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凛川变得异常忙碌。
冬季实战演习迫在眉睫,他作为主力先锋营的营长,几乎是连轴转,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在了营队。
家属院里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男人们都在为演习做最后的准备,女人们则默默地承担起所有家务,尽量不给他们添乱。
张兰在被王秀娥和林晚联手“炮轰”之后,消停了许多,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白雪也没有再出现。
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但林晚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演习前一天,王秀娥把赶制好的棉衣和棉被给林晚送了过来。
深棕色的灯芯绒棉衣,针脚细密,款式挺括,穿在顾凛川身上,显得他愈发高大挺拔。
大红的牡丹被面配上新弹的棉花,做成的被子又厚实又暄软。
“王嫂,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林晚爱不释手地摸着柔软的棉被,真心实意地赞叹。
“喜欢就好。”王秀娥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是手艺人得到认可的满足笑容。
林晚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硬塞到王秀娥手里。
“说好八块就八块,你这……”王秀娥连忙推辞。
“嫂子,你这手艺,值这个价!”林晚态度坚决,“多出来的两块,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家孩子买糖吃。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王秀娥推脱不过,只好红着脸收下。
她心里热乎乎的,觉得交到林晚这个邻居,真是她来家属院这么多年,最舒心的一件事。
晚上,顾凛川难得按时回了家。
他脱下满是征尘的作训服,换上林晚给他准备的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当他看到炕上那床崭新的大红棉被,和挂在衣架上的新棉衣时,一向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林晚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快吃,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打仗呢。”
顾凛川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着,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这碗面给驱散了。
“明天演习开始,我要进山里待好几天,可能没法回来。”他一边吃,一边说。
“家里的事,你多操心。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去找团长,报我名字。”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林晚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才要万事小心。”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我跟你说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顾凛川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都安排好了。警卫员小张,还有一连的李连长,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林晚这才放下心来。
吃完饭,两人躺在温暖的火炕上。
盖着新做的棉被,柔软又暖和,带着阳光和棉花的香气。
顾凛川从背后抱着她,没有了往日的胡来,只是安静地感受着这份温存。
他知道,明天开始,他将面临一场硬仗。
不仅是和演习中的“敌人”,更是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媳妇儿。”他忽然开口。
“嗯?”
“等我回来。”
“好。”
……
第二天,天不亮,整个军营就响起了嘹亮的集合号。
冬季大演习,正式拉开帷幕。
顾凛川带着他的三营,作为蓝军的先头部队,在茫茫雪林中,对红军的指挥部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猎杀行动”。
与此同时,一支由卫生员、通讯兵和后勤人员组成的保障分队,也跟随着大部队,进入了演习区域。
白雪作为卫生队的队长,穿着一身洁白的伪装服,背着医药箱,行走在队伍中。
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娇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
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三营前进的方向,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演习进行到第二天下午。
三营已经成功穿插到红军后方,距离他们的指挥部只有不到十公里。
顾凛川趴在一个雪坡后面,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营长,红军的警戒哨太密集了,我们想悄无声息地摸过去,很难。”赵铁柱压低声音说。
“硬冲肯定不行,伤亡太大。”顾凛川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警卫员小张猫着腰跑了过来。
“营长,后方保障分队刚送来补给,有热水和压缩干粮。”
“让他们分下去,抓紧时间休息。”顾凛川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小张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两个大大的军用热水壶回来了。
他拧开其中一个,给顾凛川的军用水壶倒满。
“营长,你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顾凛川接过水壶,正要喝,动作却忽然一顿。
他低下头,闻了闻水壶里的水。
水的味道很正常,带着一丝山泉的甘甜。
但他却莫名地想起了林晚在演习前夜,凑在他耳边说的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入口的东西。尤其是水,无色无味,最难防备。你让小张随身带着银针,每次喝水前,都试一下……”
当时他觉得林晚是小说看多了,有些小题大做。
在纪律严明的部队里,谁敢在演习的补给里下毒?那可是重罪!
可此时此刻,看着这壶水,他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涌起一股不安。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张。
小张会意,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东西。
他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才迅速打开布包,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探进了水壶里。
几秒钟后,他取出银针。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根原本光亮的银针,针尖部分,竟然变成了一片诡异的乌黑色。
小张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手都开始发抖。
顾凛川的瞳孔,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
他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
还真被他媳妇儿给说中了。
竟然真的有人,敢在老虎的嘴里拔牙!
“营长,这……”小张的声音都在颤抖。
“别声张。”顾凛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拧上水壶盖,递还给小张。
“把这两壶水,单独放好。告诉兄弟们,今天所有的饮用水,都暂时不要喝。”
“是!”
“去,把刚才送水来的那个卫生员,给我‘请’过来。”
顾凛川的嘴里,吐出那个“请”字,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告诉他,我们这边有战士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让他带上药,火速支援。”
他倒要看看,这条毒蛇,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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