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究想不起来。
听着她们的交谈似乎是结束了，两人没有出声，等外面彻底没动静了才离开。
“刚刚那是童朵朵吗？”
吴究嗯了一声，很轻。
“真是奇怪，她看上去…”
木涑话出一半却卡壳了，吴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未出口的意思。
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玩家。
如果没有无意间撞到这次对话，他们完全不会怀疑童朵朵身份的问题。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现都太像npc了。
“也许是身份牌，”吴究想掏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动作。
大意了，现在在学校呢。
实在是太久没上过学了，自己对学校的肌肉记忆早就消失了。
吴究这么想着，自然没注意到听完那句话的木涑脸色白了。
现在就是先去音乐室看看，目的地在芝兰楼顶层。
系统偶尔会展现出它的方便和好处，就像现在，明明二人都没来过这里，却能准确的叫出楼的名字，知道每个教室的地址，就像对这很熟一样。
午时阳光势头正好，蝉鸣声响彻整个校园，连逼仄甬长的走廊也明媚了几分。
学校不会为了学生特地安装电梯，二人就这么顺着楼梯上了六层。
推开沉重的消防门，然而二人脸色皆是一变。
外面的景象是普通的走廊和紧锁的教室门，有问题的是窗外漆黑的夜色与皎洁的月光。
吴究几乎是立刻去拉木涑的手，木涑反应和他一样迅速，二人同时看向了手表。
手表的指针消失了。
“这是要干什么？”
说不上慌乱，木涑也只是抱怨的开口，接着止住了吴究要掏技能卡的动作。
“道具都没用，你还指望技能卡有用吗？”
你说得对。
吴究没有开口，手落了回去。
“你觉得我们退回去再进来能刷新出正常世界吗？”
木涑随手搭在门把手上，拧不开。
“我觉得很悬。”吴究开了系统面板，从背包里掏出一只遥控器。
在木涑疑惑的目光里，吴究嘴角上扬。
“让你见识一下现代科技。”
他按了一下，门居然真的打开了。
木涑震惊的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神秘科技？”
吴究随手递了过来，木涑左右翻看，除了一些意义不明的按钮什么都没有。
“很早以前我拿到过一张加强卡…”
其实也没多久以前，在上次那个疗愈位队友重伤的那个副本，木涑从另一个玩家尸体上找到的。
当时卡断了，没能成功加强疗愈位的技能卡，吴究就随手丢在一边。
正好丢这个遥控器上了。
“那给你卡的人怎么样了？”
吴究进行了小小的改编润色，把人名换了。
“死了，我的卡全被禁了。”
没救成。
其实就算没被禁吴究也救不成她，系统从来没放过能治疗的任何道具卡。
她注定走不出那场雨。
“你也别太自责，人各有命。”木涑顺口安慰，在黑暗的墙壁上寻找灯的开关。
当时的木涑是什么反应呢？
他那时情感控制出了点问题，淡淡的表情，拿着自己的枪就奔着那个队去了。
吴究背着她的尸体，到的时候那个队已经死光了，木涑也被反噬到一身的伤和血。
吴究喊他，那人回头时满脸都是泪，不住的喃喃自语。
吴究读懂了他的口型。
都是我的错。
那是他们俩剩的，最后一个队友。
吴究的太阳穴猛地疼痛起来，他伸手去按，仍然痛的仿佛被凿开了一样。
“你咋了？”
木涑发现了他的异样，手从房间里缩了回来，吴究的头疼瞬间缓解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你再做一遍刚刚的动作？”
吴究开口，木涑疑惑的又把手伸进房间。
果然，又开始疼了。
“这房间有问题，”吴究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重新把门锁上，“去别的看看吧。”
吴究突然没由头的想到一句话，你的动作一下子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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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抚平了我大脑上的褶皱（动作版）
后面木涑每次回头时都看到他意义不明的笑。
“我说，你这是在笑什么啊。”
对着门上的指示牌，二人找到了音乐室。
推开门，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面前是空旷的教室，超大的落地窗和木制地板，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吉他钢琴之类的应有尽有，月光如同明灯般照亮了整个房间。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房间没有彩色。
吉他是灰色的，地板是黑色的，连木制地板都反射出淡淡的白光。
仿佛走进了早已失传的陈旧电影巨幕中，一切都是黑白色的。
甚至连吴究踏进去后头发和眼睛也变成了黑色的。
“真是神奇，音乐室没有色彩。”
木涑发出惊叹，伸手去摸了摸吴究的头发。
他并不知道的是，在吴究眼里，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变化。
很多时候系统对于玩家的变化，木涑完全免疫。
或者说，因为他本身就不带什么色彩，所以没有变化。
“找一下广播室的入口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信息。”
吴究下意识伸手去摸，在墙上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是字，很浅的痕迹。
……9……5………跑……题…有…问
……59跑有问题？
是Ash吗？
吴究又蹲下，在地板上摸到了划痕。
“吴究，当你看到这段话时，我已经死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和祂打了个赌
我输了
代价是我被抹去，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力量源泉
我对人类的贡献不可估量，足以支撑这个世界运行
我忏悔
如果你可以，请杀了我，让我赎罪
Ash”
吴究的脸色一下黑了。
这段话完全是他的风格，看来他第一次猜对了，Ash真的死在这个世界里了。
“你怎么会想到和那个祂打赌的…”吴究无声的念叨着，“……祂会出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