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融很早就醒了,他认床,在纪谈的休息室有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但在这里没有,他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光着脚走到客厅时听到悬河打电话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悬河丝毫没察觉到厨房门外偷偷站了个小崽子,等到他和电话那头的潘洪聊完时,谈话的内容也已经一五一十地被骆融给听了去。
他们要把他送走。
骆融大概听懂了这个意思,至于是送到哪儿去没明白,他登时闷闷不乐地鼓起小脸,他要把他的手表拿回来,然后想办法回到尉迟那儿去。
悬河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走出厨房时,正看到骆融已经坐在了客厅的餐桌前,两手撑着下巴甩着小腿。
“起来了?正好,来吃早餐,吃完了我们去协会。”
“我不想去。”骆融突然说。
悬河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我上午有点工作,怎么突然不想去了?留在这里没人照顾你。”
“我不小了,不需要人照顾。”
事实上在协会也没人能照顾小孩,而且遗失中心的人要下午才到协会,悬河停顿住思考片刻看向他,“真不想去?”
骆融为了让他不起疑,连忙点头,并抬手一指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外的院子说道:“我喜欢这个院子,我想留在这儿玩。”
悬河妥协:“好好,我找个人来照顾你,下午再接你去协会。”
骆融本来还想据理力争他不需要被照顾,但被悬河给无情驳回了,最后直到保姆上门,悬河才放心离开。
骆融在院子的秋千上坐着,他观察了许久,发现悬河找的这个保姆不如何靠谱,悬河一走,态度明显松懈懒散了下来,他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坐了半个小时,那保姆已经在客厅里撑着头打盹了,不过这正巧合他的心意。
骆融从秋千上跳下来,放轻脚步绕去卧室拿起他的小背包,慢慢挪到玄关处,开门后朝里头拉了个鬼脸,接着关门离开。
等到保姆从打盹中醒过神来,她看了眼时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正要去做中饭,视线一挪却发现原本在院子里的小孩不见了身影。
保姆原本没多在意,以为孩子自己玩累了就去卧室睡觉了,可谁曾想卧室里也空无一人,这个雇主家很大,保姆耐着性子找了一圈都没发现身影,喊了几声也无人回应,她站在原地,忽然感觉腿有些发软。
慌神过后,立马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悬河。
悬河原本在协会和潘洪谈论着工作,接到电话时面色骤然一变,噌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对面的潘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抬头发现他面色不对,皱眉问:“怎么了?”
“波米不见了。”
“什么?”潘洪也跟着站起身,追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在哪儿不见的?”
悬河却没多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他立刻拨了通电话,派了一批手下的人去找人,吩咐完后外套都来不及穿,直接去了地下车库驱车回家。
潘洪被悬河拉去当司机,他坐在副驾驶用手机调出家里的监控一条条翻看着,潘洪一边开车,一边越想眉头皱地越紧,忍不住道:“不会是叫人被抓走了吧?”
悬河啧一声:“少说些有的没的。”
“也是,”潘洪摸摸鼻子,“你住处那儿的安保系统我也是见过的。”几乎不可能在一点动响都没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把一个孩子抓走。
等到他们一路驱车赶到家时,那位保姆正六神无主地在玄关处打着转,腿也发软得不行,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两人时,几乎要吓得站不住脚。
“对,对不起先生,是我没看顾好……”
悬河没空听她认罪,直接打断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是我犯了困,那孩子本来在院子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此时绕着悬河家仔细看了一圈的潘洪忽然折了回来,手里夹着张纸条晃了晃,“悬河,看来波米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悬河夺过他手里的纸条,上面正用歪歪扭扭的孩童字迹写着:
我走了,不用来找我。
“……”
悬河一时被气到无言。
潘洪则说:“既然是自己走的,那就不必太担心,那小孩丁点大,只靠自己两条腿能扑腾到哪里去,在附近一圈仔细找找应该就能找到。”
悬河拿起车钥匙,“走,开车去附近找。”
只是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二人以及一批从协会遣来的alpha保镖都毫无发现,潘洪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不会……是叫人贩子给抓走了吧?
那小孩眉眼长得漂亮又贵气,一眼瞧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出的小孩,独自在街头肯定很容易被不怀好意之人给掳走。
这么一想潘洪越有些坐不住了,他方向盘一转,和副驾正打电话的悬河道:“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我先前给了波米一个导航器,或许被他带在了身上,我们回协会用主控系统追踪。”
……
骆融重获自由后,走在大街上背着背包踢着小石子,气哼哼地想,想把他送走,没门。
既然工作忙,那他就去投靠别人。
骆融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导航器,背包里还有一些数目不多的现金,这些都是骆融从潘洪那儿借来的,潘洪也许是看他孤苦无依的,同情心泛滥,也没有多问什么。
骆融捧着导航器思考了许久,最后决定去找他的小姨陈妗。
陈妗也是如假包换的纪家人,只是她是跟随母姓,并且是脱离纪家千金的身份独自在演艺圈内发展,在她努力发展事业的黄金年纪里,很少与纪家联系,并非是与家人之间关系差,纯纯是这姑娘性子犟,非要向家人证明她能靠自己将事业发展到新高度。
骆融小时候经常听他外公提起他小姨叛逆期做的一系列事,多少记住了些,既然与纪家人联系少,那小姨就是他最好的投靠对象。
骆融抓着小背包的带子,沿着街路往前走,戴着鸭舌帽,只是他的身高较普遍的八岁小孩身高要矮点,所以一路上不时被人投以注视,骆融低下头,脚下步伐加快,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迷路了。
虽然有导航器在手,但骆融还没完全掌握使用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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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他急地额头微微冒了点汗,当这种情况下无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
大概快一个小时后,骆融的体力已经差不多耗尽,他摘下鸭舌帽坐在路边的公共长椅上休息,本打算休息后再继续走,但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欢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才发现绿化带后面是一处公园。
此时正有一对父母带着孩子在公园里玩耍,小孩四处奔跑得满头大汗笑声似银铃般,他的父亲在身后装模作样地追着他跑,他一边高喊着妈妈一边跑着扎进了他母亲怀里,浅浅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这一幕看得骆融略微局促地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扣了扣书包带子。
家……他想回家了。
骆融不知道他去找陈妗,陈妗会不会收留他,但是纪谈因为工作不要他了,他也不能去找骆义奎,思来想后居然真的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就像一个流浪没人要的小孩。
越想越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一部分也是害怕回不去,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夕阳也逐渐从西边往下落,公园里的人也逐渐褪去,这个公园是附属在一个废弃小区的西侧,位置比较偏僻,周围绿带灌木设的又高,寻常不怎么有人经过,骆融穿过绿化带坐在还轻轻晃动着的秋千上,擦擦眼睛时忽然感到脚边有毛毛的东西蹭了下。
骆融低头,看到一只黑不溜秋的家伙正站在他腿边,是只黑色卷毛狗,右腿和脑袋上各秃了一大块,像是和同类打过架咬掉的,配上他黑得不见鼻子和嘴的脸,看上去有点滑稽好笑。
同样都是黑色,骆融想起了他爸养的那条威武凶猛且血统高贵的杜宾犬。
“你也找不到家吗?”骆融下了秋千蹲在它旁边,还带着鼻音问道。
黑狗嗷一声,两只前爪抬起搭在骆融的膝盖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骆融摸摸它的脑袋,终于破涕为笑。
黑狗本来正尾巴轻甩着,可突然鼻尖耸动扭头盯着一个方向,脊背微微弓起,也不搭着骆融膝盖了,一边退后一边发出警惕的嘶吼声。
骆融疑惑地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发现公园入口处不知何时来了两道身影,两名男子都衣着普通,但人高马大,为首的人背后探出个脑袋,是个半大的孩子,他指着骆融身旁的黑狗道:“哥,就是它,咬了你送给我的小博美,快教训它!”
男子注意到了骆融,他示意身后的男孩稍安勿躁,接着抬脚走到骆融的面前,观察了下骆融的衣着,还算礼貌地开口问道:“小朋友,你是这只狗的主人?”
这两名男子都是alpha。
骆融挡在黑狗面前,摇了摇头。
“哥,你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它明显就是只吃垃圾的流浪狗啊!”男孩不满道。
男人没理会他,而是抬手摁住骆融的肩膀:“既然不是,那你就让开吧。”
骆融本来正盯着这名alpha的脸看,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虽然言语间明明温和有礼,但那双眼睛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直到他的手掌擦过脸颊放在肩膀,一瞬间骆融嗅到了来自于他指缝间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