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灶门炭治郎躺在地上喘气。
他按着肚子,试图把漏出来的血塞回去。
此时的天还是阴灰灰的,天幕上朦胧的覆盖着紫,云朵一卷一卷的,就像是层层叠叠铺开的翅膀,深色连接着浅色,被风吹的掉了毛似的在上头晃悠。
灶门炭治郎看着这些小羽毛在空中飘来飘去,把按在肚子上的手压的更紧了些。
他盯着云朵发呆,直到炼狱杏寿郎凑了过来。
鬼杀队的炎柱热情的指导了一下自己后辈呼吸法止血的技巧,又过去招呼了一下拎着箱子摔到地上七荤八素的我妻善逸和抓着个小树枝在旁边戳列车员的嘴平伊之助,嘹亮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去老远。
“你真的很不错啊!灶门少年!”炼狱杏寿郎大力拍了几下灶门炭治郎,把人家单薄的肩膀敲得像一面鼓,“要注意集中哦!”
他提点了几句,正打算细谈,一旁歪倒的列车突然发出了咕吱咕吱的声音。
他们抬头往后看,发现这辆车的表面和发了霉爬满了白毛,小小的羽毛随风飘荡,窗户也被震碎了不少,从里头爬出来几个拐着弯的翅膀
这些小翅膀扑腾来扑腾去,看着好像要带着列车上天。
“咳咳咳……哇……呕呜……!”翅膀往里缩了缩,嫌弃的抱成团,“烂掉的味道!”
车子摇晃,车头向前方一甩,呸出来一团粘稠的肉瘤。
“啊啊……好恶心……”车子又开口了,“受不了受不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这样用血鬼术的?”
列车上发出了呜噜呜噜的干呕声。
“果然我还是没法接受鬼吃鬼啊。”鹤衔灯继续在一边呸呸呸,“比吃人还没办法接受,啊啊,这种好像嘴里长了个包然后后一嘴咬开的感觉……”
“什么感觉?”嘴平伊之助放开手上的树枝,“不就是上火嘴巴溃疡嘛,一点点小事干嘛那么计较。”
“这不一样。”鹤衔灯压低了声音,喋喋不休地散发着自己的怨念,“这种感觉……就好像吞进去一个烂肉上面长出来的脓包,你吞进去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你拿牙齿蹭了一下,啪叽——!”
车头剧烈摇晃起来:“里面包着的黄水爆出来啦!好恶心好恶心,下弦一好恶心!”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我妻善逸一只手倚着车门一只手捂着嘴,“听起来好过分!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刚才车那么晃怎么没见你把饭吐出来啊。”鹤衔灯下意识的顶起嘴,“再说了,你上车有吃东西吗?”
他哼了两声又不说话,车上挂着的羽毛你蹭蹭我,我蹭蹭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它们刚才乱拍了一阵,把地方弄得乱糟糟的也不肯收拾善后,思来想去,羽毛们干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鬼挥一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
车子不晃了,因为害得它动来动去的罪魁祸首已经从车里爬了出来。
鹤衔灯从车厢里跨出来,他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一只脚往外站一只脚却黏在上面,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快凝固冷却的脚给扯出来。
他换了件白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还露出大半个肩膀,脖子上的绳经过这一遭之后都快散了,连累下面绑好的御守没了可以站住脚的地方,悬在鬼的锁骨上摇摇欲坠。
鹤衔灯狼狈得很,他刚出来没多久又跑进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身上背上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大竹筐,里头稳稳当当的挂着三个小姑娘,上头还铺了一床被子。
至于月丸,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鹤衔灯给足了他排面,他抡起袖子摆了个大风车,活动好肩膀后直接把这孩子挂到了上面。
为了一视同仁,也为了尊重兄妹间的感情,他把丸月也挂到肩膀上了。
“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怪梦的关系,月丸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真是太讨厌了,幸好我把行李收到肚子里了。”鹤衔灯拍拍肚子,看着不远处的天空,“该走了该走了,到前面一点换一辆列车吧!”
“那个!”灶门炭治郎叫住了鬼,“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他语气诚恳,表情真诚,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善良的光晕,搞的鹤衔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哈哈哈,是吗,不用不用不用谢。”鬼吞掉了刚想出来的嘲讽,抬脚想往旁边走,“我和你们,鬼和鬼杀队之间桥归桥路归路,还是不要这样的比较好。”
他哼了句沙哑的小调,翅膀在背后聚拢起来。
鹤衔灯唱道:“你我本无缘,全靠车来牵,现在车翻了,还是莫相见,啊,朋友再见,啊!”
鬼跳过来,用手指顶着灶门炭治郎的鼻梁,把这首随性而作的歌最后剩的那点尾巴当着他面饱含感情的一口气全喷出来。
“朋友!”鹤衔灯指指点点,“再见!再也不见!”
他正要溜掉,可没了一个灶门炭治郎旁边还有个炼狱杏寿郎守着,鬼杀队的炎柱大步向前,伸直手像个稻草人,大摇大摆的拦住了白鸟的去路。
“先别走啊!”这人大大咧咧的,声音震得鬼耳朵疼,“我刚才不是说了想要和你聊聊嘛?”
“我觉得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聊的。”鹤衔灯实话实说,“你想和我聊什么?聊聊鬼的食谱吗?”
……如果他真要跟我聊的话,我也不是说不出来。鬼在心里念叨,鹿血做成的血豆腐真的好吃,天下第一!没有哪个鬼会不喜欢的!
炼狱杏寿郎没理鹤衔灯的话,继续堵着鬼不让他走。
这一人一鬼就像在玩老鹰捉小鸡,鹤衔灯晃到哪炼狱杏寿郎就跟到哪,不给半点让鬼溜走的机会。
鹤衔灯被舞捂得有点烦,他按住胸口,打算给这只分打的猫头鹰一点苦头尝尝。
就在鬼即将拔刀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回过了神。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那只鬼是不是喊了你叛逃者来着……”他下意识的看向这里耳朵最好的人,在得到我妻善逸的肯定后,灶门炭治郎试探的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珠世的鬼啊?”
炼狱杏寿郎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吹过,大翅膀小翅膀噗啦噗啦的差点打到他的头。
鹤衔灯一个瞬步跳到了灶门炭治郎面前,他脚尖往地上一点,尽量轻地放慢了停下来的动作免得背着的小孩醒过来。
“你刚才说珠世?”鹤衔灯端详起灶门炭治郎的脸,“你去过浅草对不对?”
鬼打量了人家一阵后直接动手动脚,两个指头摩挲着少年挂在耳朵上的耳坠。
灶门炭治郎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抬起背。
他努力地把僵硬的身体放松放软,可没想到鹤衔灯摸了一阵后又不摸了,把手顺着耳坠固定的绳子提溜上去,一把摁住了那个小小的眼。
鹤衔灯捏着人家的耳洞就算了,他还把脸凑过来头压下去,贴着人家的肩膀去闻灶灶门炭治郎的颈窝。
鬼杀队剑士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更僵了。
他看着越凑越近的鬼,咬住下嘴唇憋着气把身体重心往后移。
被火焰烧干净的,带着油墨的纸的味道,还混合着花和烟味,像是神社里常年燃烧的香料,轻飘飘的,还有一点冰……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的把话说出来了。
“嚯?”鹤衔灯不去问他了,转而把手伸过来去嗅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唔唔,闻不到哦!”
他就一直扒拉着灶门炭治郎,可能是因为逼得太紧的缘故,灶门炭治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啊,感觉到了。”鹤衔灯把灶门炭治郎拉起来,帮他拍身上的灰,在快拍到屁股的时候,这个倒霉的男孩哆嗦着跳到了炼狱杏寿郎的后面,“是她哟!”
鹤衔灯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贼:“还有酸味哦,酸味。”
“酸?”灶门炭治郎蒙了,“我洗澡了啊?”
“不是说这个啦……”
闹了这么一遭后,鹤衔灯倒是不怎么抗拒跟他们聊天了,但是他还是想走。
就在他打算趁炼狱杏寿郎不注意溜之大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大老远的地方跳了过来,炸起一片烟尘。
“啊啊!”烟还没散尽鹤衔灯就反应过来了,“又来了吗?”
他把手地上一摁,越过鬼杀队跳到了最前头,赶在炼狱杏寿郎之前抽出了刀。
“鹤之呼吸·一之型哀鹤啼——”
杂乱而没有规律的刀光直扑从烟尘中跳出的人影,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那人轻而易举地拍碎了冲他来的音波,抬手握拳冲向鹤衔灯身后的鬼杀队队员。
炼狱杏寿郎杏眼一眯,刀尖燃烧起熊熊烈焰。
他的刀在夜色下织起一片火红的幕布。火焰像箭,燎原似的直挺挺的刺入鬼的手臂,在上头割下星星点点的裂纹。
“刀不错啊。”冒出来的鬼舔掉手臂上流出的血,数字三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真的很不错!”
“呜哇哇!”鹤衔灯向后一退,左手握刀咯啦一声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是难得一见的上弦诶!”
“冲我来的吗?”他在半空中踢踏了一下,选择进插入猗窝座和炼狱杏寿郎的交流,“不要这么倒霉吧!鹤之呼吸·六之型斩鹤蜂鸣!”
猗窝座不紧不慢的展开术式,伸手撕裂了迎面而来的十字刀光。
“不要妨碍我啊你这家伙!”他挥手扬掉了手腕上滴下的血,双目圆瞪冲鹤衔灯嚷嚷起来,“谁会冲你来呀?”
猗窝座把手指向炼狱杏寿郎:“我是为他来的!”
“……哦。”
鹤衔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背后的竹筐还跟着颠了两下:“那祝你成功,拜拜!”
他刚走了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脚尖一扭转过来,振翅扫开了猗窝座的拳风。
“那个……”鹤衔灯顶着上弦三不友好的目光,梗着脖子挡在炼狱杏寿郎前面问话,“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眼熟,所以我打算过来确认一下。”
白色的鬼慢条斯理的抽出了另一把刀,身后是一片藤蔓飞扬。
他跳起来,翘着腿坐到巨大的绿色少女的手掌上,把小孩们堆到上头去拿被子裹好后开口道:“你认不认识排在你上面的那个混蛋?”
“哦,对了哈。”鹤衔灯补充了一句,“他叫童磨,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来着。”
“……哈?”
猗窝座手上凝聚的气突全部散掉了,他盯着自己满是刺青的手,不可置信道:“你刚才说什么?!”
“谁是我最好的朋友?哈?”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鬼的食性相当复杂。
对,不仅可以吃动物,吃人,还可以吃同类。
但是说实在的,没一个好吃的就是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血豆腐。
热热的一碗,表面上撒一点点的糖就可以给我吃好久了。
不过他们都说撒盐比撒糖好吃。
我是吃不出来啦,毕竟我也只能尝得到甜味嘛。
不管怎样好吃最重要。
其实动物的血液除了做血豆腐还可以做血肠来着!
这种我也可以吃一点!
肉茶也可以哦。
说起来这玩意好像是某本药方上记载的,就是要拿活鹿的肉去熏制茶叶还是怎么的,把茶叶搞出味道后拿血去煮……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啦,我会做菜,但我不懂得该怎么讲。
反正好喝就对了,虽然我煮的经常会被说太腥了。
别人煮的就是比我好吃。
其实说实在的吧,吃动物可以选的比人多哦。
人不就是那两个,男的跟女的,如果要细分一点的话,就是老的小的壮的,或者是胖的瘦的,再或者就是高的矮的。
但实际上这些都没什么差别啦,因为鬼的话一般都是把人分为稀血跟不是稀血这两种,然后再按这个大框架开始挑人。
动物就不一样了,你看那鸡鸭猪鱼虾,漫山遍野都是吃的。
等一下哦,虾没有血来着,好像又有……算了算了麻烦把我刚才写的那个忽略掉。
不过我不喜欢虾了啦,怎么说呢?其实不是喜欢虾,硬要说的话,我,那个……不太喜欢海鲜啦,因为它们的血液都比较腥,不太好喝。
我比较执着于吃鹿,有的时候还会吃一些鸡鸭鹅。
有羽毛的东西吃的就比较好,可以把毛毛收集起来拿去做被子和枕头。
啊啊,可以吃东西是多么的幸福啊!
不过给你写信也很幸福哦!
期待你的回信。
第 72 章
一听到童磨的名字,猗窝座炸了。
他已经没法把注意力放在炼狱杏寿郎身上了,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上弦三滋出一口利齿,脸上的刺青和青筋一起鼓起来:“你居然敢把我和童磨相提并论!”
鬼不可置信的叫起来:“我怎么可能是他的朋友?不对——他那种鬼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猗窝座感觉自己脏了,可奈何鹤衔灯不这么想。
“果然喔。”鹤衔灯把衣服下摆拉开,从肚脐眼附近的肉里扯出来一本泛黄的书,“你就是他的好朋友。”
他哗啦啦的把书翻起来,腿还翘得老高老高,鞋子挂在脚上一晃一晃,差点挂不住掉下来。
“童磨语录第三百八十四条,猗窝座阁下是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人,每当我想要跟别人炫耀我和他的朋友关系,他总会气急败坏的否认并且打我的头,啊啊,但是我知道的,只有朋友之间才会这么做……”
炼狱杏寿郎看着冒气的猗窝座,往后退了一步,手握着刀柄老半天也没有拔刀。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上弦三的牙齿摩擦起来咯吱咯吱响,“你是被那家伙变成的鬼吗?难怪都那么讨厌!”
鹤衔灯没理他,把手里的本子又翻了一页:“第四百零五条,每次与猗窝座阁下分享食物,他总是会不屑一顾的走开,但我知道他只是不想我为难而已啊,这是多么崇高的精神啊,你要知道,少女的味道是多么美妙啊,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猗窝座阁下居然能忍住食欲让我一人独享,他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第五百条,猗窝座阁下和我玩了游戏,可惜的是我输了,于是他把我的头打爆了,哎呀!”
鹤衔灯挺矛盾的。
他其实非常的记仇,但是他的记性时好时坏,为了能方便自己更好的记仇,这家伙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只要有人得罪他,他就把对方的行为记到小本子里归纳起来留着以后翻旧账。
不过,虽然说会记小本本,可鹤衔灯其实也没写多少,因为后来他发现,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妖怪,都不会有比童磨还讨厌的了。
至于鬼舞辻无惨,由于鹤衔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对他的情感,所以就把他分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这家伙!”
越听,猗窝座越恶心,他嫌恶的用手抓了抓露出来的手臂,眼球里的数字转了一圈。
“等一下。”他站了起来,嘴角顿了一下后往上划开,“童磨这家伙虽然不太靠谱,但他也不会把这种事情随便乱说。”
猗窝座道:“他要是制造出了新的鬼绝对会在我们集合的时候过来炫耀的,但是我并没有听到有关于白色的鬼的消息,所以……”
他拱起脚尖,压低身子直跳上来,雪花状的图纹在鬼的身后亮起,像星宿般挂在夜幕之上。
“你是那家伙饲养了两个月后擅自逃走的鬼吧!”猗窝座的嘴角越扯越大,最后停在一个狰狞的弧度上,“我曾经有听他提过一嘴,说是自己养的小白鸟飞走了。”
“弱者不愧是弱者,身为鬼居然还要寻求鬼杀队的庇护!”
上弦三道:“自甘堕落到和鬼杀队混在一起就不要怪我为那位大人清理门面了!叛徒!”
猗窝座挥拳,凛冽的风缠在拳头上,展翅的苍鹰亮出利爪和尖喙扑向白鹤,可他没料到,这只白鹤居然胆敢反抗。
鹤衔灯悬着腰一扭,凭着身体在半空中下坠晃出的弧度一脚踏在猗窝座的腰上,他借力迅速翻了个身,扯着上弦三的衣服把他往下带。
猗窝座很快明白了鬼的意图,他偏过头,把拳头捣在鹤衔灯的肚子上。
白鹤一下子飞了出去,嘭的砸在灶门炭治郎的附近。
“啊疼疼疼疼。”鹤衔灯撑着站起来,偏头吐掉了一口黑色的血,“太暴力了啦!”
“你没事吧!”灶门炭治郎想扶他一把,手还没挨到鬼的肩膀就被人家给拍开了,“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不要管,不要管,虽然看他反应算是证实了那家伙并不是我讨厌的鬼的朋友,但是一码归一码!”
鹤衔灯挥手让矗立在一旁的绿色少女把手上捧着的孩子放下来,“他打了我的肚子,我要报复回去!”
“帮我看一下他们,我要去揍人,呸!揍鬼了!”
“喂!”
灶门炭治郎看着被鬼扔在原地的四个小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他刚才被炼狱杏寿郎勒令不准擅自行动,正好这会儿眼巴巴的看着也很难熬,干脆靠了过去,提着被鹤衔灯凌乱的扔在一边的被子该躺在地上睡成一团的四位小小姐小先生盖上。
然后……灶门炭治郎发现了不对。
“祢豆子!”他崩溃的把乱爬的妹妹抱起来,“你什么时候跑到人家被子里去的!”
另一边,鹤衔灯跳起来跑出去老远,他正要过去给猗窝座一个教训,结果发现炼狱杏寿郎抢了他的怪。
鬼啧了一声,强势的插入鬼和鬼杀队的激情碰撞。
就在猗窝座又要揍他的时候,鹤衔灯鸡贼的把手指架起来,格外大声的来了句:“血鬼术·璃生!”
鬼的拳头上自带的风吹乱了鹤衔灯的刘海,几乎就在那拳头要挨上他脸的那一刻,鹤衔灯消失了。
与此同时,炼狱杏寿郎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带着往后退了好远。
炎柱的肩膀一沉,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鹤衔灯两只脚轻轻的点在他的肩膀上,合拢着手袖子垂在腰上飘。
这鬼也不重,压上来还没一只小鸟来的沉。
“你干嘛呀你?”鹤衔灯道,“你不应该站的远远的嘛,鬼打鬼窝里斗不是你们最期待的事情了吗?”
“但是!”炼狱杏寿郎豪爽一笑,“主公大人说了,希望我们把你带回去,所以我顺带着保护一下你总没错!”
“啊啊,你肯定会后悔的哦。”
眼看猗窝座要冲过来了,鹤衔灯一蹬脚,顺势把炼狱杏寿郎推出去老远。
“他已经看到我长什么样了,为了安全,我只能……”
鹤衔灯停在半空中,把手抬高,让拇指和中指圈起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形。
“血鬼术·鬼母桑!”
待机已久的绿色少女听令向前,她笑呵呵地垂下身子,伸手抓住了猗窝座。
几乎就在下一秒,由藤蔓构成的手臂无声地落在地上。
猗窝座下了死手,把鬼的肚皮刨出了个大坑。
他舔掉飞溅在脸上的鬼血,正要继续往下砸的时候手臂被飞过来的藤蔓束缚,整只鬼也跟着挂在半空,一时之间挣扎不下来。
猗窝座回头,发现那断了手臂的藤蔓少女正在冲他微笑。
他的手臂被藤蔓小口小口地吞噬着,表面上附着的皮肤和肌肉被腐蚀了不少,小半个手掌的肉都被咬了下去,只剩下几根骨头死死抓着藤蔓边缘。
炼狱杏寿郎抓住机会,打算一举斩下猗窝座的脑袋!
可他还是差了一步,猗窝座崩开藤蔓,恢复如初的手掐住了鹤衔灯的脖子,五根手指极为温柔的摁住了鬼的喉结,想要狠狠的碾碎鹤衔灯脆弱的脊柱。
猗窝座往旁边一打,炼狱杏寿郎被带起的风震得飞出去老远。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上弦三对叛逃的鬼开口,“童磨的小白鸟?”
“……都说了!”鹤衔灯粉色的眼睛里冒出了一团火,烧得他的瞳孔猩红一片,“别叫我这个名字!”
他的身体像被无数把刀刮开一样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无数把日轮刀从这些裂缝里冒了出来,直挺挺的扎到猗窝座的身上,把他戳成一只血刺猬。
“我猜你肯定是忘了什么吧?”鹤衔灯轻飘飘的开口,“不然你为什么会那么拥护鬼舞辻无惨那个既没有领导能力又没有领导魅力的家伙?”
“你为什么能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猗窝座又惊又怒,“难道你——”
“你觉得呢?”鹤衔灯的脖子被捏断了一小节,双手无力的垂下来,白色的衣服又脏了一次,“说起来,天快亮了诶。”
他的眼睛里印出了一点微光,那是不远处太阳缓缓升起带来的颜色:“血鬼术·乱血·视觉噩梦之香。”
“有的时候呢,一个人越是不愿意想起某些事和人,就代表他越是害怕那件事,或者他越是喜欢那个人……”鹤衔灯摔到了地上,但他也不管,他只想说话,“至少我是这样,不知道你会不会呢?”
猗窝座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像是有烟花在闪烁。
他混乱的摁住头,感觉自己的世界一阵天旋地转。
最终,鬼的本能压制住了脑子里混乱的思绪,猗窝座看了眼不远处微微发亮的的天边,匆忙往树林里窜。
“别追啦……”鹤衔灯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他跑掉啦……”
炼狱杏寿郎和旁边坐着的三小只围了过来,看着破破烂烂的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炼狱杏寿郎解开羽织想给他披上,“你先躲一下吧!”
“我不要。”鹤衔灯在最不该发脾气的时候耍起了小性子,“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他连伤口都懒得处理了,两只眼睛闭着就靠露出来的第三只眼睛看东西:“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好没意思哦。”
“但是,鬼被太阳晒到会很痛苦的吧?”灶门炭治郎也解开了羽织,“也请稍微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就是啊!”我妻善逸开始恐吓鹤衔灯,“我可是听过的被太阳晒到鬼发出来的惨叫的!”
他把自己的衣服也盖到鹤衔灯身上,继续威胁他:“被太阳晒到的话脸可是会烂掉的哦!你看连祢豆子妹妹都躲起来了,你都这么大个鬼了怎么比小孩子还任性呢!”
“我又不是没试过,我当然知道被晒太阳了会怎么样,我就是……”
鹤衔灯还是表现的很抗拒,他偏过头,拿肩膀蹭掉了盖在身上的衣服,很小声的开口。
“你们可以帮我照顾一下那几个孩子吗?”鹤衔灯用一种交代后事的口吻开口,“我有留下钱……不需要花你们的……你们也不需要很关注他们的,就让他们自己呆着吧……”
“我就是,怎么说呢……突然……笑不出来了啊……哥哥……”
他哼唧了两声,脖子上的御守掉在鬼血里,带着焦痕的布料转眼湿了一大片。
鬼杀队的众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想把鬼转移到车厢下面,可鬼死死的把手指刨在地上,除非把鹤衔灯的双手给锯断,不然完全没法把他从地上带起来。
就在他们急得满头是汗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鹤啼。
“所以说啊……不要管我啦……只要你们能记得帮我带一下小孩就可以了……”
鹤衔灯还想叮嘱什么,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还没说话,突然眼前一黑。
他被一床厚厚的被子给被子包了起来。
“谁要跟着他们啊!”被子外头吵吵嚷嚷的,过了一会又安静了下来,隔着被子传过来的是结花抽抽噎噎的哭声,“不是说好了要一直陪我到我结婚的时候吗?为什么突然要丢掉我啊!”
“如果我们一直睡过去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没掉了啊,鹤先生是笨蛋!”
她铺在被子上哭,眼泪还没掉几滴就被自己姐姐给推开了。
“不许哭!”结草吸着鼻子,“快点,快点把鹤先生包起来,头发也要包起来!”
“反正我们是不会让你走的,我们也不会离开你的!”丸月隔着被子拍了两下鹤衔灯,“我看见啦,鹤先生是想和背后跟着的那些黑色的家伙走,我才不让呢!”
“……你说过了要把我妹妹的眼睛变回来的。”月丸憋了老久才憋出来一句,“明明都跑掉了那么久,这次为什么又想走呢?”
“我们让你不满意了吗?”
他们抱着一团被子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子底下盖着是个死人,虽然也差不多就是了。
“这样吗……好吧……我知道了。”
鹤衔灯在被子下面翻了个身,抱住膝盖,慢慢的闭上眼睛。
“那我再加油一下吧……”
他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到被包成了一个球,裹在了床单的正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对鬼来说死掉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也很容易。
只要下去转悠一圈,然后让鬼杀队的人看见你正在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就可以了哟!这样很快你的脖子就会被免费的劳动力给砍掉了!
但是,如果脖子特别硬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还是去晒太阳吧。
晒太阳好啊,超级妙的,这可是鬼生唯一可以感受到温暖的时候啊!
我有努力试过一次,可是后面被打断了,然后我就再也不敢尝试第二次了。
我就是个胆小鬼,所以我很佩服那个女孩子哦。
我劝了她好多次来着,可是她还是去做了,隔了一座山我都听到她的惨叫声了,可是她还是没有躲开。
啊,不得不说,这可能就是亲情吧。
我果然是过分软弱了,所以……算了,还是加油叭!
没有鼓励的话会枯掉的,干什么都需要鼓励啊,当然如果吃人的话就另当别论惹。
就像我写那些破烂书稿,我也挺喜欢看读者们的来信的,虽然他们老是在那里空口鉴虐,这真的让我非常的困惑。
小树好好的啊,为什么你们总是要造谣小树的家里人都没了呢。
阿峰还清债款和小蝶结婚了啊,为什么你们要说他俩双双殉情了呢。
还有好多哦,反正只要我一开新文,收到的回复看到的来信,甚至在路边随便抓一个人,人家都会这么说“啊,我知道的,○○和○○绝对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样子真的好过分哦!
我明明觉得我就是在写一件很快乐的东西啦,干嘛老是要歪曲我的意思呢?
对嘛,毕竟我过的超级快乐的,快乐的人是写不出难过的东西的。
对嘛?
反正也看不到你是在点头还是摇头,那我就当你同意我的话好了。
不过卖药郎对我写的东西还挺喜闻乐见的,他就很期待别人改写的续篇,但是我不怎么期待。
干什么老是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写的东西呀?你绝对是去西洋人那里买了一副镜片黄黄的那种眼镜吧!
过分过分过分!
这个家伙真的超级过分的!
算了,如果再写下去,我可能要写很多页纸张来抱怨他的恶行了,我还是先停笔吧。
说起来我有一本专门拿来记仇的小本子来着,不过在我记完仇之后,我发现我遇到的所有讨厌的家伙都不算什么,所以这本本子也就记了那么一个人……
哎哎,所以说,自我意识过剩不是好事哦。
那么期待你的回信。
我要加把油喽,今天的我是加油的鹤!
第 73 章
鹤衔灯其实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欢太阳一点。
可惜的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他的种族是人是鬼,太阳都不太喜欢他。
“等天暗下来了才可以出去哦。”眼睛像小狗一样的少年摸着白色头发的弟弟,“不要在外面亮亮的时候去外面玩哦!”
那个时候的白头发还挺听他哥哥的话,可能是因为太听话了吧,他的哥哥很放心的背上行李出门了。
“我会给你写信的!”他的眼睛下面流淌着七条颜色不同的河流,“别把你哥我忘了!”
白头发的哥哥一直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他回来了几次,把弟弟的头揉得像一团乱云。
可能是因为发现外面比家里更有趣更好玩的关系吧,他的哥哥再也没有回来了。
白头发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在大太阳天里跑了出去。
他抬起头直视着太阳,瞳孔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眼睛和化了似的滴滴答答的流下液体,给本来就不清晰的视线染上一层模糊的红色。
倒霉的男孩下意识的捂住眼,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他昏过去好久,醒过来的时候眼睛上缠满了纱布。
这孩子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了外面有人在敲门。
“很抱歉这么晚了突然上门打扰……”外面的人在交谈,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避讳着什么,“我是……的朋友……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这个……节哀。”
“啊。”
眼前的颜色向被太阳的光芒覆盖住了一样不见了,白色的孩子把手举起来,小心翼翼地蠕动着手指,看着它们屈曲伸伸,张张合合,活动了一阵后又捏成拳状,在手心上留下了五个小小的月牙。
孩子蹲下来,把自己埋进雪里:“我又在做梦啊。”
于是鹤衔灯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鬼拍了几下隔在面前的东西,厚厚的……
他努力的确认了一下,小腿一蹬咕噜咕噜滚出去老远,然后砰的一下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听声音应该是撞到了墙壁上。
原来我被包在一团被子里啊!
鹤衔灯终于确认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鬼挣扎着把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活动开,折腾了好久也没办法破被而出,反而换了一个尴尬的姿势。
他现在头和背倒在下面,脚则卡在一堆褶皱里,两只手也被裹得死死的,忙活了半天也只扯出来一边手。
作为代价,他的另一边手陷得更深了。
……这被子的布料还挺厚的,质量好好。
鹤衔灯揉着脑袋,艰难的把唯一能动的手挪过来,把手指摁到自己的脑门上。
他拿手指点着犄角的位置一下一下的按,揉血块似的揉着皮肤下面的硬物,刺激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角从肉里拔了出来。
鬼努力的把脖子往旁边偏,几乎就在脖子快被凹断的那一刻,嘶啦一下,头顶上冒出的小红尖角划破了被子。
鹤衔灯顺着裂口钻出来。
一个房间。
他待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窗户都被关了起来,还贴心的拉上了窗帘,整间屋子里一点来自外面的光源都没有,唯一可以称得上亮点的是桌子上摆着的蜡烛。
鹤衔灯拖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滚过去,他把手指泡在蜡油里,提溜起来的时候皮肤表面爬满了蜡,厚厚的一层积在上面像浮了一层粘稠的雪。
鬼下意识的把手指移到了火焰上。
他刚要去做一点引火自焚的事情,大门外传来了谈话声,几个人走了过来,鞋子撞在木头上咯啦咯啦的响。
鹤衔灯把油乎乎的手往桌子上蹭了两下,就地一倒,重新滚进了被子里。
门开了,蝴蝶香奈惠和几个小姑娘一起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谢谢啦!”她朝愿意帮忙拎东西的豆豆眼们道谢,“接下来让我自己做吧,记得和小忍说一声哦,等下一起过去。”
叮嘱完事情后,蝴蝶香奈惠关上门。她的步伐很轻,几乎没什么声。
这位少女似乎把什么东西给放到了桌子上,哐当一下后只剩下了一声接一声的哗啦哗啦,听声音像在搅动一盘水。
鹤衔灯的耳朵动了两下,没吱声。
“醒过来了吗?”忙完后的花柱小姐走过来,好声好气地拍着被子,“你睡了好久呢。”
她拍了好久,鹤衔灯才从被子里冒出头。警惕的鬼盯着面前笑语盈盈的蝴蝶香奈惠,选择把被子裹在头上。
“我的孩子们呢?”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你们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啊,这个啊。”蝴蝶香奈惠微微弯下腰,“他们现在在蝶屋好好的待着,放心吧,我们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你们当然不会对人质怎么样了啊……”鹤衔灯把自己包得更紧了一些,“人质不好好供着才奇怪吧。”
“唉?”
蝴蝶香奈惠愣了愣,她把装满水的铜盆拿了过来,从里头摸出一条被打湿的毛巾。
鹤衔灯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的坐在那边让她擦脸。
他脑子很乱,暂时没有办法理清思路开口怼人,抓着被子的手越捏越紧,像一只正在拿指甲勾被单上绣花的小猫,指甲缝里满是被扯出来的线团。
鹤衔灯现在的样子太有迷惑性了,小小的一个头发长长的,脸颊边缘塌下来鼓鼓的一块,眼睛尾巴上还带了点红,看着像刚哭过的小孩子,水灵灵的半蜷缩在被子里,和个糯米皮包着的小点心一样新鲜可口。
蝴蝶香奈惠下意识地揉了他两下,想再要揉第三下的时候收到了鹤衔灯无可奈何的目光。
“我不是小孩子。”虽然看着不太乐意,但是鬼也没有拍掉她摸上来的手,“麻烦把你泛滥的同情心收回去。”
“哦,抱歉呀。”
鹤衔灯没说话,他就是觉得累。
他拿袖子蹭下眼睛,挤出一团湿漉漉的水,就在他打算重新躲回被子里的时候,蝴蝶香奈惠说话了。
少女把毛巾放到水里淘了淘,带起来一片水声:“可以的话能和我去外面一趟吗?主公大人想要见你一面。”
“哈?”鬼冒出了头,“产屋敷?”
他咬着嘴唇,细长的眉毛勾起来打成一团乱糟糟的结:“他找我有什么事哦。”
“哦,也对。”鹤衔灯想到了什么,高抬着头从鼻孔里喷出一团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奸巨猾的产物敷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巴不得鬼和鬼之间窝里斗呢。”
“好吧。”也不知道这只鬼想了什么东西,他从地上爬起来,把小小短短还带了点肉的手指头拍到了鬼杀队花柱的手上,“我要去。”
蝴蝶香奈惠像是早猜到了他会这样,转身从后面摸出了一个箱子。
“暂时麻烦你先钻进去吧。”少女嘴角露出了两个小小的窝,“我会把你送过去的。”
鹤衔灯脑袋后面蓬松的毛立刻炸起来了。
他的牙齿撞在一起,骨骼咔嚓咔嚓的想要撑大自己干扁扁的身子,可过了一会儿又像漏了气似的缩了回去,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冲进箱子里的时候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只留给蝴蝶香奈惠一个无比冷酷的小影子。
鹤衔灯在箱子里晃啊晃啊,再冒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大堆的柱,产屋敷耀哉坐在正中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相当公式化的微笑。
“我有一个问题哦。”迎着柱复杂的目光,鹤衔灯舒展开筋骨变回原来的样子,这位一直保持着十五岁左右相貌的鬼相当不礼貌的曲起腿,手掌撑在膝盖上:“你们发那么大功夫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目的一样吧。”产屋敷耀哉的声音轻柔,“难道不是吗,鹤之鬼?”
“……不要用这种声音说话。”
鹤衔灯咂舌头,把手压在嘴边扇了两下,猛吸一口气打了个哈欠:“反正你就是想要给自己谋求一些免费劳动力嘛,说的那么好听也没用。”
“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没有鬼会喜欢产屋敷的。”
鹤衔灯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坐在这的这么多人里他居然见过了不少,不由得为自己的坏运气哀叹了一声。
他下意识的看向风之呼吸的使用者,不出所料,这位暴躁老哥一个好眼神都没给。他瞪着鬼,眼珠子差点要从眼眶里飞出来给鹤衔灯来两拳头。
这位仁兄的杀伤力太大了,鹤衔灯低下头避开不死川实弥,往反方向看的时候喜提伊黑小芭内幽幽的眼神一枚。
鹤衔灯更加不想说话了。
他又换了个方向,这次倒是没有那么凶的人了,不过对方笑的他有点不自在。
鬼的目光从笑眯眯的炼狱杏寿郎跳到了朝他挥手的甘露寺蜜璃身上,他盯着这对和火焰有着渊源的柱,把手压在脸上不忍直视。
他挪开视线去看不认识的家伙,并擅自给他们加了一大堆奇怪的设定。
一个是拿奇怪东西把头包好的男人,护额上镶嵌的宝石亮的鬼的眼睛难受的要死。
闪亮的孔雀。
鹤衔灯在心里把拇指往下倒:鬼是不会因为石头太过闪亮而被亮瞎的,不要再费劲去模仿太阳啦!
一个是没什么表情的和尚,鹤衔灯看他的时间最久,连对方脖子上挂了多少颗珠子都数了两遍。
说起来我刚才数了多少颗来着?鹤衔灯数到一半又忘了,十还是九?
还有一个是位眼神空洞的小孩子,鹤衔灯总觉得那种里面啥都没有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滥用童工!!
鹤衔灯恼了起来,产屋敷滥用童工!
可能是因为鬼的目光太热烈了,这位小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以后转头去看旁边燃烧的蜡烛。
他旁边坐着蝴蝶姐妹,别问鹤衔灯怎么知道这俩是姐妹的,那个发饰太明显了,送分题。
鹤衔灯抠指甲,抠了半天后又抬起了头。
在最角落的位置里,水柱孤身一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里混浊一片也不知道在想啥。
鹤衔灯的视线从他呆兮兮的脸一直挪到了他的肚子,发现那里很明显的空下去了一截。
好啊你个产屋敷,居然不给你的手下饭吃!
他自觉抓住了产屋敷耀哉的把柄,一时间心情大好,连听他的话都有了几分兴趣。
在熬过了老长一段官方语言后,鹤衔灯勉强从鬼杀队当主的嘴里提炼出了几个信息。
一,他现在只能待在鬼杀队。
二,鬼杀队给他提供了一个小房子。
三,鬼杀队要把他供起来。
那挺好的啊。
没脑子的鹤衔灯对这份提议挺满意的,完全没有自己把自己卖掉的意识。
“哦,对了。”产屋敷耀哉在说玩一大通话后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会有人和你住在一起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眯起眼睛,满是斑驳痕迹的脸上多出了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不过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就是了。”
鹤衔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脑子不好,听了半天也只懂得傻呵呵的点个头或者摇个头。
不就是抓个人来监视我吗?我不怕的!
鬼在箱子里拍着胸脯:大不了到时候我把他打晕了我跑掉!紫藤花?啊啊不怕不怕,我会飞,鬼杀队又不能把紫藤花种到天上!
他挺美滋滋的,直到搬运箱子的隐停了下来。
这是要到目的地了吗?鹤衔灯扒着箱子的边缘,产屋敷给我的房子大不大啊?
鬼在箱子里面想着一大堆七七八八的,箱子外面负责运输的隐开口说话,虽然声音模模糊糊的,不过也听得出来,他应该是在和负责监视鹤衔灯的人交代注意事项。
鹤衔灯竖起了耳朵,老半天了,也只听到了一声不耐烦的“哼。”
感觉管我的家伙脾气好像不太好。鬼从锁骨那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等下把他迷晕了绑起来算了。
又过了一阵,箱子打开了,鹤衔灯捏着小瓶子冒出头,打算看清对方长啥样后直接把这药往人家脸上泼。
他是看清了,可手里的瓶子也掉了下去。
“唉,唉唉唉唉?!”
鹤衔灯不可置信的指着来人的粗眉毛:“狯岳?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臭脾气的雷之呼吸剑士把小小一只的鬼提着衣领子抓起来,“给我进来啊!你吵得我耳朵都要聋掉了。”
他抓了一阵后就把鬼放下来了,理由是嫌太重外加鹤衔灯有手有脚应该自己走路。
鹤衔灯没说话,他把脚尖一拐,把药瓶子踢出去老远。
“怎么了?”狯岳听到了玻璃瓶子咕噜咕噜滚走的声音,“你把什么弄掉了吗?”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
鹤衔灯推着狯岳,急不可耐的往房子里冲。
哐当一声,门被粗暴的人和鬼给关上了,天色已晚,可屋外的紫藤花一点也不疲倦,月光亲昵的垂下来,映亮了一地灿烂紫色。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喜欢产屋敷,明明我跟他们都没什么交集的。
我总怀疑,会不会是无惨的记忆渡给我太多了,毕竟当年我们两个的记忆基本上都是连在一起的。
不过他是没什么兴趣看我那悲惨的前半生就是了,反倒是我看了一大堆他悲惨的前半生。
呃呃,老实说吧,他好像没有意识到他的记忆会传过来,不然一定会大为光火的跑过来揍我一顿。
毕竟那家伙啥都不会,脾气倒是一大堆。
当年,我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就非常非常的喜欢去翻他的记忆,然后在里面挑一点他倒霉的样子整日整夜的观摩分享。
比如说被切成1800多片啦,被产屋敷的人坑啦,被自己的下属抱着个脑袋连夜逃窜啦,这样那样的。
感觉我这个人就挺那什么的哈,不过精神胜利法万岁!
所以有的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糟糕的人还能得到下属的拥护啊,等一下好像也不是下属哦,硬要说的话,这两个应该都是继国缘一受害者同盟……这样的?
他的记忆真的好乱哦,我有那么一丢丢的,没有看懂……
你不会对一个自大狂的过去有兴趣的,真的,相信我。
反正我觉得他还挺自豪与能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
……所以我很讨厌他,不对,我应该是厌恶他,或者说是恨?
但是恨一个人不太好吧,可是啊,虽然我知道不太好,但是你要我找一个别的词我也找不到啊。
等一下,扯回来,我到底为什么讨厌产屋敷哦。
这真的是一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拒绝了我的交友信……没错,就是这个原因!他居然敢拒绝我!讨厌的黑头发小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讨厌那种脑子很好用的家伙,因为跟他们站在一起就会显得我很蠢。
虽然我本来就不是很聪明啦,但是有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有那么一点点聪明的话,我是不是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然后就会很难受。
所以我讨厌聪明人哦。
不过这样子好像有点迁怒哦,有点不太公平。
算啦,管他呢!我干嘛要在意产屋敷哇!他又不会在意我。
……除非我能捡到一个被丢掉的产屋敷玩,不然这件事免谈,免谈,免谈!
那就先这样了,期待你的回信。
第 74 章
鹤衔灯憋着满肚子话,惴惴不安的跟在狯岳身后。
不愧是产屋敷,鬼在忐忑的同时心里还有些泛酸,给囚犯的房子还能给这么大的。
他跟着狯岳,脚步声一轻一重,穿过一个套一个的走廊往大厅里穿。
可能是因为路太长了的关系,鹤衔灯脑子里压着的垃圾想法也随着步伐流了出来。
说起来,产屋敷是怎么知道我和狯岳的关系的?
鹤衔灯推着手指,指头压在下巴上摩挲了两三下:呜,想不出来啊,想不出来。
算了,毕竟是产屋敷,只要是产屋敷的话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到。
鬼相当随便的找了个理由,说服完自己后开始思索冒出来的下一个问题。
那他为什么硬要狯岳来看着我,不怕我们两个同流合污嘛,等等……
“狯岳!”鹤衔灯扯住在前方一声不吭就憋着气低头走路的狯岳,急道,“你晚饭吃了没?”
“啊?”
狯岳一呆,但想了想鹤衔灯表达关心的方式除了问你饿了没就是问你渴了没之后随意的摇了摇头,把手收进口袋里大摇大摆的继续往前走。
他可没料到,鹤衔灯因为这个摇头陷入了更深的脑补中。
狯岳没吃饭都代表他等一下会饿,那我也没吃饭,我等了一下应该也会饿,两个饥肠辘辘的不同种族的人被放在同一间房子里,重点是其中一个还是另一个的食物……?
产屋敷是想要挑战我的耐性吗?他肯定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食欲,所以才把狯岳放在这里!
鹤衔灯自觉发现了真相,对产屋敷耀哉的好感度直线下滑。
他快步向前,白色肩膀挨着黑色肩膀,过了一会儿干脆往上面撞。
“狯岳啊。”鹤衔灯开口询问,“你怎么就跑到这来了呢?你不是应该要做任务之类的吗?”
“我自愿的呗。”狯岳把手垫在后脑勺上,“反正出任务也要忍受一群人的磨磨唧唧叽叽歪歪,倒不如自己找个地方休假。”
“唉……”
狯岳没告诉鹤衔灯他到底是怎么被拉过来的。
说穿了还是因为任务中途受了重伤被转移到蝶屋,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隔壁床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表情不对被蝶屋的女主人套了话,心想反正鹤衔灯都被抓过来了还不如早点坦白从宽。
产屋敷耀哉端详了他一会儿后挥了挥手把他送到了这间屋子里,就在狯岳思考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鹤衔灯也跟着送了进来。
其实,他俩的关系只要稍微有心都能被查到,一个做事粗手粗脚捡个小孩都能落下一堆把柄,一个压根就懒得瞒,被发现了满脑子还就这就这的,一大堆因素加起来便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狯岳叹了口气,吱嘎一下推开了房子的门。
这里头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的一开门漫天灰尘的场景,鹤衔灯收了捂住鼻子的袖子,踢踢踏踏的跑进去打算给自己做个窝占着。
“狯岳!”他在房间里窜了一阵后又跑回来给自己小孩报告,“那边有一个好大的空地耶,好像是个废弃的道场。”
“哦。”
狯岳没什么兴趣,径直去了厨房。
鹤衔灯乱晃了一圈,稍微摸清了房间的分布位置后也跟着去了厨房里边。
“没想到他们居然有给我们提供食物啊,不过为什么都是菜?”鹤衔灯打开一个坛子,发现里头堆满了大白萝卜,“有没有什么肉啊?”
他从一堆坑坑洼洼的萝卜里挑出一个长得最俊秀的,嘿咻嘿咻的拔起来用两只手抱住,把萝卜耍剑花似的托在手中转了个圈。
“你找到肉了吗?狯岳?”
鹤衔灯提着萝卜缨子走过去,发现狯岳的表情不太对。
该怎么说那种表情呢,就是那种有一点愤怒,又有一点胃疼,还混合着满满的无可奈何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这孩子一只眉毛向上挑,一只眉毛向下压,嘴唇也跟着左挑右撇,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浓郁的嫌弃味道。
鹤衔灯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向下,对上了一大堆翻着白眼的鱼。
“为什么这里都是鲑鱼?”他不可置信的把水缸里的鲑鱼抓起来一条指着,“没有别的鱼了吗?”
鹤衔灯把每个缸子都打开了一遍,表情愈发凝重。
“狯岳。”他拍了拍脸色和鲑鱼一般铁青的少年,“我们可能得罪产屋敷了,不然他干嘛拿那么多萝卜鲑鱼来折磨我们?”
“不。”狯岳搭上了鹤衔灯的手,“我们是得罪萝卜鲑鱼之神了。”
“……”
良久,鬼开口反驳:“不可能有这种神明的好吧。”
因为食材的问题,鹤衔灯煮了一大碗的萝卜鲑鱼,狯岳坐在桌子上,拿筷子拨弄了一下碗底,捞上来好大一个鱼头。
那鱼眼圆鼓鼓的卡在眼泡里,两颗大白珠子里散发着诡异的光。
狯岳突然就失去了食欲。
鹤衔灯也和他差不多。
他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活禽,箱子里除了鲑鱼就是萝卜,连口血都没有。
鬼没东西吃,只能拿着夹子夹住鼻子,看着满满一碗新鲜鱼血面不改色的喝进去。
他喝到一半就被满嘴的腥味呛到差点吐出来,本来就白的吓人的脸变得更白了,像是有人在他脸上刷了好几层的白漆。
鹤衔灯努力的把嘴里的血给咽下去,他干呕了一阵,发现狯岳一口也没吃。
他把两只手叠成塔状压在眉毛上,整张脸黑的跟衣服一样。
“你没事吧?”
鹤衔灯是真的不行了,他这次连碗底都没有舔,撇着眉毛把红红的碗往旁边推,“是不喜欢萝卜鲑鱼吗?”
“不是不喜欢。”狯岳拿勺子把炖的透烂的萝卜压成萝卜泥。他把勺子在汤里漂了两下,看着勺子底部粘着的白色絮状物吸饱澄亮的汤汁堆到碗底,“我只是感觉有点,有点……”
鬼杀队的人都知道,这么执着萝卜鲑鱼的只有一个人。
他抽了抽嘴角,把碗端起来咕噜一口喝了一半的汤,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戳着鱼肉往嘴里送。
“好吃吗?”
“好吃。”狯岳很诚实,“但一想到以后我们只能吃萝卜鲑鱼我就很头痛。”
“……那的确是哦。”
鹤衔灯感觉自己嘴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鱼腥味又涌了上来。
“鬼杀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连吃了好几天的萝卜鲑鱼后,狯岳和鹤衔灯感觉自己都要变成萝卜鲑鱼了。
鹤衔灯还好,他可以不吃东西,一天到晚都窝在房间里睡觉保存体力,可狯岳不行,他一日三餐除了萝卜就是鲑鱼,煎烤煮焖炖样样都来了一遍,现在看到萝卜鲑鱼就想吐。
“我真是搞不懂啊!”狯岳一脸菜色,“水柱到底是怎么做到成天到晚都在吃萝卜鲑鱼的!”
他现在对萝卜鲑鱼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只要一看到餐桌上出现了这俩玩意就会习惯性的扭头干呕一阵。
我感受到了你的厌烦,狯岳。
鹤衔灯默默地把天罗妇萝卜和天罗妇鲑鱼推了过去,你以前都不挑食的,我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吃。
狯岳明显是吃伤了,每当看到他填鸭式的嚼着嘴里的萝卜块的时候,鹤衔灯都心疼的要命。
“不如我们来种点东西吃吧!”在狯岳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拿着萝卜鲑鱼往嘴里灌的时候,鹤衔灯挽起了袖子,“我身上好像有一些水果的种子!”
狯岳沉默了一阵,原本和鹤衔灯差不多的身高突然拔高了一大截。
“你怎么不早说!”他全身上下冒着黑气,浓重的快和夜色融为一体,“我快要吐了,吐了!”
狯岳扯着鬼的衣领摇来摇去:“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突然失忆啊!”
鹤衔灯被他晃得七荤八素,勉强的点头应和说自己知道了。
于是这一人一鬼大半夜不睡觉就去外面刨坑种花种菜,把产屋敷精心准备的院子刨得东一块西一块,搞得跟个农家乐一样。那边是桃树这边是李树,还有一颗老大的柿子树,上面荡漾开的火红色沉颠颠的,看起来好漂亮。
鹤衔灯用血鬼术催熟了几棵树让他们结满果实,树底下种了一大堆小青菜小白菜,他顺道还弄了几朵花,把花摘下来,吸一吸,满嘴都是蜜。
狯岳喜极而泣,并且当场决定就在今晚把厨房拿锁封起来以后再也不去那个伤心的地方。
就在他们决定这么做的时候,鹤衔灯听到了乌鸦叫。
“应该是有人要过来拜访。”狯岳咬着桃子,“不过过来干嘛呢?我也没收到什么通知啊。”
“可能是来送菜的。”鹤衔灯放下了自己的小锄头,“毕竟按正常的消耗速度,今天我们应该把厨房里那堆萝卜鲑鱼吃完了才对。”
狯岳的脸色瞬间变得好差。
“那不行,想都别想,我才不要让他们进来。”他恶狠狠地咬了口桃子,黏糊糊的汁水滴到脸上转眼糊开一大圈,“我死也不要再碰萝卜鲑鱼。”
“说不定是送别的菜呢。”鹤衔灯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去看看吧。”
他俩慢悠悠的穿过走廊来到了大门口,一开门就看到了三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脸。
“我们是来带着家伙向你们请罪的。”一个高一点的狐狸把一只枣红色的狐狸扯了过来,旁边那个身上都是花朵的狐狸在抿嘴笑,“你们的伙食问题我们会想办法的……啊?”
锖兔说着说着目光就被狯岳手上的桃子吸引走了:“你们哪里来的桃?”
“……”
鹤衔灯和狯岳对视了一眼,决定现在就把这门给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如果一直让你吃某一样东西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如果那个东西我觉得很好吃的话,我是不会腻的,但是那个我没什么感觉的话,那我可能会不太行。
不过我到底喜欢吃什么啊?这也是个好问题哦,我到现在都分不清楚说不上来。
可能是血豆腐之类的吧,毕竟我还是经常喝血养胃的。
但是这不代表我能接受鱼血哦,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太腥了。
真的,不会有人想会去喝这种玩意的写的,除非你是猫。
我不是很喜欢水产的血液啊!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长的,脑子小就算了,血都那么难喝。
呜哇!结果最近就打破了我的记录,成天都在喝鱼血,喝到要吐。
狯岳也是,他已经受不了了。
我很努力的用各种方法来煮萝卜和鲑鱼了!为了让他不那么抗拒,我很努力的诶!
结果泡菜倒是做出来一大盘,虽然酸酸甜甜的很好开胃是没错,可是……天天吃真的很难过诶。
一桌四个菜,全都是萝卜和鲑鱼,鲑鱼和萝卜的排列组合,虽然汤不是,可是也是拿鲑鱼的骨头去熬的……
我感觉就在这几天里,我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怎么说,就是一种非常明显的鱼腥味。
难过,非常的难过,鬼杀队的人是不是种菜种太多了卖不出去才故意要给我们吃啊。
但是鱼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水之呼吸的训练新加了一条就是去钓鲑鱼吗?
产屋敷你开什么鬼杀队,你开农家乐算了。
太悲伤了,真的太悲伤了。
幸好我还会做水果和蔬菜,虽然也没有肉,但是感觉能凑合很久。
所以说有一技旁身真的很重要,你看我什么都会一点,所以走到哪里哪里都吃香啦。
当然啦,我不仅吃香,我自己本身也很香。
就是最近身上都是一股鱼味,有点馊掉了……
不过没关系的,等花都开起来了,我就可以做熏香了。
到时候分你一点啊,记得给我回信要什么味道的哦?
期待着呢。
第 75 章
锖兔和真菰围着桌子,众星捧月似的拱着坐在正中间低垂着头拿刘海挡脸的富冈义勇。
在他们的正对面,狯岳双手抱胸吊儿郎当,整张脸臭的就像发霉的鲑鱼。
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周围迅速弥漫开了一股闲人勿入的修罗气场。
鹤衔灯站在一旁,几次想张口却发现都插不上话,只好讪讪往后退,也不知道跑去干什么。
众所周知,水能导电,这三水一雷的配置无疑让鬼非常慌张。
“……他们不会在这里大打出手吧?”鹤衔灯垫着脚尖在厨房摸出了一个小罐子,里头装着几天前好不容易折腾出来的几两茶叶,“如果这里被毁掉的话,谁负责修房子啊?”
反正到头来肯定是我就对了。
鹤衔灯很有自知之明,唉声叹气的窝在小角落里拿小扇子扇火煮茶叶。
等他把茶都煮好,大厅那边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照样还是什么样子,锖兔想说话却说不出,真菰只顾着在那边偷着乐,狯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富冈义勇还在低头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
“那个?喝茶吗?各位?”
鹤衔灯犹犹豫豫的递上了杯子:“没有紫藤花的那种茶哦。”
“那很好哦,正好有些渴了呢。”真菰是最先回应他的,笑着说谢谢的时候还顺道扯了旁边呆呼呼的狐狸一下,“麻烦你啦。”
她接过温热的白瓷杯,里头荡开一汪清清浅浅的碧色,茶梗浮起来随着里面的波痕一晃一晃,缓缓立在了正中央。
“哦哦哦!”真菰这么一拉锖兔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拿拳头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把被富冈义勇影响的思维给拉回来,“也请给我一杯,谢谢!”
“唔唔。”鹤衔灯给他倒上,把杯子递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很烫哦!”
“没关系的,男子汉不害怕这点温度!”
锖兔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他豪迈的把杯子往嘴边一凑,在薄薄的嘴皮感受到温度的那一刻愣了愣,缓慢的把杯子拉开嘴巴放到了桌子上,假装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富冈义勇还在发呆,呆到一半突然惊醒,顺手拿走了锖兔放回桌上的杯子。
他喝了一口,平淡无波的表情瞬间掀起波澜。
“都说了很烫的啦……”鹤衔灯拿手挡住狯岳幸灾乐祸翘起来的嘴角,在人家背后探头探脑道:“你要不要我给你看一下?”
“不用。”富冈义勇大着舌头,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斯哈斯哈的吐气声,“我是过来叨,叨叨……道歉的,麻烦你不太好。”
这孩子的嘴巴估计是被茶水烫掉了一层皮,大舌头实在太严重了,鹤衔灯听了老半天也没搞懂富冈义勇在说什么。
可能是雷之呼吸的加成作用,耳朵还算好的狯岳第一遍就搞懂了富冈义勇的话。
可是他压根不愿意给耳鸣的鹤衔灯重复一遍,冷眼旁观这一人一鬼艰难的交流过程。
……一个聋子一个哑巴。
狯岳挺刻薄的想。
这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他大发慈悲的哼了一声,拉过想过去掰开富冈义勇嘴巴看舌头的鹤衔灯,仰着脑袋对那边正襟危坐的水狐狸开口。
“所以呢?”狯岳的目光转向富冈义勇的亲友团,“那么多萝卜鲑鱼是怎么回事?”
“我来解释吧。”真菰的肩膀抖了抖,忍着笑意开口,“说实话这个事情应该怪我才对。”
“本来应该是由我来负责你们的食物的,但是……”
她的目光移到了富冈义勇身上:“那天我正好有事就让义勇帮我放一下打算到时候交给隐一起送过来……”
“然后他就把我们的菜换成了萝卜鲑鱼?还是好几天的那种?!”
狯岳和鹤衔灯对视了一眼,转过来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谴责。
“对不起。”富冈义勇干巴巴的,“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真心实意的向你们道歉,虽然我觉得萝卜鲑鱼很好吃我吃不腻,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会吃腻……”
“你这个笨蛋!”锖兔恨铁不成钢的抓住了富冈义勇脑袋后面绑着的小揪揪,“道歉就给我认真道歉,不要加上后面那一句啊,给我把它吃掉重新再来!”
水呼一家当场内讧,雷呼和鬼双双沉默。
他俩一个往后站一个用脚推着椅子往后坐,颇有默契的选择作壁上观。
“真的对不起!”现在换成了锖兔压着富冈义勇给鹤衔灯一家道歉了,这位肉粉色的男子汉拿手摁住蓝眼睛水柱的脑袋,把腰垂下来折成一个含蓄的角度,“我们会赔偿你们的。”
“……那倒不用,我现在看到萝卜鲑鱼就恶心。”狯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桃,拿袖子随便蹭下上面的毛毛咬了上去,声音含糊不清,“要是你们再赔给我们一大堆萝卜鲑鱼我们不是亏死了。”
“额额。”鹤衔灯目光闪烁,想了想还是举起了手,“我还是想问哦。”
“干嘛要给我们那么多萝卜鲑鱼,你不用吃的吗?”
真菰看了一眼那边的男孩子们,猫猫祟祟的挪到了鬼的旁边。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你有一位好朋友?”花狐狸看着白鹤,把肉球举起来冲他扬了扬,“义勇很想和它交朋友来着。”
这话说的真菰都替富冈义勇尴尬。你交朋友就算了,你去讨好你想交的朋友的朋友是怎么回事?
这种方法不是只有在讨好丈母娘的时候才会用的吗?
她替富冈义勇叹气,抬头又是一副温婉可人的笑容。
真菰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因为鹤衔灯茫然的挠了挠脸,无措道:“可是我没有朋友啊?”
他这话刚说出来,在一旁低垂着脑袋躺平任嘲的富冈义勇也忍不住抬起头,朝鹤衔灯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哦?”
真菰感觉气氛更尴尬了,尤其是她发现富冈义勇的表情愈发真诚,周围甚至冒出了几朵旋转着的小花花,他把眼睛从耷拉下来的睫毛那里拯救出来,大有扑过去找这只鬼畅谈人生之意。
锖兔也觉得尴尬,抬起手指正:“我们说的朋友是那只白色的鹤啊。”
“啊?”
狯岳差点被嘴里的桃块噎住,咳嗽半天道:“那个不是宠物吗?”
“啊?明明是朋友才对吧!”
为了寻求答案,这两伙人把目光投到了唯一能给出解释的鬼身上。
“嗯……”
鹤衔灯不知所措的扑腾了一下手,把袖子扇的跟翅膀一样。
“首先!”鬼拉长了声音强调,“我是不会跟动物做朋友的,哪怕它再怎么聪明都不会,它又不会跟我讲话。”
“然后!”他拿手指摁了两下狯岳的太阳穴,在上头匀速打着转,一边转移情绪一边帮人家按摩,“我也不会养宠物,饲养宠物的话就代表我要给它取名字,要照顾它……不仅很麻烦,而且它死掉之后我会很难过的。”
“这样吗?”真菰喝了口茶,捂住脑袋不去看富冈义勇闪闪发光充满暗示的眼睛,“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哦。”鹤衔灯敲敲脑袋,在手拍上来的时候右眼配合着眯起来挤出一颗小星星,“可能是家人吧?要扩关系的话果然还是这个最好了哟!”
真菰和锖兔默默地分了一点视线给富冈义勇,心里的吐槽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可能这就是同门的默契吧,他们的想法头一次达到同步。
那的确是要好好的讨好一下丈母娘。锖兔牛嚼牡丹,一个劲的猛灌茶水,毕竟是和人家的小孩做朋友,朋友……哪有这样交朋友的!
而且就算是在讨好丈母娘也不是这样讨好的!他看着翘着二郎腿啃桃子的狯岳,你现在已经把人家得罪的彻底了,还是做好被扫地出门的打算吧!
以小见大,三岁看老,真菰把手搭上了锖兔的肩膀,我们要有义勇孤老终生的准备了。
这以后该怎么办呢?锖兔感到浑身难受。
我担心就算入赘也没人会要他。真菰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
两只狐狸唉声叹气,只留一只狐狸毫不在意。他闷闷的喝茶,把杯子喝空了之后对站在一边给狯岳揉肩膀的鹤衔灯道:“如果对方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宠物的话,那我可以跟他交朋友吗?”
为了让鹤衔灯信服,富冈义勇话刚说完又跟着补充了一句:“我会每天给它吃萝卜鲑鱼的。”
“啊?”
鹤衔灯呆住了,狯岳的反应更大些。
一听到萝卜鲑鱼这个该死的菜名,这孩子的表情立刻糊上了一层绿漆。他的嘴巴机械的动了动,条件反射性的背过身,发出了一连串的干呕声。
完了。一看他这反应,真菰和锖兔莫名的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这一开口就是往人家雷点上跑的,义勇完了。
“不是不是。”鹤衔灯感觉这件事正在朝自己完全没法想象的方向滑,“你干嘛要跟一只鸟交朋友啊?”
富冈义勇字正腔圆:“因为我没有被讨厌。”
嘛玩意?
鬼感觉自己白活了几百年。
我老了,我真的老了。鹤衔灯抓着自己白色的头发沧桑的想,身为老头子的我已经有点跟不上当代青年的脑回路了。
比起刚才的尴尬,现在的气氛应该被说成诡异。
一个人信誓旦旦,开口满是证明自己能行的长篇大论,一个人垮着肩膀面色铁青,口吐芬芳到一半只剩下一声“呕——”,一个鬼全程掉线目光迷离,明明该是整件事的主人公却一直止步于事件外围,连自己的瓜都吃不上。
鹤衔灯去看真菰,真菰摆着手让他不要看自己,去看锖兔,锖兔很不男子汉的捂住了脸,去看义勇……很抱歉,他暂时不是很想看见鬼杀队的水柱大人。
“好了好了,我接收到你的歉意了!”因为实在太微妙了,鹤衔灯只好跳出来打圆场,“只要你下次不要在菜里面混萝卜鲑鱼,我就原谅你!”
“可是……”富冈义勇看起来还想说什么,鹤衔灯和狯岳两个直接把脸怼到了他前面,颇为和善的冲着他笑,“不要萝卜鲑鱼!”
富冈义勇看起来好像有些难过,可惜的是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想理他。
“啊哈哈哈哈。”锖兔把富冈义勇往自己身后藏了藏,“说起来你们的桃子哪里找来的啊哈哈哈。”
他僵硬的拐了个话题,鹤衔灯也学着他,干巴巴的笑起来道:“哈哈哈就是自己种的啦,啊哈哈你要吗啊哈哈。”
鬼果然不习惯这么笑,哈到一半嘴角就掉下来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吧,我在后面开垦了一个菜园,后面这几天我们就是靠它们活下来的。”
“对不起!”水呼三人组整齐划一的道歉,“我们绝对会赔偿你们的!”
“赔偿我倒不至于,但我觉得你们可能要赔偿一下狯岳。”鹤衔灯推着狯岳往前走,“他才是每天都吃萝卜鲑鱼的受害者,我只是喝了点鱼血,不过血也不好喝就是了,那我也是受害者……额什么鬼!”
鹤衔灯努力了半天也没劝好自己正在打架的舌头,只好拿牙咬着舌面叫它乖乖听话,“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们听得懂就好了。”
鬼吸着口水领着人去了后面的道场,看着愈发葱茏的小菜苗,水之呼吸三人组表示叹为观止。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锖兔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大丛反季节的花花草草,走到树下还差点被柿子砸中脑袋,“种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居然没有枯掉。”
“就随便撒点种子,然后用血鬼术搞一下就好了。”
鹤衔灯说的非常轻巧,他弯下腰,抓着爬过来的藤蔓往上一提,拉出来几根还带着泥巴的胡萝卜。
“你要不要吃这个?”鬼给狐狸卖安利,“狯岳说他目前不想看到任何萝卜,种来也没什么用,拿去加餐呗。”
锖兔捧着一手的泥萝卜有些发愣。
这还不算完,辛勤的小农民左蹦右跳,一手土豆一手白菜,过了会儿还拿了个竹篮子给他刨了一大堆红薯。
“反正都吃不完。”鹤衔灯又递了两个红润润的苹果过去,“你要不要来一点?”
“红薯啊!”真菰拍掉了上面的泥,拿着一个红薯在手上滚来滚去,“烤起来吃应该很香吧?”
“你要烤了吗?”
鹤衔灯停下了摘桃子的手,从脖子里抽出满是羽毛的白刀,“要不要帮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真菰非常干脆的点了头。
在简单的道歉和谈话后,水呼一门拎着一篮子的烤红薯烤土豆走了,走的时候还忘记了富冈义勇,要不是狯岳追着上前提醒他们把这玩意儿带走,真菰和锖兔可能还没发现自己到底漏了什么。
他们三个晃晃悠悠的回了鬼杀队的总部,人手一个烤番薯吃得正香。吃到一半,视线里突然闪过了一团火红火红的身影。
“你们哪里来的烤红薯?”炎柱指着富冈义勇嘴边糊上的那圈黄,“现在好像没有红薯吧?”
“妖精给的呗。”真菰从篮子里摸出来一个还带着温度的红薯,剥开皮露出金黄的沙瓤,“你要不要来一个?”
炼狱杏寿郎盯着红薯看了半天,接过来咬了一口。
他就咬了一口,全身上下的毛就被嘴里传来的甜味刺激的炸开了,蓬松的就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猫头鹰。
“好吃!哪来的?”
在得到答案后,炼狱杏寿郎眼睛里放出了诡异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我总觉得我搞出鹤之呼吸后面那几式的目的不纯。
跟你说实话吧,这个呼吸法前面三招不是我原创的说。
从第四招开始就是我参考别的呼吸搞出来的。
我也忘记是谁教给我第一型和第二型了,好像我还会第三型来着,但是,但是我用不出来。
……可能是我忘了吧,毕竟别的呼吸我也掌握的参差不齐的。
因为只会两招的关系,后面就自己瞎搞了几招了。
毕竟这个呼吸叫鹤之呼吸啦,感觉跟我挺搭的。
不过……可能是自己瞎搞的关系吧。我有点摸不到精髓啦!
连名字都取的超级的没有水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搞出这一招的时候是在想什么来着哦。
反正要莽的时候果断拿斩鹤蜂鸣耍就对了!
至于剩下的,剩下的……
感觉都是拿来做饭的哦。
月行鹤停……它是拿来干嘛来着?我好像很少做饭的时候用,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是有拿它来砍柴火的。
用鹤戏蝶花腌制很方便,先搞出一个球,然后往里面倒弄好的腌料,因为里面有很多小道的攻击,可以帮你把肉刺出好多个洞洞,咕噜咕噜的灌进去,拿出来之后就可以直接下锅啦!
焚粟煮鹤可以拿来烧烤,烤出来的东西很香很好吃,也很入味,正是因为很容易露胃导致刀上面都是味道……洗都洗不掉,非常的废刀。
鹤眼琉璃是拿来强化眼部视觉的,但是我有三月河诶,感觉挺鸡肋的,所以后面就拿它来观察肉的纹理切割了,顺便一提,用它去骨头很方便!
鹤照秋红就像绳子那样,因为像绳子那样锤来抽去的感觉敲肉挺合适的就……只是有的时候力道控制不好,就会把好好的一块肉敲成肉泥。
虹归栖鹤……也是拿来切肉的,片鱼就很方便,真的,片鱼可以片的薄薄的一层,拿这个去搞刺身好快乐,而且还可以在肉上面改花,这样子炒出来能炒出很漂亮的花型,因为是两条攻击!几乎可以同时在路上切出两道纹理,快乐快乐!
其实除了鹤之呼吸,我也有在研究怎么用别的呼吸法来煮饭,不然我学那么多呼吸法来干嘛?
有的能煮的很好吃,有的只能把锅给烧焦。
在我看来五大基础呼吸根本都没什么用了啦。他们的衍生呼吸还好用一点。
不过基础呼吸威力都那么大的话,他们的原型日之呼吸不是会更可怕一点吗?
如果说风炎□□岩能把我的锅炸掉的话,日之呼吸也许会把整个厨房炸掉。
……真的好没用啊,呼吸法。
也就只能拿来收藏一下了。
我要是能聪明到改良呼吸法就好了,可惜的是我太笨了,改良呼吸法这种事情一听就好难的样子,不然为什么我手上会有一个只改到一半的风之呼吸哦……
不过如果能成功的话,我感觉我可以努力努力去参加一个厨王争霸,然后非常炫酷的喊出招式名切菜切肉。
这样应该能收获不少粉丝吧,嘿嘿嘿,毕竟我有人家没有的独有技能嘛,嘿嘿嘿。
也许下次可以写一些有关于厨神的?不过我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好久没有交稿子了,不知道我的编辑还活着吗……
不会又要从零开始吧!可恶!
算了算了,期待你的回信,我去整理一下东西。
下次再聊吧。
第 76 章
今天是一个久违的阴天,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鹤衔灯终于可以从坟墓似的小房间里爬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他伸着懒腰,小尖牙勾着嘴皮,呲啦一下划开一道小口子,差点把血给扯出来。
“我们在这里到底待了多久呢……”鬼惆怅的抠着指甲盖,“也不知道丸月他们怎么样了。”
身为一只鬼,鹤衔灯很没有时间观念。
毕竟岁月漫长,眼睛一睁一闭一百年就过去了,记时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你大可不必担心,人家过的比我们好的多。”狯岳趴在窗口喂乌鸦,这孩子好像不怎么讨动物喜欢,把手递过去半天餸鸦才哼唧着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背,“至少他们不用每天吃萝卜鲑鱼。”
“……不要提这个了好不好。”
鹤衔灯雪白的脸立刻变得惨白:“我讨厌萝卜鲑鱼。”
他们两个挑拣着话题聊了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鹤衔灯抠他的指甲盖,狯岳继续折腾乌鸦。
“好无聊哦。”鬼的脸搭在手上,借着外力硬生生的把这团肉压扁了一大块,“我到底要在这里关多久?”
“菜种了一大堆花也种了一大堆……”鬼哇噜哇噜的叫起来,“我什么都干了,腻死了腻死了。啥都有就是没人陪我玩!”
“早知道那天不要提醒他们把萝卜鲑鱼带回去了!就应该把他留下来玩他!还可以掐他脸!”
鹤衔灯明显是闲出病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狯岳脸上的嫌弃意味更浓了,他把手里的鸟食一扔,看着扑棱翅膀飞过去的乌鸦嘲道:“吃饱了没事干吧你。”
“啥?”沉浸于自己幻想的鹤衔灯扭过头,刚长出来的指甲尖对着自己的嘴,“你是说我吗?”
“谁有那功夫说你。”狯岳啧道,“我只是看我这只餸鸦不爽而已。”
“除了睡就知道吃,一天到晚一点事都不做。”
狯岳老阴阳人了,指桑骂槐比谁都溜,要不是鹤衔灯活的久可能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他默默地把太阳穴上鼓起来的血管戳回去,结果力度有点大,差点给自己来了个开瓢。
鹤衔灯只好从袖子上扯了块布堵住脑袋上自己作出来的缺口,晃晃悠悠的往后退,决定离狯岳远一点。
他这一退就退到了种菜的破道场那边,手脚并用爬上了长的最高的那颗柿子树,决定躲起来自己冷静冷静。
鬼坐在树枝上,两只脚盘起来勾着树干免得掉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挪了个方向,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团相当眼熟的色块。
“唔姆!”炼狱杏寿郎在墙外面跟他打招呼,态度还该死的热情,“你好啊!”
这家伙像只见到老鼠的猫头鹰一样挥着自己的翅膀,手臂带动披着的羽织跟着扬起来。
炎柱眼神炯炯,手里还捏着一本破书。
“可以让我进去吗!”炼狱杏寿郎把手搭在嘴上搭出喇叭状,“我有事情想找你聊聊!”
鹤衔灯把屁股往树里挪了挪,半张脸全被叶子挡住了。
“血鬼术·璃生。”
鬼臭不要脸的抹掉了自己的存在感,匆匆忙忙晃下树找狯岳去了。
“狯岳狯岳狯岳!”鹤衔灯叠着声,连着喊了好几遍自家小孩的名字,“有人找上门来了咱们可不可以不开门——”
他从菜园子找到房间,老半天也没有寻到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在鹤衔灯打算翻出墙去外面看看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一声格外耳熟的嘹亮笑声。
“……不是吧?”
鬼的联想能力很强,他直起身板往后退,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你搞过来的,你自己处理。”狯岳的声音压的很低,嘴巴里喷出的热气全吐到了鬼冰凉凉的脸上,“快点把他带走!”
鹤衔灯下意识摁住头,发现脑袋上被自己折腾出来的小伤口溢出来了几颗血珠子。
“我为什么不开一个仅自己可见啊……”他被狯岳强买强卖的推到客厅里,在和炼狱杏寿郎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鹤衔灯很没骨气的把狯岳推到了前头做挡箭牌,自己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眨巴着眼望过去。
“啊啊,我可以叫你鹤衔灯吧!”炼狱杏寿郎是个自来熟的豪爽男儿,他的手按住后脑勺,头发后面扎起来的小揪揪一抖一抖的跳,“那个,狯岳少年!”
他给狯岳使了个眼色:“可以让一让嘛,我想和他单独说话。”
炎柱这话刚吐出嘴,鹤衔灯便堪称惊恐的抓住了狯岳的袖子。
你不能丢下你敬爱的老父亲啊狯岳!鬼的爪子深深的陷进衣服褶皱里,差点把布料勾出花来,别走!别走啊!
狯岳就像一颗糖,鹤衔灯刚剥开糖纸,还没把糖塞进嘴里手便不巧的抖了两下,里头包着的糖块迫不及待的挣脱束缚往地上滚,只留下一张揉得发皱卷边的糖纸,风一吹就掉到了地上,啥都没给这只可怜鬼剩下。
鹤衔灯木木呆呆的看着手里那一小段从狯岳袖子上扯下来的黑色布料,脑袋上多出来的洞变成了一个小泉眼。
这赤水流了一阵,由于种种外力因素,小泉眼变成了一个大喷泉,它们咕噜咕噜的喷,把半边脸和头发染的红彤彤的,跟刚洗过一样,还带着粘稠的湿气。
“你还好吧?”炼狱杏寿郎不太礼貌的盯着他脑袋上的洞看,“血流出来了哦。”
“没事,没事的。”鹤衔灯把手塞进去止住,转过身来笑意盈盈,“鬼的恢复能力很强的!”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鹤衔灯微笑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到可以一口吞掉面前的猫头鹰,“我记得我没有把门打开吧?”
“哦哦!”一说到这个,炼狱杏寿郎的脸上飞速爬起两抹不太明显的红,这红的颜色不纯,还没有鹤衔灯噼里啪啦掉下来的血来的浓,“我是从墙那边翻过来的!”
鹤衔灯的微笑卡住了。
良久,他不轻不重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把僵住的嘴角打下来平摊在脸上铺好。
“你们鬼杀队怎么这样?”鬼又一次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强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可是这里明明是我们分给你的地方,这怎么能算民宅呢?”
鬼杀队的炎柱被鬼瞪了一眼,他“唔”了一声,伸手在嘴唇上比了个叉。
“你过来就是为了找我抬杠的吗?”鹤衔灯垂在椅子下面的腿不规矩的抖动起来。他两只脚的脚尖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垫着地砖,把椅子带的左摇右晃,在地上磨出老响一声噪音,“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认输的。”
他把头偏过去:“除非你拿可爱弟弟漂亮妹妹诱惑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炼狱杏寿郎的胸脯一震,笑声一下子荡漾开老远,“我还真有弟弟来着,他也的确很可爱的哦。”
“不不不,我不相信,我很怀疑。”鬼的手指停在炼狱杏寿郎的鼻尖前面,刻意的保持了一段距离。他看着对眼的猫头鹰,啧道,“你们家的男孩子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得都一样,哪来的可爱哦!”
“你看着就不太可爱,跟你差不多的弟弟估计也不太可爱。”
鹤衔灯屁股底下的椅子有四条腿,可他偏偏要让两条腿悬空,只留剩下的那两只腿坚守原地:“反正我是信不过你们炼狱的啦。”
“听你这话,你好像见过我们家的人哦。”
“我当然见过了,一个两个看到红薯就迈不开腿走不了路,没得吃就在那边叫,父子俩全都一个破德性……”
鹤衔灯刚把自己的眼睛睁开,炼狱杏寿郎的那两盏大灯泡直挺挺的就怼了过来。
“红薯妖精。”他笃定道,“就是你。”
鹤衔灯屁股下面艰难探索平衡奥秘的椅子终于撑不住了,四条腿一蹬,连带着鬼也跟着摔下来。
鬼晕头转向,刚把自己眼前扑闪着的小星星拍开就看到炼狱杏寿郎周围的大星星蜂拥而来,挤在他脸旁边差点叫他窒息。
“就是你!”鬼杀队的炎柱先生话里还带了几分控诉,“你知道我们被你折腾的多惨吗!”
“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吗?”鹤衔灯的视线往旁边移,他拍着胸口贴着墙,小心翼翼道,“我一看到鬼杀队就跑唉,怎么可能对你们做什么坏事啦?你说对吧,对……吧?”
他的视线到处乱飘,直到在门口旁边发现了一小段黑色衣角。
好啊你个狯岳!鬼的心口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叫你帮忙的时候你不在,听八卦你倒是很积极嘛!
这心头火一起,鹤衔灯鬼不怂了音不颤了,就连磕磕巴巴的话也捋顺了,咬着舌头冲人一顿噼里啪啦,狂风骤雨似的好一顿敲打。
“你别想把锅甩到我身上,我跟你说我是不会认账的,我可没有我捡到一只猫头鹰然后始乱终弃的记忆,就算我真的把你的祖宗捡走丢掉,那也是因为你的祖宗太能吃了!”
鹤衔灯信誓旦旦,他自觉面前的猫头鹰被自己的话打击的瘦了半截,小胸脯挺得更前了,腰板也立得更直了些。
炼狱杏寿郎不说话,在鹤衔灯清清嗓子正准备下一场说教的时候把手里的书摊开,往鬼眼前凑了凑。
“你自己看。”他把证据摊到鹤衔灯面前,“这说的是不是你?”
鹤衔灯凑过去,鹤衔灯抬起眼睛,鹤衔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炼狱杏寿郎,鹤衔灯选择迅速把眼睛闭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鬼是听不懂人话的,我只听得懂鬼话!”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正好撞到了想听八卦不由自主把身体往前倾的狯岳胸口。
“你们谈完没有?”就算被撞破了狯岳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他神色自如,好像自己只是单纯的路过,“外面又有人敲门了。”
“是你叫的人吗?”他问炼狱杏寿郎,“我怎么感觉你们总是喜欢扎着堆过来凑热闹?”
“啊哈哈哈我可不知道!”炼狱杏寿郎合上书,“我只是来讨说法的哦!”
“哦——”
狯岳阴阳怪气点头:“好吧——”
鹤衔灯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张脸黑如锅底灰,一张脸灿烂如暖阳,他哪边也不想凑,干脆把手往空中一指,高声嚷道:“血鬼术·璃生!”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深谙此理的鹤衔灯又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我都要忘了我在这间破屋子里待了多久了,但好像也没多久,如果按萝卜鲑鱼的数量来数的话,大概也就几天而已。
不过狯岳说后面我俩就没怎么吃这玩意儿了,所以剩一大堆,用它来计数的话可能不准。
不过说到时间,我对时间是真的没什么概念,感觉才刚闭眼,小小的孩子就突然变得好大好大,大到都可以结婚生孩子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挺不好的,但没办法改善,在我眼里,1根香和100根香的时间没有区别。
因为对时间太不敏锐了,我经常放别人鸽子,比如说有一个报社找我约稿哦,我写到一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家报社倒闭了……
还有还有,之前负责我的那个编辑还是个小年轻,我刚提笔写了两行字吧,他就背着我结婚了,孩子都长到五岁了。
所以说,这样是真的不行。
为了改正这个坏毛病,我去买了一个表,不过没有用,我感觉我就是花了好大一笔钱买了一个有点重的项链挂在脖子上。
后面,我又买了一个很大的钟,就是那种放到一定时间会有小鸟飞出来呱呱叫的种,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叫,直到有一天……那里面安装着的小鸟被白鹤扯出来了……
所以说到底有没有那种可以方便计时的东西呀,好苦恼呢!
哦哦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之前去妖怪那里好像淘到了类似的!
不过那个怎么种来着,感觉最近一直在咸鱼,好多事情都忘了。
啊啊啊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珠世他们逛街的时候还顺带着买了一大堆礼物,我,我好像一直都没有送出去。
老天,感觉比起时间观念,我的记性才是更可怕的东西哟!
什么办,女孩子的首饰还好,但那些鞋子还有衣服估计就完蛋了。
算了算了,我拿去改造一下吧,不过我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我会缝东西……
怎么办呢呜呜呜呜呜呜。
行吧,我会加油去做的,记得给我回信,我去补衣服了。
鹤妈妈加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 77 章
鹤衔灯把留炼狱杏寿郎和狯岳丢在小房间里,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自闭了。
鬼杀队的剑士一个仰头一个垫脚注视着对方的脸,青瞳和金眸相映成趣。
猫眼与凤目看了一会,眼睛里好不容易稳固的颜色因为对方影子的出现浑浊了不少,这就算了,看久了他俩头上整齐划一的留下汗水,浑身上下难受的要死。
狯岳擦掉了替炼狱杏寿郎尴尬的汗,在对方又要哈哈哈哈哈哈的时候当机立断,迈着小猫步火速往门那边退。
“我去开门——”
狯岳为自己找了一个老正经的理由,虽然在找这个理由的同时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捏想象出来的鹤衔灯的脸。
“不愧是鬼,一样都那么混蛋。”狯岳脖子上的勾玉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得得声,“我真该狠狠地捏他脸!”
他脑袋冒气,推开门的时候眼睛往上撇,用比头发还黑的脸色不耐烦地招待门口自己还没看清的来人:“有事情吗,没事情我就关门了!”
狯岳的语气很冲,外面那位一直敲门的家伙语气更冲。
“当然有事情了,不然我干嘛大晚上过来找你!”别着蝴蝶发饰的少女狠狠跺脚,“你以为我们很想过来找你吗?”
可能是因为周围少了姐姐的关系,蝴蝶忍火力全开,头发后面别着的蝴蝶发饰还随着她的动作晃起来,像在给他鼓掌。
“所以那只鬼去哪里了?”她双手叉腰,颇为骄傲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怼得七荤八素不敢回话的狯岳,“主公大人说了,以后他就交给由我们蝶屋保管!”
“哈——”
蝴蝶忍不满的瞪了一眼狯岳。
狯岳立马吞掉了拉长的音,把“哈——”改成了“哦——”
他是知道面前这位少女的,花柱蝴蝶香奈惠的妹妹,在花柱失踪的一段时间里自创了一套名叫虫之呼吸的新招式杀鬼。
本来,毒死下弦的蝴蝶忍应该直接填上姐姐的位置才对,可谁知道就在她要封柱的那天晚上,不死川实弥背着蝴蝶香奈惠回来了。
于是有了姐姐的蝴蝶忍干脆利落拍拍屁股走人,打算回蝶屋里继续研究深造,不过蝴蝶香奈惠也说了自己身体不行,正在考虑退役。
狯岳啧了声,所以这家伙也有可能会接她姐姐的班成为新的柱……
想明白这个后他的脸白了不少,但是语气依然跟淬了毒一样不太友善。
“你是说鹤衔灯?”他指着闻声出来的炼狱杏寿郎祸水东引,“让炎柱给吓跑了。”
“我?”
被突然点名的炼狱杏寿郎当场表演了一个受到惊吓的猫头鹰如何缩毛变长变瘪变方。
“对,你,啊啊啊!”狯岳抓了两把头发,烦躁道,“我也想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也许被关太久了受不了跑到外面去逍遥快活了也说不定。”
狯岳摊手,肩膀也跟着耸了耸,“本来我就对他能乖乖待在这里表示怀疑了,到现在也应该是极限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蝴蝶忍眼睛圆溜溜,“他逃跑了吗!”
“不然呢,鹤衔灯最擅长逃跑了。”狯岳看着天上的白月亮,“他有个血鬼,说可以是隐藏自己的行踪,还有个血鬼术能拿来空间转移,现在这时机正跑,你说不跑谁跑。”
“他要是跑掉的话,那些孩子怎么办……”
蝴蝶忍的话含在嘴里才吐一半,鹤衔灯不知道从哪里掉了什么。
“他们怎么了!”突然出现的鬼下意识的想要去抓少女的衣服把人摇来摇去,在手申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蔫蔫的把手垂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发烧了,肚子痛,做噩梦?还是一直都不肯说话不吃饭锁在小房间……难道他们还受伤了吗!”
鹤衔灯蠢蠢欲动的手终于搭到了蝴蝶忍的肩膀上,害得蝴蝶飞都飞不稳,飞到一半儿就熄火掉地上了:“他们是不是受伤了?伤到了哪里?是哪个受伤了!”
“怎,怎么了?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蝴蝶忍推开抓狂的鬼,理了理衣服后看向那边站着的两位鬼杀队剑士,“出什么事了?”
“真是伟大的母爱。”炼狱杏寿郎说出了不太对劲的话。
蝴蝶忍很嫌弃的撇了眼用词错误的炎柱,转头去看狯岳。
“啊,没什么。”狯岳抬头,“就是他的小孩里面有一对姐妹是稀血。”
这位被鬼养大的孩子不嫌事大的往热火里倒油,还咕噜咕噜倒了半缸的量。
“据说味道挺浓的,鹤衔灯和我说过了,有的时候连他都会忍不住,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毕竟没有鬼待在蝶屋……”
“你跟我回去。”蝴蝶忍抓住了鹤衔灯的头发,扯着他往前走,“快点,快点!”
“呜啊?”
鹤衔灯把目光往回看,他本来是想看狯岳的,结果炼狱杏寿郎相当鸡贼的把他想看的对象挡在身后。
“要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见吧红薯妖精!”不愧是炎柱,说话的方式都如此热情如火,“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来我家,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鹤衔灯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蝴蝶忍拖着他。他低着头,声音又轻又飘,也不知道是在反驳谁的话:“……不会有人把鬼请到自己家的吧,不会吧?”
“那我可以来找你喽!”炼狱杏寿郎巧妙地把话换了个方向,“那真的太好了!自从我在呼吸指南书上看到了有关于你的事我就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能和你接触真的太好了!”
……自从我在呼吸法上看到有关你的事,我就对你的红薯念念不忘。
鹤衔灯在心里把他的话补充完整,表情看起来更难过了。
“我是不会承认红薯妖精这么个难听的称呼的!”
他正要开口跟炼狱杏寿郎来个三天三夜的激情吵架,蝴蝶忍一扯他的头发,鹤衔灯马上哑火。
他被拖着丢到了蝶屋,一只鬼坐在小空房间里发呆,旁边还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原来他们是在担心你呀!”鬼和箱子里的小脑袋说话,“你哥哥是不要你了吗?怎么一个鬼在这里呀?”
“唔唔!”
小脑袋不高兴的缩进箱子里去,鹤衔灯接着发呆。
过了会,几个豆豆眼小姑娘跑过来,小白裙子在他面前晃啊晃啊。
“给你毛巾!”一个小姑娘递了块拧干了还带着热度的毛巾,“擦擦脸吧!”
“还有梳子!”又有个小姑娘挤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梳一下?”
鬼点点头,任由小姑娘爬到他的身上折腾他的白毛毛。
等蝴蝶忍那边忙完确认他可以过去的时候,鹤衔灯一头的白毛被整整齐齐的梳成了一条麻花辫,发尾处还被钉了一个红色的蝴蝶发饰,拖在地上怎么飞也飞不高。
“这个发型还挺适合你的嘛!”蝴蝶忍啧啧有声,围着他转了两圈,“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哦。”
“白色头发绑麻花辫本来就挺好看的啦。”鹤衔灯回他,“因为看起来会很蓬松,像云朵一样。”
“啊,是吗?”
蝴蝶忍还想说话,可她连说了好几句鬼也没有应和,呆呆的一个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话题异常尴尬的冷场了,蝴蝶忍只好僵硬着往前走。
在少女的身后,鹤衔灯一直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把手指在指甲边缘抠弄了一下,折腾出血了才继续开口道:“白色的麻花辫很漂亮,黑色的马尾也很好看。但是白色的马尾巴不好看,再怎么绑也没有别人绑起来的味道。”
鬼才说了几句含糊的话,在他前面的蝴蝶忍就推开了门让他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四个小孩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鹤衔灯脚尖着地,小白鸟似的飞了进去。他看着月丸手上连着的输液管,喉头滚动了一阵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刚来的那天就发烧了,一直到现在。”蝴蝶香奈惠从门口进来坐到鬼的旁边,“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因为他一直都保持着清醒。还在让自己的妹妹们不要吵架。”
“月丸一直很厉害的。”鹤衔灯的声音很闷,“生病了也不会说。”
他站起来,手指压到了少年眼角的胎记上:“他很了不起,家务也会照顾人也会,什么都会,我何能何德呀……”
可能是因为手指的温度太低了,发热的男孩子忍不住把脸往鹤衔灯手上蹭了两下。
“你要不要在这里留到早上?”蝴蝶香奈惠对鹤衔灯道,“这间房间是空出来的,平时也没什么人会进来。我可以把窗帘全部拉,不会有阳光。”
“你确定真的不会麻烦你吗?”鹤衔灯挪到了结草的床上,果不其然,这孩子手腕上多了几圈纱布,“明明是姐姐呀,怎么也跟着妹妹受伤了?”
“这个要怪我们。”蝴蝶香奈惠道,“今天早上宇髄桑过来了一趟,似乎是因为任务的关系,他打算带走一些蝶屋的女孩子,然后正好被这两姑娘看见了……”
“结花冲出去要拦,结草过去拦她,两个人脚拌在一起摔到地上,手被石头划破了。”
蝴蝶香奈惠回头,发现鬼的额头上多出了第三只眼睛。
“好吧,这的确是她俩的风格。”
鬼解开了绷带,在看到伤口的那一刻迅速咬住了下嘴唇,捏着鼻子唤了声蝶子。
“她们这样胡闹有没有影响到你们的任务啊?”鹤衔灯抹掉了额头的眼睛,把手里点燃的荧光弹掉,“真是抱歉哦。”
“没事,宇髄桑本来要继续的,不过他的乌鸦过来叫了他一下,他就只好先回去了,不过明天应该会再过来。”
“别过来最好,小姑娘很记仇的。”
鹤衔灯把头压在膝盖上,“那我就在这边待着了哦。”
“可以的呢。”蝴蝶香奈惠回道,“本来这也是我的主意。”
“其实这也包含了一些我的私心。”少女挠了挠脸,脸颊有些红,“我一直想要和鬼友好相处,所以我想要试着去研究一下有关于鬼的一些……事情。”
“我能帮到你的话我会尽力的,嗯,反正习惯了。”
鹤衔灯把手压在胸口,尽力忽略掉听到他话后眼睛一亮的蝴蝶香奈惠。
总觉得我好像不小心把自己拉入了贼船,这是又要再迎来一次小白鼠生活吗?
面对着鬼投来的绝望眼神,花柱保持着神秘微笑。
她体贴地关上门出去和妹妹说话,把房间留给鹤衔灯和他睡过去的孩子。
鬼左看右看,暗下决心。
他趁四处无人,从身上抽出了一大堆的衣服首饰,又从舌头里拔出了一根针,找了个没人躺的床趴上去开始补衣服。
只是把衣服改大问题应该不大吧?我记得我当时好像买了一些一样颜色的布料。布料……在哪里啊!
鹤衔灯一边缝缝补补一边为自己的色感哭泣,他补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
等一下等一下!鬼从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尖叫,我的房子变小了,我亏了!
鹤衔灯忍不住抱着被子闷锤,这一锤,就锤到了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我当年还挺喜欢给自己折腾头发来着,因为我的头发很长啦,可以随便的盘随便的绑!
但是后面我发现,这样好像还挺不方便的。
你知道的啦,我的头发也可以算是我的武器,我可以用它飞,也可以用它来砍东西……
如果把它绑起来的话,到时候我还要花功夫把它放下来。
很麻烦。
所以,我不是因为懒才把头发散着,我是为了考虑实用性!
虽然自己的头发不能玩,不过我可以玩别人的头发。
绑起来盘起来扎起来,头发越长可以操作的可能性就越多!超级快乐的说!
我把头发绑的可好了,结果这导致啊,有一段时间里,童磨给自己的小骨头梳头发,我在他后面给他梳头发……
=(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怎么经常给别人绑马尾跟麻花辫了。
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发型太常见了吧,也没有人找我绑。
我一直想说来着,黑色头发绑马尾真的很好看哦,不是那种低低的马尾,是那种很严谨的在脑袋后面竖起来长长的那种马尾!
感觉绑上去之后很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啊,看到人家那样子绑就会有一点点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之前也有给自己绑过麻花辫,然后看镜子的时候感觉很烦躁,我也不知道我在烦什么。
是因为我以前也有给白色头发的人绑过麻花辫吗?
可是我的孩子有白色头发的吗?
哎呀,哎呀,忘记了。
真是太奇怪了,我的记性明明差的要死,但是我学会的东西我一般都不会忘掉,怎么说呢?这叫做间歇性失忆,还是选择性忘记啊?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忘掉那些事情,不过应该是忘了吧,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的话,肯定是忘了才对吧。
但是给你写信我就一直忘不掉,可恶!
你倒是给我回信啊!可恶!
好吧,冷静下来了,原谅你。
期待你的回信。
第 78 章
蝶屋的遮阳效果很好,至少鹤衔灯缝补改造了老半天的衣服也没见到一点太阳。
他压了压胳膊,坐在床头看着月丸的睫毛不安分的颤抖了两下。
“你醒啦?”鬼的手指从少年的胎记一直滑到对方嘴角自带的小窝上,贴在上面像戳出了一个圆圆的坑,“不再去睡一会儿吗?”
“啊,鹤先生……我还在做梦吗?”月丸的声音和煮过头的米粥一样糊在了喉咙里,又黏又稠,“如果是的话就让我再睡一会……”
鹤衔灯捏住了月丸的鼻子。
可能是因为和狯岳待久了的关系,鹤衔灯难得的产生了些恶作剧的情绪。
他掐着人家的鼻子不放,直到月丸支支吾吾的发出了求饶声才罢休。
“真是的,你明明身体很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发烧呢?”鬼按着人类小孩的脑袋,把手上冰凉的温度渡过去,“熬夜了吗?还是吃坏东西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
月丸揉揉眼睛,望着鹤衔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几件衣服。
“这是我好久之前买的,本来打算送给你们,但是后面不小心给忘了……”鹤衔灯把一件袍子挂在少年身上比划,确认尺码改动的差不多后松了口气,“看来我弄得还可以呀!”
月丸披着衣服下了床,端起桌上的药灌了下去。他还是有些不舒服,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好困。
这傻孩子打了个哈欠,爬回床上看鹤衔灯折腾衣服。
“这是给谁的呢?”他拖着脸颊问鬼,“感觉好像比我的尺寸大点。”
“是给狯岳的。”鹤衔灯把含在嘴里的线咬断,“本来是想要给他当作入伍礼物的,结果一直忘记给……”
说到这个鹤衔灯不免有些心虚,他和狯岳在小屋子里守了好久,每天除了讨伐萝卜鲑鱼什么事都没干过,更别提想起这个尘封已久的礼物了。
“是吗?”
月丸咂舌,好心提醒道:“鹤先生,你缝上去的线颜色错了。”
“啊啊啊啊!”
鹤衔灯手一抖,骨碌一下扯出老长一串线。
“哪里错了啊!”他的手上满是交缠的线团,蓝蓝紫紫混在一起,还掺入了几根绿色的,“这些颜色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月丸老无奈了,“你这里没有一条线的颜色和衣服上的是一样的。”
鹤衔灯发出了一声崩溃的呜咽。
鬼缩在床上重新忙活,月丸看了一阵,估计是觉得无聊吧,他把被子盖到头上,补眠去了。
这只小孩刚睡着了,另外几只小孩突然心有灵犀般的醒了过来。
她们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两下后凑过来看鹤衔灯缝衣服。
“为什么要给狯岳买菖蒲纹的羽织啊?”结花抓起了衣服的下摆,“不会很女气吗?”
小姑娘看起来有点担心:“鹤先生,你确定要把这个给狯岳?会被揍的吧?”
鹤衔灯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他看结花,结花愤愤不平的同时又饱含着担忧。
他看结草,这位少女难得的赞同了自己妹妹的意见。
他看丸月……丸月灰色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我看到了你被暴揍的未来。”自从眼睛治了个半好后,能看到奇怪东西的丸月说话越来越神神叨叨,“狯岳会把你挂在外面,捆起来,然后把这件衣服揉成团塞到你的嘴里不让你叫也不让你哭。”
鹤衔灯:“……?”
白色的鬼脑袋上冒出了黑色的问号。
你们眼里的狯岳到底是个什么糟糕印象啊?
“你们究竟在想什么啊?”鹤衔灯难得的对自己小朋友的教育问题产生了些许怀疑,“我给他买这种花纹的衣服也是有原因的好吧?”
鬼的手贴在布料上面抽象的菖蒲纹上,脑袋后面捆着的麻花辫子也随着动作在地上跟个尾巴似的甩来甩去:“菖蒲可是代表胜负的花朵啊!再说了,这种花不是可以退魔嘛……”
鹤衔灯脑袋后面连着的那条大尾巴在地上甩出了花:“我可是用很严谨的态度挑选出来的!才没有任何私心在呢!”
……您这话一说出来肯定就有私心在呀。
三个小姑娘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点。
她们还打算继续开鹤衔灯的玩笑,话刚开到一半丸月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外面有人在叫。”丸月灰色的眼睛闪烁了片刻,里头的光很快成了下去,“有好几个女孩子,啊,听着好像是在喊救命救命。”
“什么啊,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又过来了吗?”结花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昨天他就来过一次了,差点把姐姐给抓走。”
“莫名其妙。”结草看着也不高兴,“居然以为我是鬼杀队的成员,哼,我才不要跟这群家伙混在一起。”
“就是说啊!”得到姐姐语言支持和精神鼓励的妹妹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谁要成为鬼杀队的人啊?把我的名字和他们挂在一起简直就是在侮辱我!”
“啊,那个……?”虽然不是很喜欢鬼杀队但是属于温和抵制派的鹤衔灯有点不能理解这两姐妹为什么跟吃了□□似的燥起来,“不至于吧?”
“至于!”
她俩整齐划一的把头撇到反方向,嘴里还异口同声的拖了句长长的“讨厌!烦!”
在鹤衔灯和丸月不明觉厉的目光注视下,结花结草推开门,小鱼似的游了出去。
门开起来又被关上,哐当一下把鹤衔灯脑子里的东西全给拍走了,只剩下这么一句:原来鬼杀队挡光做的还挺好的哈,门开着这么大一点光都没透过来。
他拍拍脸,继续缝自己的小破衣服。
“他们吵起来了诶。”不嫌事大的丸月给鹤衔灯进行实况报道,“有个绑着蝴蝶发饰扎着单马尾的女孩子看着想要去拦他的样子。”
鹤衔灯拿针的手顿了顿,他猛吸一口气,警告自己不许听八卦,选择继续心无旁骛的绣花补衣服。
“结花冲上去了,这次那个包包头避开他了,没让他摔地上。”
丸月面无表情,像个真正的复读机器人:“结草开始表演了,说他是人贩子,啊啊,旁边跑过来一个戴耳坠的男的。”
她平稳的声音越来越急,逐渐开始上扬,最后连客观的复述都做不到了,直接变成了“打起来打起来!”
又一次的,鹤衔灯为自己的教育感到担忧。
他唉声叹气的绣着花,中途还摸出了几个配件,在大约是衣服开领的位置装上了两个垂下来的绳段。
就在鬼琢磨要不要多缝几个小花花到袖子上的时候,房间的大门被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震得月丸一下子惊醒过来,抱着枕头不知所措,整张脸上都是汗。
“蝴蝶呢!”进来的高个子手里抓着个朝他拍拍打打的小姑娘,语气很不爽的,“给我管管这些患者啊,你看看怎么又跑出来了!”
宇髄天元抓着结草,接花跟在后面大喊大叫,拿手锤他的腰,在这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看起来义愤填膺的家伙。
“那个。”鹤衔灯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可以把我的孩子放下来吗?还有你找错房间了。”
“哦哟。”宇髄天元把扛在背上的女孩随手往后一扔,也不管后面一连串的好过分好不分,走上前来直视着鬼的眼睛,“之前倒是没怎么仔细看过。”
“单单看脸的话,身为鬼的你还挺不错的嘛。”
“……啊?”
鹤衔灯脑袋后挂着的头发不像尾巴了,现在看着像拖把,一个劲的在地上绕着圈圈扫。
他拿指甲戳着脸,一时间没控制好力度把面皮扎了个眼出来,声音里带着怀疑:“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不要跟他说话啊鹤先生!”被我妻善逸扶着站稳的结草急道,“这家伙老不正经了!居然还想着拐别人去花街!”
结花也跟着点头,还超级过分的拿手指向后面站着的三位无辜人士:“你看看你看看!他去就算了,居然还想带这三个一看就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去花街!”
“鹤先生他教坏小孩子啊啊啊!”
两个小姑娘鬼哭狼嚎,而在她们后面,被说成小屁孩的三位少年下了咒似的集体沉默,一时间没一个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她的观点。
“那只是为了任务。”宇髄天元啧道,“谁让鬼要在花街出没的。”
“那你也可以不去花街呀,你把他引出来不就好了。”丸月也跟着加入战场,“说白了就是你不正经而已。”
“嘶……”宇髄天元抽了口气,不可置信道,“我不正经?!”
除了鬼和他自己,在场所有人类都齐齐点头。
“你要去花街做任务能理解啦,可是你带三个男的去干嘛?让他们当客人吗?”可能是因为妹妹开口的关系,做哥哥的也张嘴提问,“他们也太小了吧,没有哪个花魁会接纳这么小的孩子的啦,除非很有钱。”
“额……”鹤衔灯听了一会,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了有一点点不对。
“你们四个为什么会知道花街的事情?”鬼把衣服扔到一边,“我好像没有教过你们这些吧。”
“在遇到鹤先生之前,我和姐姐就在花街待过一阵的啊。”结花回答道,“就是因为待过一阵,所以我才不明白为什么要抓这几个男的。”
“喂喂喂!”旁观许久,三人组里终于有人插上了话,“什么叫做抓这几个男的!听着好像我们去那里就不会受欢迎一样!”
“可是,你们一看就不会受欢迎啊。”
结草把手指顺着四个人一点,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一个秃头,一个额头,一个呆头,一个猪头,怎么看都不会有香香软软的小姐姐看上你们敬酒吧。”
她还特别过分的凑到鹤衔灯旁边,用谁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地说着悄悄话:“而且你们一看就没有钱的样子,没有钱的男人是没有女人缘的。”
这话一说出来,四个人都受到了精准打击。
嘴平伊之助还好,毕竟带了个头套看不出来里面的表情是在哭还是在骂。
灶门炭治郎则是咬住了嘴唇,虽然说这位少年的脾气很好,但是都被这么说了,他的表情难免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至于我妻善逸,要不是不想跟小姑娘吵架,他估计马上就要发出肮脏高音来吵别人的耳朵。
“你说他们我没意见,可为什么要带上我!”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宇髄天元,“什么叫我不受女人的欢迎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华丽的祭典之神!”
“我记得我好像跟谁说过,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神明存在的好吧?”
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神学家鹤衔灯终于忍不住了,“出现萝卜鲑鱼之神的可能性都比出现祭典之神可能性来得高。”
“毕竟人家是真的喜欢吃萝卜鲑鱼。”
鬼用最天然的表情给别人捅最狠的刀子,“一看你的发型就知道,你其实你也不是很华丽啦,华丽的人是不会往头上放那么多亮晶晶的东西的。”
宇髄天元:“……”
他缓缓地把手摁到了背后,而他的背后正好绑着专门拿来杀鬼的大刀。
“我要揍你。”
祭典之神脑壳发亮,对三相神鹤莲目的信徒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今天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那么来谈一谈有关于神明的事情吧?
正好我比较擅长这个。
首先呢,神明分为很多种,一种是自然存在的,一种是信仰产生的,自然存在的,先不要提我就来提一提我信仰的那一类吧。
我所信仰的神明大人呢,在神道里的地位算比较尴尬的,因为你也知道啦,大人他的构成因素相当的不稳定,而且掌管的范围也相当的奇怪。
他应该是属于有某一种愿望具象化产生的神。说白了就是有人去相信他,所以他就会存在。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哦。
如果不理解的话,罚你去看他的故事!
我其实不是很专业的啦,毕竟我不是巫女,也不是神官,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仰者而已。
这种事情其实还是去问巫女姐姐比较好吧,但是,现在想问也问不到了,你也只能跟我聊了。
不过也是有听过有一些人特别执着,就能搞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神明这样的事情。
猫宫……啊,这孩子是很久之前我捡到的一个孩子,他有去拜喵喵神来着。
听说这个神好像是以前遇到的一只很厉害的猫?
我搞了好久才知道,他只是擅自把一只打架很厉害的猫当成神了。
不过如果他能坚持下去的话,也许那只猫猫真的能变成神吧,人类的信仰是一种很可怕又很强大的东西。
鬼的信仰应该没什么用吧?
我到底算不算是个人类呢?那个妖怪说我算,可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了呢,哪有人类能活那么久啊?
妖怪小先生看我的表情都很奇怪,他的御守我有好好的收藏着哦,虽然我不懂他给我一个孕妇才求的御守干嘛?
那些糖我也吃掉了,不好吃,说真的不好听,就是在吃灰灰。
啊啊,说到灰灰,我拿到手的那一大堆灰灰还没用呢!
而且丸月的眼睛我还没有彻底治好……
我是不是又要去找卖药郎了,好吧,我好像又把他给忘了,写信吧,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
说起来鬼杀队的人能让我种花吗?我身上还有一些从妖怪那里偷来的种子,我想种一下。
虽然它们的用处都很清奇……
总觉得珠世会有兴趣,老实说,我真的好想拉她下水,让她也和我一样待在鬼杀队里出不去,但是想想这样好像有点太过分了,然后就打消了。
我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鬼,对不起,对不起。
忏悔,难过的忏悔。
希望神明大人可以原谅我的罪孽。
啊,感谢!
顺便,期待回信。
第 79 章
就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宗教战争即将拉开序幕的那一刻,蝶屋的女主人脸上挂着含蓄的笑意,掐准时机,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门外头。
她摁住了宇髄天元拔刀的手,恬淡的笑容里除了温柔还掺了星星点点的黑。
“请不要打扰病人的休养哦。”蝴蝶香奈惠手上多添了几分力道,“有什么事情去外面说——”
“好吗?”
宇髄天元被这姑娘的眯眯眼微笑给震住了,啧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晚上跟我出去。”走到一半,祭典之神猛一回头,大摇大摆的冲自己拐到手的三只信徒颐指气使道,“不想连累小姑娘的话你们就给我好好办事。”
音柱走过来,低下腰压下身子,双眼直视着灶门炭治郎,护额上垂着的珠串带着亮芒:“知道吗?”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脑袋往对方的额头上撞。
他努力地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原始冲动,认真道:“那你希望我们做什么呢?”
“当然是打扮成小姑娘给我卖掉。”闪亮的男人说着不太闪亮的话,“不然你们还想怎样?”
宇髄天元走掉了,大约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三人组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如雷鸣似霹雳的一声不可名状的尖啸。
几乎就在我妻善逸开口哀嚎的那一刻,鹤衔灯发挥鬼的特长,迅速把散落在四周的小孩聚拢过来。
他拿衣服把他们盖好,一只手一推把蝴蝶香奈惠推出屋子顺带着把门关上,一只手隔空一点拉出一大串扭曲的符文。
“好了静音。”鬼按住耳朵,开始欣赏我妻善逸带来的默剧表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混蛋啊啊啊啊!”金黄色的拖把脑袋在原地扭起来,像个被风吹到凌乱的太阳花,“他什么意思,自己去逍遥快活却想我们做苦工吗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啊纹逸!”嘴平伊之助头套上的猪眼睛差点给音波震下来,“吵死了!快给我闭嘴!”
“你才闭嘴!你什么都不懂,你这个野猪头!”
可能是被气的太狠了,我妻善逸的战斗力迅速提升。他抓住嘴平伊之助的猪耳朵,扭着那点皮帮木取火似的一个劲的转圈:“这是压迫!凭什么他可以打扮的光鲜亮丽去和香香软软的小姐姐小妹妹唧唧我我谈情说爱,我们却要穿着滑稽的衣服在那边供人取乐!”
“你别这么说啊善逸,宇髄先生要我们这么做也许是有他的道理在……”
“都说了!你们什么都不懂啊!”
灶门炭治郎急着想上去劝,可他嘴巴还没动两下,耳朵上挂着的耳饰就被我妻善逸一口吹开,看着好像要松掉从耳朵上掉下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重点吗?他刚才说要把我们三个卖掉,换句话说——”
我妻善逸的声音冲破云霄:“他连去和小姐姐说话的钱都是花我们三个的卖.身钱!”
鹤衔灯眉头一跳,干脆伸手招呼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炭治郎过来躲个清静。
“啊啊啊啊!可恶的混蛋!”那边,我妻善逸的输出远没有停止,“一看就知道他一点女人缘都没有!”
“那个……”丸月从鹤衔灯的衣服里冒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捂着耳朵,轻声质疑道:“可是我听蝶屋的小姐姐们说过,那家伙有三个老婆来着……啊。”
“丸月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给他听——”
月丸急哄哄的打算捂住自己妹妹的嘴,可是已经迟了,小姑娘无心的话语成功的让我妻善逸有心的怨念从黑变得更黑,大团大团的盘踞在屋顶上空乌压压的一大片,看得人心惊胆颤。
“你说什么!我不信!”我妻善逸像个毛都炸开的蒲公英,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是飞出去的蒲公英种子,“那家伙怎么可能?”
“这个我也听说过。”结花小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据说三个都长得很漂亮。”
“是很漂亮。”结草道,“我见过,就比鹤先生的小桑姐差那么一点。”
“啊啊啊啊!”
我妻善逸的尖叫卡住了。
他思索了一下上次在火车上见到的鹤衔灯的卖相,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绞痛。
“可恶,怎么会这样……就因为他高吗……我现在喝牛奶还来得及吗……”
听着这孩子自怨自哀的悲泣,鹤衔灯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他戳戳灶门炭治郎,奇道:“这家伙一直是这种性格的吗?总感觉有点……”
“你不要管他。”嘴平伊之助哼哼道,“那家伙就是找不到配偶而已,春天的时候山里到处都是他这种情场失意的家伙,我都见多了。”
“那个不一样吧……”
鹤衔灯头痛欲裂,脑子里面乱七八糟了一阵转出了一个小主意。
“要不要我帮你们画一下妆?”鬼揉着自己的面皮,眼睛一会儿从下垂眼变成丹凤眼,过了一会儿又变得圆溜溜的,瞳仁尖尖像只小猫,“我的技术很好的哦!”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灶门炭治郎露出一副想要拒绝的样子,“还是让我们自己来比较好。”
他不太想麻烦别人,可我妻善逸才不这么想呢。金色的蒲公英一下子扑到了鹤衔灯的床头,鬼哭狼嚎道:“拜托你!”
“请务必给我画一个最精致的妆!”这人的鼻涕都快蹭到床单上了,偏偏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我要成为吉原最出众的花魁!”
“你们是要去吉原?”鹤衔灯安抚了一下蠢蠢欲动的自家小孩,变幻莫测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样,“那你们要担心点。”
“怎么了?”灶门炭治郎看着面前的鹤衔灯,终于想起了对方的种族和自己不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额……算吧,我知道一个,不,是两个。”鹤衔灯把手摁在太阳穴上,“我本来也不是很关心鬼的,可是,你要说到吉原的话,那里面有两个鬼正好和我很讨厌的一个家伙有关系,所以我也有关注一下他们呃,呃……”
“反正小心点就是了。”鬼道,“那两个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呀,不对,是有一个还好,另一个不太好。”
鹤衔灯把手往身上摸了半天,看着是想要拆根绳子下来,过了会手又停住了,摸索着把自己脖子上绑着的细绳取了下来。
他怀念般的将那跟蛛网似的红绳缠在手上,手指交错了一阵,在两个手掌间翻出来一个花型,而在这根红绳凑出的花朵的正中间,正好挂着一个略微有些烧焦的御守。
“虽然我挺想把我的绳子给你们的,但是你们不是我的孩子呢,此路不通。”鬼将手指抖了抖,绳子一收缠回手上,只留下一个御守悬在空中,“所以我只能暂时把这个借给你们。”
灶门炭治郎看着面前这个瘪瘪的布包,直到它落到了自己的手心。
他盯着这只瘪瘪的小口袋,耳边传来了鬼絮絮叨叨的声音。
“你可以自己带着,也可以把这个给那个叫宇髄的家伙带着,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应该可以保佑你们不要伤的太重吧。”
“毕竟这个是……”鹤衔灯吞咽了一下,“妖怪给我的礼物哦。”
“这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吧,你还是收回去……”
灶门炭治郎的嘴唇动了动,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发现手里捧着的御守突然不见,一回头发现这个小布袋子居然飞到了嘴平伊之助手里。
野猪少年哼唧着把布袋子抬起来,看了一阵后干脆放到了自己的猪鼻子上。
“拿走了!”嘴平伊之助拱着御守,“我才是山大王!”
“啊啊啊伊之助!快把人家的东西放下!”
一边闹腾不休,一边过分安静。鹤衔灯靠回枕头上,揉了揉手指嘎巴两声,嘴里的哈欠还没发出来袖子就被丸月抓住了。
“那个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吧?”丸月在鹤衔灯的手上写字,“给他们真的没有问题吗?”
鹤衔灯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悄声道:“没关系的啦,神明大人告诉我应该这么做。”
鬼干脆翻过身子,把头钻进自己的衣服里和小孩子拍起手玩游戏。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牌,和几个小孩噼里啪啦了好一阵。
可能是因为刚才擅自替神明做了决定的关系,鹤衔灯牌运不佳,一连输了好几把。
就在他马上要迎来五连输记录的时候,外头吵吵嚷嚷的三只总算记得给嘴巴拉拉链了。
“哦哦,你们决定好了吗?”鹤衔灯非常高兴自己有了个台阶下,一掀被子冒出头道:“我会把你们捏得漂漂亮亮的!”
他兴致勃勃地凑过去,抓着自告奋勇的我妻善逸煞有其事的评价起来,完全无视了自家小孩幽怨的那声“鹤先生耍赖皮”。
鬼捏了半天,成功的把我妻善逸改造成了我妻善子。
“你的头发很少见哦,这种颜色绝对可以受到客人的欢迎的。”鹤衔灯抬起一手阳光般的细丝,任由这些橙黄灿金从手上滚落下去,“像是吉原这种地方,越是稀有就越是珍贵。”
鹤衔灯还挺了解吉原这个地方的,毕竟那里可以抓到很多的宝宝,堪称他这种捡孩子爱好者的一方净土。
他本来想给对方弄个胸出来的,但一想到这人刚才那挖里咕噜的一大串默默住了手,将鬼爪伸下了旁边站着的两人。
“好了!”
折腾了老半天,鹤衔灯抹掉了自己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笑嘻嘻的把被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三位少年人引到镜子面前。
不得不说,他的捏脸很有一手,至少这三位没什么见识的小男孩是被自己大变样的脸给惊到了。
“哼哼!”鹤衔灯下意识地抬高胸脯,心安理得的等待着灶门炭治郎三人过来夸他。
可惜的是他没等到,因为宇髄天元过来了。
“呜啊!”忍者先生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你们这三个家伙怎么回事!太华丽了吧!”
的确很华丽,鹤衔灯虽然对颜色不太在行,但是对打扮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天赋的。
“脸不行的话也可以靠别的东西撑起来!”鬼一边说着一边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掏出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在一众小孩惊叹着“鹤先生太浪费了吧!”的呼喊声中给三人别上,“这样的话就可以显得更漂亮了,女孩子没几样首饰怎么行!”
他的努力得到了成效,至少宇髄天元对面前三位呆呆愣愣的闪亮生物是给吓着了。
“我承认你的品味了。”音柱大人抓了抓脸,“这看着的确挺有女人味的,但是——”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好几把刷子,又拿出个盒子,粗糙的点了两笔腮红上去:“我是要把他们三个卖掉,又不是让他们三个去当花魁,搞那么好看干嘛?”
宇髄天元很有针对性,他略过了温顺淳朴双眼清澈一看就知道未经人事纯白如纸的灶门炭子,推开了全身上下充满野性风情,不开口就显得格外冷酷的冰美人嘴平猪子,一把摁住搔首弄姿显摆羽毛的我妻善子。
这人无视了我妻善子杀猪似的尖叫,下刀子般的把腮红往对方的脸上戳。
“还是需要稍微改造一下啊,就像这样!”
事实证明,宇髄天元的色感可能比鹤衔灯的还差,不然你说他是怎么做到只靠往脸上涂红色就把一个美人搞得惨不忍睹的?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宇髄天元大爷似的把两位往后退的美丽少女扯过来,“果然还是需要再改造一下,这样不行,不好。”
鹤衔灯感觉自己的劳动果实被狠狠地践踏了。他一时心梗,嘴唇一上一下碰在一起好几次也酝酿不出一句话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比他更心塞的是我妻善逸,他瘫软在地上,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地板,跟猫抓板似的,“我的花魁梦啊……”
可怜的少年被残忍的打破了成为少女的梦想,他呜咽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泪水湿了妆容。
本着同病相怜的理念,鹤衔灯本来想过去安慰他一下的,他正要说话,我妻善逸就把脸给抬起来了。
“……!”
鹤衔灯被他那张又红又艳还滴着水的脸吓了一跳,很没骨气的缩到小孩的怀抱里寻求温暖。
他这般抗拒,搞得我妻善逸更心碎了。
金色的蒲公英哇的一下嚎出声,宇髄天元听着手一抖,在灶门炭子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画出了一道歪歪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吉原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哦,虽然那里很漂亮,但是太花了。
我就很容易在那边迷路,除非我飞起来,不然走一会儿的话我就会乱掉。
因为这里的特殊性,所以经常会有很多小孩被扔在外边。
所以我经常会出没在那里捡小孩!有大一点的,也有小一点的,有从那边逃出去的。也有裹着襁褓在墙边睡着的,好多好多。
不过,后面去的时候,吉原就变天了,因为那边成为了鬼呆着的地方。
其实那边经常会有鬼出没啦,毕竟是吉原,夜晚的城市,怎么可能会有鬼肯放过那么大一块肥肉呢?
不过这跟那次不同,最开始的时候吉原有很多鬼,后面只剩下了一个……不对,两个。
童磨真的老是想要跟我作对……我讨厌死他了。
啊,不过说实在的,以前去吉原的时候差点被抓走。
似乎是因为有个公子哥觉得我太好看了的关系,不过我把他揍了一顿。
过了几天后,感觉这个事情可以当成素材,然后就顺手写了一下。
结果……差点被抓包哦!
我好惨啊哈哈哈哈哈哈。
卖药的说我就是欠,我也觉得我欠,但是有什么办法啦,很好玩的啦!
恶作剧是一种非常能让人开心的东西,我不是经常容易开心,所以我只能让别人不开心,然后让自己开心。
但是让别人不开心也太恶劣了吧,所以,慢慢的就变成开一些小小的稍微吓人一跳的玩笑了!
比如说舌头掉掉之类的哈哈哈哈哈哈。
被吓到的人的反应很有趣,一般都是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要打人。
哈哈哈哈哈哈,一边跳着一边不让他打就很快乐啦!
我喜欢恶作剧,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可能是因为吓人很有趣!
可惜的是后面就不怎么这样做了,因为我也大了嘛,家里有小孩子要稳重一点。
说起来我应该要给卖药的写信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过来哦。
那好吧,先这样了,期待回信。
你有没有发现我给你写的信的字越来越少了呢?
第 80 章
宇髄天元用一种带着乡下穷亲戚的架势,提溜着三个面盘光光的鸡蛋,吊儿郎当的去花街找老婆了。
“我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在哦。”
在鹤衔灯绘声绘色的与蝴蝶香奈惠汇报情况的时候,蝶屋的女主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应答道。
“有吗?”鹤衔灯不明所以,“他的确是去花街找老婆啊。”
“那也是……”
蝴蝶香奈惠把自己刚才戴上的眼镜摘掉,还反复端详了多遍确认这眼镜上没有别的颜色。
在产屋敷的默许下,目前处于离职状态的蝴蝶香奈惠这几天一直和鹤衔灯鬼混在一起。她该抽血抽血,该实验实验,偶尔还会跟这位几百岁的十五岁少年唠嗑唠嗑,甚至和人家交流起了种花心得。
估计是因为蝴蝶香奈惠老是把精力花在这只小白毛长,惹得蝴蝶忍不高兴了老久,看到白色都要生闷气。
蝴蝶忍小小一个,脾气倒不小,到后面,她连不死川实弥都被连累上了,害得人家一路过蝶屋就被迫收获了好几个嫌弃的撇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富冈义勇给传染了。
蝴蝶香奈惠感觉很尴尬。
虽然说她是想和鬼好好相处是没错,可奈何鹤衔灯实在太好相处了。
有的时候她都怀疑,面前这位鬼先生只是一位不幸得了白化病的可怜少年,拖家带口和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艰难的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这鬼不好相处蝴蝶香奈惠倒是有多种办法可以解决,无非就是紫藤花日轮刀那一套,可这鬼一旦好相处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宇髄君走的时候你特意把他留下来,是跟他说了什么吗?”
蝴蝶香奈惠试探着抛了个有些敏感的问题过去。
“唔?”
此时的鹤衔灯扎着甘露寺蜜璃同款的三麻花辫,闻声抬头看的时候顺着脸部线条垂下搭在锁骨上的辫子也跟着晃。
他挠了两下指甲缝,挖出几根不存在的肉刺,满头的蝴蝶结跟要起飞了似的,扑棱蛾子一样卡在白头发里颤。
“没说什么啊?”鬼把手里的花盆放下,“就顺口跟他交流了一下养花经验而已……嘛。”
鹤衔灯的手指从花盆底徐徐向上,轻轻浅浅的搭在小盆栽的冒出来枝干上。
也不知道鬼是怎么搞的,他往这个小盆子里种了一棵矮梅,花被薅秃噜了一大片,只剩下几条嶙峋缠结的枯枝败干,颤颤巍巍悬在空中无力的很,什么也抓不到。
“我就跟他说啊,梅树的花好看,但是梅树的枝干不好看,觉得梅花漂亮就把梅花摘下,梅花会蔫,觉得枝干难看就把枝干砍掉,梅花会枯死,讨厌一个喜欢一个怎样都不不行,如果真的喜欢那树梅花的话,应该连枝带花一起折断……然后,然后我说了什么来着?”
鹤衔灯挠挠脑袋,面颊上闪过一个明快的笑容。
他好清纯不做作的回道:“我忘啦!”
蝴蝶香奈惠:“……啊。”
花柱小姐脑子转了一圈,艰难的领悟了鹤衔灯颇有抽象艺术气息的话语。
她活动下胳膊,看着鬼拿着个大剪刀在一边修剪花枝,咔嚓咔嚓的,暗沉沉的地板上落下了一地小花骨朵,还连着枝叶,嫩生生水灵灵的瞧着有点可怜。
“这些是什么花啊?”蝴蝶香奈惠绞尽脑汁找话题,“我好像没见过……啊!”
她被鹤衔灯给吓了一跳。
鬼迷茫的回头去看。扎起来的两条辫子端庄的垂在胸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边过长一边又有些短,根本就没有对齐。
但这都不是蝴蝶香奈惠叫出声的理由,她惊疑不定的盯着鬼的手,那上面有血珠滚落。
鹤衔灯面无表情的把手顺着腕部盘踞的血管割开,展露出皮肤以下才有着的鲜红枝条。
蝴蝶香奈惠轻轻地屏住呼吸。
面前的鬼并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的嘴角压在面皮上,松垮垮的向上提起了一个含蓄的弧度,不太弯,圆圆的有些窄。
鹤衔灯的手臂往下一抖,红色的,顺着手腕铐牢的镯子立马滚下了一些暗淡的碎屑,零零碎碎的,像星星或露水,大珠叠着小珠,浇到了花朵舒展开的枝叶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蝴蝶香奈惠刚想说话,鹤衔灯便把食指抵在了嘴唇上,吹哨似的吐出了一团闷气。
“嘘——”
鹤衔灯揉着手上割出来的口子,在上头渡上了一层蓝光:“你看着就是啦!”
鬼的血淋在花上,那花蜷缩着的花骨朵抖了抖,贪婪的蠕动起叶子去勾快掉下去的血珠。
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但蝴蝶香奈惠就是觉得,那滴血吞下去的时候,花朵咂着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
植株吸够了营养,生了个懒腰蓬松的展开,花瓣是只小蛤蜊,它张开贝壳吐出内部软嫩嫩的芯,就像一个小小的奇迹。
“颜色变了。”蝴蝶香奈惠捂住嘴,表情稍微有些失态,“这花——”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鹤衔灯不太满意变得红彤彤的小花,“不过换给我的那家伙告诉这花要拿肉养着,血灌着,说是不同生物的肉和血液能让花开出不一样的颜色……”
“听起来是一朵很坏的花呢。”
蝴蝶香奈惠把手压在花蕊上,明明是朵嗜血的凶花,可食物都待在眼前了也不张嘴去咬,反而格外温柔的亲了口少女葱白的指尖。
“是这样没错……”鹤衔灯突然有些挫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养出来的都是红色的,没有一朵颜色变掉。”
鬼站起身,从角落里推了几盆花过来,声音里带着控诉:“你看啊,都一个颜色!”
蝴蝶香奈惠看着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啊……?”她看了眼鹤衔灯,确认对方是真觉得这些花没什么颜色变化后转头去看他推出来的盆,对比了几次后又是一声,“啊……!”
蝴蝶香奈惠打算把自己刚才摘掉的眼镜给鹤衔灯带上。
这花哪里颜色一样了?花柱小姐疑惑的很,明明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
鹤衔灯推出了四盆花,加上他刚才搞的那盆血淋淋的一共五盆,每一盆的颜色都有差异,有几盆甚至都脱离了红色的范围,真是不知道这鬼是怎么看的。
靠在最左边的那盆,花比别的都大的是橘红色的,挂在枝干上像几颗饱满的小桔子,掐一掐也许能流出一两颗甘甜的汁水。
橘红色旁边的那个像紫藤一样一串一串的是莓色,挤在一起就像灌木丛里自由生长的小浆果
它们旁边的旁边,那盆花朵零星散开的颜色有些说不清,蝴蝶香奈惠看了好久觉得它应该是洗朱色,不红,反而有点橙,花瓣上小褶皱里还掺着明媚的黄,像是好看的夕阳。
这三盆花好看,被挤在它们后面的最后一盆就不那么好看了,看颜色应该是虾粉色的,但是偏脏,也不知道鹤衔灯是拿什么东西去喂的,花跟吃坏了肚子似的没脑子乱开,东一朵西一片,一个大一个小,呆呆蠢蠢,说不上可爱,反倒透了几分俗气上来。
因为这花看着实在太翻车的关系,蝴蝶香奈惠忍不住了,指指点点道:“这花是怎么了?”
“额,我也想知道。”鹤衔灯道,“给狯岳喂了两天就变成这样了,看起来好傻。”
“那别的花呢。”蝴蝶香奈惠难得好奇心这么重,“它们都是你照顾的吗?”
“没有。”诚实的鬼不会揽别人的功劳,“我给了结花结草两个各一盆,给她们找点事做不要出去跟别人吵架,剩下一盆我自己养着。”
鹤衔灯拉过了莓色的那盆,听声音就知道他抑郁的不行:“我以为交给不同的人能让花变成不一样的颜色,但是除了让它们的花型变掉之外没有一点用处……”
“还不如全都交给狯岳养呢……至少丑也能丑出点特点……”
“啊哈哈哈……”
蝴蝶香奈惠笑得尴尬。
她大概知道点狯岳的情况,说是那孩子在桑岛慈悟郎收为弟子之前有被面前的这位鬼养过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有了这么层关系吧,那位使用雷之呼吸的队员总是习惯独来独往,与周围的剑士格格不入。
蝴蝶香奈惠负责蝶屋,有的时候也从那些受伤的队员那里听到了几句关于狯岳的闲话。
不过想想好像也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避着别人,被鬼收养又成为了鬼杀队的剑士,如果养着他的鬼对他是别有企图的话倒还好,可奈何……
“呜嘟!”
鹤衔灯在搬花盆的时候不小心踹到了柜子,把上面放着的书连累出来咂到了他的脑门上。
他被砸的晕晕乎乎,垫着脚换了三圈后摔倒了床上,脸被被子裹起来吞掉了半边,两条腿扑腾了几下,像条离了水了死鱼一样没了动静。
……可奈何养着他的鬼自己都不太清楚。
蝴蝶香奈惠忍着没在心里说什么毒舌的话。
时间永远都慢吞吞的,就算鹤衔灯把头埋到被子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闷了好久才把自己高贵的大脑袋从布和棉花组成的被子里□□,抬头看见了拎着个小饭盒在一边吃饭的结花小朋友。
“晚上好啊鹤先生!”小姑娘的腮帮子动动,左边粘上了一粒油光蹭亮的米,“你睡得舒服吗?”
“还好……蝴蝶小姐呢?”
“你说的是哪个蝴蝶小姐?粉色的还是紫色的?”
鹤衔灯眉毛扭了起来:“这有区别吗?”
“粉色的高一点,紫色的矮一点。”结花咽掉了嘴里的食物,给出了一个比较实诚的答案。
鹤衔灯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我问的是粉色的。”
“她好像去见那个生病生到满脸发紫的家伙了。”结花的筷子在饭盒里翻来翻去,把腌菜撇在一边,挑起了几根肉丝含在嘴里,“紫色的蝴蝶小姐在外面忙诶,你要叫她进来吗?”
“不用不用。”鹤衔灯感觉头有点疼,他一边摁着自己眉毛旁边贴着脸的凹陷一边问小姑娘话,“你姐姐和月丸他们呢?”
“唔。”结花把手指压在下巴那块回忆道“去找真菰姐姐啦。”
“这样啊……”
鹤衔灯的声音拖得老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是是鹤衔灯和狯岳同居的那个时候吧,狡猾的狐狸就已经开始预备去捞白鹤辛辛苦苦放在窝里的蛋了。
锖兔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实在有些落不下这个脸,但是真菰就不一样了,她拉着富冈义勇,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拐小孩这条漫漫不归路。
幸好,鹤衔灯家的小朋友比较好糊弄,一拐一个准,真菰这位新手人贩子很是满意。
她糊弄完月丸丸月就开始攻略结花结草,在鹤衔灯和狯岳跑跑跳跳追追打打的时候成功的获得了四个小孩心悦诚服的一声姐姐。
至于富冈义勇,他暂时一无所获。
“真菰姐姐和甘露寺姐姐都教会了我们好多东西哦!”结花终于把盒子里的饭给吃掉了,抹了把嘴道,“我跟她们学到了好多,还学会了怎么给先生你扎头发!”
听到这话,鹤衔灯颇为自得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三条麻花辫唰啦唰啦响。
“那很好嘛!”他揉了下结花的脑袋瓜子,“加油哦,多学点,把鬼杀队的本领全偷过来!”
“啊对了!”鹤衔灯想到了什么,“结花,你知道哪里有信纸吗?”
他双手合十,做出了请求的手势:“我想要写信。”
小姑娘立刻领命,迈着两条小短腿为鬼送上了厚厚一沓信纸。
她把信纸递过去的时候,那只说是自愿和富冈义勇唧唧我我实则扣押在水柱宅府的大白鸟跟着小姑娘跑了过来。
白鹤偏偏不飞,跟着小短腿姑娘跳来跳去,它炫耀似的拿那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轻盈的一蹬,被子啊,枕头啊,还是扫的干干净净的地板上全都是鹤脚印,惹得蝴蝶忍差点提扫帚追过来要揍它。
“嘎?”
白鹤停在鬼的肩膀上,狗狗似的眼睛转了一圈,干脆把脖子倚到鬼下巴上了。
大白鸟像一蓬白棉花又像西洋那边传过来的奶油点心,轻轻软软的,还有些暖暖。
“别烦我啊。”鹤衔灯下意识的屈起指头去弹鸟的脑门,“我要写信哦,记得帮我送一下。”
“嘎啦啦啦……”
白鹤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工具鸟,蔫了吧唧不肯动弹。
在它呜呼哀哉的时候鹤衔灯已经动笔开始写信了,一封是给珠世问情况的,一封是给卖药郎求帮助的。
两封信的对象不同,口吻自然也不同,但是比起他写给别人的信,这两封信所表现的态度更慎重一些。
最起码,这只写信老是跟别人唠嗑家常的鬼格外谨慎的在开头上加了几句客套话来表示应有的尊敬。
鹤衔灯动动下脖子,明明鬼很难有人类在久坐之后感受到的肌肉酸痛,但他就是习惯在写完信之后活动一下自己的那身老筋骨。
“啊……哈……”
鬼捏了一下赖在肩膀上的白鹤软绵绵的脸颊,把它折腾醒后嘲道:“你睡什么呢?帮我送信啦。”
他把大白鸟抱起来放到膝盖上,将手沿着人家支撑着翅膀的骨头轻轻一提,于是铺天盖地的羽毛包住了白色的鬼,把他闷在了一个狭窄的,和自己颜色相同的空间里。
白鹤看着鹤衔灯,尾巴上的几根多余而突兀的彩色羽毛闪耀着金属般的冷光。
“好啦,我知道了,炸小鱼。”
鹤衔灯顺着毛毛撸了一遍鹤脑袋,在大白鸟挨上来要抱抱蹭蹭的时候逆着毛推了一遍,把人家保持的好好的形象搞得炸起来,难看极了。
他这么搞,白鹤自然忍不住抗议,嘎啦嘎啦吹哨似的喊个不停,鹤衔灯只好道歉,还要负责把那些乱掉的毛给梳回去。
大白鸟甩了甩脑袋,歪着脑袋等鹤衔灯把信纸卷成纸条放到竹筒里。
“那么就麻烦你了,不过不用那么着急,你可以慢慢的送,去别的地方玩玩也是可以的。”
鹤衔灯吹掉了蜡烛,房间里顿时没了光,有的也只是鬼眼睛里映射出来的那轮微弱的月亮。
他亲昵的拍拍鹤,悄声开口:“你可以去人很多的地方看看。也可以去人很少的地方逛逛,当然,你也可以找几朵梅花,不过要小心些哦。”
鹤衔灯意有所指:“野猪会拱梅花的根,聒噪的乐师会唱枯梅花的叶,卖炭的小孩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整株梅花,大少爷和他的美娇妻便会坐在梅树的灰里唱歌跳舞……”
“不过啊,也有一种说法说是梅花很不吉利啦,如果那种说法是真的的话,他们做的事反而是对的”鹤衔灯挠着头笑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反正到时候随你高兴啦,我不急着收到回信。”
鹤衔灯的嘴巴微张,声带微微震动,发出了一个简短的音。
这个声音发出后他迅速的把嘴巴往下压,舌头擦着牙齿吐出另一个虚弱的气音。
他接着刚才发出的那个音发出了第二个,两个音拼在一起混成了一个含糊的词。
“去吧,记得把我的信送到。”鹤衔灯一字一顿的吐出了嘴里剩下的音节,“不要迟到哦。”
他望着白鹤飞出窗外,整理了一下桌子后捶了捶吱吱作响的腰,叹了一声。
“好累呀……”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虽然蝴蝶小姐很温柔很友善没错,但是她是花柱诶,这个职位总是带给我一些很可怕很可怕的联想……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就是会忍不住去想。
比如说什么蝴蝶小姐脸阴测测地举着一大杆紫藤花浓缩液跟在鬼的后面,温温柔柔的对着他们的脖子来一针……
可怕……
我讨厌一切和紫藤花挂上关系的人,硬要说的话,我可能有一点不太喜欢紫色,虽然紫色很漂亮,但是有的时候我对这种尊贵的颜色有那么一点点的过敏。
或者说是认不清?
有的紫色在我看来跟红色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会把紫色认成红色,但我不会把红色认成紫色,难道是因为红色太亮了的关系吗?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的世界里很少有粉色和橙色出现,因为这些颜色有一部分会被我归类到红色那边去……目前看来这一部分应该是大多数。
啊,认颜色真的好难啊!
说到这颜色,我就不得不想到了我那几盆颜色差不多的破花,说好的为什不一样的东西就能开出不一样的花,结果颜色一个都没变……
但是大家都说变了,这样看的话,好像只有我一个认不出来,好倒霉啊。
我期待的变颜色是指从红色变成蓝色或者是直接变成白色和黑色,想要那种反差很强烈的变色,而不是像这种隐悔又小幅度的在红色和红色之间慢悠悠踱步的……!
幸好妖怪的话还是可信的,花形状的确变了。
喂猪肉跟猪血的那个花开的挺大,鸡血的也不错,一串一串,我自己的那盆是拿了羊血和自己的血做了实验,还好啦,都可以。
就是,狯岳啊,他到底对我的花做了什么啊?我认不出来颜色,但我也觉得这花开的好蠢啊。
听说这家伙在浇花的时候被麻雀吓到了,手一挥就把我的花扔到了我的莲花缸子里,捞上来之后花就变傻掉了。
难怪我的莲花最近也不对劲,那些小白花花明明那么好看的,最近都不想开了,全缩进去了,只剩一些呆头呆脑的大白花。
我还挺喜欢种花的,不过我养的那些花在鬼杀队好像有些水土不服,然后呢,我又不是很想用血鬼术,毕竟你都安顿下来了啦,不要刺激鬼杀队那群家伙敏感的神经比较好。
所以,我非常非常的冷静并且淡定。
这也导致了最近我很无聊诶,连搞条绳子整个花绳都弄不到,因为我没法用血鬼术变绳子。
这就有点难受喽,难受到我把衣服修了一件又一件。
正好把几个小姑娘都搞得差不多了,昨天刚给过去了,非常难得的看到月丸吃醋了哦,嘻嘻。
啊啊,说起来,给狯岳的衣服快要做好了,下次正好给他。
下次可以试试和蝴蝶小姐聊一聊妖怪们的花,她似乎很好奇我那些奇奇怪怪的花是哪里来的,不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哦。
我感觉我现在只跟她还有她的妹妹接触,然后就是蝶屋里的几个小姑娘,有一个办事很认真的我就特别喜欢!
还有那三个小女孩也是!小小的好可爱,我就喜欢小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好像很喜欢给我带点心诶,是因为发现了我可以吃的关系吗?
要不然下次给她们做一点?
我的甜食应该还行吧?我该做什么呢?糯米饼?
算了算了,糯米饼还是不要了,那玩意儿太甜了,好像只有我受得了。
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出去买东西,头一次体会到了有钱但花不出去的……快乐。
就当是在给自己存钱吧,我还要攒一下三个女孩子的嫁妆呢,也不知道结花结草现在有没有看上的人了,不过她们都还小诶,应该还可以慢慢等……
其实不嫁人或者是不结婚也可以啦,他们高兴的话我都可以,不过钱还是要给的喽,我给他们四个不对,五个都屯了钱,就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给才好呢……
最近总是感觉胸口闷闷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算了啦,问你也没什么用,总之先期待一下回信,我去忙了,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