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淑芬,我低着头把手上的水默默地抹在身上的围裙上。
目前就职于紫禁城。
是的,我是在宫里上班的公务员。
公务员王淑芬有一个未婚夫,也是个公务员,叫五仁。
按照原本家里给我们规划的剧情走,我们今年就可以成婚,争取三年抱俩。
直到我在上班路上捡到了一个因为被皇帝宠妃毒打到半死的娇媚婢女如洁。
如洁,如洁,是个人如其名的娇俏小美人。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轻声重复着如洁对我讲述的她的名字的由来。
谁知道,我的未婚夫五仁后来居然为了如洁和我大打出手。
如洁蜷缩在房间角落里梨花带雨地啜泣着求我俩不要再为了她争吵之时,我俩正上演着激烈的拳击争霸赛。
“算了,我来嫁!”如洁眼含热泪,大吼了一声。
我和五仁终于停下了动作,“你说话算数的哦。”
我这么对如洁说。
(一)
我随手把条鱼摔到案板上,动作麻利地“咔咔咔”把鱼肢解了,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像这样的鱼,我每天要给整个紫禁城杀至少100条。
是的,我是个在紫禁城杀鱼的公务员。
虽然我最初觉得杀鱼这个活不怎么光鲜亮丽,但是我可以只给人讲我是个公务员啊。
谁知道我是个杀鱼的公务员呢?
所以,为了这份荣耀,我坚持在紫禁城杀了十年的鱼了。
从一个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杀到了桃李之年。
终于把我杀成了紫禁城里最会杀鱼的专家级的人物。
新来的杀手总是无法准确拿捏摔晕鱼和一刀切下鱼头的短短几分钟内如何快速将鱼肉肢解成生鱼片的手法。
而这,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的未婚夫,也是个公务员。
他的日常工作就比我有挑战一些。
他是个挑粪的。
是的,五仁是在紫禁城上班的挑粪工。
当初媒婆给我俩说亲的时候,其实我俩都有些嫌弃对方。
他嫌弃我杀生太多,煞气重。
我嫌弃他挑大粪的,臭气重。
“诶呀,你俩一个杀鱼的,一个挑粪的,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后来,我俩作为紫禁城里的杀渔服务业和挑粪服务业成功联姻,成为了紫禁城内杀鱼圈和挑粪圈子里的一段佳话。
媒婆点了点唾沫,数了数收到的银票,开心地扭着腰甩着银票离开了。
留下略带有些羞涩地我和脸红红的五仁。
就这样,我和五仁就算把亲事定下来了。
接下来,我俩都开始更加努力地杀鱼和挑粪,为了我们以后的小家奋斗。
某个下雨天,我在上班路上莫名其妙捡着一个花容月貌的身着染血的婢女服饰,人已经重度昏迷的女人,叫如洁。
如洁醒来后和我说她原本是皇帝宠妃身边的婢女,但是因为皇帝某次赏花期间当众递给她一朵花,由此被宠妃怀恨在心,要打死她泄恨。
此刻,如洁虚弱地躺在我因为常年杀鱼而练出来的强壮臂弯里。
只见她此刻虽然是素颜,依旧遮掩不住娇俏的眉眼和凝脂般的肌肤。
五仁站在我身边,大概是震惊如洁的美貌,他的俩眼珠子都瞪直了。
他”咕咚“用超大的声音咽了一口唾沫。
我没好气的回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如洁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说道渺茫的前途,如洁的神色更加黯然了。
她趴在我怀里啜泣了两声,然后擦擦眼泪,问我俩:“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五仁忽然很积极的在一旁举手,“你可以跟着我挑粪,我带着你挑,一个人一天要挑十担,你挑五担就行,我帮你挑五担。”
一听到五仁要她去挑大粪,如洁俩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我搂着如洁踢了五仁一脚,“去死啊,你让一个黄花大闺女跟着你挑大粪,你还是人吗?”
五仁的脸涨的通红,嗫喏了两声,就不再吱声。
我扶起昏昏沉沉的如洁,对她轻声说:“没事,你跟着我杀鱼吧,我一天杀100条,你杀50条就行,我努努力帮你杀50条。”
五仁很明显不服气了起来。
“我没觉得杀鱼比挑粪光荣啊?”
“如洁根本拎不起扁担,你让她怎么挑大粪啊?”
“那你也不能让她去杀鱼啊,杀生的事情,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做啊?”
我顿时生气了。
“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就不能杀鱼了,又不是杀猪。”
“当然不行了。”
我和五仁你一言我一语,呛了起来。
“那个,我可以去洗衣局吗?”如洁娇弱地问。
我和五仁同时静止,我俩呆了半天,才有些羞愧地说:“你懂的,我们这种底层劳动人民,进不去洗衣局那种高端场所,而且,洗衣局里洗衣服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瞧不上我们啊。”
(二)
一转眼,如洁已经跟着我和五仁一起生活了三个月有余了。
这期间,我们的小院子里因为有了如洁这个小美人,多了很多欢乐的气氛。
白天,如洁就跟着我一起去杀鱼。
晚上,五仁整天各种耍猴戏逗弄如洁开心。
你要是问我晚上都在干什么呢,我会告诉你,我王淑芬在如洁来了之后每天晚上都卧床不起。
主要原因是:我之前的平均杀鱼速度是100条/天,现在因为如洁的加入,我需要把速度提升到了150条/天,这翻倍的工作量直接让我每天晚上都累的卧床不起。
但是我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远远听见如洁和五仁开心的笑声,还是非常开心的。
这天清晨,我扶着自己的老腰起床准备继续今天的杀鱼工作的时候,五仁走到我身边,严肃地和我说:“我觉得咱们的婚事得暂缓了。”
说实话,我此刻腰酸背疼,真的懒得搭理五仁。
“为什么?”但是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回答了他。
五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随后说:“我觉得我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
我冷笑了一下,斜着眼睛睥睨着五仁憨憨地脸。
“你该不会是觊觎如洁吧?”
五仁地脸瞬间通红,“我没有!”
我顿时火起。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吵了起来,最后竟然开始大打出手。
如洁则在一旁一边啜泣一边呐喊:“住手,你们住手啊,不要再打了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五仁一记天马流星拳打在我的老腰子上。
我当场就感觉自己的老腰子收到重创。
我也丝毫不退让,抬手一记混元霹雳手,对着五仁的脸一顿狂扇。
如洁见状,哭的更惨了。
在如洁哭泣声的bgm下,我和五仁打的有来有回,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
“算了,我来嫁。”如洁似乎下重重的决心,她大吼一声。
我俩停滞了争斗。
同一时间侧目,看着满脸泪痕的如洁。
“你们不要互相伤害了,我来嫁。”如洁轻声说。
我喘着粗气,有些紧张地看着如洁。
只见如洁取来刀子,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
她眼含热泪,将青丝攥在手里,默默地啜泣了几声。
彼时,我和五仁还在气喘吁吁地样子。
我捂着自己受伤的腰子,五仁则反复摩梭自己被我扇的肿胀地脸颊。
如洁终于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擦掉眼泪,眼神坚定,步伐坚毅地朝着我俩走来。
“咕咚。”我听见五仁又咽了一口唾沫。
我有些瞧不起没出息的五仁,见到一个美女,他就跟疯了似的。
真是让人看不起。
我默默地心想。
只见如洁款款走向我俩,然后停下,将手里的青丝,坚定的递给了我。
“我想嫁给你,代替五仁照顾你,淑芬。”
我和五仁终于停下了动作,“你说话算数的哦。”
我这么对如洁说。
随后,我看着手里的青丝,得意的朝五仁抛了一记媚眼。
“看见没,这就叫魅力。”我对着五仁洋洋得意地甩了甩自己手里的青丝。
五仁“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王淑芬只是个死太监罢了,你为什么要选择他啊?”五仁呜咽着询问如洁。
我听后立刻不爽了起来。
“说的你好像不是个死太监似的,你个挑粪的死太监。”
“你这个杀鱼的死太监。”
“死太监。”我握着如洁的发丝,指着五仁大喊。
五仁也一点不让我,立刻准备继续动手打我。
就这样,我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