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行睁开眼睛，往下一看，肚子上又横着条腿，还是原来房间。
要不是身旁蜷着一个暖烘烘贺暖，正团着手平趴在她旁边，加上全身酸痛，她几乎要以为昨日种种不过是场噩梦。
“你醒了？”察觉“肉垫”动弹，贺暖把腿更往上翘，脚跟不轻不重抵着她肚子。
“醒了。”
“啊——呼——”贺暖翻身，就着她身体伸个大大懒腰，又带着点无赖劲儿，毛毛虫似的拱上去，把手递到她面前。
“看，都是你干的。我派人帮你，还咬我。”
“没痕迹。”陆方行接过，指腹感受皮肤柔软，认真检查。
“小没良心。”贺暖倏然跨坐上来，腹间沉甸甸重量，压到她昨日留下淤青。陆方行几不可闻抽了口气。
“那弄错了，是这个。”
细软白皙手上只余下一道极淡红痕。
“看起来不是很严重。”陆方行喘口气，捧在手心细细揉揉。
“明明痛死了，没痕迹是因为本小姐用的药好。”
贺暖真半假用手背轻拍着她脸颊，指尖随即滑向她唇瓣，“要不是看你还有点意思，早把你两只手，还有你这嘴，舌头，都剁下来给我炖汤喝。”
陆方行低头，亲吻过手背上痕迹，“我错了。”
“哼，现在知道错了？完了。”
贺暖挑眉轻哼，这次不知从哪摸出一份薄薄电子文件，可爱脸上投下片阴霾。
“签了吧。”她的语气轻挑，吓唬说：“不然，下场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陆方行接过，目光飞速扫过文件，条款算是严苛，但至少比她预想的要好。
为期一年，陆方行想着，能不能活到那天都是个问题。
“好，我签。”
笔尖落下，昨日濒死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几乎没有活下去可能。
陆方行签字时，脖颈因签字的动作而微微弯曲，好似熟透，轻轻一掐便留下汁水软桃，贺暖舔下嘴唇。
陆方行语气格外温柔，注视贺暖，装出些许为难，“我最近遇到些麻烦，有人想杀我。”
“既然我都是您的人了，可以帮帮我吗？”
“找Omega帮忙，不害臊？”贺暖浅笑附在她胸口，嗅闻Alpha花香味信息素，“况且，你昨天咬了我，我现在可生气呢？”
贺暖向下深吸一口，“再说不怕我和昨天那些人是一伙吗？”
“我信您。”陆方行注视着她，“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是属于您的Alpha，我不害臊，”陆方行伸出食指，抵住她作乱嘴唇，引诱说：“至于其他的，我全力弥补。”
“闭嘴。”
“别您您您的叫，听着难受”。
贺暖用力捂住陆方行嘴将她死死按进枕头，虎牙咬住食指摩挲，直到吃进铁腥味才满足。
她顶着陆方行眼睛，“痛吗？”
陆方行摇摇头，眼底温柔暗藏相似疯狂，轻声说：“是喜欢的。”
……
帘外透过阳光逐渐细弱，“吃饱喝足”贺暖躺在陆方行怀里。
贺暖拍拍陆方行身子，“抱我起来吧。
等两人简单清洗完，时候已经不早。
陆方行在她脸侧吻下，“我要走了，学校那边有事。”
“去吧，”贺暖回味坏笑着，“小Alpha。”
“再见，大Omega。”
“滚蛋。”
陆方行向后摆摆手，刚出门口。
“等等。”
“钟寻。”
“是！”话音未落，一道挺拔身影无声立在陆方行身侧，女Alpha过长刘海遮住双眼，下颌线弧度格外清晰。
“保护好她。”贺暖眼睛牢牢锁在陆方行身上，嘴角戏谑弯起，“我可舍不得我的小Alpha，再受点儿伤。”
“遵命，大小姐。”
钟寻声音没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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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行刚踏进测试中心领号码牌开始，就明显感到不对劲。
密密麻麻排队的人，像有感应似的，投来目光，意味不明眼神上下打量。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陆方行！”
米娅拉着李琼从旁边队伍挤过来，突然，好似意识到什么，脸颊泛着不自然红晕。
她踮脚尖刚凑近陆方行耳边准备说，没想到李琼用力往下一拽。
米娅使劲瞪向那李琼装蒜样儿，还没等开口质问出，人群忽地爆发一阵骚动。
“快看，是西瑞尔！”
“西瑞尔出来了！哇艹艹的，太厉害了！”
测试中间光屏上赫然显示着：
【力量：A】
【速度：A 】
【神经反应：A 】
【Alpha等级：A 】
【综合成绩：A 】
“我嘞个天，太强了！还是A 级Alpha！”
“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人家族就最差都有这水平。”
“听说西瑞尔分化前测的是S级Alpha，从小被当家族希望培养，没想到……”
舆论中心西瑞尔面色阴沉，身旁仆从大气大气不敢喘一下，接过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走下测试台。
经过陆方行身边时，她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米娅戳戳陆方行肩膀，小声尴尬说：“你身上……味道好重。”
陆方行低头嗅了嗅衣领，只闻到略重香气。
“不臭，是香的。”
这句话让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臭……是你忘喷隔离剂了。”米娅急得跺脚，声音压得更低，“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很浓，我都能感觉得到。你带隔离剂了吗？”
回忆起起出门前，怀里不断蹭蹭的贺暖，陆方行哭笑不得道：“没带。”
“哎呀哎呀，”米娅拉过身旁李琼，“你有吗？”
李琼摊手，“咱俩天天住一起，你不知道我有没有？”
米娅困惑挠头，“啊？”
“当然没有啊，我又没谈恋爱。”李琼捏她脸蛋。
米娅双手抱在胸前嘟囔，“喂喂喂，我长大了，不准掐我。”
就在这时，清冽的白色雾霭瞬间包裹住陆方行，将那过分甜腻奶香冲淡。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罗娜收起隔离喷雾，她扫视四周，那些视线纷纷移开。
她冲陆方行抬头调侃说：“今天来够晚的。”
陆方行大方笑道：“谢啦，罗娜。”
测试虽然快，但耐不住人多，几个人聊聊天，倒也不无聊。
令人意想不到，中间还出了位S级Omega，据说是学校这几年出的最高等级，全场震撼。
几人中，最早来的罗娜测出是A级Alpha，综合评级A。
李琼测出A-级Beta，综合评价A，米娅也是A-级Beta，因为其他几项拖后腿，最后综合评级B。
“哇～”结果一出，米娅趴在李琼肩上哭唧唧，“姐妹，评级不一样，课表肯定不一样，以后谁叫我上课啊——谁喊我起床，谁借我作业抄啊——”
李琼冷笑，肩膀向上一顶，“就记着我这点好？”
米娅脸颊肉给顶得生疼，又黏糊糊贴上，“闺蜜，好闺闺，我不能没有你啊——”
陆方行和罗娜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
测试官的声音适时响起：“下一个，陆方行。”
她走进测试区，一排资深教授悠闲吃着水果点心。
正中间坐着的那位女Alpha院长许莲倒是严肃，坐姿挺拔，胸口衣袍上挂满勋章。
第一项是力量测试，陆方行站上测试台，软钢机械臂缓缓压下。
陆方行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骤然绷紧。
“嗡——”
测试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数值疯狂跳动，直到响起庆祝小曲，台下一片呼声，已经超过历史最大值。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
速度测试里，陆方行跑完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就到终点线。
神经反应测试一开始，密集光点从四面八方射来，除了一开始不太熟悉被击中几下，随后她像是能预知轨迹般，每次闪避都精准得可怕。
经历过前面关卡，身体活力完全打开，就到最重要等级测试。
陆方行走进特制的检测舱，戴上神经感应头盔。仪器开始运转，多股力量一起施压，仿佛要将人撕碎成块。
感应器的指针开始剧烈摆动，从C级一路飙升到A级，然后突破到S级，就在众人以为要停下时，指针居然冲破了S级的刻度，最终在某个前所未有的区域疯狂震颤。
检测舱防护玻璃突然出现细密裂纹，整个机器发出过载嗡鸣。
“不可能。”测试官失声惊呼，“院长，仪器出故障了！”
坐在主座女Alpha院长许莲，大声喝道：“立即封锁测试台，防止信息素外泄。”
瞬间防护罩将整个控制台笼罩，可还是让站在最近处的几个Alpha学生已经脸色发白，不自觉颤抖。
当最终评级出现在光屏上时，整个测试中心死一般寂静。
【力量：S】
【速度：S】
【神经反应：S】
【Alpha等级：SS】
【综合评级：S】
“全S，等级是SS……”
测试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止，”许莲摇摇头，看向检测舱，“这是机器上限，不是她的。
她环视周围，个个老友眼里闪着精光。
机械部长□□挠挠怀中灵猫，讨巧说：“院长，我看这孩子是学机械料。”
“天天招猫逗狗，看得清什么，”素来和她不对付的装甲部长林心，不服道：“我倒看，是学机甲好苗子。”
智能部长李纪慢悠悠添把火，“嘿，人多么有天赋一孩子，跟你们搞那些脏兮兮的？明明我们智能部出路最好，人小姑娘应该来我们这。”
在外个个响当当人物，顿时吵成一锅粥。院长也不阻止，浅笑看着她们闹。
而一无所知陆方行，走出检测舱，台上弥漫着白色隔离剂，盖住那份令人战栗的SS级Alpha威压与若有若无的Omega奶味。
当她走到出口，原本争吵的教授们缓缓安静，守卫在得到指示后打开屏障，台下一张张呆滞的脸，不自觉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