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宿主，你老想着给你治干嘛呀，这病便真延长，多活一小段时间，她也是死，主要在过程。”
宋渺把着脉。幸古人把脉时间长，左右手都把一遍，不然，她都问不完。
“过程？”
“对呀，让她体面的走，没多长时间了，还有，她说假话呢，那么大一个人了，跟你一个小丫鬟，让你多操心干嘛？贾蓉也浪荡纨绔她都瘦极了，病成这田地，即便真都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她一天四五个人轮流把脉，难道差你一个？依我说你就见识见识这个人，聊聊天，劝劝她好了”。
“贾蓉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嫁给贾珍吗？”
“宿主呀，那是他公公”！
宋渺忽想起那诗来：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尽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又想以前看红楼梦焦大骂贾珍的那句“爬灰的爬灰”秒懂。
把脉的手一捏，脸已惊住。
希望下次秒懂，是在医学理论课上。
秦可卿见她把脉一使劲，脸色又这样。冷笑。
“莫不是也把出来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未必熬得过年去”。
宋渺已明白了，看她的眼，早已深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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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放心吧，调好心态，倒也无事，症候，平日吃什么药？”
“无非人参等常用名药罢了”。
好吧，你有钱。
宋渺转坐在一旁小木椅上。
“你有什么建议？”
“日常里多调理吧，这天香楼倒是安静所在，环境也不错，奶奶您是个有心机聪明伶俐的人，别太要强，或心理上多放松些，再搭配平常的药。”
秦可卿见她说话，有许多她没见过的词，也感新奇。
巧贾蓉转过屏风，刚要下楼。宋渺见来了机会。
“奶奶如今病成这样，是缺人陪的，叫家里人多陪陪散心，也可缓缓”。
秦可卿一顿眸，动动唇。这话说的真刺心，专挑疼的扎，她最心酸，多情，怕也是这般祸起，怎么不知道。这贾珍伤风败俗的秽行，她心自知，这贾蓉也不敢言。
宋渺这话专说给她二人听。
贾蓉过了屏风，"这是谁来了？”
“来瞧病的”。
宋渺回个万福“见过大爷”。想笑。
宋渺内心暗想“这还有二三月，早吃上药好，我就先冒充张友士吧，对不住了。
“我也不晓得什么？能讲一讲这些日子的病势，定夺个方子吗”？
宋渺：“系统，告诉我怎么办”
系统：“让你不准备”。把这一章的内容投到了她脑袋里。
“我们出去聊吧”宋渺看着贾蓉说蓉。
二人出到外间，隔着屏风。
宋渺照搬原文说 ：“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面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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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面生火者。应现经期不调，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月经过期，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迁，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息，四肢酸软。据我看这脉息，应当有这些症候才对。或以这个脉为喜脉，贱奴不敢从其教也。”旁边一个贴身服侍的婆子道：“何尝不是这样呢。真正先生说的如神，倒不用我们告诉了。如今我们家里现有好几位太医老爷瞧着呢，都不能的当真切的这么说。有一位说是喜，有一位说是病，这位说不相干，那位说怕冬至，总没有个准话儿。求老爷明白指示指示。”
宋渺笑道：“大奶奶这个症候，可是那众位耽搁了。要在初次行经的日期就用药治起来，不但断无今日之患，而且此时已全
愈了。如今既是把病耽误到这个地位，也是应有此灾。依我看来，这病尚有三分治得。
便开了方子，外加嘱咐了贾蓉一句“大奶奶的病，还需你来治，陪着些”。
“高明的很，还需请教……”
“不必了，若是过了春分就有望痊愈了，一直按着我这方子来，也不用再请太医了”。
贾蓉已经明白，不再细问。
还要留她，宋渺也告辞了。
出天香楼，宋渺瘫倒在一面墙上，用手扶着墙，已经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