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张图纸,指尖触到墨迹未干的边角。年轻弟子站在我面前,呼吸还没平复,手心有汗,但眼神亮着。
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把图摊在议事台中央。火盆里的炭微微炸响,光映在纸上,那些线条清晰可见。
“北坡整平,引地下灵脉。”我念出他写在角落的小字,“一亩三分地,三十株养气草,留空试培护阵灵藤。”
底下有人抬头,有人凑近看。
“这不是我定的计划。”我把图纸往中间推了推,“是他想的。也是你们昨晚各自回去后,在灯下算出来的数。”
人群安静下来。
一名老资格的守卫低声说:“我们现在刚稳住防线,又要扩防区,又要种田,万一哪头没顾上……”
“不是扩防区。”我说,“是换个活法。”
他皱眉。
“以前我们只想着别死。”我看着他,“敌人来了就挡,资源没了就省,系统给什么我们就用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能自己种药,能轮流出去见世面,能和别的势力说话——这些都不是靠运气得来的。”
我顿了顿。
“是我们一步步练出来的本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敢想下一步?”
没人接话。
我转身从案上取来那份《三年筑基纲要》,展开在玉璧前。
“第一年:守住现有地盘,建成小型灵田,启动首轮轮训。这是基础,不贪快。”
“第二年:影响范围往外推三十里,和至少两个小势力建立物资交换。不是结盟,是互通有无。”
“第三年:培养出五个独独立带队的人。谁带出来,谁负责教。”
我说完,把纲要按在玉璧上。石面微震,金纹浮现,像是接受了这份契约。
“现在,你们来说。”
修炼组的一名骨干站起来:“我们提过轮训,但一直怕实力不够,出去就是送死。”
“所以第一年不派远。”我说,“先在营地周围十里内走动,采药、探路、设假警报。练熟了再远行。”
“那带队的人选呢?”
“自愿报名,我来审。”我说,“但我不会随便压任务。谁上去,得知道自己为什么去。”
资源组的人开口:“灵田的事,我们今晚重新算了三遍。半亩地起,用镇元子传下的法子种低阶草药,成活率有七成把握。要是加一条引脉阵,还能再提两成。”
“那就建。”我说,“材料库里还有三块聚灵石,拆了旧炉灶就能用。”
外交组那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我们之前说送些稳神散和符纸出去,当见面礼。可有人担心,对方拿了东西不认账,反而把我们的虚实传出去。”
“所以不是白送。”我说,“说是‘演练剩余’,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有多余的实力。他们若识趣,自然会回礼。不回,也不强求。”
场中沉默了几息。
然后,守卫队的老成员缓缓点头:“听上去……不是瞎冲。”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脸。
“我们不是要打谁。”我说,“是要让人知道,这里有股力量,站得住,也活得久。”
有人低头,有人交头接耳。
片刻后,修炼组那人举手:“我愿参加首期轮训。”
资源组两人同时出声:“我们牵头试种护阵灵藤。”
外交组的年轻人咬了下唇:“我想去接触第一个小势力。”
一个接一个,声音多了起来。
我回到案前,取出空白玉简,开始记录。
每一条承诺,我都写下名字和内容。没有修饰,只有事实。
写完最后一行,我抬头:“还有人想加吗?”
没人再说话,但也没人退缩。
我把玉简便贴在共修玉璧侧面。光芒一闪,所有名字浮现在上方,连成一片淡影。那是他们的承诺,也是未来的轨迹。
“从今天起。”我说,“我们不只是守在这里等事发生的人。我们是能让事情发生的人。”
夜风从台口吹进来,掀动图纸一角。
我站在原地没动。
营地里的灯火一盏盏熄了,但仍有几处亮着。药堂那边,有人在抄纲要;炼器棚里,工匠正比划飞梭的新路线;角落的石凳上,两名弟子对着玉简讨论轮训顺序。
他们没有睡。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在台前坐下,盘膝闭眼。
体内的气息平稳,心也静。
不是因为没事了,是因为终于看清该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靠近。
我睁眼。
是刚才献图的弟子,手里又拿了一卷东西。
“我又改了一版。”他把布图放上来,“如果把引脉阵斜着铺,避开西侧断层,效率能高一成半。”
我看着新图纸上的标注。
线更密了,字也更多。
他指着一处:“这里可以多留三个点,万一以后要接外阵,不用重挖地基。”
我点点头,没说话。
他也没走,站了一会儿,忽然问:“叶尘,你说我们真能做成吗?”
我没有回答。
远处,共修玉璧还在发光,映着那些名字。
我伸手摸了摸天机推演残卷,它躺在袖中,温润不动。
“你不告诉我结局。”我轻声说。
台下的灯还亮着两盏。
一盏在抄写,一盏在画图。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墨滴落在“护阵灵藤”四个字上,晕开一小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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