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头,胜利的红旗猎猎作响。
李云龙嘴里斜叼着一支烟,一只脚惬意地踩在被炸塌的城垛上。
他眯着眼,看着自己的“铁流”部队化作一条望不到头的钢铁长龙,从古老的城门下隆隆驶过,开进这座三千年古都,那股得意劲儿几乎要从后脑勺溢出来。
“他娘的,石原莞尔那个老王八蛋,到死都没想明白,老子是怎么把他那个乌龟壳给敲碎的!”
他狠狠吸了一大口,扭头对着身边的赵刚,喷出一股浓烈的烟雾。
“老赵,这回,咱俩也算是在青史上留下一笔了!”
赵刚的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他的目光深邃,掠过城中那些正小心翼翼绕开古建筑群的部队。
“老李,我们只是剁掉了疯子的手。”赵刚的声音很轻,“但没能阻止疯子背后的那股力量。”
话音刚落,林浩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
他手里捏着一份电文,纸页边缘似乎还带着“灯塔”指挥中心那股独特的、冰冷的金属气息。
“李师长,赵政委,情况紧急。”
李云龙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从城垛上跳了下来:“怎么?小鬼子还敢在华北冒头?老子正好手痒,拿他们练练炮!”
“不是华北。”
林浩将电文递给赵刚,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是南方。‘灯塔’破译了石原莞尔指挥所里那枚黑色晶体,结合V-2火箭的情报,确认了日军一个最顶级的绝密计划,代号‘东风’。”
赵刚的视线在电文上飞速扫过,脸色骤变。
“东风?”
李云龙一把抢过电文,上面的德语他一个字不认识,但那张地图上标注的红色弧线,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条弧线,从一个不起眼的南方港口出发,如同一把淬毒的镰刀,划向中国的广袤腹地,终点直指两个红点——延安,重庆!
“这份清单,是‘东风’计划的核心部件。”赵刚指着电文附带的一长串德语名词,声音干涩,“‘灯塔’确认,这些部件一旦组装,就是一种射程超过两千公里的超级武器。它的目标,是我们的延安,是重庆!”
“日军在华北败局已定,他们要孤注一掷,从战略上彻底摧毁我们的抗战决心!”
指挥部里,空气瞬间凝固。
两千公里!
这个数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意味着,无论前线取得多么辉煌的胜利,只要这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一切都将瞬间归零。
李云龙脸上的得意和痞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火山爆发前的狰狞可怖。
“港口在哪儿?”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广东,一个代号‘海鸥’的秘密港口。”林浩在地图上点出一个微小的位置,“根据情报,最后一批核心部件将在十天内运抵,完成总装。一旦完成,他们随时可以发射。”
十天。
从北平到广东,地图上超过两千公里的直线距离。
“命令部队……”李云龙刚要下令,却被赵刚抬手打断。
“来不及了。”赵刚声音沙哑,“常规行军,等我们赶到,黄花菜都凉了。而且长途奔袭,后勤是死穴,部队没到地方就得垮掉。”
李云龙的拳头攥得骨节发白,咯咯作响。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无力感。他的炮火能覆盖几十里,他的坦克能碾碎任何阵地,可面对这数千里的距离,他的一切优势都成了空谈。
“如果……后勤不是问题呢?”
林浩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林浩走到地图前,语气无比坚定:“‘灯塔’已启动最高应急预案。从现在起,将不计代价,为‘铁流’部队提供全程的燃油和零部件补给。”
他看向赵刚,眼神里透着一种只有他们能懂的深意。
“而且,沿途所有的地下交通站、抗日根据地、游击区,都收到了总部的最高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为一支代号‘铁拳’的友军,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生命线。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会为我们托底!”
李云龙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明白了。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军事行动。
这是一场跨越整个中国的超级武装接力!
是一次倾尽家底,与时间赛跑的世纪豪赌!
“传我命令!”
李云龙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整个指挥部。
“华东野战军,‘铁流’突击集群,全体都有!”
“所有坦克、卡车、装甲车,加满油,挂上备用油桶!炮弹带足一个基数,子弹压满!所有战士,带足三天干粮!”
“老子不管你们是开车的还是走路的,都给老子把屁股焊在车上!”
他环视着一张张年轻而刚毅的面孔,发出震天的咆哮:
“咱们从黑土地一路打到这北平城,靠的是两条腿!现在,老子给你们换上了铁轮子!你们要是还跑不过小鬼子造乌龟壳的速度,就趁早给老子滚回去放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目标,广东!”
“老子要让小鬼子看看,什么他娘的,叫中国速度!”
“出发!”
一个小时后,一条由钢铁组成的巨龙,从古老的北平城门下呼啸而出。
数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卷起漫天烟尘,发动机的轰鸣汇成一股震天动地的交响乐,让整片华北平原都在为之颤抖。
骡马夫出身的王根生,此刻紧握着卡车方向盘,感受着柴油发动机传来的澎湃力量。
他再也不用担心骡子会掉队。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踩死油门,让车头的红星死死咬住前面那辆车的尾灯。
他的身边,无数和他一样的战士,正驾驶着这些钢铁巨兽,进行着一场他们从未想象过的万里奔袭。
“铁流”的速度,快到颠覆时代。
日夜兼程,除了必要的加油和短暂休整,车轮几乎没有停止过转动。
沿途的日军据点,面对这支仿佛从天而降的钢铁洪流,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往往是哨兵刚目瞪口呆地看到地平线上烟尘大起,还没来得及拉响警报,庞大的车队就已经从他们眼前狂飙而过,只留下一地铁蹄印和无尽的恐惧。
后勤的奇迹,在沿途不断上演。
每当车队油料见底,前方早已等候多时的游击队员,就会从山坳、村庄、甚至伪装的草垛下,推出一桶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柴油。
这些是林浩通过“皮箱”分批次、多地点投放,再由无数地下工作者用生命和鲜血,秘密转运集结起来的。
战士们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将一桶桶比自己还重的油料扛上肩头的百姓,看着那些孩子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们,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需要任何动员。
战士们默默加满油,拧紧油箱盖,再次发动引擎,用更决绝的姿态,冲向南方。
他们承载的,不仅仅是武器弹药,更是这片土地上,四万万同胞的希望。
第八天,当车队翻越险峻的南岭山脉时,空气中已经能闻到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
目的地,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先锋部队刚刚驶出一个狭长山谷时,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划破长空。
打头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猛地停了下来。
段鹏从头车的炮塔里探出头,眉头紧锁。
山谷的出口处,被堵死了。
堵住他们去路的,不是日本人。
而是一支装备精良、军容齐整的国民党军部队。
至少一个加强团的兵力,依托着山谷两侧的有利地形,构筑了标准的防御工事。黑洞洞的机枪口和迫击炮口,正死死地对准谷口。
一名佩戴着上校军衔的军官,在一队卫兵簇拥下,从阵地后方缓缓走出。
他身姿笔挺,白手套一尘不染,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看着段鹏部队那些造型狰狞、远超时代的坦克和装甲车,眼神里先是闪过无法掩饰的震撼,随即被更浓烈的警惕与贪婪所取代。
“前方部队听着!”那名上校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本人乃军事委员会直属,第三战区督战处上校,钟远山!”
“此地已划为军事特别管制区,任何武装不得擅入!”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番号是什么?!”
步话机里,立刻传来李云龙暴躁到失真的咆哮:“告诉他,老子是华东野战军!奉命执行紧急军事任务!让他立刻给老子滚开!耽误了老子的事,老子扒了他的皮!”
段鹏没有传达原话,他拿起己方的话筒,声音冰冷:“我们是抗日部队,奉最高指示,南下摧毁日军重要军事目标。请贵部立刻让开通道。”
“抗日部队?”
钟远山上校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段鹏身下那辆充满科幻感的坦克,又指了指后面那些狰狞的装甲车,声音陡然拔高。
“我从未见过哪支‘抗日部队’,拥有如此闻所未闻的武器!”
“你们的武器来源不明,行动目的可疑!我严重怀疑,你们是图谋不轨的叛乱分子,或是外国势力渗透的间谍!”
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说出了一句让所有“铁流”战士怒火冲天的话。
“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我以战区督战处的名义命令你们!”
“立刻!全体下车!原地缴械!”
钟远山的声音在山谷中激起回音,他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这些奇特的装备被贴上“战利品”的封条。
“交出你们所有的‘非法武器’,接受我们的审查!”
“否则,格杀……”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段鹏根本没有再与他废话。
“目标,敌方指挥官。”段鹏的声音通过车内通讯系统,清晰地传到炮手耳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警告射击。”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头车那根修长而狰狞的炮管猛地向后一挫,喷出一团灼热的气浪!
一枚训练用的实心穿甲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没有飞向钟远山本人,而是以毫厘之差,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炮弹瞬间击中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山岩。
那块足有卡车头大小的坚硬花岗岩,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碎的饼干,在一声爆响中,炸成了漫天碎石!
碎石暴雨般落下,将钟远山和他身边的卫兵淋了个灰头土脸。
钟远山僵在原地,脸上的傲慢和贪婪瞬间凝固,被一种极致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取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发炮弹带起的劲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走了他所有的勇气。
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国军士兵都呆呆地看着那片还在冒着青烟的碎石堆,再看看那根缓缓调转回来,再次对准了他们指挥官的黑色炮口,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段鹏冰冷的声音,通过坦克外置的扩音器,响彻整个山谷。
“再说一遍,让开通道。”
“或者,下一发,不会打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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