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足以将火麟飞化为飞灰的苍白灵火即将再次喷薄而出时,异变陡生!
司马焦周身狂躁涌动的灵火猛地一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他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苍白,毫无血色,眉心处一道苍白的火焰纹路剧烈闪烁,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燃烧起来。他闷哼一声,汇聚起来的恐怖能量不受控制地倒卷回体内,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榻沿才稳住身形。
那深入骨髓、焚魂蚀骨的反噬之痛,又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是因为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动用了过多力量?还是因为这聒噪小子带来的“干扰”,加剧了灵火的不稳?
司马焦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闭上眼,全力压制体内翻江倒海的灵火,再也无暇顾及眼前那个该死的红毛小子。
恐怖的压力骤然消失。
火麟飞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疑惑地抬起头。他看到了司马焦异常的状态,那强忍痛苦的模样,与他平时高高在上、冷漠强大的形象判若两人。
“师祖?”火麟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收起周身的赤红火焰,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您……没事吧?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还是低血糖?我这儿有糕点……”
“滚……”司马焦的声音极其微弱,却依旧带着冰冷的寒意,只是这寒意此刻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火麟飞这次没有听话地“滚”。他皱着眉,仔细观察着司马焦。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那股庞大却极不稳定的能量正在疯狂冲突,仿佛随时会失控。这不是装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火麟飞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快步走到榻边,无视了司马焦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向司马焦的眉心——那火焰纹路闪烁最剧烈的地方。
“你找死!”司马焦猛地睁开眼,眸中苍白火焰燃烧,试图震开他。
但火麟飞的动作更快,也更……出乎意料。他的指尖并没有携带攻击性的灵力,反而透出一股温和、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安抚意味的灼热。那热度与他自身的赤红火焰同源,却柔和得多,像冬夜里的一簇篝火。
“别动!”火麟飞低喝一声,表情是罕见的严肃,“您这能量暴走,得疏导!硬压会出问题的!相信我,我对能量控制有点心得!”
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肤,感受到其下汹涌澎湃、几乎要炸开的恐怖力量。火麟飞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将自己那微弱却充满生机的灼热灵力,如同丝线般,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狂暴的苍白灵火之中。
这无异于火中取栗,刀尖跳舞!
司马焦身体剧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外来的、弱小的、却带着奇异“活性”的灵力,正试图介入他与自身灵火的拉锯战。这简直是荒谬!从未有人敢,也从未有人能这样做!他应该立刻将这股异物连同其主人一起碾碎!
可是……就在那股微弱灼热灵力融入的瞬间,那原本如同脱缰野马般反噬的灵火,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仿佛狂暴的洪流中,被投入了一颗具有吸附力的石子,虽然无法阻挡洪流,却让某一部分的水流稍微缓和了那么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的缓和,给了司马焦喘息之机!他立刻抓住机会,凭借远超火麟飞的修为和对灵火的绝对掌控,强行将暴走的灵火重新压回了体内深处!
“噗——”
司马焦喷出一小口暗红色的血液,溅落在苍白的衣襟上,触目惊心。但他的气息却逐渐平稳下来,眉心的火焰纹路也慢慢隐去,只是脸色依旧难看得很。
他抬起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火麟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杀意,有惊怒,有审视,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打乱了所有计划的茫然。
火麟飞也松了口气,收回手指,抹了把额头的汗,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他看着司马焦衣襟上的血,眉头紧锁:“师祖,您这伤……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么严重的内伤,得治啊!光靠硬压怎么行?”
司马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火麟飞一脸理所当然,“就是感觉您的能量跟我的有点像,都是火属性,但您的太冷太暴戾了,好像没什么‘活力’,我就试着用我的灵力……嗯,算是‘激活’了一下?看来有点效果?”
激活?司马焦几乎要冷笑。奉山灵火乃是天地异火,与司马氏血脉共生,蕴含的是寂灭与毁灭之力,何需“活力”?但这小子的灵力,确实古怪。看似弱小,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蓬勃的“生”的力量,与寂灭的灵火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对冲和……短暂的平衡?
这怎么可能?
“你的灵力,从何而来?”司马焦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杀意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探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生的啊!”火麟飞指了指自己的一头红发,“我们那儿的人,觉醒异能后都这样。我的是火系异能,穿越过来好像跟这里的灵气结合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异能?又是听不懂的词汇。司马焦沉默着,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这个火麟飞,就像一个行走的谜团,每一次接触,都会带来新的“意外”。
火麟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难受,便从怀里(那件神奇的似乎能装点东西的劲装)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个造型……奇特的木偶。说是木偶,其实雕刻得十分粗糙,勉强能看出人形,其中一个尤其丑,五官歪斜,透着一股欠揍的气质。
“师祖,这个送给您!”火麟飞把那个最丑的木偶塞到司马焦手里,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我闲着没事刻的。您看,像不像……呃,像不像那些总惹您生气的家伙?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揍它!绝对解压!我试过,手感不错!”
司马焦:“……”
他看着手里这个丑得很有个性的木偶,又看了看火麟飞那双清澈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读心术告诉他,这小子是真心觉得这是个好东西,能帮他“解压”。
这脑回路……司马焦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比灵火反噬还痛。
他应该把这破木头扔了,或者直接烧成灰。
但鬼使神差地,他手指摩挲着木偶粗糙的表面,那歪斜的眼睛和嘴巴,不知怎的,竟让他想起了师家那几个老不死的、道貌岸然的嘴脸。
然后,在火麟飞期待的目光中,司马焦做了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他轻轻按了一下木偶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小凸起。
“嘎吱——!”
木偶突然动了起来,手脚僵硬地挥舞,一个尖利滑稽、却又带着莫名熟悉感的声音从木偶嘴里冒了出来,开始喋喋不休:
“司马焦!你这个血脉不纯的孽障!庚辰仙府容不得你撒野!”
“灵火乃仙府根基,岂是你这疯魔之人能掌控?速速交出控制之法!”
“镇守三圣山是你唯一的归宿,休想踏出一步!”
……这声音,这语气,活脱脱就是师家那位大长老的翻版!虽然经过处理变得滑稽,但核心内容一字不差!
火麟飞居然把师家高层对司马焦的威胁和诋毁,编成了木偶的“台词”?!
司马焦愣住了。
火麟飞则得意地嘿嘿一笑:“怎么样?像吧?我偷偷观察……呃,是打听来的!加了点小机关,下次他们再气您,您就放这个木偶,让它替您骂回去!保证气死他们!”
司马焦看着手里这个不断重复着师家那些陈词滥调的木偶,又看了看一脸“快夸我”的火麟飞,胸腔里那股积郁了不知多少年的冰冷戾气,突然之间,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小口。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混合着荒谬、好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涌了上来。
他低下头,肩膀几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
不是愤怒的颤抖。
而是……忍俊不禁。
虽然那笑意极其短暂,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重新恢复了冰山脸。但他指尖那簇一直躁动不安的灵火,却在这一刻,奇异地平稳了许多。
他收起木偶,看也没看火麟飞,重新躺回榻上,背对着他,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但似乎少了些刺骨的寒意:
“……下次,送钟。要青铜的。”
火麟飞眨巴眨巴眼,没太明白这跳跃的思维,但感觉师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还收下了他的礼物?
“好嘞!青铜的是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火麟飞立刻拍胸脯保证,虽然他不知道修仙界有没有青铜,“那师祖您好好休息,我再去研究研究您的伤,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心情愉快地转身离开了,脚步轻快。
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司马焦背对着门口,听着那渐行渐远的、活力四射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个丑丑的木偶,指尖苍白灵火掠过,却没有将其烧毁。
良久,他翻过身,将木偶随意地丢在榻边角落里,仿佛那只是一件无用的垃圾。
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那木偶被摆放的角度,正好对着殿门方向。
仿佛一个沉默的、丑陋的哨兵。
而司马焦闭上眼,这一次,那常年萦绕眉心的郁结之色,似乎真的淡去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反向驯服?
或许,这场博弈,从那个红发小子砸穿屋顶问出“Wi-Fi密码”的那一刻起,胜负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了。
只是,那位习惯于掌控一切的师祖,是否愿意承认呢?
殿外,火麟飞哼着歌,已经开始规划下一个“项目”——如何弄到青铜,以及,如何进一步“治疗”师祖那麻烦的灵火反噬。
他感觉,自己离“还清屋顶债”并“成功拜师”的伟大目标,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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