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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apter 10

作者:矢青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天沽山的枫叶还没红,满山遍野的树依旧浓翠鲜绿。越往上走,人越少,渐渐的身边就只有彼此了。


    宿泱问得小声,但还是满满当当地被沈冠南听了一耳朵,他反问:“你为什么骗我?”


    “有很多理由,但或许还是因为我坏吧。”宿泱趴在他背上,无聊地数着手指说。


    山,树千篇一律没什么新鲜的,但沈冠南有点意思。宿泱第一次遇见一个这样的男人,但也仅仅只是有兴趣罢了。偶尔她也心软,但一想起明天她便心硬如铁。


    如果她只想温饱那么扒着沈冠南绝对能成,可是她并不满足于此。她甚至还想要报复沈从谦,他让她日日夜夜都梦见无法安睡,她总得收点代价。


    “也许我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样的有钱人。”


    沈冠南稍微偏头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她的指尖说:“你要钱的话不用骗,我自己就能给你。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不怪你。”沈冠南认真地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宿泱哼笑一声:“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


    爬到一半,宿泱眼光一瞥就看到了缆车,她兴冲冲地给沈冠南指:“缆车,我们做缆车下去吧。”


    “可以。”沈冠南背着宿泱就往那边走,越往售票中心人越多,注视着两人的视线也更多了。


    宿泱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放我下来吧,现在不怎么痛了。”


    沈冠南顺从地将她放下来:“你就站在这边别动,我去买票。”


    宿泱看着他的背影步入人潮,他和自己不一样,身高一米八七在人群里也是极其显眼的存在,她能一眼就看到他。


    自己却是融入人潮再分不出的普通人,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本不该和她这样贫贱如泥土的人混在一起。


    可谁叫她是个坏女人呢?不仅要将他拉下来更要借助他的臂膀将自己托举地更高更远。


    下山时是宿泱人生第一次坐缆车,她有些害怕眼睛不敢往下面看。


    沈冠南见她这样,悄悄把手往她的方向挪,一点一点接近她,直到两只手轻轻地靠在一起。他侧目看着她的模样,怎么都不看过瘾。


    “别怕。”沈冠南终于伸手约过那条线牵住了宿泱。他的手掌干燥发热,宿泱却是冰冷。


    他皱了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这么热的天手还冰冷,明显不对劲。


    宿泱没说话,她偏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脑海里却想起妈妈骂她的话:“你就是个冷血的蛇你知道吗?再热的天你都是冷的,永远也都捂不热的蛇。干脆以后你冬天就出去找个洞冬眠,免得浪费粮食。”


    她指尖轻颤,眼泪就要流出来了,被她一把抹去。都过去了,不许哭!她告诫自己,不许再软弱地哭了。


    沈冠南将自己的手完全把她盖住,帮她把手捂热和。他捏了捏她略圆润的指尖无奈地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嗯。”她很想问问沈冠南不觉得很怪吗?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她怕听到恶言恶语,尽管知道沈冠南不会这么说。


    下山后,沈冠南问宿泱:“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宿泱疲劳地摇了摇头:“没了。”


    “我爸有个园子在这附近,要不去休息一下吧。那边景色不错,厨师手艺也好。我们晚上就在那边吃。”


    “行。”


    宿泱往座椅上一靠,闭上眼休息起来。她已经连续上了一周班了,实在累得很,没一会就睡着了。


    沈冠南将车停在车库里,想叫醒宿泱,转头却发现她睡得正香。她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显然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他不忍心打搅她,脱下外套想给她盖一下,但刚一碰到她,她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


    宿泱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到了?”


    沈冠南替她打开车门:“这边园子有房间,你去休息吧。”


    宿泱跟在他身后绕来绕去,看着那些姿态万千的植物,她不得不感慨一句他们还是会享受。


    沈冠南带宿泱去的房间在他常住的隔壁,一推开门就是古色古香的装饰。沈冠南介绍说:“这座园子是清代的,这些建筑基本也都保持着原来模样。”


    宿泱随便指着一个小花瓶问:“那这些也是古董吗?”


    “是。”沈冠南说,“不过这些都不算太值钱,贵重的都在我爸房间里。不过那边一般都上锁,除了他没人能进。”


    “你也没进去过吗?”宿泱好奇地问。


    沈冠南摇了摇头:“没有。”


    宿泱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地眯了眯眼睛。


    沈冠南赶紧说:“你睡吧,一会起来就能吃饭了。”


    “好。”


    沈冠南离开后,宿泱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她将屋子里的每个古董都仔仔细细理理外外看了一遍。可惜她这个人没有什么鉴宝天赋,看不出具体价值多少。不过能让沈从谦摆出来相比也是百万起步了。


    真是奢侈,她想。


    她脱掉外套躺在床上,突然发现窗户上的图案被外面的阳光照在墙壁上竟然形成了一副色彩鲜艳的画作。


    她盯着盯着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管再怎么逼自己,她也只是十八岁而已,各方面都还太稚嫩。这样高强度的连续工作就算是钢筋铁骨也难熬,更遑论是她一个小姑娘。


    房间里点着水沉香,香味冗长熟悉,宿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在梦里她又梦见了沈从谦,她梦见他们身份互换,她拥有了这个园子还有沈家全部的家产。


    她在梦里笑了起来。


    醒来时,夕阳正在西下,窗户的景色又变了个花样,她专注认真地盯着,觉得有意思得紧。


    为什么偏偏只是梦呢?宿泱有些遗憾地想。这样有趣地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要是以后能常常看见,那再好不过。如果万一这个园子成了她的,她更加高兴。


    沈冠南轻轻敲了敲门:“醒来吗,宿泱?吃饭了。”


    宿泱终于回神,她穿戴整齐打开门:“走吧。”


    园子很大,开放给客人的地方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也能足够震撼。餐桌上宿泱问:“不开放的那部分只有沈从谦一个人能进吗?”


    “对。”


    不愧是被沈冠南赞誉的厨子,厨艺确实好。而且不像贤庄的饭菜中看不中吃,厨子的做法偏家常。食材用的都是最好的,从原产地当天空运过来,配上京市最好的厨师,造就人间最美味。


    宿泱没忍住吃了一碗又一碗。


    饭后,沈冠南又带着宿泱逛了逛,他说起园子:“这边还有温泉水,下次带你来体验一下。”


    “还挺会享受的。”宿泱笑着说。


    沈冠南自豪地点了点头:“那是,这个园子以前是个私人小院。我爸年轻的时候买的,他眼光好,看中的东西最后都会暴涨。这个园子也不例外,第二年这边地价就翻了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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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厉害。”宿泱惊呼一声。


    “嗯哼。”沈冠南尾巴快翘上天了,就跟宿泱在夸他一样。


    晚上是沈冠南送她回去的,又是那个狭小的出口。他有些心疼地问:“真的不打算搬出来吗?”


    “没必要。”宿泱摇了摇头,“开学我就住学校去。”


    群租房人流动大,环境自然也算不上多好。至少沈冠南的嫌弃是直接摆在脸上的,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跟着宿泱非要看她进屋才行。


    “这边太乱了,我怕你出事。”


    宿泱不置可否,反正随他。楼道许久无人打扫,积了一地的灰,人常走的地方还能看出水泥的痕迹,角落就完全是灰尘的天下。


    走一圈下来,沈冠南的裤脚已沾满灰尘,他提着裤子走的小心翼翼。


    宿泱见他这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好不容易到她门口了,沈冠南松了口气,他揉了揉宿泱的头发,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些水沉香。


    “我看你下午睡的好像挺好的,就拿了点屋子里点的香。你试试看睡眠会不会好点。”


    “谢了。”宿泱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


    沈冠南觉得她真是有趣得紧,她这个人不要钱但要是睡给她点物件她又照单全收,一点也不客气。


    他笑了笑:“晚安,祝你好眠。”


    宿泱点了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沈冠南下楼后回头望了一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一片空荡荡时,还是不免失落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总是忽远忽近的,毫无感情经历的他想不通。她让人捉摸不透,让人上瘾情不自禁想靠她再近一些。


    如云,如雾,她是迷题,而他没有答案。


    离开城中村回家后,他第一时间换下了沾满灰尘的裤子。阿姨问他裤子还要吗?他摆了摆手:“丢了吧。”


    这样的裤子一条上千,可以是宿泱几个月的生活费,但也是他随手就能丢的东西。他不差钱,而宿泱非常缺钱。


    睡前沈冠南照例点上特意请法云寺高僧配置的香,烟雾渐渐升起,房间里的檀香味又浓了一些。


    沈老爷子推开门先咳嗽了一声:“你要出家是吧,把卧室整得跟寺庙一样……”


    沈从谦可以预见下面又是怎样的长篇大论,紧急打断:“爸,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媳妇回来?”沈老爷子逼问道,“年前行吗?”


    越说他越觉得行:“说好了啊,年前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说完便转身关门出去了。


    全程沈从谦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闻到房间里袅袅升起的烟雾,宿泱终于后知后觉为什么会觉得这股味道熟悉了。在贤庄和沈从谦擦肩而过时,他身上就是这股香味。连长时间跟在他身边的特助身上也是这个味。


    她伸手将烟雾打散又看他们聚合在一起,想到离开法云寺前那个小和尚说的话。


    “这世间聚散离合皆有定数,施主切莫强求。”


    当时她问:“如果我偏要强求呢?”


    小和尚无悲无喜地说:“缘来缘去,或萍水相逢,或情深似海,终究云散。”


    她指尖不停撩过烟雾,心里漫不经心地想:所谓缘不过也是如烟,就算散了终会重组。


    她只是想借沈从谦权势一用,至于之后如何她并不关心。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步算哪步。


    只是沈冠南恐怕是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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