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18楼”这三个字,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屏幕亮着,最后那段文字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眼里——
徐星若站在阳台上,晚风掀起她撕破的衣角,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汤渍,狼狈得让人心碎。她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死死盯着摇篮里的安安。孩子还在哭,小脸红得发紫,哭声嘶哑,却再也唤不回妈妈的拥抱。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眼神里装着太多东西,有不舍,有愧疚,有绝望,还有一丝解脱。然后,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身体一纵,就从18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书里没有写落地的瞬间,只写了杨长温冲到阳台时的错愕,写了安安突然停止的哭声,写了楼下传来的尖叫和警笛声,刺耳得穿透了整个夜空。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疯狂往下流,砸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湿痕。我想喊,想骂,想嘶吼,可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胸口疼得像要炸开。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明明已经觉醒了,明明已经鼓起勇气说离婚了,明明已经和那个渣男抗争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18楼啊,那么高,她跳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疼?她怎么舍得丢下安安?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她以前的样子,那个爽朗、勇敢、永远带着笑容的职场女性,那个在困境中一次次站起来的徐星若,那个给了我无数勇气的徐星若,最后竟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
杨长温那个畜生!他不仅背叛了她,家暴了她,还毁了她的一切!他根本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哭得浑身发抖。书外的我,和书里的徐星若一样,彻底崩溃了。我不敢想象安安以后会怎么样,跟着杨长温那样的人渣,他能得到好的照顾吗?我更不敢想象,徐星若在落地前的最后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还是对安安的愧疚?
手机还在地板上亮着,评论区已经炸了,满屏都是“为什么要写死星若”“杨长温不得好死”“我哭崩了,星若太惨了”的评论,每一条都戳中我的心。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崩溃,不止我一个人为徐星若感到不值和心疼。
我想起自己这一路跟着徐星若的心情,从被她感染变得开朗,到担心她的遭遇变回内向,再到看着她反抗而燃起希望,最后却被这个结局狠狠打入地狱。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太痛苦了。
我哭了很久,直到眼泪哭干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胸口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点。我慢慢捡起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还停留在最后一段,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的天真。我以为正义会到来,以为徐星若会逆袭,以为渣男会得到惩罚,可现实(书里的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不是所有的善良都能得到回报,不是所有的反抗都能换来胜利,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原谅。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是毁灭性的。
我关掉小说APP,再也没有勇气打开。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挖走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愤怒。我想起了自己的职场经历,想起了那些曾经遇到的误解和困难,和徐星若比起来,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她那么勇敢,却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的魔爪。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太阳升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城市。可我的心里,却一片漆黑。
我打开私人文档,敲下了最后一行字,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徐星若,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没有背叛,没有伤害,没有痛苦。愿你能重新做回那个光芒万丈的自己。”
写完后,我关掉了文档,也关掉了手机。我需要时间,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这个结局,才能从这场崩溃中走出来。
徐星若的故事结束了,可我的人生还在继续。我会记得她,记得她的勇敢,记得她的坚强,也记得她的悲剧。我会带着她给我的勇气,继续走下去,也会提醒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