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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园主客厅的空气,在一瞬间彻底凝固、冻结,随即又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般,猛地沸腾炸裂!
“祝…时琴?”
张星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像一个淬了剧毒、冰冻万载的咒语,精准无比地射向三楼那个被层层拱卫的角落!偌大的厅堂里,璀璨冰冷的水晶灯似乎都因此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流苏碰撞,发出细碎又尖锐的噪音,撕扯着所有人紧绷欲断的神经!
楼梯口处,正狂暴前冲、宛如一头发疯凶兽的赵雷琪,身形骤然如遭雷殛般僵住!他全身沸腾的杀意像是被一桶冰水迎头浇下,瞬间蒸腾起白气,取而代之的是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冰冷刺骨的惊悚。他充血的眼球死死盯住张星那张苍白、平静却透着无尽恶意的脸,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嗬嗬”的、如同野兽负伤时的低咆,攥着那枚冰凉玉饰的手,骨节爆响,青筋虬结,那玉饰几乎要被他嵌入掌心的血肉之中!他想怒吼,想扑上去把这个蛇蝎女人撕碎!但他迈不出那一步——这三个字像无形的枷锁,瞬间冻结了他所有沸腾的血液!
楼上的休息室内,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因儿子狂暴冲出而挣扎欲起的宋果,身体仿佛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不是苍白,而是一种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惨白死寂!搭在薄被上的手指骤然蜷缩,死死抠住柔软的绒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白的僵直。那双刚刚还强撑着沉静与冰冷的眸子,此刻深处掠过一道惊惶到了极致后碎裂的惊雷,瞳孔几近涣散!李妈手中端着的温热药汤碗“哐当”一声脱手摔在地毯上,深褐色的药汁瞬间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污迹,如同泼散开的恐惧。连见惯风浪、正在调制精密靶向药剂的杨显勋医生,此刻都猛地停顿了动作,医用针筒悬在半空,他霍然转头看向监控屏外的客厅投影,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洞悉核心隐秘的寒意——那处设施的存在,是整个赵氏家族最深层的禁忌之一!
寂静凝固了三秒,如同深渊前漫长的死寂。
张星脸上那抹近乎透明的平静没有丝毫变化,唯有一双黑水晶般的眼睛深处,一丝细小的、残忍又冰冷的得意悄然浮现,如同毒蛇亮出了獠牙。她清晰地看到了楼上那瞬间炸开的死寂传递下来的冲击波。她知道,这根钉子,扎中了最深处那颗尚未见光、却已然生根的种子!
申又康在赵雷琪那濒临崩溃的恐怖凝视下几乎要双腿发软跪倒,但张星吐出那三个字后,那无形的压力仿佛消失了?他脸上扭曲的笑容又带上了几分底气不足的狂傲和试探:“赵雷琪!听到了吧!别不识抬举!我们今天……”他试图重新挺起胸膛,目光闪烁着,带着一种愚蠢的威胁。
“闭!嘴!”两个字,仿佛带着齿缝间磨砺出的血腥与冰渣,从楼梯之上,如同冰冷的瀑布倾泻而下!
众人悚然抬头!
是宋果!
她站在了主厅通往上层的宽大楼梯转弯处。一身素雅的月白色真丝睡袍外面,仅仅被李妈匆匆裹上了一件极其厚重的墨色貂绒滚边长披风。她身材单薄,甚至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全靠强撑着扶手才勉强站稳,惨白的脸在深色貂绒的映衬下,更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玉雕。唯有那双眼睛!那双眼底刚刚碎裂的惊惶和死寂,已经被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东西彻底取代——那是被彻底踩踏了逆鳞、掘开了心头最隐秘脆弱禁地的母兽,燃烧一切后仅剩的、不带任何温度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滔天恨意与毁灭冲动!
她扶着精雕细琢的木质扶手,冰白的手指因用力而深深陷入木头纹理。她的目光如同淬过冰的利刃,无视了楼下乌泱泱的人群,无视了剑拔弩张的安保,无视了惊惶的佣人,更无视了申又康那张瞬间因恐惧而再次扭曲的脸——她的视线,穿透所有阻碍,带着足以令地狱岩浆冻结的冰寒,死死地、一寸寸地锁死在张星那张清丽却透着无尽恶毒的脸上!
被她那目光扫中,张星脸上那丝冰冷的得意如同被冻僵般僵住,随即消失。她那双黑瞳深处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一瞬。这不是暴怒,而是比暴怒更可怕的、来自深渊的凝视。
“张…星?”宋果的声音响起,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在布满冰棱的粗糙岩石上拖过,带着刮擦肺腑的冰冷痛楚和令人心悸的威压,“张氏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她的语气充满了刻骨的嘲讽,“你用你那肮脏的嘴…吐出的这三个字……”她的目光像冰冷的刷子,将张星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带着实质性的鄙夷和毁灭欲,“谁给你的…资格?”
这句话,带着绝对的居高临下,带着对对方整个存在价值的彻底否定!那不是商界对手的敌意,而是更高维度的审判!
张星的脸色终于再也绷不住那层平静的假面。宋果的目光和话语中的轻视太赤裸裸、太彻底!仿佛她被剥光了所有华丽的伪装,被视作最低贱的爬虫。一丝被刺痛自尊的羞恼红晕罕见地浮上她苍白的脸颊,但旋即又被更深的阴毒覆盖。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强行压下翻滚的情绪,重新挺直脊背,黑眸里的寒意更甚:“赵夫人误会了。”她的声音刻意恢复了之前的清冽,却难掩其中一丝被戳破底细的干涩,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指向申又康身后那个捧着卷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这位是帝都最高法张副院长的大秘,董诚先生。我们是代表张副院长,本着推动帝都慈善事业更好发展、促进社会各层面资源整合的积极目的,为‘云城特殊儿童慈善养护示范工程计划’,特来寻求与赵氏这样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进行…前瞻性情报交流与合作洽谈的。”
这番话冠冕堂皇到了极点。董诚适时地、带着恰到好处的官方威严感,对着楼梯上的宋果微微欠身示意,并沉稳地打开手中盖着鲜红印鉴的卷轴,展示着上面象征性的官方立项计划文书批核标识和模糊的发展条款。用“慈善”、“示范工程”、“前瞻性情报”、“资源整合”这些宏大而正确的词汇,来包裹她那恶毒的威胁和赤裸的要挟!她试图将这场阴险的逼宫,粉饰成一场为“特殊儿童”谋福利的、高尚无比的信息共享“洽谈”!
粉饰太平!用圣坛的血染红祭旗!
楼下所有的安保、佣人,包括那些申家带来的悍卫,都感到一股从脊椎骨升起的寒意。这女人的心机和手段,毒到了极致,也冷到了极点!
“情报交流?合作洽谈?”宋果站在高处,居高临下,惨白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充满极致讽刺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冻伤灵魂的寒冰,“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听来的……未经任何证实的……谣言……”
她的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锥,猛地射向董诚手中那个展开的卷轴!卷轴纸上那鲜红的印鉴仿佛在灯光下刺目地燃烧起来!
“……和一个印着红章的空壳文件……”她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钉子,狠狠砸下,“……就敢闯进一个刚刚经历丧心病狂袭击、家中尚有新产妇和脆弱新生婴儿需要静养、连最基础的空气流动都需要严密监控隔绝病毒的家庭……”她抬起一根冰白、颤抖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手指,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划过楼下所有人惊惧的脸,最后定定地指向张星,“……来进行你们所谓的‘前瞻性情报交流’?!”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玉石俱焚的凄厉和尖锐,刺破了所有虚伪的冠冕!那凄厉的质问在空旷奢华的大厅内激荡回响,震得每一个人耳膜嗡嗡作响!
“张星!”宋果的声音如同泣血的寒冰,“你和你们张家打的什么龌龊主意,还有你带来的这些不请自来、不知所谓的东西……”
她冰冷染血的目光扫过申又康那张惨白失色的脸,扫过董诚那张努力维持官方面具却开始僵硬变形的脸,最后定格在张星强自镇定的、眼中闪烁着怨毒的瞳仁上。
“……立刻……滚!出!去!”
最后三个字,是凝聚了她此刻全部生命力、饱含着刻骨铭心恨意与毁灭意志的终极嘶吼!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缘的雌兽发出最绝望决绝的咆哮!
随着这一声“滚”字落下,宋果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眩晕猛然袭来,眼前发黑,金星乱冒,那厚重的貂绒披风似乎有千钧之重,压得她无法呼吸。她猛地扶住额头,身体软软地向后栽倒!
“夫人!”
“姐——!”
李妈惊恐的尖叫和赵雷琪变调的嘶吼同时炸响!离得最近的沈星移脸色骤变,眼中那副从容观戏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真切的裂痕,下意识地便要冲上楼梯。
但有人比他更快!
就在宋果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软倒的瞬间!一道如同幽狱深寒风暴般的身影,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恐怖速度,裹挟着焚城灭国的凛冽杀意,轰然从三楼内部专梯方向席卷而出!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仿佛瞬间就跨越了空间,直接出现在宋果软倒的身躯之后!
是赵化神!
他身上不再是柔软的丝绒家居服,而是一套深如浓墨的黑缎立领盘扣唐装。唐装熨帖,将他高大的身形勾勒得如山岳般沉凝。但那山岳,此刻却翻涌着冻结苍穹的酷寒与崩裂地脉的怒火!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如同被冰封万载的火山岩雕刻而成,浓眉压低如锋刃,眼底深处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没有一丝光亮,只有纯粹的、足以令星辰崩碎的毁灭意志!
他长臂一探,在宋果的身体接触冰冷地面之前的一刹那,精准无误地、极其平稳轻柔地揽住了她。这动作快如惊雷,却又轻如鸿羽,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和对怀中之人近乎失重般的珍视。
宋果落入那个熟悉无比、坚实如磐石却又冰寒刺骨的怀抱。那股冰寒并非来自体表,而是源自他体内汹涌澎湃、几乎控制不住的冲天杀气!她疲惫、惊惧、愤怒交加而陷入昏沉的神智,在接触到这股绝对力量和被保护的触感时,骤然找到了一丝锚点,竟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是丈夫那张被怒火和冰寒交织而扭曲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望向楼下的、足以让地狱沸腾又冻结的漆黑眼眸!那眼神……比张星的毒蛇目光可怕万倍!
“化……神……”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襟,发出微弱却如释重负的气音。
赵化神没有低头看妻子,他所有的心神、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狂怒,都如同锁定了目标的灭世弓弩,聚焦在了楼下!
他揽着宋果,如同环抱着世间最脆弱也最不容侵犯的珍宝,稳稳地站立在高高的楼梯上。目光如同实质的寒铁锁链,缓慢而沉重地扫过楼下每一个人。他的眼神并不锐利,反而异常深邃幽暗,但那深潭之下奔涌的岩浆般的杀意,却让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感到灵魂都在尖叫颤抖!申又康直接吓得瘫软下去,被旁边的人死死架住才没出丑。董诚只觉得手中的卷轴滚烫如火炭,险些拿捏不住!张家的保镖们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偌大的、水晶闪烁的客厅内,此刻真正的主宰者降临!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冰冷刺骨,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所有纷争,所有算计,所有阴狠毒辣的口舌机锋,在这双燃烧着寂灭之火的眼眸注视下,都显得可笑如虫豸争鸣!
终于,赵化神的视线,如同最终判落的铡刀,定在了勉强维持着站立姿势、脸上血色尽褪、眼神中混杂着惊骇与不甘的张星脸上。
他没有立刻开口。
那短暂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绝望。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声音如同从九幽深渊的最底部拖曳上来,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碾碎灵魂的重量和直抵核心的冰冷命令:
“滚。”
一个字。清晰,简洁,如同在宣布一则不容置疑、也不容争辩的宇宙法则。
“……带着你……所有的东西……”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董诚死死抱住的“卷轴”,扫过瘫软的申又康和他带的一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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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从这里消失。”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提高,反而有种更加深沉的、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压力:“在你们……还有命……回到张家那座……纸糊的金銮殿之前……”
楼梯下侧方,一直如同背景般静静观火的沈星移,在赵化神那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伴随着空气中那种无形的杀气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整个大厅的刹那!他那双一直温润如玉、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眸深处,猛地爆开了一簇极其精粹、锐利如激光的金芒!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仿佛错觉,却带着一种骤然拔升的、洞悉了核心关键的冰冷计算与兴奋!
几乎在赵化神话语落下的同一刻!
“噗通!”
一声闷响!重物倒地!打破了那濒临崩溃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董诚!
那位一直努力维持着官方体面的张副院长大秘!在赵化神那双蕴藏着滔天杀机、如同实质般压碎他所有伪装的冷酷目光终极碾压下!他精神彻底崩溃!手中那个被他视为护身符的、象征“官方认可”的卷轴失手掉落,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而他本人,双眼翻白,连一声惊恐的嚎叫都未能发出,喉头咯咯作响,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烂泥般,直接瘫软着朝后倒去!他脸上最后凝固的,不是官场上的从容或油滑,而是面对真正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时,最原始的、无法掩饰的惊惧和茫然!像一尾被骤然甩在滚烫沙滩上的鱼!
“董……董秘!”申又康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身体像筛糠一样抖,惊恐地看向赵化神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一直强撑着站立、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张星,在看到董诚那烂泥般轰然倒地的瞬间,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她强行扶住身边保镖的胳膊才勉强站稳。但那股一直支撑着她、混合着家族野心和个人狠辣的意志堡垒,被赵化神那一个蕴含着灭世法则的“滚”字,和董诚这具活体崩溃的人形警告,彻底击穿!再也无法维持半分从容!
“你……你们……”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嘶哑地挤出几个字,目光在昏迷的董诚和楼上如同煞神的赵化神之间急速切换,脸上仅存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眼神里残留的最后那点阴毒,都被一种赤裸裸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取代!
赵化神依旧如同雕像般矗立在楼梯高处,环抱着刚刚呕过心头血、气息虚弱但眼神执着清亮了许多的妻子。他微微低垂下眼睑,那浓密的睫羽遮蔽了他眼底深处冰原之下奔涌的熔岩,只留下刀劈斧凿般冷硬的轮廓和周身弥漫的、仿佛要冻结时间和空间的恐怖气场。他对张星那几句结结巴巴的、失魂落魄的质问充耳不闻,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那不再是一个值得他投入任何注意力的威胁或对手。他所有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身边被他揽住、正试图挣扎站稳的妻子身上。
“果果,”他开口,声音极其低沉,如同蕴含力量的极地冰川在摩擦,“能撑住吗?”问的是身体,更问的是心。
宋果深吸一口气,那冰冷刺骨的空气激得她肺腑生疼,却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与丈夫同仇敌忾的清晰力量感。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穿透阴霾的执拗:“可以!”
赵化神揽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他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再看楼下的残局一眼。他侧过头,将宋果轻轻扶到同样脸色煞白、扶着楼梯扶手勉强站稳的李妈身边。
就在宋果被转移的刹那!
赵化神动了!
他没有走向楼下的混乱中心,没有去看那个瘫软的董诚和惊惶的张星。他的动作迅猛如鹰隼俯冲猎杀!目标,是那个瘫软在地毯上、被两个脸色同样惊惧的申家随从手忙脚乱架起来、试图拖走、此刻脸上只有无尽恐惧和茫然、正对上了那具昏死过去的“官方大秘”的申又康!
赵化神身形化作一道残影!一步!他庞大的身躯带来的气压仿佛瞬间吸干了申又康周围的空气!没有任何前兆!
在申又康尚未反应过来的、惊恐放大的瞳孔里,只映照出一个无限放大的、带着风雷之声呼啸而至的——蒲扇般的巨掌!
“啪——!”
一声极其清晰、极其响亮、饱含着纯粹□□力量和滔天愤怒的脆响!如同平地炸雷!响彻了整个瞬间再次死寂的大厅!
赵化神宽厚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裹挟着千钧之力,没有丝毫花哨,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申又康那张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左脸上!那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连架着他的两个随从都感觉手臂一阵剧麻,申又康整个人像个被抽飞的破布娃娃,惨嚎都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被打得凌空旋转了小半圈,口中混合着牙齿碎片的血沫狂喷而出,脸上瞬间印上了一个紫黑发亮、迅速肿起的五指山!他半张脸几乎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身体彻底软烂下去,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意识倒在地上痛苦的闷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赵家的人,安保、佣人、甚至包括赵雷琪,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他们见过家主运筹帷幄的冷酷,见过他不动声色的威严,甚至昨夜也见过他震怒如狂龙的咆哮!但从未见过如此暴烈纯粹的、赤裸裸的□□发泄式的愤怒!
这根本不是上位者该有的体面惩戒!这是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如同最原始的丛林法则,宣告着:犯我逆鳞者,虽远必诛之罚!这巴掌,扇在申又康的脸上,更是扇在所有胆敢踏入赵家、心怀叵测者灵魂之上的烙印!带着赤裸裸的毁灭意志和毫不掩饰的藐视!什么世家?什么体面?什么官方文件?在绝对的力量和护犊的滔天凶焰面前,都是可笑的尘埃!
赵化神看都没看地上如同烂泥般呻吟的申又康,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一只碍眼的苍蝇。他缓缓地甩了甩手腕,目光终于如同无形的千斤闸,缓缓沉凝地落在了唯一还强撑着站立、却已被眼前这血腥、粗野、蛮横到了极点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嘴唇哆嗦、身体控制不住颤抖的张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