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依旧客气，但行动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阿凡与老乞丐对视一眼，并未多言，坦然迈步而出。既然决定去看看，便无需在细节上纠结。
然而，刚走出楼道，眼前的景象便让两人目光微凝。
只见昨日还车水马龙、人流不息的街道，此刻竟变得异常空旷寂寥。所有的车辆、行人都消失不见，仿佛整条街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清冷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视线所及之处，街道两端被闪烁着警灯的车辆封锁。楼下不远处，安静地停着三辆黑色的特制车辆，线条硬朗，车窗深色，透着一股沉稳而肃穆的气息。在这三辆车之后，则是两辆造型更为彪悍、涂装着特殊迷彩、车顶配备有不明装置的装甲运输车，旁边站立着数名全身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面容被头盔和护目镜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士兵，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警惕扫视四周的目光透露出森然寒意。
整条街道，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布满了穿着不同制服的武装人员，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与这都市的背景格格不入。
“好大的手笔。”阿凡轻声自语，眉头微挑。为了“请”动他们两人，此界官府竟不惜清空整条街道，摆出如此阵仗。这既像是一种最高规格的“仪仗”，更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威慑”。
老乞丐浑浊的眼睛扫过那些装甲车、那些士兵手中造型奇特的“烧火棍”（枪械）、以及他们身上佩戴的各种传感设备，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微微动用神识，如同微风般拂过这片区域。在他的感知中，那些“铁盒子”内部结构复杂却无灵韵，那些“烧火棍”原理粗鄙，依靠的是凡火药与机括推动微小金属弹丸，那些士兵体内空空如也，莫说真元，连像样的气血之力都无。
“呵…”老乞丐轻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阿凡道：
“奇巧淫技罢了。上不到大雅之堂。”
在他这等曾挥手间星辰崩灭、大道争锋的存在看来，眼前这看似森严无比的阵仗，不过是孩童舞弄木棍般的把戏，徒具其形，不得其神。依靠外物，终是下乘。
李文一直在暗中观察两人的反应。见阿凡只是略显惊讶便恢复平静，而那邋遢老者更是露出一丝…不屑？他心中凛然，更加确定这两人绝非等闲。面对如此阵势，还能如此泰然处之，要么是有所依仗，要么是…眼界根本超乎他们的想象。
“二位，请。”李文再次开口，亲自为两人拉开了中间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
老乞丐率先弯腰钻了进去，阿凡紧随其后。
车门关上，车队在严密的护卫下，无声而迅速地驶离了这片被临时清空的街区，朝着城市某个未知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被隔离在封锁线外的人群隐约可见，他们拿着会发光的“小方块”（手机）对着车队拍摄，脸上充满了好奇、猜测与一丝不安。
阿凡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心中明白，从他们踏上这辆车开始，在这“绝灵之地”的博弈，便已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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