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董白,邓安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一日之内接连面对四位性格迥异、却都牵扯着复杂过往与情感的美人,即便以他穿越者的见多识广和如今大将军的城府,也感到了一丝精神上的倦怠。
然而,名单上最后一人,那位献帝的姐姐、万年公主刘诗,却勾起了他别样的好奇。
“传万年公主。”
当那道身影踏入殿门时,邓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先前的疲惫感瞬间被驱散。
来人并非想象中身着华服宫装、弱质芊芊的皇室公主形象。
只见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玄色劲装,衣袖与裤脚皆以锦带束紧,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窈窕身段,更显利落干练。
青丝如墨,仅以一根简单的玉簪绾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的容貌极美,却非貂蝉的秾丽、蔡琰的婉约、杜夫人的娇柔,而是一种如同空谷幽兰般清冷脱俗的气质,眉宇间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皇家贵气与勃勃英气,只是更多了几分沙场儿女的飒爽与坚毅。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清亮,仿佛一株傲雪寒梅,与这尚未完全从战火中恢复的洛阳宫阙格格不入,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万年公主刘诗,见过大将军。”她拱手一礼,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武人的爽快,而非宫娥的柔媚。
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邓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身打扮,好奇地问道:“公主殿下这身装扮……倒是别致。不知为何作此打扮入宫?”
刘诗抬起眼眸,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邓安的审视,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弧度:“怎么?大将军觉得不妥?莫非女子便只能身着罗裙,困于深宫,做那任人摆布的金丝雀不成?”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痛与决绝:“我刘诗虽为女流,却也自幼目睹汉室衰微,权臣当道!先有十常侍,后有董卓,父皇……父皇亦是郁郁而终!
我恨不能身为男儿,提三尺剑,荡平群丑,重振汉室声威!
这身武艺,便是我暗中苦练所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若再有权臣祸乱朝纲,我亦能效仿荆轲聂政,以血溅五步,为国除奸!”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邓安:“却不知,大将军……会是那下一个权臣吗?”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殿内侍立的亲卫都不由动容。
邓安先是愕然,随即竟忍不住抚掌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一个万年公主!好一个‘以血溅五步’!公主殿下巾帼不让须眉,心怀家国,安佩服!”
他收敛笑容,正色道:“公主放心,安非董卓之流。我诛董卓,迎陛下,据洛阳,所为者,正是要重振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公主有如此志气,实乃汉室之幸!若公主不弃,他日整顿兵马,扫荡不臣之时,或可请公主一同见证!”
刘诗见他如此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警惕之色并未完全消退,只是微微颔首:“但愿大将军……言出必行。” 说罢,她便再次拱手。
“若大将军无其他事,刘诗告退。”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那道飒爽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邓安摩挲着下巴,眼中兴趣更浓。“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小妮子,可比她弟弟有骨气多了。”
他感觉像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珍宝,一天见美人的疲惫感竟被这朵带刺的玫瑰一扫而空。
然而,他这厢刚觉如释重负,一直静候在旁的戏志才,却缓步上前,脸上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郑重,低声道:“主公,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邓安心情不错,随意道:“志才但说无妨。”
戏志才目光微闪,沉声道:“主公,万年公主刘诗,身份尊贵,乃先帝嫡女,当今陛下亲姐。如今正值豆蔻年华,待字闺中。而主公您……”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邓安的神色,继续道:“您虽已位极人臣,然大义名分,犹可更进一步。若主公能娶万年公主为妻……”
邓安闻言, 一愣。
戏志才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主公试想,您已掌控天子,手握传国玉玺,坐拥旧都洛阳,若再尚万年公主……则皇室血脉与主公紧密相连!
届时,主公不仅是权臣,更是汉室至亲!
外可以天子名义号令诸侯,内可以驸马都尉、皇室姻亲之尊统御朝纲,名正言顺,再无半点瑕疵!此乃……稳固根基,堵塞天下悠悠之口的上上之策!”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邓安脑海中炸响。他之前只顾着招揽人才、扩张地盘、掌控天子,却未曾细想这更深一层的联姻政治。
娶万年公主?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刘诗那清冷飒爽的容颜,那带着挑衅的目光,那番“以血溅五臣”的宣言……确实挺有意思,比之袁年的温婉顺从,别有一番风味。
而且,戏志才说得对。
有了这层关系,他的权力基础将更加稳固,更能将“挟天子”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袁术那边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再娶一个公主,又能如何?
一股混合着政治野心与男性征服欲的情绪在他心中滋生。
“志才此言……”邓安眼中精光闪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甚合我意。此事,便劳你与长文细细筹划,务必……周全。”
他看着殿外万年公主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小妮子,你想学荆轲聂政?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共同“重振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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