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祁凛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四处张望。
还是熟悉的环境,却不见穆逸的影子。
从地底发出“嗡”的轰鸣,房子微微震颤。
“哥哥……”叮叮身着白裙,胸口插着钢筋,伤口的周围渗出鲜血,白裙底部还有点点鲜血。
“叮叮或者应该叫你窝窝,你到底是谁。”祁凛稳住摇晃的身体。
“我是窝窝,叮叮……也是我,哥哥我的灵魂被困这里,我离不开。”窝窝低垂着脑袋。
“我只觉得很痛很痛,在吵闹声中陷入沉睡,直到一声一声的诵经声把我唤醒,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增长,我渐渐可以控制身体,可……在我重见光明的那天,我发现醒来的只是我的灵魂。”窝窝眼眶通红,好似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
祁凛欲言又止。
“所以……我想方设法让妈妈以为我出了问题,让他找来你们,我的灵魂没法离开这个房子。”窝窝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只留下空影的三个字“地下室。”
可祁凛却看见了她消失之前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
嗡鸣声戛然而止,就连震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
祁凛打开画室门,没有走向地下室,而是看向一旁温殊的房间。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
“扣扣扣。”祁凛轻轻敲响温殊的房门“温夫人,你睡了吗?”
房内毫无动静。
祁凛猛的打开房门,床上干净整洁完全不似躺过人应有的褶皱。
“果然……进入了梦魇。”祁凛摩擦着手中的门把手。
“地下室……”祁凛一点一点在房子里探索。
将房子翻遍都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
祁凛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角,擦拭掉头上的汗水,被一推纸箱子吸引,那些纸箱堆积成墙。
祁凛将从上往下将纸箱全部挪开,漏出半人高的小门。
“怎么这么低?”祁凛弯下腰。
“砰!”头顶的灯炸开。
一个灯泡随着一个灯泡炸开,整齐划一。
整个房子陷入黑暗中。
祁凛爬进半人高的门内,刚进入地下室就闻到铁锈味。祁凛心头一凛,摸索着墙壁,找到灯的开关。
“咔哒,咔哒,咔哒。”试了三次都打不开灯。
“哎。”祁凛叹了口气,从口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眼前才可以看清。
他正对的墙壁上写着大大的禁字,祁凛伸出手摸了一下,已经干涸了。
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很浓的铁锈味,墙上的字体是用鲜血写出来的,因为干涸已经变成暗红色。
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两边插满了白菊。
“啧……骨灰盒,真够变态的。”祁凛嫌恶的皱紧眉头。
地面上是用鲜血勾勒出来的法阵。
“埋汰,也不怕惹苍蝇。”屋外突然刮起大风,哗啦啦的下起大雨,电闪雷鸣。
身后传来轻微的风声,祁凛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指尖闪过白光“霜清扇。”
重心向后轻轻一转,躲过伸来的爪子,用扇子挡住自己的下半脸。
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脸部被黑雾遮盖。
不知看见了什么,祁凛微微挑眉。
霜清扇的顶部冒出细小的刀刃,祁凛一抬手,霜清扇绕着他的手转了一圈。
在女人将手伸过来时,握住半空的霜清扇,划破女人的手腕并且握住她的小臂。
“温殊。”祁凛笑意盎然的点点温殊小臂内侧的玫瑰纹身。
“你暴露了。”在温殊耳边宛如魔鬼的声音响起。
“看在你是普通人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不归我们曙光管,但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异事局。”祁凛用最温暖的笑容说出杀人诛心的话。
祁凛一把捏住温殊的脖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法阵“温殊你费劲心思复活你的女儿,但你永远想不到你的女儿会夺舍你吧。”
虽然看不清温殊的表情,但祁凛也能想到她的表情很精彩。
“你把我和队长分开,不就是以为我没有攻击性吗?。”祁凛的笑容越发灿烂。
温殊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只想要我的女儿活过来!”一滴泪水砸在阵法上,阵法爆发出鲜艳的红色。
窝窝的骨灰盒炸开,温殊的眼仁变为血红色。
祁凛笑容一僵,眼中闪过苦恼“哎……窝窝呀,你可真是……让哥哥我难办。不过你既然夺舍了,无论如何你也要魂飞魄散了。”
祁凛调动手中的霜清扇,声音轻飘飘的响起“霜月残影,清风如丝。”丝线绑住温殊的四肢。
“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将祁凛的发丝吹起。
“我只是爱在队长面前装,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把我当软柿子了。”
祁凛咬破手指,血滴落在阵法上,暗红色的阵法变为纯白色。
温殊一瞬间恢复了理智”“不要!我的孩子!”但也只是一瞬。
窝窝控制着温殊的身体强行挣脱霜清扇的丝线。
“霜寒如冰。”霜清扇悬浮在空中,召唤出的法阵是雪花状。
与地上的法阵相对应,纯白色的剑柄插入温殊胸口。
血液喷洒在祁凛脸上,显得诡异的艳丽且迷人。
霜清扇划破阵眼,梦魇被破开,祁凛恍惚间看见温殊脸上黑雾散开,她的表情迷茫且痛苦。
“祁凛!爹地!爹地你终于醒了!”祁凛刚睁眼就收到了自己孩子的满扑。
他们还身处在画室中,穆逸将他扶起“怎么样了?”
“我刚刚陷入梦魇了,先离开吧。”祁凛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没有受伤,却还是假装虚弱的靠在队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