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烬凤集团”总部的落地窗,将城市的霓虹搅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凌烬凤站在办公室中央,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三维图纸,眉头微蹙。屏幕上是城郊那座废弃的钟表厂,三天前那里突发坍塌,两名勘测队员失踪,现场留下的焦黑痕迹,让她莫名想起吴驰宇提过的“烛龙煞”——一种以金属为食、会喷吐高温阴气的邪祟。
“凌总,楼下保安说……有位穿黑夹克的先生非要上来,说您可能遇到危险。”秘书的声音带着迟疑,透过内线电话传来。
凌烬凤心头一跳,刚要应声,办公室的吊灯突然“滋啦”一声迸出火花,随即彻底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回头时正看见落地窗外攀着一条水桶粗的黑影,鳞片在红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正是烛龙煞的虚影。
“果然是你。”凌烬凤迅速后退,从抽屉里摸出一枚黄铜符牌——这是吴驰宇上周送她的,说是用黑渊秦皇剑的剑穗灰烬混合朱砂铸的,能挡三次阴邪袭击。她握紧符牌的刹那,烛龙煞猛地撞向玻璃,坚固的防弹玻璃竟应声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吴驰宇的身影裹挟着风雨冲了进来。黑夹克下摆还在滴着水,腰间的黑渊秦皇剑发出嗡鸣,剑鞘上的龙纹在应急灯下闪着微光。他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烛龙煞,以及凌烬凤手中微微发烫的符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站到我身后!”他话音未落,已拔剑出鞘。金色的剑光划破黑暗,精准地劈在刚撞破玻璃冲进来的烛龙煞虚影上。那邪祟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被剑气震得后退三尺,撞在墙上,竟在大理石地面留下一串冒着白烟的爪痕。
“驰宇,它的本体应该在钟表厂的齿轮组里,这里只是投影。”凌烬凤快步走到他身边,递过手里的图纸,“勘测队说那里的老发条还在运转,可能是阴气的源头。”
吴驰宇扫了一眼图纸,指尖点在齿轮组的核心位置:“没错,烛龙煞靠金属传导阴气,这里的钢筋结构刚好成了它的‘导线’。”他侧头看向凌烬凤,目光落在她被碎玻璃划破的手背,语气骤然变急,“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凌烬凤刚想摆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指尖轻轻拂过伤口时,她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顺着皮肤蔓延开,那是吴驰宇体内的麒麟血在悄悄修复她的皮肤。
“什么小伤?阴气已经顺着伤口渗进去了。”吴驰宇眉头紧锁,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黄色的药膏,拧开盖子就往她手上抹。药膏带着淡淡的松脂香,是韩舒芙特制的,专治阴邪造成的外伤。他的动作有些急,指腹蹭过她的皮肤时,自己的耳根先红了。
烛龙煞趁着这片刻的停顿,突然喷出一股灰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的瞬间,办公室里的金属制品全都剧烈震颤起来,钢笔、订书机、文件柜的把手,纷纷扭曲变形,化作尖锐的金属刺,朝着两人飞射而来。
“小心!”吴驰宇将凌烬凤护在怀里,转身用后背挡住飞射的金属。黑夹克的布料被划破数道口子,其中一根弯曲的钢针擦过他的肩胛骨,带出一串血珠。但他仿佛毫无所觉,反手一剑将袭来的金属刺劈成两半,剑气裹挟着麒麟血的灼热气息,逼得烛龙煞的虚影连连后退。
“你流血了!”凌烬凤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声音发紧。她猛地想起吴驰宇说过,麒麟血虽能镇邪,但若伤口沾染邪祟的阴气,愈合时会格外疼痛。
“别分神。”吴驰宇握紧她的手,将黑渊秦皇剑塞到她另一只手里,“握住剑柄,集中精神想‘破邪’,它的投影怕你的阳气。”他记得父亲说过,像凌烬凤这样八字纯阳的人,本身就是阴邪的克星,只是平时不显露罢了。
凌烬凤依言握住剑柄,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头一定。她看着吴驰宇的背影,看着他黑夹克上迅速扩大的血渍,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钟表厂旧址见到他时,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用剑指着从地下爬出来的阴尸,说“别怕,有我”。
“破邪!”她低喝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竟随着吴驰宇的动作一起挥剑。金色的剑光与她掌心渗出的微弱阳气交织,竟真的在烛龙煞的虚影上劈开一道缺口。
吴驰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借力跃起,黑渊秦皇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气如网般罩住烛龙煞:“就是现在!”他体内的麒麟血全力运转,剑身上腾起一层淡淡的红光,“以我精血为引,断你阴脉——破!”
剑光落下的瞬间,烛龙煞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无数火星消散。办公室里的金属制品恢复原状,应急灯也随之熄灭,吊灯重新亮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唯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吴驰宇背上的伤口,证明邪祟确实出现过。
“结束了?”凌烬凤喘着气,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掌心已被硌得发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吴驰宇刚要应声,突然踉跄了一下。肩胛骨的伤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阴气与麒麟血在体内冲撞,让他眼前发黑。他强撑着转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烬凤身上,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没……没你受伤吧?”
凌烬凤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明明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紧张地打量自己,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她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强硬:“你都流血了,还管我?坐下!”
她扶着吴驰宇在沙发上坐下,转身从医药箱里翻出纱布和消毒水。当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黑夹克,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眼圈瞬间红了:“都说了让你小心点……”
“这点伤不算什么。”吴驰宇试图笑一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爸以前对付尸王时,肚子上被划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照样把邪祟劈了。”
“那是你爸,你是你。”凌烬凤用棉球蘸着消毒水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下次不许再这样硬抗,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吴驰宇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他想起父亲说过,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在他每次出任务回来后,一边嗔怪他莽撞,一边仔细给他包扎伤口。原来这种被人紧张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好。”他轻声应道,任由凌烬凤用纱布将伤口缠好。黑夹克暂时不能穿了,他顺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上面还沾着几点血迹,却莫名显得有些顺眼。
凌烬凤收拾医药箱时,发现吴驰宇送的那枚符牌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显然是刚才挡下烛龙煞的撞击时耗尽了灵力。她将符牌小心收好,回头时正对上吴驰宇的目光。
“这个……我回头让我妈再给你做一个。”吴驰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凌烬凤走到他面前,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有你在,比什么符牌都管用。”
吴驰宇愣住了,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耳根“腾”地一下红透。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将黑渊秦皇剑的剑穗映得格外清晰。
“对了,钟表厂的本体……”凌烬凤像是突然想起正事。
“我已经让我爸那边派人去处理了。”吴驰宇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没受伤吧?”
凌烬凤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笑着摇了摇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对刚刚经历过凶险的年轻人,数着属于他们的、温柔而坚定的时光。黑渊秦皇剑静静躺在沙发旁,剑鞘上的龙纹仿佛带着笑意,见证着这份传承自父辈的、用勇气与守护编织的情愫,正在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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