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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还不跟着修女祷告!

作者:渥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赛琳,开车!”


    车子猛地动了一下,门还没关上,我就栽到了后座卡缝里。


    保镖公司的人就跟在我们后头,我挣扎着坐起来,手去够摇摇晃晃的车门,奈何赛琳又是一个急刹,头撞在了靠背上,寒风还在往里灌。


    就在这时,车门就“砰”的一响砸关在我眼前,手趁机用力一撑,我终于坐起来,刚想跟赛琳说点什么,挡风玻璃前就闪过一道黑影。


    “当心!”


    车猛地停住,我向前冲倒,爬在岛台上和赛琳对视一眼,不过两秒,更快的一辆中型客车从漆黑的道路上飙过。


    “刚刚那是什么?“赛琳死死握着方向盘。


    我摇头,“不知道。”


    十字路口,路灯坏了还没有修,柏油路巨蟒般安静地横在面前,红绿信号灯在黑暗里闪烁,没有什么再来打破这短暂的间隔。


    我拍拍赛琳的肩,“好了,现在我们慢点开,绕一圈,先去接丽塔。”


    十分钟后。


    “现在怎么办?”三人在车里面面相觑。


    “难道把所有事都交给佐伊吗?”赛琳说。


    “不。”丽塔看着我们,“我要进去。”


    “或许你可以。”我说,“佐伊说他们没有在排查你。”想来也是无语,手插进发里忍不住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那张耻辱丑照从他们档案里删除,我是不是该找个黑客,或者直接扔一把火。”


    她们笑了。


    “那你呢?”丽塔问


    “我这张脸已经在他们那儿‘备案’了”


    “可是一个人……我害怕。”


    “保镖公司的人只能帮助我们安全撤离,他们不能在里面发挥作用,甚至不能帮我们闯进去,那样绝对会给佐伊惹麻烦。”


    “可是……”赛琳突然道,“这酒店难道不能住客吗?二楼举行酒会,那三楼,四楼呢?他们不可能拦下所有客人,这不合理。”这么一说,赛琳开始脱衣服,“你穿上这套进去。”


    “另外,还要让几个人跟着保护你。”


    对啊,这是正当的。他们没有理由把酒店客人抓起来。


    “如果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那我们先进去再想办法。”赛琳道。


    “他们认出我动起手怎么办?追究起来,会落到雇佣人头上,我会给佐伊惹麻烦。”


    “那就跟他们动手。”屁股底下传来声音,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误触,从十分钟前就开始了通话,佐伊道:“如果你相信我解决麻烦的能力,那就跟他们动手。我选的可都是美国公司,美国彪型大汉。”


    “难道美国人更凶吗?”丽塔好笑地发问。


    电话那头倒楞了几秒,“搞什么?你们都没看过美国动作片吗?”


    就这样办。


    十分钟后,我穿着赛琳黑白分明略显宽大的修女服,她帮我把头发塞进修女帽里,戴上刚从便利店买来的平光眼镜,还把脸涂地惨白,白到不像人,直接有了某种圣洁的意味。最后,我在四位西装革履的美利坚大汉“陪同”下走向酒店的金光艳艳的大门。


    他们目光炯炯,盯着我,就像盯一只行动可疑的恶狼。来吧,看着我身上的黑色,看着这干净柔软的深渊,看着我身上的白色,白得反光,亮瞎你的眼。


    一位安保人员伸手阻拦:“请出示请柬或房卡。”


    我低头盯着他的鞋子,心底突然冒起一簇邪火,对身旁的人嘀咕了几句,默默垂眼,一手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一手举起,掌半曲,抬在他额前,接着用只有我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念念有词:


    “愿主宽恕迷途的羔羊,愿真理之光驱散谎言,愿圣洁之水洗净污秽……”


    那意大利人愣住了。趁他分神的瞬间,我抬掌打下去——


    啪!


    一记清脆的声音落在他的脑门。


    “……愿主宽恕这被无知蒙蔽的灵魂。”


    身旁最壮硕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板着脸对呆若木鸡的男人说:


    “修女看出你的鞋头沾过血。”


    “还不跟着修女一起忏悔。”


    那意大利男人捂着脸,黑瞳从震惊转向茫然,嘴唇无意识地蠕动了几下,竟真的跟着念了起来:“阿……阿门。”


    我不曾抬头,经过时往他臂上拍了拍,以示宽慰。


    顺便把打他时手上摸的脸油都还给他。


    在其他安保人员的注视中,我们缓缓走进电梯。


    “你要吓死我吗?”赛琳在电话那头大喘气。


    “早知道那样,我就应该多再甩几链子。他当时踢我可比这厉害多了。”


    耳里的声音沉默几秒,“要不……你现在回去。”


    我不禁在电梯里笑出来。


    只要上到二层,一切就简单多了,我依旧垂头,佐伊已经等在门口,“嬷嬷,这边请。”在几位安保人员的注视下,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混了过去,嘉娜讨厌我,时刻准备着逮住我,折磨我可以增强她的自信。她或许以为我不会大动干戈,但她错了,我乐此不疲。我们乐此不疲。


    “快来这里。”


    我拔掉修女帽,脱了外袍和裙子,整个人往工作服里套。完了左顾右看找个袋子,把战服规规矩矩地收好,十字架丢进里面,“感谢上帝。”


    佐伊麻利地在前面带路,她的态度和表情都看上去很不好惹,她不属于一眼看上去容易相处的那类,她也丝毫不屑隐藏自己的家世来保持所谓的谦虚,她抬着下巴走,她带着我在工作夹道上小跑起来,棕色的酒店长地毯像阳光大道。


    我感到兴奋和快乐。


    “这儿,到这儿来。”她带着我爬了一层悬梯,把我拉进一个中控室,酒会的开场视频已经播过,这不是什么要紧地方,很少人会注意到我们。


    “我给中控的工作人员下了泻药,以防万一。”佐伊说。


    好吧,那就抱歉了,上帝保佑他。


    “看,丽塔!”佐伊指着下方现场。


    我还看见了伊曼和S。嘉娜这会儿倒是不在下面。他们围着一个圆桌讲话,笑啊,比划啊,笑啊,说着什么悄悄话,擦边笑话,刻薄的鬼话,炫耀的话外话。


    S立马发现了丽塔,这有什么办法,她的红发太显眼了,像一面宣战的旗面,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包括福丁,微微发福的灰发校长,他不明所以,侧头向旁耳语:那是谁?是谁把这面红旗放了进来?是谁破坏了我们庄严,有序而默契的色调?


    与此同时,我们插进了优盘。我们定时。我们到下方为自己的同伴预备掌声。


    “教授,”丽塔对S轻轻地笑了,“晚上好。”


    S嘴唇抽搐,强笑几声,不得不向众人嘟喃:“我们意大利高等学校的优秀学生。”说着他便要来搭她的肩,他会借由这道虚伪温柔的力量把她推出去,推出宴会厅。


    但我们的丽塔闪开了。S从这道闪开中敏感地嗅到了恐惧。


    “伊曼教授。”丽塔转头道。


    在所有带着好奇,带着微笑的男人们面前,丽塔突然啜泣,“伊曼教授,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擅自离岛,我会听从您的安排。”


    “你在说什么呢,丽塔。”S来拉她。


    “对不起,教授,”她更用力地拉住他,“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您带我出去吃饭,甚至只带上我,还推荐我做伊曼教授的模特,我觉得很荣幸,我……”她泪流不止。


    丽塔昨天买了太多芥末酱。她涂在手上,还好她没来摸我。


    “伊曼教授,”她去拽他,“我去找过您,但您不在酒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明明一般都会在那里等我……”她悄悄地讲。


    悄悄地。


    但是声音越小,四周越安静。他们要听,他们爱听,明天相安无事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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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迫不及待地向家人,好友,甚至学生讲起这个伤风败俗的消息,他们叹气,表明自己从来不知道,表明自己从来都过于单纯。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出现了,伊曼的笑,和举着咖啡杯向我笑时一模一样。


    我几乎要冲过去了。


    就在这时,丽塔突然捧着他的脸撞了上去嘴唇撞上嘴唇,这不是亲吻,这是一颗手榴弹。


    啊不,我们没这么商量过啊!?


    众人倒抽一气,丽塔露出迷茫而绝望的眼神,“误会……难道刚刚我对您做的只是法国的贴面礼吗?法国的贴面礼是这样的吗?您对我做了那么多次的事就只是贴面礼吗?”


    “怎么了?怎么回事!”福丁走过来。


    S不知所措,伊曼,他——他在找着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嘉娜。他突然向她跑去,人们为他让道,就在这时,大屏开始播放。


    佐伊趁机向丽塔招手,红发姑娘羞愧而悲伤地跑了出去,她跑来我们身边。


    “关掉!”不知谁在喊。


    “该死!谁去关掉!”


    众人不语,零星几个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地往中控室跑,“打不开啊?钥匙呢?谁锁了门?”


    “钥匙!没钥匙!”他们吵叫着。


    他们当然没钥匙。


    “去断电。”一个沙哑女声的喊道。


    我也朝总闸跑去,撞开去断电的男人,来一个撞一个,真是抱歉,你们做你们的工作,我做我的,但突然冒出一个男人,不知为何那么卖力,他大力地要把我撕碎,我发了狠去踹他的下方部位,是他先没有职业道德的。


    “靠!”男人痛地下蹲,“你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


    面前再无遮挡,视线与嘉娜遥遥相望。


    “走了,快点,视频要播完了!”佐伊道,我跟着她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朝楼下跑去。佐伊早早地就戴上了口罩,她送我到另一个消防门就停下了,“跑去车上,快点离开。保镖公司的人会在一层电梯出口等你。”


    “丽塔呢?”这时我才发现她不在。


    “你忙着撞人那会儿,她被一个女人领走了。”


    “什么?是谁?”


    “她是自愿的,”佐伊说,“带她走的那人是某个姓斯通教授的妻子。”


    那么只剩我了,由我结尾。


    我迅速动身,打开消防门,跑过长长的暗棕色地毯,快要到电梯时,却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伊曼。他孤身一个,并且在急迫地按着电梯按钮,嘴上说着什么,“你哥哥”之类的话头,他看起来和我一样在躲避什么。


    终于,他看见我了,不,他瞪着我,这次换我笑。


    “你有什么理由要做到这个地步?”他说。声音依旧那么低沉,磁性,适合演讲。


    有什么理由?


    和你的所作所为是同一个理由,和你的出生是同一个理由。


    不言一语,一步一步走近了,我把装着修女服的袋子换了左手,竖起中指。


    伊曼见状突然啊一声冲过来,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撞去墙上。他难道还认为我会感到弱小和耻辱吗,不,一身蛮力的色猪,沙文猪,我仰头狠地朝他鼻梁顶去,“去你妈的。”


    他拉住我的衣裳下摆,不让我跑进电梯,“小婊子。”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喊叫,伊曼的手顿时抖了一抖,我霎时明白了他在躲什么——他妻子的哥哥。“那就看是代价先找上我,还是嘉娜的哥哥先找上你。”


    我刷一下捞出了十字项链,用力甩下去,打掉他的手,趁机高喊:“伊曼在这儿!”


    出了电梯,一路跑出大厅,身后,美国大汉在和鞋头梯形的意大利人打架,谁来拉我,我就用项链甩谁。向挥洒圣水一般流畅自如。


    是的,忏悔吧,该死的西服男们。虽然修女我今天才临时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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