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已签定,是放弃这次任务失去回到原世界的机会呢,还是遵照系统给的要求去完成任务,宿主您心里是清楚的。”小白说完便将信号挂断,毫不给川迟盛商量的机会。
走哪条路是川迟盛的选择,他自己也清楚这点。
怎么完成任务,这大厅里人怎么多上哪找这段白瑜……
犹豫之时,无意间瞥见一楼大厅角落里一侍者的举动,趁周围无人注意,他将装在透明袋子里的绿色药品丢入一杯红酒中。
“他在做什么?”川迟盛摘下耳机,喃喃自语,见他手中的酒杯单独放在端盘上明显有意为之。
侍者绕开人群,径往走廊那头去。
“先生,这是为您准备的酒水。”他将端盘稳稳递在一个男人面前,再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片药物早已溶解在酒中。
“我不喝酒。”男人手中还托着个文件夹,瞧都不瞧那侍者一眼,离得远远的也能探出这人的冷漠之颜,很是俊俏。
侍者一直站在那不动,手中举着的红酒还在他面前立着。
“段先生,您还记得我吗?”远处传来楚佳诺的声音,她单手拎着厚重的礼盒出现在二人面前,另一只手举着杯红酒。
川迟盛趁着几人不注意,从楼上下来躲在走廊转角边,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是他本次任务的目标,段白瑜。
段白瑜仅仅扫了楚佳诺一眼,合上文件夹,用着打量弱者的眼神瞧她,语气明讽:“记得,走路不长眼的小演员。”
楚佳诺被他这般暗喻得不知所措,拎礼盒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尽量表现得不那么生气:“真是抱歉先生,我叫楚佳诺,当时得罪了您,今天过来给您赔礼道歉。”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我且喝了,就当做是给先生赔个不是。”
段白瑜眼神依然空空,眉头微皱,他本无意为难一个小演员,只不过楚佳诺都喝了酒,不做出些行动难免是显得他欺负人。
等川迟盛探眼回望过去时,侍者端盘中的那被酒水被接了过去,入了段白瑜的喉,连同那不知名的药物。
“礼我就不收了,一句歉语即可。”他云淡风轻道。
“这……”楚佳诺正要递去的礼盒在半空中顿了顿,她嘴角抽一下,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侍者端盘上。“真是打扰,那我先走了。”她轻身鞠躬,转身的念头就在一瞬间。
走廊的暖灯虽四处泛光,但客气中透着一股冷意。川迟盛闻她要走,也没多待,下意识就要离开那个转角处。
“盛哥……”身后的楚佳诺悄悄跟了上来。
川迟盛回眼,她眼眸里的复杂还未散去,明明清楚他躲在一旁偷听却没有拆穿:“我有点不认路,能带我出去吗?”
川迟盛见她给了个台阶也顺着那个意思往下踏:“行吧你跟着我走好了。”
他还是担心段白瑜喝下那杯酒后会遇到什么不测。
“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楚佳诺看出他脸上明显的不悦,轻声试探着。
川迟盛心里哀叹,这女主开挂般能洞察别人的心理,那是作者唯一留下的最有用的设定。
“我没事。”他一句话否定了自己心不在焉的事实,甚至不清楚这是不是系统给安排好的。
本想着先给她送出去,还没走多远身后的瓷器碎落一地的响声响起,回音传遍走廊。
川迟盛回头望去,无尽的走廊弥漫着一股不安的香气。
他定是想到出事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摸索着出去吧……”他留下楚佳诺一人独站原地。
楚佳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今晚是中了什么邪,是跟踪段白瑜还是跟踪自己?面上渐渐显露半丝不悦。
她想回头寻路,正巧撞见另一个方向来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呢?”
走廊里青花瓷倒地的响声如与世隔绝般并无招来大厅的客人。
等川迟盛闻声赶过去时候就见段白瑜面色泛红一脸醉意,瞧得出来侍者下的药起效了。
他被搀扶着,身侧的侍者将他跌跌撞撞地扶上楼,手中的房卡顿在半空。
“放开他!”川迟盛立马喊住那人,语气显而易见的发怒。
侍者将房门打开,没理会他,只管着把人送进去,转眼之时,还没进门就被一拳重重打倒,川迟盛捡起掉在地上的房卡,眼里仿佛带着杀气怒瞪那侍者,凶得像要吃了他般。
段白瑜失了重心,一个不注意趟倒在房间玄关,热意蔓延全身上下。
“救我……”男人嘶哑的沉声慢慢进了川迟盛的耳中,带着几分□□,似寒风抚过平静的水面,掀起圈圈波澜。
“我靠,哥们你怎么也跟着倒了。”
川迟盛还没来得及揍那个侍者,拳头一软,回头瞥过酒店房门,密密麻麻的哏声裹住耳框。
他也没心思管那侍者,一进房间就把房门关上,扶起段白瑜,还没站稳就被摁在墙角,两人贴得近,他身上的酒味掺杂着一阵苦香。
“喂,你怎么样了?”
面对川迟盛忧虑的问声他并未给出回应,一昧的将头往眼前人肩上抵,有些暧昧不清,却又意识模糊。
川迟盛怕是觉得被那股无名的醉意传染了,抬起的手悬在空中想推开他却又不知所措。
他才反应过来那人给段白瑜下的是什么猛药,让他这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变得如此。
玄关处偏暖的灯光映照在二人头顶,但冷冷的气息摸透了川迟盛的心思,他迟迟不敢动手,明知这是他完成任务的机会,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该乘人之危。
“求求你。”段白瑜微弱的呼吸声绕着耳,他已然受不住,骨节分明的手中紧攥川迟盛的衣领,唇尖的热情贴上眼前人的耳边,叫人难以推脱。
川迟盛瞧不见他什么表情,只觉得他万分难受,恢复意识的下一秒立即将段白瑜推开。
他的腰撞在玄关矮柜上,发出的闷哏彻底乱了川迟盛的心:“你没事吧……”
他这句话有点白问了。
段白瑜头仰着,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异常诱人。
川迟盛看傻了眼,下不去手,正要转身离开房间去时西装外套被猛地一拽,腿脚踉跄停在原地。
身后之人艰难地发出最后一声:“求你,别走。”
仅是回眸一眼,段白瑜立即探上前,死死咬住川迟盛的唇,紧紧的,密密麻麻的心思瞬间涌上心尖。
一夜**,遍地狼藉,醉意弥漫在房间各个角落,很是难忘,川迟盛抵不住来自心底的**及诱惑,下了手。
隔天回到别墅时已是十点半,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如失了魂般。
白日的烈光透过玻璃射入房间,等川迟盛醒来已然忘记了时间。
这他妈是哪……
缓过神来,才将昨夜的激情记起,恼人火以至顶峰,他干了自认为不该干的事,这具身体的清白毁于一旦。
川迟盛清楚记得昨晚的一举一动,锁骨处还被嘬了几块红,明明醉的不是自己却深陷其中,如此荒唐。
他裸着身子钻入被中,生怕被别人看见,可是等了许久床边以及房间各个角落都没其他声音。
他探出头去,所见的整个房间就他一人。
段白瑜走了。
床头还叠着自己的西装,只是一闻,那股香涩之中带着苦的酒味还未散去。
那种感觉真叫人难以忘怀。
大抵是觉得自己疯了。
开门的手顿住,他不确定昨晚夜不归宿的事会不会被川迟毅发现,出于心虚,川迟盛在门口想了几个理由,但总觉得不妥。
或许,他昨晚也没回别墅?
川迟盛回神去开门,才进客厅就听见几声动静。
一个瞧着才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制服,坐在沙发上擤鼻涕。
“你是?”川迟盛打量着正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不免起了疑心。
戴眼镜的少年一只手擤着鼻涕,一只手紧攥着沙发上的抱枕,面色泛红,嘴里时不时嘀咕着:“家里是不是进鬼了……”
川迟盛正发着呆,一声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哥,你怎么杵在电视柜旁边一动不动的。”
一阵思索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迟毅口中说的那个三弟,川迟厉。
川迟毅说过他对猫毛过敏,可想而知昨晚小白趁自己不在家将毛发落得满地都是。不安之中夹杂着几分心虚,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三弟回来了,这么久不见变化真是大呢。”
川迟历眉头一皱,好似察觉什么不对劲来,试探道:“我们四天前才见的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川迟盛皮笑肉不笑回应着,只想赶紧上楼去找小白问话,很明显川迟历面色顿时变得铁青,却无多言。
“大哥昨晚没回来?”他提心问道。
川迟历摇头:“大哥昨晚加班,今早接我回来后就上楼休息了。”
川迟盛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摆出一副安心的笑道:“那我先上楼了,回头叫厨子给你做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