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冒顿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羊毛毯上,手脚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嘴里还塞着布条。帐外的寒风透过缝隙灌进来,刮得他脸颊生疼,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绳子勒得太紧,只挣得手腕发红。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他的几个“亲兵”走了进来正是王离、将闾和胡亥,他们戴着面具,变成了冒顿最亲近的三个亲兵模样。冒顿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他们解开绳子。
巴·王离·图蹲下身,用标准的匈奴话说道:“王子,您醒了?我们昨天跟秦人拼了半天才把您救出来,快跟我们走,回王庭去。”
冒顿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更急了,连忙点头。巴·王离·图“费力”地解开他嘴里的布条,他刚能说话就急切地问:“秦人呢?没追来吧?我们的人马还有多少?”
“秦人没追来,人马还有十几个,都在帐外等着。”巴·王离·图说着,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王子,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冒顿揉了揉发麻的手脚,站起身就往外走,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亲兵忠心,不然这次肯定栽在秦人手里。可刚走到帐门口,他就愣住了:外面根本没有其他亲兵,只有扶苏站在雪地里,手里拿着一张人皮面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冒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不对。他刚想转身跑,就被王离和将闾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们……不是我的亲兵!”冒顿又惊又怒,看着“巴图”的脸,突然发现对方眼神里没有敬畏,只有嘲讽,“你们是谁?把我的亲兵怎么样了?”
“别急,你的亲兵好得很。”王离说着,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自己的脸。将闾和胡亥也跟着摘下面具,冒顿看着三张陌生的脸,心里瞬间被恐惧填满。
就在这时,扶苏拿起手里的面具,往自己脸上一贴。灵气涌动间,他的身高体型竟慢慢收缩,脸颊轮廓也变了模样,片刻后,站在冒顿面前的,赫然是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冒顿”!
“你……你这是什么妖术?你怎么会变成我的样子?”冒顿吓得后退一步,指着对方,声音都在发抖。
冒·扶苏·顿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用跟他分毫不差的声音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起,我就是冒顿。而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吧!”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嗤笑一声,“没想到冒顿王子的……,就这样?”
冒顿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想冲上去拼命,可被王离和将闾按得死死的,只能像条蛆似的扭来扭去,嘴里骂道:“你们这些秦人,卑鄙无耻!我父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父王会不会放过我们,还不一定呢。”冒·扶苏·顿笑着说,“等我回到王庭,你的父王说不定还会求着我让我当单于呢?到时候你的孩子叫我父汉,你的妻子也成为我的女人!而你最好是在这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过着还算体面的生活,否则会有人帮你体面的。”
他对着王离使了个眼色,王离立刻拿出一块黑布,蒙住冒顿的眼睛,又用布条塞住他的嘴,然后将他扛起来,送到一辆密封的马车里。
“你这还没婚配先去睡其他人的老婆,父皇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啊!”胡亥贱兮兮的上前问道。
“滚!”冒·扶苏·顿转头给了胡亥一脚。
“蒙将军,冒顿就交给你了。”冒·扶苏·顿走到蒙恬面前,语气郑重,“我们出发后,你就带他去先生的庄子,让先生帮忙看管。记住,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死了。”
蒙恬点了点头:“放心,我会派亲信护送他去庄子,不会出任何差错。你们在王庭也要小心,一旦有危险,立刻传音给我。”
“好。”扶苏应了一声,转身对胡亥、华阳等人说道:“我们走!”
众人翻身上马,朝着匈奴王庭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车上,冒顿被蒙住眼睛,只能听到外面马蹄声越来越远,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就捏在了秦人的手里。
蒙恬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殿下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他转身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备车,我们去先生的庄子。”
路上扶苏回忆着刚刚冒顿的记忆涌入脑海:冒顿从小就不受头曼喜欢,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奴隶;他跟左贤王有过节,去年因为争夺牧场,差点跟左贤王的儿子打起来;他跟右贤王关系还行,因为右贤王想利用他牵制其他王子……
“原来冒顿的处境这么难。” 扶苏心里了然,“这样也好,我模仿他的时候,更容易让人相信。”
雪已经停了,草原上覆着一层薄雪,像块巨大的白毯子。冒·扶苏·顿带着胡亥、华阳、王离、将闾、狗子、二牛和十个开窍少年,骑着马押着三辆马车,朝着匈奴王庭疾驰。马车上装着盐、粮食,还有李易上次见面给他们的马镫和马蹄铁,这些都是匈奴过冬的急需品,也是扶苏的“投名状”。
“哥,还有多久到啊?我都快冻成冰棍了!”胡亥缩在马鞍上,裹紧了皮袍,嘴里嘟囔着。他还是第一次来草原,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疼得厉害,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快了,按地图标记,再走一天就到了。”扶苏勒住马,抬头看了眼天色,“我们先找个背风的山坡休息,都把面具带上,以防万一,吃点东西再赶路。”
华阳、王离、将闾、狗子、二牛和十个开窍少年也都试了试面具,每个人都变成了冒顿的亲兵。华阳变成了一个叫 “木华黎” 的亲兵,她读取到木华黎的记忆,知道木华黎擅长骑马射箭,还会一点医术;狗子变成了一个叫 “哲别” 的亲兵,哲别是冒顿的贴身护卫,武力高强;将闾变成了一个叫 “速不台” 的亲兵,速不台负责管理冒顿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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