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莉莉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睡一间房间吗?”
肖卷卷看着面前和自己的同伴站在一起,打算往房间走的莉莉安,不安地扭了下宫修的手指。
“对啊,我要和威廉一起睡!”莉莉安吐了吐舌头,“都是搭档啦,还是住在一块比较好吧。”
好吧,房间是莉莉安抢到的,分配自然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肖卷卷低头叹了口气,拉着宫修往自己的房间走。
身后扬起一阵风,她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宫修龙眼一动,迅速往身后扫了一眼。
他们被盯上了。宫修可以确定这个事实。
“宫修?”他的人类在喊他,宫修缓缓收回自己充满攻击性的目光。
看向肖卷卷时,他的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肖卷卷的右手拉着他左手的手腕,此时她弯着腰,轻声关心被刘海遮住了眼睛的宫修。
“怎么了吗?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有点紧张?”
是啊,她是人。
人感知不到连龙都不一定能察觉到的细微波动,宫修微微摇头:
“没什么……”
不能让他的人类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和我说哦,不能一个人担着,明白吗?”肖卷卷直起腰,她纤细又温柔的手指滑过宫修的额头,“……头发有点长了,过两天,我帮你剪短一点吧?”
“好。”宫修跟着肖卷卷身后,像她的影子一样飘进了房间。
看着不远处的两个黑色妙脆角走进房间,银白色头发的男子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居然会有雌性,对雄性那么温柔吗?他不相信。
龙界的母龙也很少,性别比达到了惊龙的两百比一,这次宴会请来的数以万计的龙里,雌性一共只有二十三个。
而且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施倦觉得那个稍小一点的妙脆角,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他们的来历太神秘,大妙脆角的实力又这么强悍,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求职者的样子。
也许,自己可以在明天试探一下这两人……
银发男子恶劣的性格与生俱来,他从不觉得玩弄龙心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就算是,他也已经干过无数次了。
另一边,肖卷卷刚在床上躺下,宫修就从善如流地睡到了紧靠着她的地板上。
“……”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肖卷卷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宫修,睡我旁边来吧。”她试着向宫修抛出橄榄枝,对方只是微微睁开眼,然后伸出左手表示拒绝。
“龙睡哪里都可以。”既然在心底已经决定好要保护好自己的人类,宫修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反正对于他来说,地板也不是不能忍受。
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宫修这种难搞的龙吧。肖卷卷看着他的样子,怎么说之前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皮肤和长相。
而且骨子里的贵气,是没有办法伪装的。
没办法,直接说自己心疼他,他是不可能上来的了。肖卷卷只好采用一点迂回战术——即蠕动下床,捏住他的肩膀,在他怀里翻个身。
龙的身材基本都很高大,宫修一米八二的身高还会再长,而肖卷卷一米六五的身高已经定型了。
“以前都有人陪我一起睡的,我一个人睡大床害怕。”睁着眼睛说瞎话,肖卷卷一个万年单身老汉,哪儿来人抱着她睡觉。
宫修掀开自己的右眼皮:“真的?”
人类那么胆小吗?他不太了解。
“千真万确!”肖卷卷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陪我一起睡呗?”
小龙就是好骗。宫修翘着尾巴躺上床了。
半夜,这只巨龙的神之一脚,让肖卷卷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恩将仇报啊——”
挨了一脚,清醒了的肖卷卷不得不去房间外上个厕所。没办法,打工人尿路系统总出问题,她不排空一下睡不着。
“嘶……外面好冷……”披上自己的斗篷,肖卷卷路过一间房间时,听到了房间内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这个题型,施倦大人一定会满意……”
“可是这也太……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要什么公平?!那些受不了考验的龙就让他们死掉好了!反正现在龙那么多,优胜劣汰!”
“那……那好吧……就用这个做选拔……”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肖卷卷打了个寒颤。她轻手轻脚地向卫生间移动,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打响指的声音。
然后接下来眨眼的一秒内,施倦白金色的龙眼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连同那头夺目的银发。
“你、在、偷、听、他、们、讲、话!”
“啊!唔——”肖卷卷的嘴被一把捂住,施倦惊讶地发现,面前的雌性这么小一只,居然能被很轻易地提起。
原本他使的劲只够让一只正常体重的母龙双脚离地,肖卷卷则是被他拎着衣领直接掀了起来。
她的眼眶都红了,施倦愣了一下,又轻轻把她放了下来。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被虐待了,怎么那么轻。
按道理来说,龙界对于雌性的保护已经很完善了,她完全可以让协会介入保护。
但施倦最终还是没有问。
“根据第八条法则,参加宴会的龙不得窃听别人的谈话,更不许在三更半夜偷偷潜伏在他人门口。”
他淡淡的话从嘴里飘了出来。肖卷卷比施倦矮许多,看他只能仰头。
“你的命题组在搞事情。”肖卷卷也面无表情地回怼他。
“好了,现在你也知道了,要惩罚自己吗?”
好不容易脱离面前这条龙的控制,肖卷卷慌忙将自己的皮肤藏在斗篷下,顺便把脸也一起遮起来了。
她怕被施倦看出端倪。一个人类混在龙群中,但凡有一个心怀不轨的龙,自己绝对活不下去。
这样的力量悬殊不是靠训练就能弥补的,她想起自己搬宫修脚指头的时候,明明已经使尽了浑身力气,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她不敢去赌。
所以,肖卷卷尽量不主动激怒施倦。现在只能祈祷宫修发现自己不见了,出来救她。
施倦止不住地皱眉。他好歹也是一位魅力不凡的雄性,多少雌性主动来找他,希望能和他缔结契约。
这条母龙怎么那么害怕自己?
再结合肖卷卷之前的举动,以及她孱弱的身体——
莫非她是——
施倦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莫非她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里,既然充满暴力,那就该是北边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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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自军方?
她是战争的牺牲品,怪不得这样谨慎。
肖卷卷完全不了解施倦丰富的内心活动,她仔细观察着施倦的表情,试图判断自己的气息是否已经被察觉。
施倦的语气却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缓和了很多,战争啊,所有的龙都痛恨战争,但总有龙在挑起争端。
施倦是反战支持者,所以对于“受战争迫害”的肖卷卷多了些怜悯。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作为雌性,可以不用出来工作了。”
“你的雄性会养好你的,嗯?”
他微微弯下腰,想一睹肖卷卷的面容。
“你在干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施倦身后一股强大的攻击力袭来。
“!”他飞身躲过,攻击在肖卷卷面前准确无误地停了下来。
宫修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瞳孔发着异常亮的光。
施倦轻盈地往后一跳,整个人浮了起来,然后悠悠飞走。
肖卷卷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刚才那个问题还萦绕在她的心头,在这个世界,她明明可以不用卷了,明明只要等着宫修去养活她,自己坐享其成就好。
可她不想。无论在人类世界,还是在龙界,摆烂只是一时的休息,她还是想尽可能地陪伴在自己的伙伴身边。
不让他孤军奋战。
“为什么不喊醒我。”在她愣神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随后,肖卷卷整个人扑进宫修温暖的怀抱里。
“真是的,谁让你一脚把我踹下去了……”肖卷卷的声音闷闷的,宫修不确定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只披一件斗篷,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冷出鼻音来。
毕竟她是人。体温比龙不知道低了多少。
“以后无论什么事,请让我陪同。”将肖卷卷塞进自己的斗篷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宫修将肖卷卷送到卫生间门口,一边目送她进去,一边盘算着,明天晚上要抢一个带厕所的单间。
肖卷卷从厕所出来后,才突然意识到,宫修是龙,龙本来就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睡眠,而自己还是因为害怕打扰他,没有选择把他叫醒。
……看待自己善解人意的性格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施倦看似飞走,实则只要他们在这个城堡里,一举一动都受到他的监视。
他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小雌性被那只凶狠的龙揉了捏,捏了揉,眼底的光又暗了几分。
曾经他也多希望拥有一个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雌性,不是人类也可以……
已经几百年没有遇到过这样有意思的雌性了,明明在害怕,却不断思考着为数不多存活的可能性。她很积极。
这给施倦所认为的已经了无生趣,完蛋了的龙界注入了一点新鲜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来到这里……
是来打断他的计划的吗?虽然施倦已经一意孤行的执行了这个计划几十年,但他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期望过,有一条龙站出来,告诉他这是错的,你完全错了。
在他久远又痛苦的少年时代,施倦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为什么到他长大就要原谅世界了。无意识间蜷缩起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握紧成拳。
施倦悄无声息地飞回最高塔顶。
这两个人,他会记住他们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