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走过喧闹的街道,无视了那些投向她的,混杂着好奇、欲望与忌惮的目光。
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在垃圾场的深处,那个被她当做仓库兼狗窝的地方——她的飞船。
那是一艘老旧的飞船,船身布满了刮痕与凹陷,甚至还挂着几块不知道从哪个星球飘来的破烂铁皮,看上去就像是垃圾堆里最不起眼的一块。
可如果剥开这层伪装,依然能从它流畅而坚韧的线条中,看出几分属于阿斯加德的骄傲。
这艘船,有个她已经几千年没有念出声的名字。
战歌号。
“哗啦——”
舱门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打开,一股混合着机油、灰尘和劣质酒精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瓦尔基里毫不在意地跨了进去。
驾驶舱里,更是乱得一塌糊涂。空酒瓶东倒西歪,控制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几个仪表盘的屏幕上还残留着不知多久前洒上去的污渍。
她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随手将面前的几个酒瓶扫到地上,发出“哐当”几声脆响。
手,抚上了冰冷的启动面板。
真的要回去吗?
回到那个让她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噩梦的地方。
去给那个把她们当炮灰的老头子通风报信?
凭什么?
她的手指顿住了。
脑海里,那片被血染红的天空又一次浮现。姐妹们坠落的身影,天马悲怆的嘶鸣,还有海拉那张令人作呕的、带着倦怠的脸。
她们死了。
为了所谓的“荣耀”,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现在,又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玛勒基斯,带着他的爪牙,要去践踏她们用生命守护的地方。
不。
不行。
瓦尔基里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了。
她可以恨奥丁,可以唾弃阿斯加德,可以烂在这个宇宙的垃圾堆里。
但她不能容忍,姐妹们用死亡换来的“和平”,被玛勒基斯那种东西当作战利品。那不是守护,那是一种亵渎。对她们死亡的亵渎。
她不是为了奥丁,也不是为了阿斯加德。
她只是要让那些该死的混蛋知道,女武神的血,不是白流的。
“嗡——”
她狠狠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飞船的引擎在沉寂了数个世纪后,发出了如同老者咳嗽般的嘶哑声,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驾驶舱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起来,老伙计。”瓦尔基里拍了拍控制台,声音沙哑,“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还能跑。”
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飞船的震动逐渐平稳,引擎的轰鸣声也从嘶哑变得雄浑、有力。一股强大的能量流遍布船身,将那些附着在表面的垃圾与铁皮尽数震落。
“轰!”
战歌号的引擎喷射出炽热的蓝色光焰,在周围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垂直升空。
酒吧里,那个三只眼的酒保正擦着杯子,他透过污渍斑斑的舷窗,看到了那道冲天而起的蓝色光柱。
“啧,”他三只眼睛同时眨了眨,“看来是找到比酒更有劲的东西了。”
战歌号冲破萨卡星混乱的大气层,进入了那片五彩斑斓的宇宙垃圾带。无数废弃的飞船残骸和陨石在周围漂浮,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但瓦尔基里的手,稳得像焊在了操纵杆上。
战歌号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那艘笨重的拾荒船,而是一只灵活的猎鹰。
每一次侧身,每一次加速,都精准地避开了致命的障碍,在混乱的宇宙坟场中,拉出一条流畅而优雅的轨迹。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人与飞船合为一体,在星辰间自由驰骋的感觉。
玛勒基斯,克里指控者罗南,还有宗师手下最强的十个角斗士。
这股力量,如果发动突袭,阿斯加德就算能赢,也绝对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不是去寻求帮助,也不是回归什么军团。她只是去传递一个消息,一个战争的警报。
至于之后……
之后,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拧下玛勒基斯的尖耳朵。
瓦尔基里调出了星图,手指在上面划过,最终落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坐标上。
阿斯加德。
“设定航线,启动跃迁引擎。”她冷冷地下达了指令。
“警告,引擎过载,跃迁距离超过安全阈值。”飞船的AI发出了机械的警报声。
“执行命令。”瓦尔基里没有丝毫犹豫。
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
战歌号的船身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引擎的轰鸣却越发高亢。飞船的前方,空间开始扭曲,一个深蓝色的漩涡缓缓张开。
瓦尔基里看着那个通往故乡的虫洞,眼神复杂。
她这一趟,不是荣归故里。
是带着复仇的怒火,重返地狱。
“嗡——”
战歌号化作一道流光,一头扎进了跃迁通道,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之中。
驾驶舱内,瓦尔基里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醉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曾经盛满绝望与麻木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属于战士的,冰冷而锋锐的火焰。
战歌号从跃迁通道的扭曲光影中冲出,船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即平稳下来。
眼前,是一片无垠而静谧的星海。
而在星海的正中央,那座黄金铸就的神域正静静地悬浮着。璀璨的灯火勾勒出连绵的宫殿与城市的轮廓,像是一串洒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高贵而遥远。
一道七彩的虹光,如永恒的契约,连接着神域的入口。
瓦尔基里握着操纵杆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几分力道。
她回来了。
阿斯加德还在。
没有冲天的战火,没有滚滚的浓烟,更没有黑暗精灵那如同鬼魅般的舰队。夜空下的祥和与安宁,无声地说明了一切——她赶在了玛勒基斯的前面。
那股从萨卡星一路憋到现在的紧张感,总算卸下了一半。
可剩下的另一半,却迅速发酵,化作了某种更沉重、更粘稠的东西,死死地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看着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每一座高耸的塔楼,每一条蜿蜒的街道,都曾是她记忆中最鲜活的部分。可现在,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海市蜃楼,隔着一层冰冷而无法触摸的玻璃。
她开始犹豫了。
飞船就这么悬停在阿斯加德的引力范围之外,像一个在巷子口徘徊,却不敢踏入家门的游子。
回去做什么?
冲到奥丁面前,告诉他,他几千年前的老对头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还带了一帮新收的小弟?
然后呢?
那个独眼的老头子,会怎么看自己?
他会不会用那只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她,然后开口问:瓦尔基里,女武神军团全军覆没,为何唯独你活了下来?你为何没有与你的姐妹们一同战死沙场,扞卫你们的荣耀?
这些问题,她甚至不需要奥丁亲口问出来。
它们就像一根根看不见的毒针,悄无声息地刺进她刚刚用酒精和怒火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勇气里,让那点可怜的火焰迅速萎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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