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起身见礼。夏修媛摆手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今日我是特地来给璎妹妹道喜的!虞族此次可是大大长了脸面,三人齐上榜,尤其是那位虞衡弟弟,了不得!将来必是我神朝栋梁之才!”她话语热情,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细细打量着虞璎的神色。
虞璎面上不露分毫,依旧笑容温婉:“夏修媛姐姐谬赞了,折煞臣妾了。倒是姒家此次亦有两位俊杰位列虎榜前茅,光芒耀眼,才是真正令人钦佩。听闻其中一位文华公子,更是在天梯考核中表现惊艳,未来不可限量。臣妾还未恭喜姐姐呢!”
她这番话,既捧了夏修媛的家族,又将焦点稍稍转移,显得不卑不亢。夏修媛闻言,眼中笑意更真了几分,显然对自家子弟的表现也极为满意,拉着虞璎的手又夸赞了虞衡几句。
随后,又有几位位份在美人、良人的低阶妃嫔前来道贺,多是家族中有子弟入选鹿榜,或与虞族有些许交情,或单纯是想来结个善缘。
其中便包括了苏晚晴,她今日休沐,特意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前来,恭敬地向虞璎和几位高位妃嫔行礼后,便安静地侍立在虞璎身侧不远处,偶尔为众人添茶,姿态恭谨,引得夏修媛多看了两眼,笑问:“这位妹妹瞧着面生,倒是好规矩。”
虞璎便顺势介绍道:“这是司药局丹院的苏良娣,于丹道颇有天赋,性子也沉静。”算是给了苏晚晴一个露脸的机会。
待到巳时末,该来的客人基本都到了。偏殿内济济一堂,虽不至喧哗,却也笑语晏晏,充满了喜庆气氛。
虞璎见时机差不多,便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承蒙各位姐姐、妹妹不弃,前来青鸾宫,同沾喜气。璎已命人略备薄酒小菜,若诸位不嫌简陋,便请留下小聚片刻,全当是璎的一点心意。”
众人自是纷纷应允。于是,宫人们鱼贯而入,将早已准备好的宴席摆上。虽非大宴,但亦极尽精巧。
所用器皿皆是上等法玉或暖瓷,菜肴也非寻常珍馐,而是以各种低阶灵植、灵兽肉精心烹制而成,如“清蒸银线鲤”、“灵菇煨玉笋”、“百果酿仙鸾”等,不仅味美,更能略微滋养灵气。
酒水则是虞璎特意从司药局调来的、以多种灵果酿造的“百草酿”,口感清甜,后劲温和,最适宜女修饮用。
宴席设在后殿一处临水的小花厅内,窗外便是青鸾宫的小花园,奇石磊落,曲水流觞,几丛翠竹掩映,景致清幽。微风拂过,带来水汽与竹叶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气氛融洽。虞璎作为主人,周旋于众人之间,言谈得体,既不忘感谢众人前来,也适时地称赞他族子弟的出色,尤其是对夏修媛所在的姒家、柳宝林和韩良人背后的家族,乃至其他低位妃嫔的族亲,都照顾得面面俱到,让人如沐春风。
柳宝林虽话不多,但偶尔提及几句道法自然、修身养性之言,亦能引人深思。韩良人则与几位同样性情温和的妃嫔低声交谈着音律或女红。
夏修媛最为活跃,时而说起宫中趣闻,时而夸赞某道菜肴,很好地活跃了气氛。苏晚晴则安静地用着餐,偶尔与身旁一位同是良人位份的妃嫔低声交流几句丹道心得。
虞璎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之聚,既是分享喜悦,也是巩固人脉、展现自身价值的机会。
在这后宫之中,独木难支。即便有端贵妃的庇护,那也是建立在利益与掌控之上。能有一些如柳宝林、韩良人这般性情相投、暂无直接利益冲突的盟友,再与夏修媛这等保持良好关系,甚至扶持一些像苏晚晴这样有潜力的低位妃嫔,织就一张属于自己的的关系网,对未来应对风波必有裨益。
酒过三巡,宴席接近尾声。虞璎示意挽秋一眼。挽秋会意,与拂冬等人端上数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回礼。
虞璎起身,含笑道:“今日诸位姐姐、妹妹前来,情谊深重,璎感激不尽。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她首先走到夏修媛面前,奉上一个以锦缎覆盖的玉盒:“夏修媛姐姐,这是一支三百年份的‘血玉参’,于滋养气血、稳固修为略有微效,望姐姐不弃。”血玉参颇为珍贵,既符合夏修媛的身份,也暗合她需要巩固地位、提升修为的需求。
夏修媛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接过玉盒,笑道:“璎妹妹太客气了,如此厚礼,姐姐我就愧领了。”心中对虞璎的懂事和慷慨更添好感。
接着,虞璎又送给柳宝林一盒上等的“清心静神香”和一部前朝道家孤本典籍的抄录卷,正合柳宝林清修的性子。送给韩良人则是一套品质极佳的“暖玉琴弦”和几卷罕见的古琴谱,乐得韩良人连声道谢。
对于柳宝林和韩良人,虞璎语气更为真诚:“柳姐姐潜心道途,韩妹妹雅好音律,璎备下此物,只望能合二位心意。家族之事,自有其缘法,我等在宫中,亦需各自安好,互相扶持。”。
柳宝林深深看了虞璎一眼,点了点头。韩良人更是感动地握了握虞璎的手。
至于其他前来道贺的低位妃嫔,虞璎也根据其家族子弟的成绩和自身位份,分别赠送了不同档次的礼品,或是能辅助感应的“凝气丹”,或是些珍贵的灵植种子、美容养颜的“驻颜膏”等,人人有份,既不显得厚此薄彼,又恰到好处地彰显了她的善意与实力。苏晚晴也得了一份,是虞璎私下额外给的一小瓶有助于凝练神识的“清灵液”,鼓励她早日突破。
这一番下来,所有前来道贺的妃嫔皆是满意而归。尤其是那些低位妃嫔,深感虞璎这位新晋得势的婉仪不仅没有架子,反而如此周到体贴,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亲近与感激。
送走所有客人后,青鸾宫重新恢复了宁静。花厅内,只剩下虞璎和几个心腹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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