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玠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站,在外头待到她下课,等学生陆陆续续走完了,从漆黑的影子中走出来。
丝录撸两下渡鸦,关好门,一转身,见到林玉玠挡在自己身前,身上被风雪长久吹拂过的冷松气扑面而来。
“呀,亲爱的。”
丝录搂上他的脖子,“你来接我下课吗?”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社会性死亡。”
“性…?什么死亡?”
林玉玠不知道她那脑子又想到哪去了,加重音,“…是社会性,死亡。”
丝录反应过来,靠到他肩膀上,对自己露出无语的笑。
“我想岔了,谁叫你们一个词有那么多种分段法。”
“一般你心里想的什么,第一个念头就想的什么。”
“你说得对,那句话就是我让小土豆说的。”丝录凑到他耳边,“我让她祝福咱俩以后尽情尽兴。”
“……你这不是带坏她?”
“她又不懂。”丝录手滑下来,挽着他走,“我让她说了两遍都没用,可能就是因为不懂才不灵。”
“幸好不灵。”
“嗯?”
“这和身体不行就去求丹问药,从外部弥补缺失的人有什么区别?”
林玉玠不赞成这个祝福,多此一举。
“我觉得我们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现在能尽兴了是吧?”
“…沉默是金,讲一晚上课了,少说点话。”
“也没看你沉默出个金子来。”
“沉默出一块宝石也算。”
“……”
这男的现在说话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丝录和他缓步往回走,绕过教学楼,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夜深了,学府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回到宿舍,路上没什么人,丝录暼过昏暗的步行道两侧,恶趣味突起,不打招呼,直接去亲林玉玠。
“送你一口新鲜的冷空气。”
林玉玠嘴里灌进来一口凉气儿,头让她撞得略微往后仰。
视线向下,他见到秾丽的嘴唇,红色在萧索的环境色里过分突出,仿佛提示不可入侵的警戒色,他迟滞两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往前,像是摆正姿态,也像是回应。
冬风吹得为数不多的叶子哗哗下落,百米之外的灌木丛后,黄芦左手拽着萧成蹊,右手拽着衔云,脑袋恨不得垂进地里去。
太可怕了,刚才丝录往这边瞅,她想着要不出去打招呼吧,结果萧成蹊说出去会尴尬,就犹豫了这么一会儿,结果她就出不去了!
黄芦用气声小声问,“怎么办呐,我好冷啊,我还想去吃烧烤呢。”
“要不算了吧?”萧成蹊缩成一堆堆,有点后悔答应她的邀约。
“别呀,咱们十二点前回来就行了,我和何怨说过了,没事的,她只管低年级比较严…”
天干气躁加刮风,黄芦才说两句嗓子发干,有点痒,紧急打住,避免自己咳出声。
但她越忍越难受,喉管仿佛有干树枝在那里拉来拉去,就在快忍不住的时候,萧成蹊一手过来捂住她的嘴。
两人纠缠着要怎么出气儿,注意力刚被引走,衔云又忽然感慨,“鼻梁高接吻真麻烦啊…”
黄芦和萧成蹊双双睁大眼睛看过去,蠢龙,现在是关注这件事的时候吗?!
一会让林玉玠发现了那不得被罚死?
两人无声叫骂,却又鬼使神差地从枝桠缝隙里偷瞄一眼。
……嗯,是很不容易。
每次脑袋想换个方向还得先分开再重亲,不然鼻子会打架。
唉呀,不是不是!
萧成蹊土匪一样捂着黄芦,说话时努力让衔云听清,但又不敢将声音放实,很像是蛇发出的嘶嘶声,“嘿,别看了,跟他俩玩捉迷藏不等于小鸡抓老鹰吗。”
“说不准早就发现了。”衔云勉强收回视线,转头去扒拉地上的枯叶。
上课的时候谁有一点小动作林玉玠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能会不知道?
他都在万象学府待了快二十年,他才不信。
衔云捏碎脆叶子,破碎声混在风里,逐渐朝远处传播。
林玉玠听到了,但就当不知道后方的草丛里有人,欲盖弥彰地一次头也没回。
丝录视线往远处掠过,和他分开时,悄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后面有人,会推开我。”
“不太想。”
林玉玠手心抵住她后背往前走两步,“再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很正常。”
后面那三个加起来七老八十了,有稳定的行事观念,要是低年级就得斟酌下了。
丝录被他推着走,翻旧账控诉他:“之前你没人的时候都推开我,现在不怕被人看见了?”
“我不是在改了。”林玉玠放开声音,“何况我还没追究他们这么晚不回寝室的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走吧,回去。”
林玉玠带着丝录上剑,往空中的阆风台飞。
夜里没有了彩虹,丝录没看多久就回到卧室,坐下写日记,主要是为了记录柿子树。
这棵树带来的满足感值得她多赠予几行字,不仅如此,丝录还折下一小段细枝夹进日记本里,并附言,根深静默,春泥相许,结果不是结束,它是继续。
合上日记本,丝录拿起旁边的冰冻柿子当冰淇淋吃,等待林玉玠炼丹回来。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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