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织君，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不自觉地，就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冰织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如果可以，能麻烦你帮我打掩护吗？如果父母逼我在星期天加练，就请你以小组作业为理由，帮我逃掉额外的训练吧。”
“乐意至极。”
“太感谢了。不过这样一直麻烦你，我也过意不去。有什么是我可以回报你的吗？”
你考虑了一下，“请问我可以保留这个约定吗？当我想到的时候，我再来告诉冰织君吧。”
“没问题。无论如何，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的心意。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但能被人喜欢，我真的感到开心。”
“太好了，冰织君能这样说，我也不会后悔把这份情感说出口了啊。抱歉，我们明明是来看剧的，那我开始播放了？”
“嗯。”
两小时后，舞台演员开始谢幕。
“冰织君觉得怎么样？”
“我跟剧中的沃夫冈刚好相反呢。”
“诶？”
“沃夫冈的一切都由激情驱动，而我，恰恰缺乏这种热意。”
“冰织君……”
“我宁愿跟他交换。”
你不安地前倾着，探头望向身边的冰织。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请不要在意。”
“我很在意，可以告诉我吗？冰织君为什么不喜欢足球？”
你感觉冰织羊对你敞开了心扉，你很开心。
原来，冰织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期待，这又令你感伤。
“冰织君，打算继续保持现状？”
“嗯。没有想过反抗，这样的我很奇怪吧？因为从一出生开始，我就被给予了足球，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就这样踢下去，这样就好。”
好难过。好想拥抱他。
你突然想起日剧《逃耻》中女主曾面临相似的情况：“如果是外国人就好了。如果是外国人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尽情地拥抱你了。”
为什么你们偏偏是含蓄内敛的日本人不可呢？
但仅仅是一个拥抱而已。
都已经告白了，你没有必要继续保守了。
“冰织君，我可以给你一个拥抱吗？”你顿了一下，“冰织君能告诉我这些，我很开心。虽然我无法改变冰织君这样难受的处境……但是，我希望能够为你应援。无论冰织君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啊啊，抱歉，如果仅仅是应援的话，感觉应该是握手会吧？”
你吐槽了一句自己，然后站了起来。
敞开双臂。
冰织看起来迷惑不解，不过他还是起身了。
你上前一步，轻轻环住男孩的后背，将面颊埋进了他的连帽衫。
他的衣服上，是好闻的柔顺剂香气。
冰织好高啊，你的面孔刚好贴在他的胸腔。皮肤下的脏器，正在平缓地鼓动着。
“我会一直站在冰织君的这边。请加油，无论是什么。”
“嗯。”男孩的手同样轻柔地环绕着你的肩膀。
冰织的拥抱，就跟他本人的气质一样，同样是柔软克制的。
如果工作人员此时推门进来，一定会认为你们是一对情侣吧。
可惜不是。
但没关系。
你依旧，不对，应该说更加痴迷冰织羊了。
从放映空间出来，一起并肩而行时，你看到了街边仅有枝干的樱花树。
等到樱花满开的时候，你们也就升入二年级了啊。
你期待着四月份。你有机会跟冰织君，一起漫步在花瓣飞舞的街道上吗？
“这周日，小组作业？”
这是冰织新发来的讯息，你熟练地回复一个赞成的表情。
你们早已达成默契，当冰织的父母要求他加练时，你们就突然有了还未完的德语小组作业，没有空闲踢球真是可惜呢。
在老地方碰头后，你们一齐往街区中心走。
“今天冰织君想做什么？”
“我想去游戏厅，你介意吗？”
“啊……那里有点吵，我今天带了一本小说。”
“那，円山公园怎么样？人会少一点。”
“可以！不过冰织君怎么办？”
他拍了拍自己的运动斜挎包，“Switch和所有游戏卡带都在这里。”
你笑出声来。不愧是游戏宅啊！
“会很快就到期末了。”走在路上，你感叹着。
“是啊。”
“我们谁也没有在复习。”
“临近期末考，高中一年级的二人在周末专门出门，一个看小说，一个打游戏。”
“好学生肯定都在苦恼考试啊，积极地凑成组，去谁家里开学习会什么的。”你耸耸肩，“这种时候天气又冷，又有谁会专门去室外的公园呢？只有我们两个悠哉闲人吧。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诶？是汉文课的内容？”
“喔！冰织君居然记得。”
“你喜欢汉文？”
“不如说是喜欢语言？虽然有点自满，但我其实蛮擅长语言类学科的。而且，我在考虑去读文学院中的专业喔！”
“说起来，学期末，就要进行升学相谈了。”
“冰织君肯定是直接去参加选拔，或者进大学的职业球队吧？话说回来，你们运动员，是不是可以推荐直接免试入学？”
“似乎是呢。但是，无论怎么选都是无聊透顶的人生啊。你呢？有目标高校吗？”
“早大吧。我喜欢的演员是早大出身，虽然我的实力还差很远啦。”
“早大啊，我记得他们有体育免试政策呢。”
冰织揶揄的语气让你有些好笑，“如果最后我没去成早大，冰织君却成功入学，我绝对会恨你的。”
“也可以一起进早大嘛。”
“两个人一起啊……那到时候，我们可以交往吗？”
冰织难得大笑起来。
你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明媚的神情。
揩去了眼角笑出的生理泪水，冰织羊重新注视着你，一脸郑重。
“如果一起进了早大，就来交往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位直球选手迅速敲定合同。
早春，円山公园中绽放的枝垂梅，释出丝丝沁人的芳香。
跟冰织君的约定，也沾染上了梅的清冽气息。
如果真的能够达成就好了啊。为了这个目标，你究竟愿意付出多少呢?
季节有变动，告白的时间被我往前写了。为了让两人有吵架的机会，煞费苦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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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