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办公室内不少职员的手机响了。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您账户xxxx于2月1日收到港币23221元
钟慧文看了一眼短信，每天加班熬夜出方案，人憔悴不少，这点工资还不够她买好点的护肤品急救呢。
这家公司工资低、上司抠门又刻薄也算了，可这渣渣上司还偷功劳，该是下属的奖金少发或者独吞。
要不是两年前金融风暴导致不少公司倒闭，她刚好在这两年毕业，经济不景气，工作不容易找，她早就想换家公司上班。
办公室厅里，突然“砰”一声，大家都把视线投向声源，是平日沉默寡言的女生小郑摔文件夹在办公桌上。
小郑旁边的女同事关心问道：“Jessica，你做咩啊？”
小郑没有回，直奔王经理个人办公室。
王经理就是刚刚提到的偷功劳的上司。
透过落地玻璃墙看到房间里的两人交流几句，小郑突然跪下来大哭，声音传到外面的办公厅：“求求你了王经理，把原本属于我的奖金给回我吧，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妈妈得了尿毒症，等着钱治疗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纷纷议论：“Jessica为了上一个项目连续加班两个月，当时扒皮王承诺等事成之后分她五万奖金，结果今天发工资，只有五千块奖金。”
“上次扒皮王只兑现我一半奖金，我觉得他这个人衰死了，没想到他对Jessica那么狠。”
“Jessica平时不争不抢，柔柔弱弱的，以前周扒皮少给她奖金都不吭声，就越欺负越厉害。”
“要不是Jessica现在等着钱用，也不会做出这种伤尊严的事情。”
“你们说，扒皮王最后会给Jessica钱吗？”
王经理说了几句话，外面的人听不到，只见小郑非常生气，恨不得要杀了他。
忽然，小郑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失措，最后没有再求扒皮王，跑去出办公室，跑出公司。
钟慧文跟小郑是同期进公司的，由于同期关系，他们两人最初有不少交流，相互打气留在公司工作。
她家境不错，找到工作后，父亲依旧每个月都会给她零用钱，她吃用都是花家里的，有不少积蓄。
小郑在等电梯，趁这个空档拨打电话问人借钱，对方听了两句话就挂断了。对方挂线后，她手拿着手机查看通讯录，看还能问谁借钱。
钟慧文追到电梯口，听到小郑在问人借钱。她喘了口气平复一下，问道：“Jessica，你还差多少钱？”
“五万，五万就好了！医生说我妈快不行了，要尽快交钱做手术，我还差五万。”小郑像抓到救命稻草抓着钟慧文的手。
“我有，我给你，你把你的账户号发给我，我现在转过去。”
这时候电梯到了，钟慧文说：“你先下电梯，路上给发我账户号。”
“好，谢谢你！”小郑急忙来进电梯关门。
钟慧文回到办公厅，看到扒皮王出来对人事专员说话：“Jessica无故旷工，扣三天工资！”
钟慧文上前解释：“王经理，Jessica的妈妈做手术了，她必须去医院签字，不是无故旷工。”
“她妈只是做手术，又不是死了，没有假批！记旷工！”扒皮王说完之后，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厅的同事们纷纷议论：“扒皮王太没同情心了，人家妈要做手术，不给奖金也不给请假。”
“这公司真的没有人能治理一下他吗？”
“要不是现在经济环境那么差，我早想换一份工作了。”
“这破公司什么时候倒闭啊，让我拿遣散费离开。”
……
次日，钟慧文回到公司上班。
快到中午的时候，人事专员在工位说话：“你们有跟Jessica联系过？我今天早上打了几个电话，一直关机状态。她这么没交代，等下被扒皮王知道的话，恐怕要扣几天工资了。”
大家都摇摇头回自己没有跟小郑联系过。
钟慧文跟小郑的联系仅在昨天下班前，小郑给她发信息表示感谢，母亲正在手术中。
晚上，她给小郑发信息问手术是否顺利，可她没有回复。
也许是手术比较棘手，花的时间比较多，没有最新情况，所以不回。
也许手术很顺利，小郑忙着照顾母亲吧。
钟慧文猜想是这两个原因。
扒皮王早上去见客户，回到公司骂骂咧咧：“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做什么都不顺，喝水都塞牙！！！”
刚说完，扒皮王来了一个滑稽平地摔，办公室的人强忍笑意。
钟慧文看到小郑阴森地跟在扒皮王身后，跟他飘进经理办公室。
钟慧文倒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接着，她做了两件事：一是报警告诉警察同事失踪了；二是给自己写了一份离职信。
钟慧文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的父亲是除灵师，他曾说过，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这个世界去投胎。
但也有一些灵魂生前有牵挂事或者冤枉事，它们偏执地留在世上，影响活人的生活。
钟慧文不会除灵，为了避免麻烦，平时假装看不到这些灵魂。遇到一些厉鬼，她甚至不敢逗留原地。
小郑的灵魂带有一些怨气，让扒皮王一个早上各种不顺。
如果它不消气的话，日子久了，就会变成一只厉鬼，会扩大影响范围，影响到无辜的路人。
钟慧文刚好手头上的项目结束了，还没跟新项目，没有什么交接内容。最近经济差，找工作的人可多了，不怕招不到人，扒皮王就马上签字让她走。
*
第二天，钟慧文没去上班，公司的同事在聊天群给她分享八卦。
同事A：@慧文，刚才警察公司反馈，Jessica在家烧炭自杀死了。
同事A：疑似因为她母亲手术失败去世，受不了打击选择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同事B：怎么这么想不开？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同事C：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为Jessica觉得惋惜，只有扒皮王不受影响，该吃吃喝喝的。
同事A：不过，他这两天有些倒霉，在办公厅走路平地摔，喝水会被呛，早上他搭电梯上来，只有他一个在里面，结果遇到电梯事故，困了他一小时才被管理处解救出来。
钟慧文没说是小郑的灵魂闹事，以免吓到同事。她只是劝离大家：扒皮王抠门又刻薄，还没同情心，跟着他工作简直是折寿，有机会的话，还是尽早离职，留在这破公司只会长气结。
同事B：我们跟你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不一样，你没结婚，自己养自己。我们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哪有这么容易说离职？公司不倒闭的话，先做着吧，反正去哪里上班，也只是换个地方做奴才。
不过，小郑针对的是扒皮王，对其他同事没什么影响。
再说，扒皮王虽然是贱，但不是导致小郑母亲手术失败的因素，估计小郑捉弄扒皮王一段日子就离开这个世界呢。
钟慧文在别墅里的餐厅吃完早餐，她坐在餐桌前没有离开，拿着手机在刷最新的招聘信息。
现在的就业环境真差，许多公司开的薪资不如她刚毕业的时候，招大学生连2万块都没有。
钟慧文虽然住在半山别墅，家里每个月给她5万块零用钱。可她父亲的私生子女多，日后父亲离世，丰厚的家产平分后到她手里也没多少。
她不能躺平不干活，不然晚年会很悲凉。
钟建荣下楼梯，见到在餐厅的女儿，问道：“今天没去上班吗？”
“辞了。”
“那份工作事情多工资少，辞了好。”钟建荣认同她的做法：“辞了就在家多陪爹地。”
钟慧文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回：“我是想多陪爹地的，但不知道爹地是否有时间陪我？”
钟建荣除了工作比较忙之外，他在外面还养了几个私生子。由于那些孩子年纪比较小，他得花一些时间去参与他们成长。
钟慧文对父亲滥情没有谴责的意思，毕竟母亲在世的时候，父亲没做出对不起母亲的事情。
母亲去世之后，钟建荣每交一个女朋友就会有一个私生子，原本属于钟慧文的财产就越来越稀薄。
不过，这是钟建荣赚的钱，钟慧文无权干涉他如何支配。
钟建荣哄女儿：“怎么了？吃醋了吗？外面的孩子怎么能跟你这位宝贝女儿比？”
“我不信！”钟慧文不领情。
钟建荣说：“以后老爸的财产，给你留70%，怎么样？”
“先听着吧。”钟慧文挺满意这个安排的，但傲娇地回应。
*
半年后，墓园。
钟慧文拿到法院判决书，来到钟建荣墓前。
天阴沉沉，下着雨，她撑着黑伞来到墓碑，骂道：“死老野，又话俾我70%的财产，结果你无啦啦同我整个后底乸，分走左一大半财产，剩低果DD仲要我同六个野种分！”①
注释①：死老头，又说给我70%的财产，结果你给我弄了一个后母，分走了一大半财产，剩下的还要我和六个私生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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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遗产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