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绝父女关系

    两人打车直奔甜品店，刚坐下，店员就端上了心心念念的芒果小蛋糕——金黄的芒果肉铺满表层，淋着清甜的蜂蜜酱，奶油蓬松得像云朵。林筱炎叉起一块送进嘴里，芒果的香甜混合着奶油的绵密，瞬间治愈了所有慌乱。“太好吃了！”她眯起眼睛，满足地喟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偷吃的小松鼠，“每次吃这个，所有不开心都没有啦！”  苏语念看着他雀跃的模样，笑着打趣：“我看你是被琛爷撩得魂不守舍，需要小蛋糕来稳住心神把？”  林筱炎脸颊一热，嗔了她一眼，却忍不住想起叶琛温和目光和掌心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林筱炎的手机突然炸响，屏幕上“父亲”两个字次的人眼慌。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林坤毅急促又带着怒火的声音穿透听筒：“立刻给滚回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等林筱炎追问，电话就被粗暴挂断。她脸色骤沉，匆匆跟苏语念道别：“念念，我那姐姐可能又告状了，我得回去一趟，”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连未吃完的蛋糕都没顾上收拾。  推开家门，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林梓一红着眼圈扑在林坤毅怀里哭诉，手指着门口的林筱炎，声音尖利：“爸！都是她！要不是她去和琛爷告状，总监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公司也不会把我开除，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都是她害的！”  林筱炎刚想说什么，林坤毅，闻言不分青红皂白，记不冲到林筱炎面前，扬手就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林筱炎的脸颊瞬间红起五指印，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嘴角尝到一丝血腥。  林坤毅本就被公司资金链断裂的事搅得心烦意乱，继母刘茜儿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虚伪的担忧，实则眼底藏着算计，慢悠悠地开口：“坤毅，你也别太生气。两个小女孩打打闹闹很正常的，现在家里急用钱，梓怡又丢了工作，公司那边又催得紧，不如……我倒有个主意。城西的王老板家愿意帮我们家度过难关，就是她那傻儿子最近不是想娶媳妇，没人愿意，倒不如让筱炎牺牲下嫁给他儿子，将功赎罪这件事就不计较了。”  林筱炎浑身一僵，她当然知道王老板的儿子——那个心智停留在孩童时期的傻子。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拒绝。  刘茜儿不依不饶，上前拉住林坤毅的胳膊，语气带着蛊惑：“坤毅，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了！王家承诺只要筱炎嫁过去，立刻给我们资助，还能帮梓怡找个更好的工作。要是不嫁，家里这摊子烂事怎么收场？不如把筱炎她妈那点遗物拿去拍卖行，说不定还能换些钱应急。”  林筱炎猛地攥紧拳头，母亲的遗物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念想。她看向林坤毅，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可父亲只是皱着眉，沉声道：“就按你阿姨说的办，为了家里，你委屈一下。”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林筱炎心中仅存的温情。她挺直脊背，脸颊的痛感灼热，却远不及心口的冰凉。“我不会嫁的，”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如果你们非要逼我嫁给那个傻子，从今天起，我和林坤毅，断绝父女关系。”以后我不会回这个家。  语音落下，刘茜儿和林梓怡对视一眼，眼底的狂喜藏都藏不住。林梓怡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而刘茜儿则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实则难掩心中的畅快：“筱炎，你怎么能说这种气话……”话里话外，却是巴不得她就此脱离林家，再也碍不了她们的眼。  林坤毅气得捂住心脏说到：“你……你这个逆女，既然你这么说就按你说的断绝父女关系。”  刘茜儿假惺惺的还想说什么，林筱炎不想再多听气冲冲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林筱炎反手锁上门，脸颊的红肿还未消退，眼泪终于忍不住砸落。她蜷缩在床脚，抱着母亲留下的旧围巾，把所有委屈和绝望都咽进喉咙，知道手机震动，看到苏语念发来的关心信息，才再也绷不住。 “念念，他们逼我嫁给王家的傻子，还想卖我妈的遗物……我爸为了林梓怡打了我，连一句辩解都不肯听。”话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明天签断绝关系书，就和这个家没有关系了，只是可惜就要嫁过去了。”  苏语念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又急又怒：“这是什么父亲啊！不行，我找我爸妈帮忙，总能拦住这门破亲事！”  林筱炎却轻轻摇头，声音疲惫又沙哑：“算了，念念。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任凭苏语念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在接受帮助，只说想自己了断这一切。  第二天清晨，林筱炎换上了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不敢想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一件像样服装都没有。她对着镜子擦掉泪痕，眼神里只剩决绝。她走到客厅，结果林坤毅递来的断绝关系书，哈偶有雨地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像是斩断了最后一丝牵绊。  王家的黑色轿车早已等在门外，刘茜儿和林梓怡假惺惺地送她出门，眼底满是看好戏的笑意。林筱炎面无表情地坐进后座，刚关上门，就感受到身边一道黏腻的目光——王老板的儿子王小胖正咧着嘴，伸手想扯她的头发，智商果然只停留在三岁。  车子平稳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周围越来越偏僻。林筱炎的心提到嗓子眼，逃出去的念头愈发强烈。她悄悄观察着司机，趁对方转头看后视镜的瞬间，突然伸手在王小胖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哇——”王小胖疼得放声大哭，手脚乱挥，死死抱住林筱炎的胳膊不肯撒手。司机被哭声惊到，下意识减速回头安抚：“小少爷别哭啊！”  就是这一秒的空隙，林筱炎猛地退开门，不顾车速还未完全降下来，纵身跳了出去。身体重重摔在柏油路上，擦出几道血痕，她却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路边的树林里跑，身后传来司机的怒吼和王小胖的哭声，她只知道，必须跑远点，再也不回头。  林筱炎拼尽全力在树林的公路旁狂奔，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她的裙摆被树枝划破，膝盖和手掌都磨出了血，直到前方亮起一束刺眼的车灯，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拍打着车窗嘶吼：“拜托！救救我！我不想嫁给那个傻子！”  车窗缓缓降下来，后座男人的侧脸轮廓冷硬分明，看清来人时，叶琛瞳孔骤然收缩——竟然是林筱炎？他眉头紧蹙，心头满是诧异，却没有多问，转头对身旁的沈萧泽吩咐：“啊泽，下去处理后面的人，别让他们追上来。”  沈萧泽立刻应声下车，林筱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怕今后做，惊魂未定地蜷缩在角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浓重的疲惫和疼痛席卷。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驶向叶琛的别墅，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一黑遍晕了过去。  叶琛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和脸颊未消的红肿，眉头皱得更紧。“加快速度。”他对司机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得急切。  车子刚驶入别墅庭院，叶琛就抱着林筱炎快步下车，对着吴妈吩咐：“立刻把家庭医生叫来，快！”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主卧，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伤痕，心头的疑惑更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