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珏状态不好，跟疯了差不离。
半魔之躯让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这种苦痛无法排解，稍微用一些魔力便如千刀万剐一般。
他如今虚弱，痛苦，宛如废物。
没什么比曾经的天之骄子哭着求自己更能填补废物空虚内心。
这份折辱比任何止痛剂都有效，能燃起无与伦比的快感。
他冷冷命令，“哭。”
李漪鬼哭狼嚎两声。
司空珏冰冷打断：“要本尊派人教教你怎么哭？”
李漪哄他：“隔着玉简听有什么意思，王上何时回来，当面听才好呢。”
玉简那边沉默了会儿，司空珏忍痛克制的呼吸过分清晰，可惜她听不出他藏在哪里。
司空珏终于哼笑了声：“那便读书给本尊听吧。”
他报了个书名。
是个经典黄色文学。
行。
还得出门买本黄书。
李漪没那多自尊心和羞耻心，况且又不是面对面，火速买了书，面无表情的给他读了会儿。
他一直没喊听。
李漪喝了两壶茶，读完了某个精彩段落，司空珏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温柔问：“漪漪一开始想求本尊做什么？”
李漪便又解释一遍。
司空珏慢慢悠悠道：“本尊知道了。”
李漪小心试探，“临仙宗若是偷袭，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司空珏：“漪漪谈判还顺利吗？”
李漪不敢把话说太满：“还算好。”
司空珏轻笑，笑的她后背发凉，“那我帮帮漪漪。”
李漪：“但还在掌握之中，王上……”
“不要让本尊失望啊漪漪。”
司空珏切断通讯。
“……”
你最好也别让我失望。
~
魔尊果然没让她失望。
临仙宗也真的没让她失望。
厉今宵来这儿明面上谈判，暗地里摸点，找到了地牢位置，勘透地牢周围的阵法。
得知弟子受罪之后，当即决定去劫牢。
在厉今宵看来，如今魔尊不在王都，怪物也不知所踪，刘将军正痴迷美色沉溺在温柔乡（王都传言），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劫狱时间。
一旦魔尊回来，她们就没那么容易劫狱。
而司空珏。
他不仅派了刘将军，还把另一位大将也调了回来，趁此机会把厉今宵的小徒弟给抓了。
李漪在牢里见到小徒弟真是心情复杂。
她考虑过要不要让厉今宵直接把人劫走，只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命也很重要，索性放弃这个想法。
但万万没想到小徒弟会被抓进来。
刘将军颇为不爽的看她，“你不干正事跑这儿做什么？”
正事自然是指“白云锦”。
另一名大将是与刘将军齐名的钟将军，她笑着说，“李大人最近在和临仙宗谈判，这怎么不算正事呢？”
钟将军一袭红衣劲装，含着笑阔步走过来，轻挑起她下巴，眸光锐利，“你身上怎么有奇怪的味道。”
李漪推开她的手，“我是春.药不成，引得你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钟将军愣了下，复而哈哈笑道，“这便是动手动脚了，李大人还真是单纯啊。”
李漪面色无语，索性跳过这话题，“把她和周寒川关一起吧。”
钟将军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魔拽着小徒弟出来。
小徒弟恨恨盯她们，放狠话道，“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们！”
钟将军手肘搭在李漪肩膀，吊儿郎当笑了，“你师父？那个出了事就把徒弟丢下跑了的师父？”
小徒弟：“我师父才没跑！”
钟将军笑，“是是是，她确实没跑，是我们故意放走的，不然谁赎你们呢？”
她身后的魔跟着笑起来。
小徒弟气的脸色涨红，眼也红了，眼刀若是能将人千刀万剐，他们恐怕早就被凌迟好几遍了。
李漪无奈：“好了，别笑的跟坏蛋一样。”
小徒弟精神状态还不错，看起来都是些皮外伤。
李漪瞧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暗示谈判还需要他们俩，别再伤了他们。
钟将军很好说话的同意了。
刘将军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云锦她……”
李漪：“好着呢好着呢。”
刘将军抓心挠肝：“你让我见她一面。”
李漪：“小别胜新婚啊刘将军，且忍忍。”
钟将军疑惑：“嗯？云锦是谁？”
李漪简单解释，“他想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的漂亮姑娘。”
钟将军啧了声，“刘将军，这样不好吧，有点没道德了。”
刘将军火大：“我一魔要什么道德？”
李漪趁机溜走。
钟将军一直注意着她，侧头看着她眼离开。
刘将军话风突转：“你没和她一起去见过王上吧？”
钟将军挑眉：“怎么？”
刘将军摸着胡子，意味不明道，“钟将军下次可以一起和李大人去见见。”
~
李家。
白云锦听到门开的动静立马寻出来看，见到是李漪松了口气。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吗？”
李漪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嗯？一个人住害怕？”
白云锦像猫被踩到尾巴道：“我才不怕！”
“那就好。”
李漪笑笑，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给你带的酥饼。”
酥饼还热着，白云锦握着酥饼还有些发怔，“我吃过了。”
李漪：“那还我吧。”
白云锦眼睁睁看着她把食物拿回去装进荷包，“……”
微妙的情绪一点也没了！
她绷着脸回房。
李漪：“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白云锦差点忘记正事，“我想开个灯笼铺。”
这个行业就牵扯到了魔界的习俗，他们逢年过节，结婚丧葬，日常庆祝都会点灯笼。
尤其是有庆典的时候，黑雾中亮起一盏盏灯笼，极有氛围。
李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白云锦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她已经回了房，便咽回要说的话。
~
翌日。
定时定点翻墙去找怪物。
怪物照例呲牙。
流程像是设定好的一样，不过李漪摸摸他脑袋他就乖起来了。
这才三天，怪物就已经没什么戒备心。
意外的很好哄啊。
李漪坐在他的床，开始往外掏食物。
怪物捏捏手，拉着她的手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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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然后开始吃。
李漪举起酥饼。
“不可以捏手。”
怪物捏捏她的手。
李漪加重音调：“不！行！”
怪物捏捏手。
李漪痛呼：“轻点。”
怪物轻点捏捏。
“……？”
李漪沉默两秒，她从储物袋拿出头绳，把怪物额前厚重的刘海扎成小啾啾，重新开始指令。
“不许捏。”
怪物捏捏手——
破案了！
他是故意的！
狗东西眼里竟然还闪烁着恶作剧的邪恶光芒！
这么看来，他的智商比她想象的高很多。
李漪用“坐下”“躺下”“穿好衣服”之类的指令实验，发现他完全听得懂。
就是偶尔不愿意做的他会磨磨蹭蹭的做，或者根本就不做（比如穿好衣服）。
早该想到的。
干“警犬”的能有多笨？
没了碎发遮挡，怪物一边吃一边还会偷瞄看她。
他病好多了，眼球的红血丝已经褪掉，湿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和她见过的狗狗眼睛没任何区别。
没有被世俗玷污过的眼睛。
李漪突然萌生出他识字的想法。
她对很多人失望过，但她仍然对婴儿抱有期望，认为大部分纯洁如白纸的婴儿好好雕琢会成长成健康优秀公民。
怪物像“人”的这一刻，非常属于“婴儿”。
如果怪物能长成一个正直的人呢，或者，一个能明辨是非的正常人。
李漪周身传来热乎乎的气息。
怪物凑的很近，眼眸透亮而期待，他如果有尾巴的话，恐怕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李漪浅笑，“吃饱了吗？”
怪物摇头。
李漪摸摸他的肚子。
还没有硬邦邦，也没撑起来，便又给了他点吃的。
怪物误以为是新的饭前动作，捏捏手，摸脑袋之后，他又主动拉着李漪的手按在他滚烫的肚子。
摸的向下了些。
他肚子猝然收紧，腹肌都蹦出来了。
李漪哭笑不得，想说“不要这样”，又觉得怪物叛逆心很重，便故作恍然状，“肚子很硬呀，这是吃饱了吗，那今天不可以再吃咯。”
怪物瞪圆眼睛：“！”
怪物努力想要肚子变软，他越努力腹肌绷的就越紧，急切的围着李漪转圈，甚至发出类似幼兽的委屈呜咽。
李漪没逗他太狠，温声安抚：“你还没吃饱对吧？放轻松，不要太紧张。”
怪物渐渐放松，邀功般让她摸摸自己变软的肚子。
皮肤温度没昨天那么热，但也很烫。
像全自动发热的小太阳。
李漪都害怕摸久了烫到自己，她客气捏捏，“看起来还没吃饱呢，那再吃点吧。”
等等。
好像有点不对。
肚子软了，其他地方好像硬起来了。
衣服鼓的好高哇。
怪物头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是比食欲更猛烈的欲望，他不知道如何排解，焦躁的低吼。
但他记得李漪揉她肚子的时候很舒服，便本能捉着她的手往难耐的地方引，想要她像揉肚子那样安慰他。
李漪挣扎后撤。
她要崩溃了！
这个尺度它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