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结束后,江熠送我回家。我们沿着马路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我们的身上。
“今天谢谢你,”我说,“我玩得很开心。”
“不用谢,”江熠笑了笑,“我也很开心。能和你一起看画展,是我这个周末最开心的事情。”
我的脸颊发烫,心里甜甜的。我们聊起了画展上的画作,聊起了未来的梦想,聊起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我家楼下。
“我到了,”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江熠点点头,“上去吧,注意安全。”
“好,”我点点头,转身准备上楼,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我上去了,再见。”
“再见,”他笑着说,“周一见。”
我走进楼道,还忍不住从窗户里往下看,看见江熠还站在楼下,朝着我的方向挥手。我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窗户。
那个周末,我过得格外开心。脑海里全是江熠的样子,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才华,都让我难以忘怀。我开始期待周一的到来,期待能再次见到他。
周一早上,我特意提前了十五分钟出门。走到教学楼的台阶下时,江熠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他手里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看见我过来,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来。
“早啊,苏晚。”
“早,江熠。”我笑着回应,脸颊有些发烫。
他把牛奶递给我:“刚买的,还热着,喝了暖暖胃。”
“谢谢。”我接过牛奶,指尖触到温热的瓶身,心里也暖暖的。
我们一起往楼上走,他帮我抱着练习册,和我聊着周末的趣事。走到三楼时,林晓已经在走廊里等我了。她看见我们过来,冲我挤了挤眼睛,然后笑着说:“哟,我们的小情侣又一起上学啦。”
“你别瞎说!”我脸颊一红,连忙说。
江熠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温柔。
那天的晚自习,第一节下课铃响后,林晓拉着我往走廊尽头走。“走,苏晚,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我疑惑地问。
走到走廊尽头,林晓停下脚步,看着我说:“苏晚,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江熠?”
我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脸颊发烫:“是,我喜欢他。”
“我就知道!”林晓兴奋地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啊?你不表白,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表白?”我愣住了,“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林晓说,“喜欢就去表白啊,青春期的喜欢本来就是大胆而热烈的。再说了,江熠对你这么好,肯定也喜欢你,你表白肯定能成功。”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我怕被拒绝,那样会很尴尬的。”
“怕什么?”林晓说,“就算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啊,至少你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且,我觉得江熠肯定喜欢你,你就放心去吧。”
在林晓的鼓励下,我心里的勇气渐渐多了起来。是啊,喜欢就应该大胆地表达出来,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留下遗憾。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响后,我攥着衣角,鼓起勇气往江熠的教室走去。林晓跟在我身后,给我加油打气。
走到江熠的教室门口,我看见他正和同桌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发烫,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去吧,苏晚,我相信你。”林晓推了我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江熠走了过去。“江熠,我有话跟你说。”
江熠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什么话?你说。”
他的同桌识趣地走开了,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攥着衣角,低着头,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江熠,我……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像要着火一样,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跳出胸腔。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着他的回答。
空气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卷着香樟叶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江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更加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江熠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苏晚,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从你帮我捡笔袋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和你一起聊天,喜欢和你一起看画展,喜欢和你一起走在香樟树下。江熠,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江熠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犹豫,最后是为难。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林晓突然从旁边挤了过来,拔高声音说:“江熠,你别犹豫了!苏晚这么喜欢你,为了你,她每天都提前出门,就为了能和你一起上学;为了你,她特意去看你喜欢的科幻小说,就为了能和你有共同话题;为了你,她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你可不能辜负她啊!”
林晓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很多路过的同学。他们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我的脸颊瞬间红透了,觉得格外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为难:“苏晚,对不起,我……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林晓瞪大了眼睛,“江熠,你别开玩笑了!你对苏晚这么好,每天帮她抱练习册,给她买牛奶,约她看画展,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你就是在耍她吗?”
“不是的,”江熠急忙说,“我对苏晚确实有好感,但是……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主,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
“影响学习?”林晓说,“你骗人!真正的喜欢是会互相促进的,不是互相影响的。你就是不喜欢苏晚,你就直说,别找这么多借口。”
江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歉意:“苏晚,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瞬间碎成了两半,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看着江熠,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晚,对不起。”江熠又说了一遍,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室。
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让我格外难受。林晓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心疼:“苏晚,别难过,是他不识货,他配不上你。”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拽着林晓的手腕,转身往楼梯口跑,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身后的议论声和目光,全碎成了慌里慌张的回声。
跑到楼梯转角,我再也忍不住,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起来。林晓蹲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苏晚,别哭了,不值得。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以后,会有更好的男生喜欢你的。”
我哭了很久,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像潮水一样涌来。我以为江熠是喜欢我的,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海里全是江熠的样子,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拒绝,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眼泪打湿了枕头,心里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我知道,从那天起,我和江熠之间,再也不会回到以前的样子了。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像夏末的晚霞,虽然美丽,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