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野知道傅时衍在处处打压他。
若在从前,他定会全力反击。
可如今,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论是在冰冷的办公室,还是曾与时书仪共同生活的锦江住宅,每个角落都浸满了回忆的碎片。
从医院出来后,他也只能依靠安眠药和酒精勉强入眠。
甚至自暴自弃地想:
她当初选择傅时衍,不就是为了报复他吗?
那就让傅时衍继续报复吧。
这样,她会不会觉得解气?
在股东的推举和顾淮野的默许下,罗韧顺利接任了CEO。
他将国内资产全部转移到时书仪父母名下后,订了一张前往中东的机票。
他特意选择了最动荡的地区——
或许只有战火与血腥,才能掩盖内心的剧痛。
国内太和平了,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他不想行尸走肉地活着。
就算死在那儿,也是一种解脱。
傅时衍得知顾淮野离开后,对时书仪的看守渐渐松懈下来。
偶尔,他甚至会带着她回到霞公府的宅邸。
这一天。
时书仪在霞公府的卧房中醒来。
傅时衍早已前往公司,只在床头留了张字条,嘱咐司机十一点会来接她回半山别墅。
在时书仪踏出电梯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掩住她的唇,将她带进僻静的消防通道。
当对方松开手,时书仪转身看清来人后,眼中的惊慌渐渐化作困惑:
“你是……阿衍的发小?找我有事?”
汪青霖倚在墙边,目光深邃:
“有些好奇的事想请教。”
“请说。”
“你和时衍在一起,是真心喜欢他,还是……”他微微前倾,“只是为了报复顾淮野?”
时书仪蹙起眉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阿衍在一起好几年,当然是真心的。至于顾淮野,是他伤害我在先,阿衍只是保护我而已。”
汪青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时小姐,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忽然顿住,仔细端详着她坦然的神情,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上心头:
“你刚才说……和时衍谈了几年的恋爱?”
“有什么问题吗?”时书仪不解地反问。
汪青霖的唇角牵起一个略显生硬的弧度:
“当然......没什么问题。你和时衍感情深,他为你对付顾淮野再正常不过。”
——傅时衍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时书仪这是……失忆了?
所以傅时衍是利用她记忆空白,将她软禁在身边?他这是非法拘禁?
不,看时书仪此刻的神情,她分明已被完全蒙蔽,心甘情愿被豢养在那座半山别墅里。
时书仪用看疯子的眼神睨着他: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司机还在等我。”
汪青霖长腿一迈,拦住她:
“时小姐,今天我们的见面……可以别告诉时衍吗?”
“我和阿衍之间没有秘密。”
他倏地俯身逼近,金丝镜框几乎擦过她的鼻尖,惊得她连连后退。
“如果你告诉他,”汪青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等他来质问时,我就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你……你无耻!”时书仪气得双颊泛红,“你和阿衍是多年好友,怎么能这样!”
“正因为是好友——”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
“才不希望这点小事影响感情。你夹在中间也为难,不是吗?”
时书仪咬唇瞪了他片刻,最终别开脸: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说。但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时书仪侧身从他身旁走过,衣角带起一阵轻风。
汪青霖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轻叹。
真是奇妙。
几年前的初见时就莫名心动。
如今明知她是时衍的心上人,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逗逗她。
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早知道她与顾淮野会分开,当初就该先下手为强。
而转身离去的时书仪,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方才与汪青霖近距离相对时,她注意到他浓密眉尾下藏着一颗小痣——
这个特征,让她想起母亲书房里那张旧照。
照片上,戴着口罩的母亲一手搭着她的肩,另一手轻抚着一个小男孩。
那男孩眉尾也有一颗同样的痣。
那个小男孩是母亲悉心照料三个月的病人。
当时父亲出差,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医院。
母亲总说那孩子心情低落,让她多陪伴。
而那个时候时书仪,因为父亲不在,不用学习物理、也不必做实验,她也很轻松,便常常陪那个沉默的男孩说话。
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
如果汪青霖真是那个男孩儿,他还认识她吗?
时书仪摇了摇头。
多想无益,当时她才五岁,汪青霖也只有八岁,如果不是母亲一直把那张照片摆在书房,她根本不会记得。
看汪青霖的样子应该也不记得了。
不过,倒是可以试探下汪青霖的态度。
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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