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尤刚出生时,她母亲洛司秋就去世了,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洛司秋长什么样子。
她定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
那石像的每一道轮廓都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安尤无法言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被创作者在创作者注视下一样无处遁形,本能地屈服于孕育自己的源初之力。
神像巍然耸立,风霜在表面蚀刻出细密的纹路,却磨不灭那俯瞰众生的姿态。
冷汗缓缓的从额头落下,安尤顶着那股审视的压力靠近神像,指尖抚过神像冰冷的基座。
忽然她的指腹触碰到一处异常的凹凸。
一个由断续线条构成的方形边框,方框中央刻着螺旋状的转换符号,而在符文旁,一个类似高脚杯的符号。
安尤微微蹙眉,那个方形边框更像“门”这个字,但转换符号旁边这个高脚杯是什么意思?
她拿出铅笔和纸想将符号拓印下来,纸上却出现了别的字迹。
在符号下,还有一道极浅的笔迹,那痕迹像一个字的偏旁,见状,她立刻拿出更多的纸将字拓印下来。
“沸水床母……”
看着这四个大字,安尤陷入深思。
就在这时,小木门外的陆漓远醒了。
安尤快速收敛起纸张,跑去查看他的情况。
陆漓远揉了揉脖子,视线下移,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我的裤子……为什么掉了?”
安尤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你被带到村口时发生了什么?”
疯婆子说人不能待在寺庙太久。
时间不多,她没有解释他被那男人蛊惑打晕的事。
更没有告诉他扒裤子是为了将他叫醒。
现在需要赶紧了解情况,想办法离开。
“我……”
陆漓远的表情不太好看,沉默几秒后开口。
“村里规定,没有和原配发生关系,并产下孩子的男人要被送去村口,做守村人,除非意外身亡或者不能自理才可以离开。”
“我要被带去做守村人时,那个女孩救下了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也没有告诉我,只是拉着我往运肉车的位置跑。”
“她说她很幸运,在最危急的时候获得了异能,还得到了运肉车的线索。”
“她的异能在救我时,用过一次。那异能像是把人变成如同被拆掉四肢的娃娃。”
安尤微微蹙眉,那是初始异能支离破碎。
可初始异能不应该是进入副本前获得吗?
她没有问出疑惑,而是听陆漓远继续说。
“当时我本想确认位置后就去找你……”
可他们惊喜的发现运肉车前座有本日历,而日历上的日子正好就是星期五。
是运肉的日子!他们都很惊喜,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天就可以坐着运肉车离开。
他和女孩约定好,五分钟后就回来。
可他刚离开,车内的女孩就发出尖叫。
等他再进去时,女孩已经被钢筋刺穿,奄奄一息。
那些没被女孩杀死的村民也发现了他们。
“我们被耍了!今天根本就不是周五!”
“那日历是村民特意摆出来的消息,也是他们故意放出的,为的就是抓想要逃跑的外村人。”
“他们在车内设置了机关,只要坐在运肉车后,钢筋就会从前座的背靠弹出来……”
陆漓远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滑落。
当时他不该让女孩先上车的。
如果他先上车,或许死的人就是他了。
“她说,她获得异能前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因为她才十五岁,要是和陌生男人发生关系,她妈妈会打死她的。”
“我当时还和她打趣,问她,万一我也是个坏人怎么办?她笑着说我不会,结果下一秒,进到车子里就……”
安尤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毕竟面前的傻大个是第一次进入副本。
进入多了,他会发现生死其实是常态。
她拍了拍陆漓远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不用担心她,没准你马上也会死,等死了就可以去陪她了。”
陆漓远:“……”
安尤没看懂陆漓远的表情,自顾自的拿出纸对着他分析。
“我刚刚在后面发现了一个神龛,从上面拓印下四个字。”
“沸水床母?”
陆漓远暂时从悲伤中抽离,因为只有活下去,他才有机会去悲伤,有机会去缅怀。
“这什么意思?”
“床母是中国民间和道教崇信的儿童保护神,还记得我们在后山看到的那些红纸吗?创造这个歌谣的就是床母。”
安尤思索着开口,“关于那首歌谣流传版本有很多,里面带有疯婆子的就是沸水床母。”
“故事里疯婆子是一个姓赵的女孩,她因为孩子总是夭折变得疯疯癫癫,后来她救助掉进枯井的孩子被误会是她将孩子退进枯井,村民将她赶出村外,她却意外遇到了一个尼姑,尼姑收留她,教了她一些医术。”
“之后她又遇到了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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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果断救了他们,也是如此让村民发现了她,所有人以为她获得了神力,将她供奉起来,后来她去世了,村民为铭记她,称她为沸水床母。”
陆漓远点点头,有些不解:“那和红纸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尼姑去哪了?”
“红纸是她治疗孩子哭闹的一个方法,至于那个尼姑……”
安尤突然顿住,他们所在的副本几乎就是按照沸水床母的原型建造的。
疯婆子使用的红纸和婴儿有关,也遇到过类似尼姑的女人……
那女人……
安尤瞥向神龛,不会是她的母亲吧?
她忘记回答陆漓远的问题,陷入了回忆。
她不记得她母亲洛司秋有什么能通天的神力,或许是她没怎么接触过吧。
洛司秋除了她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大女儿安然,是安尤的亲姐姐,也是现如今安氏集团的掌托人。
如果洛司秋有神力,她和安然都会有遗传基因存在。
安尤微微蹙眉,和义的初始异能算吗?她现在遭遇的一切会和她母亲有关吗?
不对,如果有关,她姐姐安然不会长时间挂在财经频道。
和义世界突然将人丢进副本的尿性,安然不会冒那么大风险长时间暴露在人群视野。
所以,她自己被拉入和义世界是个意外?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
“安尤,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再晃?”
陆漓远脸色不太好看,他抬起手,指向一处。
安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地上确实有块阴影再晃,一白一暗,一白一暗。
“寺庙里有风吗?”
她正要抬起手电筒查看,光突然开始疯狂地频闪。
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她只看清是头顶的吊灯再摇晃。
寺庙里没有风。
她蹙眉,正想将手电筒丢进空气,再换一个新的时,光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陆漓远?”
安尤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意识到不对,她快速拿出新的手电筒打开。
只见陆漓远脸色苍白的看着她的头顶,嘴一张一合:“快,快跑……跑!”
她被他拉着朝寺庙的大门冲去。
安尤疑惑着,趁着开门间隙,她将手电筒对准了上空。
寺庙穹顶下垂着的哪里是什么欧美风长吊灯。
那些悬在半空中,分明是被粗绳勒着脖子的尸体!
他们正齐刷刷,死死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