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宫后,莎西哭唧唧的抱住他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呜呜呜呜她要死了。”
迈尔斯嫌弃领住后颈的衣服,拉开一段距离,看见她哭红充满恐惧的双眼,呜咽的喊着“爸爸。”
他猩红的眸子微动,身边散出一股低压的气息,莎西哭泣的动作一顿,懵懵的抬头,他怒火的双眸中参杂许多复杂,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再一次喊一声“爸爸…?”
迈尔斯愰过神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留下莎西和杜黑两人。
黑杜反应过来,眼泪都快要流出“太好了!公主殿下!呜呜呜你还活着。”
莎西眨眨眼“唉?嗯,我还活着。”
黑杜滔滔不绝说一堆的话,莎西听来听去就是,她消失的期间,爸爸不急,没有想到爸爸施法传送空间的魔法,在她身上。
说来……要是知道用完,爸爸会传送过来…她早点使用就好了……
不过…传送魔法消耗魔力的过多,距离太远也无法使用,也仅亲属使用,需要她的血…但是…?印象中没有爸爸向她要血的记忆啊?
不管了…先睡一觉吧,累死她了,感觉身体沉甸甸的。
再次醒来,莎西听见下雨的声音,站在窗外“今天的雨,下的格外大呢……”
夜晚,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电闪雷鸣,清洗地上的污浊,一点一点抹去悲痛,心中流进一股清水,它不断扫除心中的阴霾……
多久呢…好多年了……
八岁那天,同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是个寒冷的冬天,她如同往日一样,等待爷爷奶奶回家过生日。
晚上八点,房门被闯开,男人的脚步很轻,几乎要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
男人听清电视机播放起动画片的声音,疑惑的“嗯~”一声,他寻找声音源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做出一套防御的方式,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他上前一步,巡视着房间的一切“啧…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吗?真没——”
话还未说完,他的额头,右眼,脸上划过一道刺痛的血痕,脖颈间被刀狠狠刺入体内,传来剧烈的疼痛,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男人不可置信的望向,突然间从书架上跳下刺向自己的小孩,额头青筋暴起,反手甩在地板上。
他捂住右眼,感受到血流越来越多,身上白色西装也被血染成浪漫的玫瑰色西装,“砰”的一声,男人站稳不住倒地。
她躲在椅子下面,与男人怒目圆睁的双眼遥遥相望,泪水不断模糊双眼,咽喉间抑制不住的恐惧,嘴里不断喊着“奶奶…奶奶!奶奶………”
握在椅子腿上的手颤成幻影,脸上血液一直发烫。
恶心…好恶心……
心里恐惧不断尖叫,手糊在脸上弄的更加脏兮兮。
大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像极了索命的恶鬼,一声又一声,一次次穿透耳膜,“轰隆轰隆”一声,彻底打穿心脏“啊啊啊啊!!!”
奶奶爷爷一同回家,敏锐闻到血液的味道,转头一望,男人倒在血泊中,以及瑟瑟发抖,捂住双耳掩面痛哭的孙女。
奶奶终是放下一口气,说“真是不幸的一天。”
后来奶奶和爷爷哄了好久,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们的工作是,危险,残酷,血腥,暴力的“杀手”
她垂下头担心的问道“你们…也会死吗…?”
奶奶诧异一下,手慢慢抚摸头顶说“会慢慢老去,不过,我和爷爷不会被敌人杀死,放心好了,奶奶你保证。”
她呜咽下破碎的声音,重重的“嗯!”一声。
此后,重新搬家,换一个地区,一个学校,奶奶和爷爷两人,总是有意训练她,以防万一,遇见特殊情况敌人找上门,保护好自身安全。
手上握住的木棍,软绵绵没有力气,连最基础的东西都很困难,奶奶一遍一遍的师范纠正下,也算是掌握住一点点。
终于,在一次次的失败下,压抑住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溃败,呜咽声被紧紧关闭在口腔中,不想发出失败的讯号,状态也越来越差。
奶奶暂停训练,拜了拜腿,叫她过来,趴在腿间掩盖住哭泣的脸,紧咬住嘴唇,奶奶问话,也不答,只是轻轻摇头。
奶奶像以往一样,轻抚着头一遍一遍,轻声说“西西,为什么要遮住哭呢?”
“我…我才没有……”
奶奶咯咯的笑了“还是个倔强的孩子呢~把脸抬起来,让奶奶好好的看看,你这只小花猫~”
“不要……”
粗略的掌心托举着脸,向上一抬,整张脸被泪水填满,奶奶温柔的说“嗯?奶奶,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哭呢?”
“太…丢脸了……训练也是…我什么也做不好。”
“不要!我不想要这样!…呜呜呜……我我为什么不能呢?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死吧……”
她的泪水湿满衣物,奶奶说:“嗯哼~不会的~奶奶一直很相信你,上次很勇敢的击败他,下次也会!”
“嗯~嗯~哭出来吧西西~奶奶我啊…看你闷在心里,我心头也闷的很呢…”
“无论是哭,还是笑,难过,恐惧,愤怒,所有的情绪都不要压抑好吗?”
“为…为什么?”
“怎么说呢…”奶奶微笑着,眼里透出几分悲伤“奶奶体验过被压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是一种很坏的东西。”
她歪着头,眼含泪水“有…有多坏?”
“会体验不了吃糖的幸福,西西,吃糖会不会感觉很幸福呢?”
“嗯!我最喜欢吃糖了!!”
“是咯,所以答应奶奶不要像刚刚那样忍着好吗?”
她垂下眸,犹豫的说“可是…那样好没用……哭哭啼啼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大人!”
奶奶被这话逗笑“西西在说什么啊?大人?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呢,不需要想这么多。”
“唔……”她顿了顿说“可…可是我一会也会像奶奶一样的大人啊!提前一点也没什么…”
双颊被轻轻的捏住,她现在变成泄气干瘪的气球,嘟着倔强的小嘴。
“老老实实的当个小孩吧!”奶奶咯咯的笑着“…奶奶希望西西可以一辈子当个小孩~一辈子在奶奶身边~”
“耶斯!我可以的!!”扑进温暖的怀中。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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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她低落的说“可是,我还是不会…怎么办!”
奶奶温和的笑笑“现在,再去试试。”
她歪了歪头,转身乖乖的去做训练,挥了两下,感觉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不行啊……”失落明晃晃写在脸上。
奶奶说“刚刚挥下去的时候,西西在想什么?”
“嗯…在想我这一刀要是失败了怎么……”
“对咯,你每次这么想,想失败的后果,速度会慢,力量也不够,心在空中漂浮,刀不会稳,即便你手中是细小的木棍。”
“何况,没有人保证每一次都是能伤到要害,奶奶和爷爷也不会哦。”
“所以,你只要发挥到最好就可以。”奶奶温柔的摸摸头。
她再次歪了歪头思考,呆呆的说“原来…是这样吗?”
“嗯哼?再试试。”
这下,放弃过多的顾虑,只关注于眼前,速度,力量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上感觉轻飘飘许多,不像刚刚那样很重,做动作要多费一丝力气。
“真的!我真的!!奶奶你刚刚看见了吗?!”
“嗯~很棒~”
再往后的时日中,学习的内容越来越多,爷爷夸奖,每次练习无论效果如何,他都会带各种不同品种的糖,零食,任何美味的食物,想要的玩具,想要玩的地方,都会去。
不过…再家受到突袭,也越来越多,好多次想要来追杀的爷爷奶奶的杀手,无一例外都躺在血淋淋的地板上。
她每次都要把地板擦洗干净,可是地上还是会留下味道,很烦人。
后面,上初中,哪些人不闯入家里,直接在门外的树林中隐藏,一批又一批,嗯……感觉她家快成旅游景点,她想要收费…恩…辛苦费,尤其是打扫卫生方面的。
日常训练的过程中,奶奶和爷爷交替来出手对招,来进行具体讲解和方法,尤其是感知方面,爷爷奶奶知道在这方面有天赋后,着重训练,搭配相应的招式。
有好几次,站在家门外,都能感受强烈的气息和杀意,专门训练过后,每次上课老师散出的怒气稳稳的被她接受到,哎……
思绪逐渐回来,听见“轰隆”的一声,莎西害怕的躲被窝,捂住耳朵,感觉肚子饿饿,她叹气一声,一边捂住耳朵,一边觅食。
后续几天,莎西有意的寻找爸爸的身影,却被黑杜告知说“王,下令,最近不想公主殿下您…”
莎西不满“为什么?!”
黑杜尴尬的笑笑“我…我也不知道,王,最近…心情不太好……”
莎西回想那天,她也没说什么啊?她焦急的跑过去,被冰凉的护卫拦住门外,大声在门外喊着“我想见您”
“我想见您,爸爸!”
房内声音,没有丝毫动静,黑杜匆匆跑来劝说“公主殿下,过几天再来吧……”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下令?不想见我?!”
房内依旧是沉默的回应。
为什么?完全想不明白啊!
……
一切都回到最开始的日子,冰凉的眼神,像是不认识她,可是手腕上的项链,明明充满着魔力,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