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宁皖又去公司了，宋爻爻没了蹭气运的人形饭票，把自己从谢宁皖那里偷偷偷出来小东西清点了一下，又悄悄放了回去，换了一些谢宁皖最新用过的。
做完这些后，宋爻爻便又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等谢宁皖回来。
一切如常。
也有不如常的地方。
谢宁皖在公司工作，电脑上却放着家里的监控，里面显示着一只小鬼在看电视。
助理送来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谢宁皖低头专心办公，偶尔抬头看一眼监控画面。
客厅视角，沙发上凹下去的痕迹没了，谢宁皖切换镜头，在卧室的画面里发现自己的衣柜门又被打开了，在这里。
他后仰靠在办公椅椅背上，将签完字的文件递给助理，视线依旧留在电脑屏幕上，观察小鬼又想做什么。
然后就看见小鬼又偷偷挨个摸了摸他的西装和衬衫，最后似乎挑选了一件最满意的，拿出来和之前一样披在了他自己身上。
这还没完，他甚至还看见小鬼拉了拉他的内衣裤抽屉，在格子前犹豫徘徊了一会儿。
谢宁皖：“？”
谢总的脸色一下子变化莫测。
他突然想到，这只小鬼昨晚好像还试图偷窥自己洗澡。
助理接过文件，见谢宁皖的脸色不对，以为是自己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小心试探：“谢总？”
小影子似是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拿，关上了抽屉。
谢宁皖回过神，收回视线：“……没事。”
……
傍晚，谢宁皖回家，自然地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的衬衫和马甲，再松了松领带。
和平时一样，谢宁皖回家第一件事情是上楼洗澡。
他步履稳定，神态自若地走过客厅，路过电视机时，突然顿了一下，停下脚步。
一只小鬼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被他的突然停驻打了个措手不及，径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宋爻爻撞上谢宁皖的身体，刚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额头，就先看见停在电视机旁的谢宁皖忽地伸出手，摸了一下电视机背面。
宋爻爻：“……！？”
他飘在谢宁皖身边，略微呆滞地看着谢宁皖感受了一下电视机的热度。
片刻后，谢宁皖收回手。
宋爻爻惊疑不定地睁大眼睛盯着谢宁皖，屏气凝神，却见谢宁皖又什么表示都没有，抬步上了二楼。
留下一个被吓到呆住的宋爻爻：“？”
怎么回事，谢宁皖已经怀疑什么了？还是说只是因为那天早上看见电视机“自己”打开了，所以随便摸摸检查一下？
宋爻爻疑神疑鬼地追上谢宁皖，缀在他身后，又转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神情细看。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谢宁皖接下来一切都和平日一样，洗完澡后到书房工作，没有再出现异常的行为举止。
只有一个小小的异常，就是谢宁皖今天进淋浴间前，拉上了浴帘。
但这个小事可以不用在意，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自己吓自己。
宋爻爻又微微放松了一点，呼出一口气。
一般人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家里住进了一只鬼的吧，这个世界本身也不是灵异世界，谢宁皖不大可能猜到他的存在。
再说了，他才是鬼，就算他被发现了，该感到害怕的是谢宁皖，不是他！
宋爻爻给自己壮了胆，打完气，趁着士气还在，他大着胆子直接偷走了谢宁皖签字的钢笔，依旧藏回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谢宁皖看着办公桌桌面，自己最常用的那支钢笔不翼而飞。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回忆方才在电视机后感受到的热度，轻轻勾起嘴角。
一连几天，宋爻爻都很努力，只要谢宁皖在家的时间，他都贴在谢宁皖身边，谢宁皖不在家的时间，他除了看动画片看故事书，还会将所有谢宁皖接触过的东西统统摸一遍。
他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谢宁皖看起来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终于努力得到回报，一天晚上，宋爻爻照旧守在谢宁皖的浴室门外，系统告诉宋爻爻，他可以跟着谢宁皖离开这座房子去外面了。
宋爻爻眼前一亮。
虽然他这段时间有努力在谢宁皖身边吸气运，但谢宁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宋爻爻能吸气运的时间也就很少，这下方便很多了。
隔天，谢宁皖上班，宋爻爻便跟着一起出门了。陪谢宁皖去公司，增加和谢宁皖待在一起的时间。
“谢总早上好。”助理已经等候在门口，见谢宁皖出来，为他打开车门。
“早。”谢宁皖点头。
“早。”宋爻爻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宁皖身后，也跟着点头，有学有样。
谢宁皖坐进车后座，助理为他关门，宋爻爻赶紧贴着谢宁皖钻了进去，和谢宁皖排排坐，挨在一起。
想到自己微弱的魂力，他又再靠近了一点，直到几乎整只鬼都靠在谢宁皖身上。
坐好后，宋爻爻好奇地看着谢宁皖的助理，他是知道这位助理的，姓雷，经常替谢宁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还去过他们家里，这是宋爻爻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后近距离看到的除了谢宁皖之外的第一个人。
车子开始出发去公司，宋爻爻越过谢宁皖，趴在一边的车窗上，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外面的样子。
明明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才过没多少天，但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
车窗外的每一栋建筑，每一座桥梁，每一个商铺，每一个行人，在他眼中都不像是第一次见，而是久未谋面。
谢氏集团的大楼离他们住的别墅不算太远，谢宁皖在大门下车，宋爻爻也跟着谢宁皖下车，紧紧挨着他。
公司人很多，现在是上班早高峰，许多员工也正在往里走，见到谢宁皖，纷纷停下来打招呼。
谢宁皖只微微点头，步子迈得很大。
宋爻爻有点跟不上，又乍一见这么多人，有些慌乱，连忙伸手朝前虚虚抓住谢宁皖的手。
坐上专用电梯，走进谢宁皖的私人办公室，宋爻爻一直牵着谢宁皖的手。
进了办公室后，宋爻爻松开手，飘起来在谢宁皖办公室转了一圈，开始东瞧瞧西摸摸：“哇。”
这间办公室非常大，有一整面落地窗，临着的是书柜，除了谢宁皖的办公桌，还有一套用来待客的沙发茶几，旁边的墙壁上有一扇门，应该是一间休息室。
一切都井井有条，每样东西都有它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办公桌上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谢总，这是今天需要您过目的文件。”谢宁皖一落座，助理便送来了咖啡与文件夹。
谢宁皖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处理工作。
阳光暖融融地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撒在谢宁皖身上，使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明亮之中。
宋爻爻参观完办公室，坐到谢宁皖对面的椅子上，盯着他瞧。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谢宁皖工作时候的样子，谢宁皖在家也经常工作，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在公司工作的谢宁皖。
认真的人真的很好看，而谢宁皖本身就很好看了。
过了一会儿，谢宁皖去开会，宋爻爻没有跟上去，选择在办公室等他回来。
他在谢宁皖办公室的天花板上翻跟头，把自己弄晕了才轻飘飘落下来，落在谢宁皖的办公椅里，学着谢宁皖的样子严肃地盯着电脑上的数字文档。
所有的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就读不懂了。
他待得有些无聊，眼神放空，突然瞥到办公桌上谢宁皖只喝了两口的咖啡。
他凑到咖啡杯前，试探性地喝了一口谢宁皖的咖啡，然后抿了抿嘴。
好苦……
宋爻爻吐了吐舌头，但他能偷吃到东西的机会不多，虽然很苦，他又喝了一大口。
宋爻爻兀自高兴，在办公室里自娱自乐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外有声音，谢宁皖回来了。
他浑身轻快，正打算绕到谢宁皖办公桌的对面，回他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却在中途没注意碰到了一册放在办公桌边的文件。
“啪”的一声脆响，文件掉落在地上。
谢宁皖正在门口听秘书向他复述今天会议的要点总结，突然听见办公室里传来响声，他眉头一皱，拉开大门。
就见他今天早上刚批的一部分文件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而现在那些纸页正在自己凭空飞起，在空中叠成一叠。
谢宁皖：“……”
小东西跟出来了？
【小鬼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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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咖啡[加一][饭饭]
【小鬼的战利品】
衬衫[加一][墨镜]
钢笔[加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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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鬼偷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