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暖阳刚把积雪融尽,红薯地刚冒头的嫩苗还没来得及舒展叶片,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卷得东倒西歪。阿蛮蹲在地里,看着被吹得趴在土上的小苗,气得直骂娘:“这破风来得真不是时候!刚醒的苗就遭这罪,腰杆都被吹断了,再这么刮下去,今年别想收红薯了!”
他正蹲在地里把小苗往起扶,传送阵就亮起阵急促的青光,风域弟子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衣摆贴在身上,跑过来时还踉跄了两步,急声道:“阿焰哥,风域的红薯田快撑不住了!骤风裹着乱流风脉,把苗吹得连根晃,好多藤茎都折了,风脉节点也乱了,渡气根本稳不住,长老们急得满嘴燎泡!”
星芽刚掏出枫灵笔记,书页就被风吹得哗哗响,金光勉强稳住,浮着几行字:“骤风搅乱风脉,气散苗衰,需借土脉凝根固基,木灵续脉养苗,风脉顺气导流,凡界韧物束株,四力相合可稳秧护脉。”阿焰抬手挡了挡风,指尖能触到风域传来的紊乱气流,眉头拧得紧紧的:“乱流风脉缠在一起,既吹折苗又散生机,光挡风没用,得先顺脉再固苗,不然苗就算扶起来也活不成。”
“怕个屁!”小红扛着捆焰心草跑过来,被风吹得眯着眼,却梗着脖子喊,“不行就用东西挡着,我再用火气暖苗,总能护得住!”阿澈跟在后面,怀里揣着冰灵果,指尖凝着点稳气的冰丝,闷声道:“乱风得先顺,硬挡会反伤苗,我用冰脉气辅助稳流,你别乱烧。”阿蛮蹲在旁边突然拍腿:“有了!凡界种地遇大风就扎篱笆挡着,再用藤条把苗绑稳,咱们找些韧藤来,肯定管用!”
小远扛着一捆刚砍的韧藤跑过来,喘着粗气笑:“我家种地都这么弄,藤条绑苗不勒茎,再搭个简易屏障,风就吹不倒了!”阿焰点头分工:“阿雷带风域弟子,先用风脉气顺导乱流,把狂风向两边引,别让风直扑苗田;土域弟子运活土培在苗根,把根扎牢,土脉气凝住根基;木灵域弟子滴焕灵藤汁,把折了的藤茎续上生机;小红用温和火气暖苗,别烧着嫩叶;小远带孩子们用韧藤绑苗,搭屏障挡风;阿澈用冰脉气稳风脉节点,别让气流再乱飘。”
众人立马忙活起来,风域弟子站在田边,双手挥出青碧风脉气,硬生生把迎面刮来的狂风往两侧引,风势稍缓,可乱流还在搅得苗叶乱晃,他们脸憋得通红,额角全是汗,却不敢松劲。土域弟子捧着活土,小心翼翼往苗根培,指尖渡着土脉气,活土裹住根须,小苗渐渐稳住了些,不再一刮就晃。
小红蹲在地里,指尖捏着焰心草,只敢放一点点温和火气,慢慢往苗叶上渡,嘴里碎碎念:“轻点暖,轻点暖,可别把你烤蔫了。”刚暖了几株,一阵乱风卷来,小苗又倒了一片,她气得跺脚:“这破风真烦人,早晚给你治服了!”阿澈走过去,指尖冰丝缠上乱流风脉,轻轻一捋,紊乱的气流竟慢慢顺了点,他闷声道:“再暖,这次稳得住了。”
小远带着孩子们蹲在地里,用韧藤轻轻把小苗绑在提前插好的小竹杆上,绑得松松的,既固定住又不勒茎,嘴里还念叨:“绑松点,留着长的空间,风再吹也晃不倒了。”木灵域弟子拿着焕灵藤汁,往折了的藤茎上滴,淡绿灵韵渗进去,断口处慢慢冒出细藤,蔫了的叶片渐渐舒展开。
阿焰站在田中央,石斧往地上一顿,生灭纹裹着玄幽脉气,慢慢往风脉节点探去,碰到紊乱的风脉,轻轻一引,乱流就顺着玄幽脉气往两侧散,不再往苗田冲。“阿雷,加把劲顺气!”阿焰喊了一声,阿雷立马加大风脉气,青碧气流顺着引导往远处飘,狂风向两边分流,苗田的风势一下子小了很多。
土域弟子趁机加厚苗根的活土,木灵域弟子加快滴藤汁的速度,小红的火气暖得更稳,小苗慢慢直起腰杆,叶片重新变得翠绿,藤茎上的断口也渐渐愈合。风域弟子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胳膊:“总算把风理顺了,再刮下去真顶不住了。”
小红蹲在地里,看着重新站直的小苗,笑得眉眼弯弯,刚要抬手擦汗,却发现手上沾了泥,抹了一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阿澈递过来块干净的布巾,声音还是淡淡的:“擦了。”小红愣了愣,接过来胡乱擦了擦脸,脸颊悄悄红了一片,嘴里嘟囔着:“谢了啊,也不算太笨。”
风渐渐停了,暖阳重新洒在苗田,被绑好的小苗齐刷刷站在地里,叶片迎着光泛着绿,藤茎上的灵韵慢慢流转,风脉节点也恢复了平稳。风域长老走过来,摸着稳当当的小苗,激动得眼眶发红:“这下总算保住了,多亏了你们,不然这一季的苗就全毁了。”星芽翻开枫灵笔记,上面的字迹透着暖意:“狂飏无度,众力成屏,凝根续脉,青秧永续,脉顺田安。”
阿蛮蹲在地里,摘了片嫩叶捏了捏,笑道:“还是老法子管用,顺气、固根、绑苗,比啥花里胡哨的仙法都实在。”阿焰点头,指着田边的屏障:“以后风域提前搭好韧藤屏障,风脉弟子定期顺气,再用活土培根,就算再刮大风也不怕了。”
众人坐在田边歇着,小远拿出提前烤好的红薯,分给大家吃,甜香混着春日的暖风飘得老远。小红咬着红薯,对阿澈说:“下次再遇这破事,咱们配合还能更快点。”阿澈没说话,却把自己手里最甜的一块红薯递了过去,眼神软了些。
回程时,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刚冒芽的红薯藤,透着勃勃生机。阿蛮看着路边重新站直的小苗,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等夏天就能吃嫩藤,秋天收红薯,今年又是好收成!”星芽把枫灵笔记收好,晚风卷着草木香吹过,苗田的小苗迎着风轻轻晃动,裹着各域的脉气和凡界的烟火气,长得愈发茁壮,透着挡不住的新生朝气。
没人抱怨狂风有多烈,也没人纠结风脉有多难顺,大家只知道,凑在一起想办法,你搭把手我出点力,再凶的风浪都能扛过去,再弱的小苗都能护得住,这就是最实在的道,是热热闹闹的烟火人间,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安稳与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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