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奢侈品店的液晶屏幕上,正在播放我在田埂上弹吉他的片段。
我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没有化妆,皮肤却通透得发光,眼神平静又温柔,
和他记忆里那个围着灶台转、眼神里满是讨好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忽然想起,结婚第一年,我也曾这样坐在阳台弹唱。
那时候我刚拿下影后,眼里满是星光,抱着吉他唱自己写的歌,声音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他却嫌吵,皱着眉说:
“别弄这些没用的,踏踏实实做顾太太就好”。
那时候的我,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默默收起了吉他,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唱过歌。
“晨野,你怎么了?”
木婉清凑过来,手指划过屏幕,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卿言姐现在热度这么高,会不会抢我的《星光大典》主持位啊?我准备了好久的。”
顾晨野收回视线,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冷笑一声:
“她翻不起浪。一个靠糊综博眼球的女人,能有什么真本事?”
木婉清脸上露出笑容,满意地靠在他的怀里:
“还是晨野你对我好。”
当天下午,《星光大典》官方微博突然宣布:
“因节目调整,原定主持人木婉清女士更换为神秘嘉宾,敬请期待。”
网友们纷纷猜测神秘嘉宾是谁,有人说是最近爆火的流量小花,
有人说是老牌主持人,直到直播前一小时,官方放出官宣图——
神秘嘉宾竟然是我!
这个消息再次引爆热搜。
#白卿言 星光大典主持人#
话题迅速登上热搜榜前三,讨论量瞬间破亿。
木婉清看到消息后,当场就哭了,打电话给顾晨野闹了很久,可顾晨野却只是敷衍地安慰了几句。
可就在直播前五分钟,我的化妆间突然跳闸,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
混乱中,有人不小心将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我的礼服上,深色的咖啡渍在白色的礼服上晕开,格外刺眼。
更让人崩溃的是,备用礼服也不翼而飞了,翻遍了化妆间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踪影。
工作人员急得满头大汗,围着我团团转:
“卿言姐,怎么办?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了,这礼服根本没法穿啊!”
我站在黑暗中,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阵仗,比起当年我刚出道时被人故意藏起剧本、让我在片场难堪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化妆台。
化妆台上放着一件我自己带来的白色衬衫,还有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是我为了方便休息准备的。
我忽然笑了,拿起衬衫和牛仔裤:
“没关系,这样也挺好。”
我快速换上衬衫,剪掉了过长的下摆,露出纤细的腰线,又把牛仔裤卷到脚踝,露出白皙的小腿。
最后,我从工作人员送的花束里摘下一朵雏菊,别在耳后,简单又干净。
“走吧,该上台了。”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女人,干净、利落,带着一股松弛的气场。
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依附别人的顾太太了。
《星光大典》的红毯上,镁光灯闪烁不停,晃得人睁不开眼。
木婉清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顾晨野的胳膊,缓缓走来。
她的礼服是最新款的高定,镶嵌着无数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接受记者采访时,木婉清故意提起我,语气“贴心”地说:
“不知道卿言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希望她能顺利上台~
我知道她最近很不容易,大家多给她一点包容吧。”
她的话看似温柔,实则暗示我可能会出丑。记者们立刻追问:
“木小姐,你觉得白卿言能胜任主持人的工作吗?”
木婉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她回头一看,瞬间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从后台走了出来赤着脚踩着凉拖走上红毯,白衬衫剪短的下摆随着步伐晃动。
耳后的雏菊在镁光灯下格外亮眼。
刚走到媒体区,木婉清突然转身,裙摆故意往我脚边一扫,试图让我绊倒。
我早有察觉,顺势侧身避开,同时抬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语气无辜:
“婉清妹妹,小心脚下,高定礼服摔脏了多可惜。”
她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虽然没摔倒,却狼狈地扯乱了裙摆,脸上的精致妆容也花了几分。
现场闪光灯瞬间爆闪,弹幕直接刷屏:
“卧槽!木婉清故意使坏被反杀!”
“#木婉清高定不如白衬衫# 这波操作太掉价了!”
“建议木婉清改名叫‘木碰瓷’,太没风度了!”
木婉清站在原地,脸色红白交替,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抖,强忍着没哭出来。
顾晨野站在一旁,看着我从容应对记者的提问,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涌,既有惊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华丽的珠宝,可我站在那里,就是全场的焦点。
镜头扫到我的脸,皮肤通透得发光,眼神平静又坚定。弹幕直接疯了:
“这是什么‘松弛感天花板’?白卿言也太绝了吧!”
“对比之下,木婉清的高定礼服显得好刻意啊。”
“顾晨野是瞎了吗?放着这么绝的老婆不要,偏偏喜欢白莲花?”
“卿言姐的气质真的太好了,穿白衬衫牛仔裤都这么亮眼!”
主持人环节,我的表现更是让人惊艳。
我全程控场能力极强,嘉宾忘词时,我能巧妙地接梗圆过去;
流程卡顿,我能用一个冷笑话轻松带节奏;
遇到刁钻的问题,我也能从容不迫地回应,既不失礼貌,又守住了底线。
轮到木婉清上台唱歌时,意外发生了。
音响里的伴奏和她的口型完全对不上,显然是假唱被当场拆穿。
台下一片哄笑,木婉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站在台上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拿着话筒,快步走过去,语气真诚地说:
“婉清妹妹,是不是耳返出问题了?没关系,我陪你清唱一段吧,你的歌声这么好听,不用伴奏也一样精彩。”
我的话给了她一个台阶,可她根本不会清唱。
她硬着头皮开口,跑调跑到天边,台下的笑声更大了。
木婉清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下了台。
我看到顾晨野坐在嘉宾席上,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
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慌了——
他好像真的把珍珠当成了鱼目。
星光大典结束后,顾晨野堵在了我的休息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