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让家里的律师过来一趟了。”
顾九砚冷眼看着他们，日后顾十卿还要在学校里继续学习，他不希望有人在背后蛐蛐她，假的也不行。
导员一听这话，立马上前笑笑：“行，那就按照顾先生的要求来。”
而后，他冷眼严肃地看向那个女生，呵斥道：“李婷，你现在就要道歉，再写个道歉信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
原本，顾九砚想要的是对方全校道歉，但估计不大可能。
不过，想起了什么，顾九砚看向那对情侣，微微挑眉，将手机里久远的发票翻出来，带了些深意：“这是小卿买眼镜的发票，你们看看，确实是一万五。”
“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负担得起？”
毕竟，他们都是普通学生，一万五，并不是一个很低的数字。
“顾，顾十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脑子糊涂了，我给你道歉。”李婷眼泪哗哗，她想上前拉着顾十卿的手，但没敢，只是哭着道：“我没那么多钱，能不能，能不能分期给啊？”
一万五真的太多了，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五，她又不是研究生，更别提什么补助了，平日里学习一般，拿不到奖学金。
“其实，你可以不给。”
顾九砚在一旁，理了理衣袖，语气带这些诱惑：“只要你愿意在全校面前给小卿道歉，我们一分钱都不要。”
一万五，对于顾九砚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李婷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九砚。
全校道歉？那比赔钱更让她恐惧。
公告栏贴道歉信，已经让她很难堪了，但公告栏这个好操作，大不了偷偷再把撕掉。
可若全校道歉，她将成为笑柄，这学还怎么上？
她下意识抓紧男友的胳膊，本能地寻求一些帮助。
“选吧。”顾九砚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一万五，或者公开道歉。”
“我……我……”李婷嘴唇哆嗦着，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她。
她求助般看向男友，男孩却心虚地别开了脸，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仿佛急于撇清关系。
他又偷瞄了一眼顾九砚，低头没敢说话。
一万五，不是个小数目，他也没有那么多钱。
导员讪讪地笑笑，赶紧打圆场：“哎呀，顾先生，这公开道歉……影响确实不太好，毕竟是学生嘛，年轻气盛，犯错难免，给个改正的机会。”
李婷紧咬着唇，深深对着顾十卿鞠了一躬，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顾十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定会把钱赔给你，求你千万别让我公开道歉，求你了。”
她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姿态放的很低。
顾十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哥，就这样吧。”
“至于你……”她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孩子，再看看那个似乎要撇清关系的男孩子，道：“不论是做事，还是挑男朋友，要长点脑子。”
那个男孩子，一看便不是什么良人。
对方在实验室，可给别人示好过，她曾见过。
今天问题目，也是因为有个师兄让对方过来的。
李婷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哽咽道：“我会的，还有，谢谢你。”
谢谢她只让她现在道歉和赔钱，而不是公开。
也谢谢她，让她明白了，看人得挑个好的。
顾九砚没再看李婷，他的目光转向导员：“这位老师，道歉我们收到了，但后续的一万五，分期赔偿，麻烦您监督她按时还款，我希望，学校没有任何关于我妹妹的不实言论流出。”
导员被他看得连连点头：“没问题，顾先生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流言。我也一定监督李婷按时还款。”
一旁的李婷也不住地点头，心里止不住地后悔。
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这一万五，就当为自己买个教训。
顾九砚目光转向一旁的顾十卿，道：“走吧，先去看看医生，给你拿点药再去配眼镜。”
顾十卿没有拒绝，两个人直接离开了。
等到两个人走后，导员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婷，道：“下次看你还充不冲动了，快回去吧。”
“还有你。”
导员转向对方的男友，厉声喝道，“有女朋友了，就别忘别姑娘面前凑，你也不看看人顾十卿能不能看得上你？”
这孩子的小心思，他多少有些知道。
虽然他对顾十卿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对方身上有好几个大实验，是陈老师最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有些时候，想走捷径，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顾九砚带着顾十卿离开后，在学校里，竟然遇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陆老？”
顾九砚看着陆从严后，有些惊讶，但还是打了个招呼。
顾十卿也微微眯眼，疑惑道：“老师？”
“小卿？”
陆从严身旁是一位老者，看起来跟对方岁数差不多。
陆从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顾九砚，笑了笑，道：“好巧啊，顾先生。”
“是啊，很巧。”顾九砚笑着点头，“陆老您是在这所学校任教？”
之前贺致辰说过，乱堆放是泰斗，泰斗一般都会在学校里面教书，所以他是这样猜测的。
陆从严笑着摇摇头，道：“不是的，跟老朋友聚聚。”
“你们认识？”
顾十卿的老师陈旻有些诧异，看向顾十卿，道：“小卿，这位是？”
自家这个学生平日里一般都在实验室里面，身边极少会有男生，没想到今天看见了，还是蛮好奇的。
“老师，这是我哥哥顾九砚。”
顾十卿认真地介绍着，“今天有事让哥哥来一趟的。”
其他的，顾十卿什么都没说，幸好她脸上的印子消了不少，她老师可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
“还真是巧啊。”
陆从严笑了笑，而后看向一旁的陈旻，“顾先生的妹妹，一定非常的优秀。”
老友他十分的了解，脾性一般，但对学术要求特别高，不是优秀的学生对方根本不可能收为学生的。
“陆老厉害，我妹妹啊，那绝对优秀。”
顾九砚冲着陆从严竖了个大拇指，而后他看向一旁的陈旻，客气伸手：“感谢陈老师对我家小卿的照顾。”
“客气了，小卿很优秀。”
陈旻笑着摇头，对方这个哥哥倒是比他这个学生八面玲珑的多。
陆从严看着顾九砚，想起了什么，道：“顾先生，有没有兴趣投资？”
“还请陆老说明一下。”
顾九砚有些讶异地看向对方，对方知道自己刚挣了两千万，但他清楚，对方不会觊觎他的钱，那就是有因可循。
陈旻也诧异地看了一眼老友，对方刚跟自己说过要投资，但面前这个青年，竟然会让老友说出这样的话。
“我身边这位陈旻陈老师正在准备一个项目，稍微缺了点资金，你可能不清楚陈老师的实力，你妹妹绝对一清二楚，对方有把握的事情，那绝对不会失败。”
陆从严对好友非常自信，毕竟对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过。
“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顾九砚看了一眼顾十卿，而后拿出手机，“陈老师，咱们加个微信，我要带小卿去配眼镜，等到结束后，找您喝杯茶，怎么样？”
至于顾十卿，则是一脸好奇地看向自己大哥，问出灵魂一问：“顾九砚，你不是已经穷的跟我借钱了吗？”
“不许说话。”
顾九砚捂住她的嘴，看得对面两个人直笑。
“哥，你跟老师聊吧，我自己去配眼镜就可以了。”
顾十卿知道最近老是有些烦恼，虽然她不知道顾九砚的钱从哪里来，但如果真的有钱，她还是希望老师能够成功。
毕竟，顾九砚可是十分抠搜的一个人。
“你自己可以吗？”
顾九砚有些担心，毕竟自家妹妹似乎有些呆。
顾十卿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只是最新学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那行，到了和结束给我发个消息。”
顾九砚没有拒绝，“给你发红包，自己去配吧，还是去亮晶，不许去其他地方。”
顾十卿的眼睛很重要，醉心学术的人，眼睛可不能有问题。
“知道了。”
顾十卿点头，跟陆从严和陈旻说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
“顾先生请坐。”
陈旻带着顾九砚去了他的办公室，他自己有单间的办公室，很方便谈话。
顾九砚笑着坐在了一旁，道：“不知道陈老师实验大概需要多少投资呢？”
他对于这些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做实验是个很费钱的事情。
之前顾十卿没少自费买材料，他也是知道的。
陈旻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神情认真：“顾先生，项目目前处于关键阶段，主要是设备和特殊材料的购置费用，以及维持一个小型团队半年的基础运转，大约在三百万左右。”
这个数字让顾九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未露分毫异样。
三百万！他刚到手的两千万还没捂热乎，这就要出去超过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