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铅灰色的云层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月光,沧州市郊区的废弃生物研究所如同一个匍匐在群山阴影中的巨大怪物。今夜,这里成为了“暗刃”小组的战场。
陆衍辰,前“龙焱”特种部队的传奇指挥官,现年三十五岁,此刻正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隐身于研究所主楼对面山坡的丛林之中。
他身着一套最新的“夜鸮”型光学迷彩作战服,这种装备能根据环境实时改变颜色与纹理,并有效屏蔽大部分红外与生物信号探测。
透过覆盖右眼的单片透明战术目镜,研究所的三维结构图、热源信号以及十二名队员的实时位置和生命体征,都以数据流的形式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暗刃”小组,隶属国家超自然现象调查与应对总局(简称“超调局”)麾下最精锐的特勤小队之一。
其成员无一不是从各大特种部队和顶尖科研机构中千挑万选而来的精英,不仅精通各种战术技能,更对处理超越常规认知的“异常实体”与“高维干涉现象”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
他们此次的任务代号为“方舟”,最高优先级,内容只有一个:在绝对保密的前提下,安全转移代号为“钥匙”的目标人物——路屿。
路屿,二十三岁,沧州路氏家族年轻一代中曾最被看好的继承人之一。
半年前,在“深渊行动”中,路屿在大海空间深处触碰了一块非金非石、表面天然镌刻着复杂螺旋纹路的蓝色晶体。
自那之后,他便开始出现一系列剧烈的生理与精神异变:
间歇性昏厥、体温异常波动、皮肤下浮现出类似电路板的幽蓝纹路,并且开始用多种早已失传的古语言无意识地嘶吼或吟唱。
更令人不安的是,以他为中心,周边电子设备会频繁出现故障,空间偶尔会发生肉眼可见的轻微扭曲。
国家和路家动用了庞大的力量与医疗资源,最终在沧州这处废弃但设施尚算完好的研究所建立了临时隔离区,试图控制并研究路屿身上的异变。
然而,路家内部对于如何处理路屿意见严重分歧。
一部分激进派认为路屿已成为不可控的“人形异常”,主张采取极端措施彻底“净化”,以绝后患;
而另一部分保守派则希望保住这位继承人的性命,并试图从中获取那未知文明可能带来的力量或知识。
正是这种内部的分裂与拖延,促使超调局高层下定决心,启动“暗刃”,进行强制接管与转移。
陆衍辰得到的命令明确指出:
路屿身上发生的变化,可能关联到一种被内部称为“维度渗透”的全球性潜在危机,其价值与风险均已超出单个家族能够处理的范畴。
“报告队长,A组已就位,成功接入研究所安保系统后台,替换监控画面循环,屏蔽所有对外通讯信号。
预计有效时间窗口,四十五分钟。”通讯器中传来副队长,代号“幽灵”的冷静女声。她是电子战与信息对抗专家。
“B组已清除外围所有暗哨,使用非致命性神经麻痹气体,目标将在六小时后自然苏醒,无后遗症。”这是代号“铁拳”的突击手,擅长无声渗透与近身格斗。
“C组已抵达隔离区外部缓冲间,空气样本检测显示,目标区域内辐射有未知类型的低强度能量场,频谱分析……与已知任何电磁波或粒子辐射均不匹配。
重复,发现未知能量场。”技术专家“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凝重。
陆衍辰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按动通讯器:
“收到。各单位保持静默,按预定计划推进。‘博士’,持续监测能量场变化,有任何异常波动立即报告。
‘幽灵’,确保信息屏障绝对稳固。
‘铁拳’,准备突入隔离室。”
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带丝毫个人情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内微微渗出的汗水并非源于紧张,而是一种源自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所锻炼出的、对未知危险的直觉性预警。
那片笼罩在研究所上空的黑暗,在他眼中,似乎比墨汁还要浓稠,并且在缓慢地……蠕动。
“行动。”
命令下达。
十二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借助光学迷彩和娴熟的战术动作,在研究所复杂的地形中快速穿行。
他们避开了所有常规巡逻路线,甚至利用通风管道和检修通道,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精准而迅速地向着核心区域——三级生物隔离室逼近。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顺利得让陆衍辰心中那丝不安愈发清晰。
路家内部的防守力量,似乎比情报显示的还要薄弱,甚至可以说……形同虚设。
就好像,有人刻意为他们清理了道路。
与此同时,在距离沧州数百公里外的燕京。
陆家大院深处,
听竹轩。
苏清沅又一次从那个纠缠了她数周的噩梦中惊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与前几次模糊混沌的景象不同,这一次的梦境清晰得令人窒息,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刻印在她的脑海深处。
她梦见路屿——她通过和老公一起见过几次的弟弟,如今却被家族隔离在远方的“病人”——被囚禁在一个冰冷的、布满幽蓝纹路的金属房间内。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剧烈地抽搐。
突然,无数道暗红色的、如同拥有生命般的粘稠光芒,从房间的墙壁、地板、天花板中渗透出来,像无数条贪婪的触手,死死地缠绕住他,然后猛地收紧!
她清晰地“看到”路屿的皮肤在红光中溶解、碳化,听到他发出的并非人类喉咙所能制造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某种非人咆哮的凄厉惨嚎!
“啊!”
苏清沅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骨,冷汗瞬间浸透了丝质睡裙。
几乎就在她醒来的同一瞬间,她隆起的腹部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胎动,腹中的孩子仿佛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或刺激,
猛地一记重踢,力量之大,痛得她瞬间蜷缩起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然而,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恐惧的,是脑海中那持续了数周的低沉嗡鸣声,在这一刻陡然增强了数倍!
它不再是模糊的背景噪音,而是变得尖锐、急促,仿佛某种濒临极限的警报器在疯狂嘶鸣!
更恐怖的是,
这一次,她清晰地“听”懂了这嗡鸣声所传递的含义——
那是一个不断重复、冰冷而机械的词语,直接烙印在她的意识深处:
“开门。”
苏清沅惊恐地捂住耳朵,但这声音源于她的颅内,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她颤抖着,环顾这间古朴而雅致的卧室。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板上洒下惨白的光斑。
院落里,那棵百年古树的阴影,在她眼中开始不自然地扭曲、蠕动,仿佛有什么完全透明、仅能通过光线折射的细微差异才能勉强捕捉的东西,刚刚从树影中分离出来,悄无声息地滑过庭院。
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开一股陌生的气味,像是雷雨过后空气中的臭氧,混合了陈旧铁锈的腥甜,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某种非地球生态的腐败感。
巨大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不再犹豫,
用尽全身力气,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刺耳的铃声,
瞬间划破了陆家大院深夜的宁静。
沧州
废弃研究所,三级生物隔离室外部观察区。
“暗刃”小组C组四名成员已全部就位。
隔离室厚重的合金门被“铁拳”利用高频粒子振动切割器悄无声息地切开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入口。
门内,
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
整个隔离室内部墙壁、天花板乃至地面,都已经被一种仿佛具有生命的幽蓝色生物基质状菌毯所覆盖,这些菌毯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散发着柔和却诡异的冷光。
房间中央,路屿被束缚在一张特制的、能够抑制高强度能量反应的拘束床上。
他的身体被数条闪烁着微弱符文的合金束缚带牢牢固定,手腕和脚踝处还连接着监测生命体征和能量波动的导管与传感器。
然而,那些传感器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正在疯狂跳动,远远超出了安全阈值。
路屿的身体表面,那些原本只是若隐若现的幽蓝纹路,此刻如同被注入了能量般明亮起来,如同他皮肤下流淌着发光的血液。
他的额头正中,一个复杂而古朴的、仿佛由星辰与螺旋构成的烙印,正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甚至透过他额前的碎发,在昏暗的室内投下晃动的光斑。
“队长,已抵达目标位置。
目标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能量读数持续飙升!
建议立即执行转移程序!”
“博士”透过观察窗,语速飞快地汇报,他的手指在随身携带的战术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记录着各项异常参数。
陆衍辰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冷静依旧:
“批准。执行镇静剂注射程序,准备转移。”
一名身穿全套防护服的医疗队员,手持一支装有高浓度、特制神经镇静剂的注射枪,小心翼翼地靠近拘束床。
这种镇静剂是超调局实验室的最新成果,理论上能够有效压制大部分因异能觉醒或外部能量灌注导致的精神与生理亢奋状态。
就在针头即将触碰到路屿颈部的皮肤时——
异变,在万分之一秒内,轰然爆发!
“嗡——!”
一股无声却仿佛能直接震荡灵魂的能量冲击波,以路屿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
观察窗的特种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室内所有电子设备,包括队员们携带的战术目镜和通讯器,屏幕瞬间被狂暴的雪花和乱码占据,发出刺耳的滋滋电流声。
隔离室内,路屿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一双已经完全非人化的眼睛!
深邃、冰冷的蔚蓝色,没有瞳孔与眼白之分,仿佛两口凝聚了无尽星空的漩涡,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仅仅与之对视,就足以让人的理智滑向疯狂的边缘。
他额头的烙印光芒大盛,如同一颗微型的蓝色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整个隔离室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仿佛高温下的沙漠幻影,那些覆盖墙壁的蓝色菌毯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蠕动、增殖!
“队长!
目标突然苏醒!能量反应突破测量上限!
他……他挣脱了特制束缚带!”
负责监控的队员失声惊呼,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扭曲变形。
画面中,
那足以束缚住一辆主战坦克的合金束缚带,在路屿看似轻微的动作下,如同被无形巨力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寸寸崩解!
路屿的身体违反物理定律地缓缓漂浮起来,悬停在离地半米的空中。周身环绕着狂暴的蓝色能量漩涡,这些能量如同有生命的电弧,跳跃、扭动,发出如同万千玻璃摩擦般的尖锐鸣响。
他用一种非人的、仿佛由数十个不同性别、年龄、甚至不同物种的声音叠加在一起的诡异声调,嘶吼着,声音直接穿透了物理隔阻,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脑海深处:
“太晚了……
循环已被打破……
门已经感应到了钥匙的位置……它们……来了……”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大量无法理解的音节和嗡鸣,但核心的意思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警告,以及某种……宣告。
“博士!分析他话里的意思!‘门’和‘钥匙’指的是什么?”
陆衍辰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厉声问道。他的战术目镜在短暂失灵后,启动了备用系统,虽然画面依旧不稳定,但至少恢复了基本功能。
“无法完全解析!
但‘钥匙’极有可能指目标自身!
而‘门’……根据超调局S级绝密档案‘拉莱耶文本’残卷记载,可能是指连接我们维度与其他高维空间的某种……不稳定奇点或永久性通道!”
博士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是恐惧,也是面对终极知识时的激动,
“档案记载,某些古老的存在或文明,掌握着定位甚至开启‘门’的技术,而开启‘门’,通常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能量签名!
目标在南极的遭遇,很可能让他成为了那把‘钥匙’!”
就在这时,悬浮在空中的路屿,身体开始从实体向着纯粹的能量形态转化!他的轮廓变得模糊,皮肤、肌肉、骨骼仿佛都化为了最纯净的蔚蓝光能,越来越耀眼,越来越不稳定!
“队长!
目标能量化程度超过90%!
他……他正在变成纯粹的能量体!稳定性……无法维持!”博士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
陆衍辰瞳孔骤缩,大吼:
“所有单位!最高级别防护!撤离……”
他的命令尚未说完,通讯器便被前方队员更加急促、几乎破音的惊恐报告彻底覆盖:
“队长!
目标……目标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他……他变成了光!蓝色的光!!”
“轰!!!!!”
仿佛一颗巨大的蓝色炸弹在隔离室中心引爆,却又诡异地没有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有一种能量极度压缩后骤然释放的、沉闷而令人心脏停跳的轰鸣!
一道直径超过三米的、
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璀璨与纯粹的蔚蓝色光柱,
如同逆行的雷霆,毫无阻碍地冲破了隔离室加固过的天花板,
冲破了研究所上方的层层岩体,笔直地射向被乌云笼罩的夜空!
光柱撕裂了黑暗,甚至短暂地驱散了厚重的云层。
在光柱撞击天幕的那一点,空间仿佛一面被重击的镜子,赫然裂开了一道扭曲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电弧的黑色裂缝!
裂缝之内,并非熟悉的宇宙星空,而是无数飞速流转、无法理解的几何色块,以及在其中若隐若现、蠕动翻滚的、充满恶意的巨大阴影!
陆衍辰猛地抬头,
透过观察窗破碎的玻璃,
看到了这足以颠覆任何唯物主义者世界观的恐怖一幕。
那道光柱,在击破天空、
撕开裂缝后,其能量的主体并未消散,
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蟒,在空中猛地调转方向,其指向的尽头,分明是——
燕京的方向!
与此同时,加密通讯频道被强行切入一个更高优先级的紧急通讯,来自超调局总部,情报分析主管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
“陆队!
紧急情报!
全球超自然感应网络在同一时间检测到多次高强度、未知来源的能量爆发!
爆发点分布全球多个古代遗迹与能量节点上空!
能量特征……
与你们那里出现的光柱高度一致!
它们……它们都在指向同一个坐标——燕京,陆家大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重复,
所有异常能量指向燕京陆家大院!”
“路屿消失前
最后的信息得到确认——
‘门’要开了!位置,燕京陆家大院!”
燕京,陆家大院,听竹轩。
紧急呼叫铃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
苏清沅蜷缩在床角,心脏的狂跳并未因铃声的响起而有丝毫平复。
脑海中那“开门”的尖锐嗡鸣非但没有减弱,
反而与某种来自远方的、低沉的共鸣逐渐同步,如同无数不可见的钟摆正在调整至同一频率。
院落外,原本被紧急铃声唤醒的、细碎而匆忙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停滞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
一种连夏夜虫鸣都彻底消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寂静。
仿佛整个陆家大院,都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与世隔绝的琥珀之中。
房间内的光线开始变得诡异。
原本清冷的月光,仿佛被掺入了某种粘稠的、肉眼难以察觉的暗红色调,使得房间内的家具、摆设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山水画,墨迹似乎在缓慢地晕染、变形,画中的山峦轮廓隐隐扭曲,仿佛化为了蹲伏的巨兽。
更让她恐惧的是腹中的孩子。
那剧烈的胎动非但没有平息,
反而转变为一种持续不断的、焦躁的顶撞与翻滚,仿佛这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正以其最原始的本能,疯狂地预警着某种迫在眉睫的、超越理解的巨大危险。
“有人吗?
外面有人吗?”
苏清沅颤抖着声音呼唤,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以及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烈的、混合了臭氧、铁锈与腐败的陌生气味。
她挣扎着爬下床,
踉跄地走到窗边,试图看清外面的情况。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投向院落的瞬间——
“嗡!!!”
一道无声却磅礴无比的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海啸,骤然席卷了整个天地!
苏清沅感觉
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击中,耳中瞬间充斥着高频的尖啸,视野剧烈晃动、模糊。
她看到,院落上方的夜空,
那片原本被城市灯火映成暗红色的天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
一道巨大得超乎想象的、
边缘跳跃着蔚蓝色与暗红色能量电弧的空间裂缝,如同一个狞笑的伤口,赫然横亘在天际!
裂缝深处,是那片之前在沧州出现过的、
由飞速流转的几何色块和蠕动阴影构成的、令人理智崩坏的非人景致!
与此同时,陆家大院各处,地面、墙壁、
甚至某些古老的器物上,开始凭空浮现出与路屿额头烙印相似的、复杂而古老的幽蓝符文。
这些符文自行流转、组合,
散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仿佛某种沉睡了无数岁月的巨大装置,正在被强行激活。
苏清沅脑海中那“开门”的嗡鸣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然后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意念流,如同数据般直接灌入她的意识:
“协议启动……
坐标确认……载体连接稳定……‘门’之激活程序……最终阶段……”
她猛地抱住头,痛苦地蹲了下去。无数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在她眼前飞速闪现:
燃烧的星辰、崩塌的宫殿、无数扭曲嘶吼的影子、还有路屿那双彻底化为蔚蓝的、充满痛苦与某种决绝的眼睛……
她明白了,
尽管无法用科学解释,但她清晰地意识到——路屿化作了能量,成为了信标,或者说是……
燃料。
他引导了,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开启这扇“门”的关键一环。
而这一切的最终目标,这个风暴的中心,正是她所在的这个地方!
陆家大院的下方,或者说与陆家大院关联的某个空间坐标,就是那所谓的“门”的所在!
为什么是这里?
为什么是她?
腹中的孩子又为何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那“载体”指的是什么?
是她,
还是她的孩子?
无数疑问如同冰锥,刺穿着她的神经。
就在这时,听竹轩的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地、无声地推开了。
门外,
并非她熟悉的陆家护卫或仆人,也不是闻讯赶来的超调局人员。
站着的,是一个身影。
一个在如此诡异环境下,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沧州,废弃研究所已沦为一片混乱与能量的废墟。
蔚蓝光柱留下的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
天空那道缓缓蠕动的空间裂缝如同世界的伤疤,提醒着所有人,现实的帷幕已被撕开。
陆衍辰站在原地,
隔离室方向传来的能量乱流吹拂着他的作战服,发出猎猎声响。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风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路屿的异变、
全球同步的能量爆发、指向燕京的最终坐标……
所有这些碎片,都在指向一个他,乃至整个超调局都极力避免,却似乎早已注定的终极危机。
“门”要开了。
在燕京陆家大院。
而苏清沅,就在那里。
他猛地转身,不再去看那片非人的天空,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幽灵’,
立刻联系总部,
启动‘燧人民’协议,授权代码‘深渊凝视’!
要求燕京周边所有可调动力量,
不惜一切代价封锁陆家大院周边二十公里区域,疏散所有平民!”
“‘博士’,
收集所有能量残留和数据碎片,
我要知道这道光柱和那个裂缝的一切!
联系科学院那帮老家伙,
我要他们立刻对‘拉莱耶文本’进行深度破译,
尤其是关于‘门’的稳定、关闭或……摧毁方法!”
“‘铁拳’,清点人员装备,我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惊魂未定却依旧坚定的脸,
“……立刻前往燕京。”
他没有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
前往燕京,
可能不再是执行一次救援或转移任务,而是奔赴一场战争——
一场人类认知边缘的、与未知存在的战争。
就在陆衍辰即将登上前来接应的垂直起降运输机时,他的私人加密通讯器,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频道,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未知源头、
经过多重加密的信息传了进来。
发信人标识,
赫然是——路屿(???)。
信息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行不断闪烁、仿佛随时会崩溃消失的乱码字符,但在超调局最高级别的解码程序下,它被勉强翻译了出来:
“……不止一扇‘门’……‘钥匙’也并非唯一……找到……‘守门人’……”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信号源彻底消失。
陆衍辰的脚步僵在舷梯上,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路屿……
或者说,那个曾经是路屿的存在,在彻底能量化、开启“门”的过程中,竟然还能传递出信息?
这究竟是警告,是提示,还是另一个更加庞大陷阱的诱饵?
“守门人”……
是谁?或者……是什么?
燕京,陆家大院,听竹轩。
苏清沅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房门被无形之力推开,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
在窗外天际那道诡异裂缝投下的、明灭不定的光芒映照下,拉出一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来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
看不清具体样貌,但轮廓却让苏清沅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
他(或她?它?)没有立刻进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观察,在评估。
空气中弥漫的臭氧与铁锈味更加浓重了,
甚至还混合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于古籍书卷和陈年檀香的味道?
这与整个环境的混乱格格不入。
苏清沅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试图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是敌?
是友?
还是……完全超乎她理解范畴的“其他东西”?
那人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抬起了一只脚,似乎准备迈过门槛。
就在他的脚步即将落下的瞬间,苏清沅腹中的孩子,再次传来一阵极其剧烈、甚至带着某种痛苦意味的胎动。
与此同时,她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佩戴在胸前、一枚祖传的、看似普通的白玉平安扣,
突然毫无征兆地散发出微弱的、
却无比温暖纯净的乳白色光华,将逼近的阴冷与不适感稍稍驱散了一些。
门口的身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很久未曾开口说话,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内响起,直接传入苏清沅的耳中,也仿佛在回应着陆衍辰刚刚接收到的、来自“路屿”的信息:
“他们……
来得太慢了……”
“而你……”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怜悯?
是嘲讽?还是……期待?
“……准备好,见证‘真实’的世界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天际,那道横亘夜空的巨大裂缝,猛然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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