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傍晚,省委家属院祁家小楼里,暖意融融,却弥漫着一股“讨伐”的气息。
孙陆雨毫不客气地占据着客厅主位沙发,手里捏着个橘子,对着刚从书房出来、一脸无奈的祁国栋,开始了他的“控诉”。
“我说祁大书记,祁副G级领导!”孙陆雨眉毛一挑,语气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我这刚开完会,水都没喝一口就奔你家来了,你倒好,躲在书房跟文件卿卿我我?你这毛病啊,从年轻时候就改不了!重色轻友,刻在骨子里了!”
黄莉雅正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嘴角立刻弯起看好戏的弧度,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一颗草莓,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神在丈夫和“毒嘴”孙陆雨之间来回扫,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祁国栋扶额:“陆雨,你又抽什么风?我那是工作……”
“工作?”孙陆雨立刻打断,声音拔高,“你少来!我告诉你祁国栋,你这‘见色忘友’的案底,那可是厚厚一摞!从清河政法大学那会儿就开始了!”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罪状”:“当年在清河政法,是谁?啊?是谁天天抱着本《刑法》跟抱着宝贝似的,结果念着念着就开始走神,眼神飘向窗外,嘴里嘟囔‘也不知道莉雅她们学校那边天气怎么样,五百公里呢,可别下雨’?”
孙陆雨越说越来劲,甚至拍起了沙发:“好家伙,五百公里!那时候榕华没有高铁,绿皮火车哐哧哐哧得坐一天一夜!你就为了去见莉雅一面,省吃俭用攒那点钱全贡献给铁道部了!我们叫你打球,你说要看书;叫你下棋,你说要思考人生!合着你的人生思考就是怎么跨越千山万水去追姑娘是吧?”
黄莉雅“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
坐在旁边地毯上拼模型的祁安,也听得津津有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又看看孙叔叔,一脸“原来我爸年轻时这么猛”的崇拜加八卦表情。
祁国栋老脸一红,试图辩解:“那……那是正常交往……”
“正常?”孙陆雨根本不给他机会,橘子皮精准地扔进垃圾桶,继续开火,“后来工作了,你在知音县当你的公安局副局长,够忙吧?好嘛,听说榕华县有个高中同学聚会,莉雅可能去?你二话不说,调休!跨省就杀过去了!结果呢?还真让你给遇上了!这叫缘分?这叫处心积虑!”
他越说越“愤慨”:“最可气的是后来!我在海河省基层锻炼,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想着几百公里过来看看老同学,结果呢?打电话不接,找到你宿舍,人影都没有!邻居大爷用那种‘我懂’的眼神告诉我:‘小祁啊,去榕华找对象去咯!’好家伙,我风尘仆仆几百公里,就换来大爷一句‘找对象去咯’!祁国栋啊祁国栋,你那时候眼里还有我这个兄弟吗?啊?”
小云舒本来在玩洋娃娃,听到这儿,抬起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气得“冒烟”的孙叔叔,又看看一脸窘迫的爸爸,突然奶声奶气地学舌:“爸爸,找对象咯?”
童言无忌,瞬间点燃了笑点。
黄莉雅再也忍不住,笑得歪倒在沙发扶手上。祁安更是直接捶地大笑:“哈哈哈!爸,你还有这历史!”
连在厨房门口偷偷张望的保姆阿姨,都赶紧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地缩了回去。
祁国栋被女儿这一句“神补刀”弄得彻底没了脾气,指着孙陆雨,哭笑不得:“你……你就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吧你!”
孙陆雨得意地一扬下巴,拿起黄莉雅递过来的草莓,咬了一大口,含混不清地说:“怎么?许你做,不许我说?我这叫揭露历史真相!让祁安和云舒从小就认清他们老爸‘重色轻友’的本质!莉雅,你评评理,我说错没?”
黄莉雅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拉偏架”:“嗯……孙副书记此言,证据确凿,逻辑清晰,我看……基本属实。”
“妈!”祁安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
祁国栋看着“同流合污”的妻子和儿女,再看看那个得意洋洋、专门来“砸场子”的孙陆雨,只能仰天长叹,彻底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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