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看着那根弯下的松枝，手慢慢握紧。张峰就在他后面，呼吸很急，很紧张。树上还有动静，树枝一直在往下压，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树干往上爬。
他没动，也没说话。
摄像机还开着，红灯一闪一闪的。系统弹出消息：【人气值125,803】，还在涨。弹幕刷得很快。
【主播别抬头！上面有东西！】
【右边草丛也在动！！】
苏然看了一眼屏幕，没回应。他闭了下眼，打开了动态感知。视野边上出现了淡淡的线，周围所有小动作都看得更清楚了。
不只是头上。
左边五米远的灌木里，也有东西在动。再远一点，右边树根那里，地面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人踩到了。
“不是一只。”他低声说，“是一群。”
张峰立刻明白过来，慢慢靠到他背上。两人背对背站着，能照看四周。
“武器在手。”张峰握紧电击棍，刀横在胸前，“你说怎么办？”
“先别动手。”苏然睁眼，盯着松枝末端，“它们还没出来，我们还能走。”
话刚说完，松枝猛地一沉。
一道灰影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没声音。是只狼，比普通的狼大一圈，毛是深灰色的，肩膀高，眼睛发黄。它没扑上来，而是趴低身子，喉咙里发出低吼。
接着，左边林子里走出第二只。
右边也出来一只。
第三、第四……一共七只，围成半圈，慢慢靠近。最前面那只站在正中间，露牙，嘴抽动，一直低吼。
空气变得很闷。
苏然摸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心里想：“声波震慑，启动。”
一股高频震动从他身上散开，像波一样扫过四周。最近的两只狼耳朵抖了抖，往后退了半步。但它们马上站稳，眼神更凶。
没用。
“这招不行。”他说。
“那就打。”张峰咬牙，“我挡前面，你找机会跑。”
“谁也不许跑。”苏然盯着狼群，“直播还在拍，观众都在看。这时候跑了，以后没人信我们敢拼。”
他抬手调了下摄像机，让镜头拍到整个包围圈。系统又弹出提示：【人气值突破十三万！随机异能解锁倒计时：3分钟】
时间不多。
狼群继续往前走。爪子抓地，身体绷紧，随时会扑。
苏然屏住呼吸，准备拼命。
就在这时——
“轰”的一声，旁边灌木炸开。
一头大野兽冲了出来。全身灰黑，肩比人还高，四肢粗壮，脖子上的毛像刀子一样竖着。它落地时地都震了一下，直接挡在苏然和张峰前面，对着狼群大吼一声。
声音特别响，树叶都被震得乱晃。
狼群全都停下。
带头的灰狼喉咙动了动，叫了几声短音，慢慢后退一步。别的狼也跟着退，不敢转身。
大野兽往前走了一步，爪子在地上划出两道印子。它又吼了一声，声音更低，但更吓人。
狼群再退。
一只年轻的狼想抬头，被头狼狠狠撞了一下，当场趴下。然后整群狼慢慢退进树林，最后一只也消失了。
林子安静了。
苏然喘气，腿有点软。张峰靠着树，手还在抖，但总算松开了刀。
“它……救了我们？”张峰看着那野兽的背影，声音发抖。
那家伙没回头，站在原地，耳朵动了动，好像还在听周围。
苏然没说话，看着它。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泥沼边，它出现在远处高坡上；刚才在树下，又是它突然出现。它不像在跟踪，倒像是……保护他们。
这时系统响了：【人气值130,472，粉丝突破13万，随机异能已解锁，请选择】
屏幕上出现两个选项：
【A. 夜视强化（可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B. 气味追踪（可闻到并找到特定气味）】
苏然想了一秒，点了B。
下一刻，他鼻子一酸，闻到一股味——血腥混着泥土，还有一点烧焦的烟味，从西北边吹来。
“那边有问题。”他说。
“哪边？”张峰问。
“西北。”苏然指了个方向，“我闻到了烟味，还有血。”
张峰皱眉：“有人在那里生火？还是受伤了？”
“不知道。”苏然收起手机，“狼群是冲我们来的，但它拦住了。它不想我们死，至少现在不想。”
他上前一步，试着靠近那野兽。
对方耳朵一动，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是深褐色的，不空洞，好像有情绪。
苏然伸手，想摸它的脖子。
野兽侧身躲开，低吼一声，不是警告，像是提醒。
然后它转身，慢慢往西北走，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他们。
“它是要带路？”张峰愣住。
“看起来是。”苏然背上包，“但它要是骗我们，我们也只能跟。”
“总比乱走强。”张峰活动脚踝，“反正我现在走快了也疼。”
两人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走了十分钟，野兽突然停下，蹲在地上，尾巴轻轻摆。前面树少了，露出一块空地。
地上有一堆熄灭的火，炭还冒白烟。旁边扔着半截断箭，金属头闪着光。
苏然走过去捡起来看。“这不是普通猎人用的。”
“那是啥？”张峰凑近。
“像是军队用的。”苏然看箭杆上的刻痕，“而且……这里有字。”
他指着箭尾一个模糊的印：X-7。
张峰眯眼看半天：“这编号……像实验品？”
苏然没回答。他低头看系统界面，热度回放正在剪刚才的画面，标题已经生成：《生死一线！神兽现身救主》。
播放量飞快上涨。
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那野兽。
它静静站着，望着远处山林，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然张嘴，刚想问它是谁派来的。
野兽突然转头，朝他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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