幅员辽阔的华夏国，消费市场不知是韩国本土的多少倍。
头一回合作，就当给甲方留下个好印象了。
自家艺人“好合作”、“好沟通”的口碑打出去了，才会引来更多的甲方嘛。
***
合照、签名的时间太久。
金世赫的手腕开始发酸，精神也有点倦怠了。
好不容易，满足了今天来接机的所有粉丝，离开了机场。
原计划，直接打车去甲方指定的摄影棚，但现在嘛，安助理建议他，时间还早，不如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以更好的面貌，去见甲方。
他想了想，便点了头。
司机大哥听懂了安助理的简易英文，把他们送到了附近一处正在搞美食节的美食广场，周边有几家咖啡店，生意很清淡，没什么顾客，适合休息。
到了地方，他一下车，就被鲜香刮辣，热油浸出来的香味吸引了。
这两年来，在公司的管控下，他都没怎么吃过饱饭。
正要敞开肚皮，品尝一番华夏美食，就被眼疾手快的安助理，生生摁住了。
他翻了个大白眼，在安助理的监督下，挑了两盘不油、不辣的，偏正餐的小吃，往角落里的位置走去。
落定后，安助理提议，“这一趟回去，是不是，得学点华夏语了？”
金世赫很配合地应声，“行，你安排，给我请个老师吧！”
公司签他的时候，给他规划的目标，是成为国际知名艺人。
而非局限于韩国这一方小天地。
他没那么大野心，就想早日还清家里的债务，把外公、外婆家原先住的大宅子，重新买回来，看合同上标的底薪和分成都不错，是个正经公司，不是个血汗工厂，就签了。
短短两年时光，他就红透了韩国，红到了霓虹，签约前许下的心愿，全部都实现了，他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光灼大韩，有点飘了。
没想到，前两天，一个小丫头的出现，令他被记者们冷落在了角落……
他这心里，落差不可谓不大。
虽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但这样，就认不出他来了么？！
显然，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在，吸引了记者们全部的注意力，无暇旁顾。
他捏着她的资料，看了一天又一天，看完了安助理发来的，又忍不住自己动手，上网搜了搜“尹咏恩”，嗯，有信念、有福气又上进，为国争光的桌球宝贝……
怪不得，记者们会认不出自己来，都一股脑地冲向她，围采她；
怪不得，有勇气、有力气跟自己抢同一张唱片；
自那一刻起，他突然就很想上进！
***
安助理没想到，他会这么上进，一口答应。
要知道，半年前，叫他学一学霓虹语，讨好一下金主阿姨们，他推三阻四，至今只会一句“こんにちは”（你好），一句“ありがとう”（谢谢），和一句“さようなら”（再见）。
难道是，对华夏国格外有好感？
还别说，华夏国的小迷妹们，是比霓虹国的主妇们更加养眼嚯！
正要开口，问问两次态度完全不同，是不是这个原因？
然而……
“真的是……出国也能见到鬼！”
说着，金世赫搁下了筷子，离开了座位，往广场中央去了。
“鬼？在哪里……”
安助理没反应过来，四处张望。
想看鬼在哪里，又怕真的有鬼，表情极其滑稽。
***
金世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尹咏恩。
异国他乡，司机大哥随机开到的美食广场……
说没点缘分掺和，鬼都不信哦！
这一次，他没戴帽子、墨镜、口罩，用上了十二分的演技，装作被美食香晕了头，不知该往哪个摊子走，但向着尹咏恩所在的方向，越靠越近……
韩娱八卦杂志都说——
【在大韩民国，没有人能抵挡金世赫的微微一笑】
他想，她再多金牌加身，终归也是个人吧？
他在心里预演着，一会儿啊，就不经意地，撞到她面前去，绅士有礼地道一声“抱歉”，再缓缓地抬起头来，漾出他亲和力十足，春风似的笑意，那么，她一定也会……
跟机场接机的粉丝们一样，被他迷到，发出几声“哇哦”吧？
嗯，一定会的！
过去两年，他就是这么肆意地，在大韩民国收割男女老少。
然而……
***
两天前，睡梦中。
“三角眼”给的地址：山海今未来科技有限公司，并不难找，有直达的公交站点。
坏就坏在，忧伤到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的尹咏恩，在公交车上昏了过去。
她头晕晕地，醒过来时，已坐过了一站。
还好，只有一站。
她下了车，点开手机上的地图app，往上一个站点回走。
路上，经由一处正在举办华夏巡回美食节的美食广场，“秦川风味”、“苏杭细点”、“岭南珍馐”、“深山菌菌”等华英双语墨字写就，迎风飘扬的仿古旌旗下面，是各具特色，烟火热闹的小吃摊子，有现打的牛肉丸、现熬的牛骨汤，有金黄的锅包肉、枣红的脆皮烤鸭，有十八道褶的蟹粉小笼包，有炭火上卷着烤的玫瑰乳扇，有暖香的羊肉泡馍，鲜香的鸭血粉丝汤，焦香的孜然羊肉串，清香的酒酿圆子……
有她吃过的，有她没吃过的。
但听丝言姐姐介绍过，盼有一天，得了机会就去当地吃的。
受丝言姐姐影响，她对华夏美食的热爱，都快超过韩式料理了。
换作从前，她会立马停下来，边逛边吃。
自己吃饱了，还要大份、小份地带回去，分享给队里的哥哥、姐姐、教练们。
最后剪辑一条vlog，上传ins给她的球迷们看，她的日常快乐生活。
但这一回，她的心情沉重，半点兴致都没有。
她要赶快找到那个姓崔的人，挽救濒危的爷爷。
步伐匆匆，没瞟一眼美食，也没瞅见前来“碰瓷”的金世赫……
她是个国手级别的桌球选手，长年训练，寒暑不断，风雨不误，早就练出了一流的反应能力，就算头还晕着，身体也能轻松地躲开任何一个障碍物。
不管是人，是车，还是小朋友乱丢的玩具。
就算“危险”离身仅有半米的距离，她也会在0.1秒的时间内……
提速快闪！
***
安助理遥遥地就瞅见了，他的世赫主子，发挥出了视帝级别的演技（虽说吧，这两年来，世赫把各大颁奖礼上的新人奖、人气奖，拿了个遍，还没有拿到视帝，但世赫是有这个演技在的！他跟公司都坚信），装作在美食摊子里绕来绕去，哪个都想来一份，再不经意地，与尹咏恩来个意外的互动……
没互动。
见他一句话没跟人攀上，丧丧地，端了一盒子菜煎饼，退了回来。
早就在心里哈哈大笑了一番。
嘴上也没忍住，故意要戳他心窝，“这怎么……没理你啊？”
“她——”
金世赫的脸，涨得通红。
他斜眼瞅着脚底生风，匆匆而过的尹咏恩，闷闷地问，“是不是装作不认识我？”
安助理闻言，心里在吐槽：这……我哪儿知道啊？
嘴上却应着，“是的，应该是的！”
金世赫直勾勾地望着尹咏恩渐行渐远的身影，吩咐着安助理，“你，去帮我确认一下！”
“这个、这个……”
安助理非常之为难。
这要怎么确认嘛？
他硬着头皮，快跑几步，追上了尹咏恩，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出，“这位美丽的小姐，您好，可否打扰您一下？这是我的名片，灿星社执行经纪人。”
尹咏恩着急赶路。
山海今近在眼前，不想耽误功夫。
一听，对方开口说韩语，是个同胞，才停了下来，礼貌地接过名片，正看着呢，对方来了一句，“您，对影视行业感兴趣么？要不要，加入我们灿星社！”
她甚觉无聊，立马将名片退了回去。
正打算道别，继续赶路。
对方再度将她拦下，“那么，方便再问您一个问题么？”
尹咏恩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心中暗叹：
这种同胞，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种时候，她真的很想无礼一次呐！
但，她忍了，咬着牙忍了，“您说……”
安助理便问了，“您有看过前年的热播韩剧《仁城生死恋》么？”
尹咏恩茫然地摇了摇头。
安助理再问，“您有看过去年的热播韩剧《清潭洞咖啡屋》么？”
尹咏恩再度摇头。
安助理有点难以置信，有没有搞错？
这两部，可是去年、前年收率最高的国剧呐！
他不甘心地继续问，“您有看过今年年初的热播韩剧《来自人马座的他》么？”
尹咏恩继续摇头。
她是真的被烦到了，撂了一句，“我只看忠武路电影。”
再不回头，再不停留地向前赶路。
作为一名职业桌球选手，大多时间，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比赛，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追边拍边播，长长的电视剧？再说了，她对影视剧的兴趣并不大，偶尔空闲了，跟着热门女团唱唱歌、跳跳舞，或者临摹一张素描，更开心呢。
实际上，影视作品她只看姑姑的。
姑姑是忠武路女演员中的top3之一，不拍电视剧已有小二十年。
比自己的年龄都长。
***
当安助理坐回来，将尹咏恩的原话转告。
话还没讲完，就见到了一张一点都不精英、不暖男，突然垮掉的脸。
那脸上分明写着——
再提“忠武路”这三个字……
你就自动辞职吧！
***
到了山海今未来科技有限公司。
尹咏恩把她的情况讲了一下，前台的小姐姐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面前的电脑上，随手敲了几下，调出她的信息来，同她讲，“已确认，您是有预约的，请跟我来——”
到了十三楼，接待她的人，就姓崔。
自称崔秘书，有四十多岁，中年人模样，周身散发的气息，比起长袖善舞的商务人士，更像一个严谨不苟的工程师。
在这里，主要负责“签约”环节。
尹咏恩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恍然大悟，于是问，“是你们……把我召唤过来的？”
“没错。”
崔秘书将打印好的两份合同，推到了她的面前，“你在梦里，跪倒在医生的脚下，道出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话里有关键词，触发了我们交易的前奏。 ”
尹咏恩：“什么关键词？”
崔秘书：“你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就是关键词。”
尹咏恩默然。
她觉的吧，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个事，既诡异又幸运。
没想到，华夏国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水平了？不愧是传闻中，在联合国会议上，多次扬言为全人类谋福祉的“东大”呐！
眼前的这一份合同清晰明了，有主干，有细节。
她看到甲方处，除了一个总部华夏国的“山海今未来科技有限公司”，还有一个总部韩国的宇宙集团旗下的“鲜宇药业”。
原来，她将参与的这个项目，是跨国合作的呀！
她有点明白了，“三角眼”为何能远洋“捕捞”到她。
***
这个事并不复杂。
只是，因为陌生，实施起来，心里没有底。
简单来讲，就是她想拿到市面上买不到的特效药，注射进爷爷的身体里，治好爷爷的胃癌，恢复爷爷的健康，延长爷爷的寿数，就得完成一项任务。
在她签下了合同，接受了任务的同时，脑子里会绑定一个【职场唉声叹气系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每在职场中面临挫折，感受失落，叹气一次，系统便会帮她量化一次叹息值。
当叹息值累计到10000时，第一阶段的任务，便完成了。
接下来，第二阶段开启。
总共有四个阶段，需要完成。
每完成一个阶段，才会解锁到下一个阶段。
每个阶段，总的方向，都是要累计叹息值。
不过，在细节上，略有不同。
在此过程中，鲜宇药业独有的特效药，会陆续注射到爷爷的体内，维持爷爷的生命状态，也是分几个疗程。
她的任务最终完成之日，便是爷爷的胃癌，完全治好之日。
若是任务失败，爷爷就没救了。
***
【叮！】
【尹咏恩小姐，您已成功绑定职场唉声叹气系统】
【我是您的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真诚为您服务，助您早日完成任务】
【您看过合同，听过崔秘书的讲解，对这个系统，应该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您还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直接问我】
签完了合同。
尹咏恩在崔秘书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胶囊空间。
她的脑子嗡嗡了几秒钟，就像被催眠一样，昏睡了过去。
待醒来，就被送出了山海今大楼。
起初，她对脑子里多了一个系统，没有丝毫感觉。
待坐上了返回宁阑市的高铁，她的脑海里，忽然就响起了一个挺可爱的娃娃音，就跟日漫的韩译配音，差不多。
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慌地看了看周围人。
结果发现，大家该干嘛干嘛，根本没人往她这边瞅。
这才确定了，系统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便安心地抚了抚胸口，自我安慰：还好，不会被当成妖怪！
她在脑海中，礼貌地跟系统打了声招呼——
“hi，统崽你好，请多关照。”
系统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说——
【互相关照啦】
【您早一天完成任务，我也能早一天升级，成为全新的我】
尹咏恩“哦”了一声。
开始公事公办，“我想问，这个叹息值，你那边是怎么量化的？”
系统：【第一阶段，依据您在职场上遭遇的挫折大小，挫折越大，您的失落越大，得到的叹息值就越多；反之，则越少】
尹咏恩追问，“第二阶段呢？”
系统：【您还没有解锁第二阶段，这个不着急问】
尹咏恩想了想，又问，“除了职场上的挫折，其它的呢？比如说，我满心期待地去看了一部名为《清潭洞咖啡屋》的电视剧，看了几集，发现它不好看，令我浪费了时间，很是失望，发出叹息。这个叹息值，你会统计么？”
系统：【不会】
【本系统名为职场唉声叹气系统】
【越界的活儿，绝不干】
……
简单几句对话。
尹咏恩大概了解了这个系统是怎么运作的。
这个时候的她，还想不通，自己年纪轻轻，下半年才满十八岁呢，便已确定了队内的绝对主力地位，有单打、女双世冠在手，有总统亲自发文嘉奖，前途一片光明，有什么可唉声叹气的？
为此，她感到惆怅。
不过，她很快就会明白，实现10000叹息值……
并不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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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系统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