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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满四合院之阎埠贵21

作者:福安坤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1977年的春节,四合院里的鞭炮声比往年都要响亮。


    阎埠贵站在院中央,望着三个儿子贴春联的身影,恍惚间想起十年前那个动荡的夏天。


    如今阎解成已是厂里主管后勤的主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厂办学校读书;阎解放升了派出所所长,一儿一女在上小学;连最不让人省心的阎解旷也在废品站站长,去年结了婚,现在媳妇正怀着呢。


    "爸,贴正了吗?"阎解旷在梯子上扭头问,手里捏着"春风化雨"的横批。


    "再往左点。"阎埠贵眯起眼睛。这小子到底长大了,当年偷藏《红楼梦》的事仿佛还在昨天。


    三大妈从厨房探出头:"老头子,玉华带孩子们来拜年了!"


    周玉华穿着崭新的藏蓝色呢子大衣,领着一双儿女走进院子。她现在是公安部户籍科的科长,比十年前更显干练。


    "爷爷新年好!"两个孩子像小炮弹似的冲过来。阎埠贵笑着从兜里掏出红包,眼角皱纹舒展开来。十年光阴,当初那个扎着短辫帮自己抄材料的姑娘,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大年初三,阎埠贵正在书房整理材料,突然接到教委电话。


    "老阎啊,"电话那头是教委的老张,当年工农兵大学的同事,"有个好消息——上面已经在筹划大学复课了,水木大学要恢复正规教学,组织上考虑调你过去,教务处主任!"


    钢笔从阎埠贵指间滑落,在稿纸上洇出一团蓝墨。水木大学,那是他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一直向往的地方,遥想当年,考了,没考上。


    重在参与!


    "现在急需有经验又懂政策的干部。你在工农兵大学这些年,既没整过人,又培养了不少人才,上面都记着呢。"


    挂掉电话,阎埠贵推开窗户。


    二月的风还带着寒意,但墙角那株老梅已经冒出红苞,他终于等来了教育的春天。


    调令没有之前那么快,可见上面也一直在沟通。


    一直到六月,阎埠贵骑着永久牌自行车,第一次以教职工身份进入水木大学。校园里梧桐树正茂,几个工人正在拆除墙上残存的标语。


    教务处设在老图书馆的侧楼。


    推开斑驳的大门,阎埠贵看见三个年轻人正在整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阎主任!"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站起来,"我是小刘,李处长去部里开会了,让我带您熟悉情况。"


    档案室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小刘


    指着几个铁皮柜说:"这些是以前的课程设置和教师档案,都需要重新整理。"


    阎埠贵抽出一本发黄的册子,《水木大学文学系1965年教学大纲》,编者名单里赫然列着几位学界泰斗的名字。他手指微微发抖,这些名字有多少还能重新站在讲台上?


    "现在最棘手的是教材问题。"小刘递过一份清单,"大部分旧教材都被...处理掉了。新教材还在编写,最快也要到年底才能用。"


    阎埠贵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工农兵大学那边还有批自编教材,可以先借用。"他顿了顿,"另外,王爱国同志现在在工业局分管教育器材,我找他想想办法。"


    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


    阎埠贵刚进院子,就听见阎解娣清脆的笑声。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正在和对象在葡萄架下说话,见父亲回来,红着脸溜进了屋。


    "老阎,"三大妈接过公文包,"解旷媳妇今天查出有了,你又要当爷爷了!"


    阎埠贵笑着点头,家庭和睦,血脉延续,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饭后,他把全家人叫到堂屋,开会。


    "组织上要调我去水木大学工作。"


    "水木大学?!"阎解放差点打翻茶缸,"这是要复课了?那可是顶尖学府!爸,您这是高升啊!"


    “咱家这算不算是书香门第了?!”


    阎解成比较稳重,想的也比较多:"现在大学复课是好事,但是老师,就是那些老教授是不是要回来了"


    "已经在逐步进行中了。"阎埠贵摩挲着茶杯,"很多老教师还没平反,教材也短缺。不过,"他看向周玉华,"玉华,你爸在区里,能不能帮忙打听下教师政策?"


    周玉华会意地点头:"明天我就回娘家。"


    三大妈抽空端过来一盘花生瓜子:"真要恢复高考?那咱们解娣..."


    "妈,"阎解成笑着打断,"解娣都二十三了,早过了上学的年纪。"


    "谁说的,"阎解娣不服气地撅嘴,"要是真恢复高考,我第一个报名!"


    阎埠贵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因为停课而哭红眼睛的小姑娘。时代的风向,真的变了。


    第二天清晨,阎埠贵比平时早一小时出门。水木大学校园里已有工人在劳作,教务处门口,一个白发老者正在徘徊。


    "同志,您找谁?"阎埠贵上前询问。


    老者转过身,浑浊的双眼突然亮起来


    :"我是物理系的周钧,来看看..."


    阎埠贵知道他。


    周钧,五十年代着名的理论物理学家,他年轻时读过人家的科普文章。


    "周教授!"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很高兴见到您,咱们去里面详谈。"


    办公室里,周教授捧着热茶,讲述这十年的遭遇:下放农村、扫厕所、挨批斗...最后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沓手稿:"这是我偷偷写的讲义,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阎埠贵翻开手稿,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示,有些页边还恍惚有泥痕。


    他嗓子发紧:"周教授,这正是我们急需的!您先好好休养,等手续办好,立刻请您回来!我们需要您的支持。"


    送走周教授,阎埠贵立刻给教委打电话。


    接电话的恰巧是老张:"周钧?他的平反文件已经下来了,就等着分配工作呢!老阎,你这可是捡到宝了!"


    下班前,年轻的办事员小陈将一叠文件放在他桌上,"阎主任,这是之前各系教师名单。现在有些已经恢复工作了,校长说请您先熟悉情况。"


    阎埠贵点点头,手指抚过文件封面,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工农兵大学那套经验在这里能用上多少?那些正在陆续平反的老教授们会如何看待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教务处领导?


    阎埠贵翻开教师名单,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数学系的陈教授、物理系的张教授……这些都是当年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的老先生,如今即将重返讲台。


    他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住——林书同,中文系教授,上周刚平反。


    阎埠贵觉得他应该笨鸟先飞,他要一一拜访,熟悉下。


    下班后,阎埠贵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车绕到校园西北角的教授楼。敲开三楼一扇斑驳的木门,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林教授,"阎埠贵轻声说,"我是教务处的阎埠贵,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


    老人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阎主任,请进。陋室简陋,见笑了。"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书籍堆满了半边床铺。阎埠贵注意到墙角那台老式打字机上盖着绣花布,显然被当作了临时茶几。


    "学校正在重新分配住房,"阎埠贵接过老人递来的茶水,"您的情况我已经报上去了。"


    林教授摇摇头:"不急。比起在农场那几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他指


    了指桌上的稿纸,"能重新搞教学,比什么都强。"


    离开教授楼时,天已擦黑。


    回到四合院已是晚上八点多。


    阎埠贵刚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大孙子带着弟弟妹妹们在玩跳棋,见他回来,立刻围上来:"爷爷!姥爷!"


    "爸,"阎解成的妻子从厨房探出头,"饭在锅里热着,我给您盛。"


    阎埠贵洗了手,在八仙桌前坐下。这几年,阎家的餐桌越来越热闹了。


    这天中午,王爱国亲自开着工业局的吉普车来到水木大学。当年那个腼腆的炼钢工人,如今已是沉稳的中年干部。


    "阎老师!"他依旧用当年的称呼,从车上搬下几个纸箱,"听说您需要教材,我找了印刷厂,不过时间短,只有一小部分,先送来应急。"


    阎埠贵打开一看,是崭新的《基础物理》和《机械原理》,油墨味扑鼻而来。


    "爱国,你这是雪中送炭啊!"阎埠贵拍着他的肩膀。


    王爱国憨厚地笑笑:"当年要不是您推荐我,哪有我的今天。听说要恢复高考了,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机会我想让我弟弟考大学。"


    "让他好好准备!教育界的春天真的来了。"


    七八月的北京,还是很热的。


    阎埠贵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拜访老教授、整理课程、协调教材。


    三大妈心疼丈夫,特意买了肉,炖了锅红烧肉等他回来。就这样,还得愣瘦了几斤。


    这天深夜,阎埠贵正在书房备课,阎解娣轻轻敲门:"爸,志明想见见您。"


    小伙子叫陈志明,学机械的,戴着黑框眼镜,说话有些拘谨。想问问进去大学做助教有什么要求,也是想走教育口。


    阎埠贵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对方对答如流,这才露出笑容。


    "爸同意了?"送走对象后,阎解娣兴奋地问。


    阎埠贵点点头:"是个踏实孩子。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现在大学刚复课,教师待遇还不稳定..."


    "我们不怕!"阎解娣眼睛亮晶晶的,"他说要像您一样,为教育事业奋斗终生!"


    闺女,你的理想是伟大的,但是你爹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九月,阎埠贵接到图书馆整理任务。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霉味扑面而来。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理被胡乱堆放的书籍。


    "阎主任,"图书管理员老马指着西侧书架,"这些是保存相对完


    好的专业书籍,但文学类的..."他摇摇头,"大部分都被处理掉了。"


    阎埠贵蹲下身,拂去一摞书上的灰尘。


    "这些...还能修复吗?"他声音沙哑。


    老马叹气:"尽力而为吧。好在有些老师偷偷藏了书,最近陆续捐回来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阎埠贵每天早来晚走,带着几个可靠的学生悄悄整理藏书。他们像考古学家发掘文物般小心谨慎,将受损的书籍单独列出,珍贵文献特别登记。


    十月份,正式恢复高考的消息下发,全国都沸腾了。


    第二年年三月,水木大学迎来了第一批正式复课的师生。


    开学典礼上,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和年轻学子们齐聚一堂。阎埠贵作为教务处代表发言时,看见台下周教授眼含泪光,王爱国在角落悄悄竖起大拇指,还有陈志明正握着阎解娣的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阎埠贵的声音在礼堂回荡,"教育的火种永远不会熄灭..."


    窗外,初夏的阳光洒满校园。远处传来学生们朗诵诗歌的声音,清朗悦耳,像一股清泉流过干涸太久的土地。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湿润。


    而他自己,从小学教师到工农兵大学,再到水木大学,兜兜转转半辈子,终究还是回到了教育的本真。或许,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喜欢今天也在影视剧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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