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还静若无人的虎寨,此时鼓乐喧天,热闹的不行啊。
他们的脸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他们大张旗鼓地为今夜的喜事铺张,什么好酒好菜地往那铺着红布的桌上送去。
虎三从那间挂着张灯结彩的房门走了出来,刚走下楼梯,应面对上端着酒的兄弟。
他嘴角勾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夜是寨主的新婚之夜,待会要多喝点哈,可要给寨主办得喜庆点哈。”
哪知,那小兄弟被他这么一拍,手中的酒差点就拿不稳了,并不是因为他的力气大,而是他自己的胆子本来就一上一下的,被他这么拍,差点破胆了。
“怎么?一说到多喝点,就高兴地站不住了啊,哈哈哈,悠着点兄弟,”虎三扶住了他的身子,附在他耳边地说:“你这样要是被寨主看到的话,他还未来,寨主就先把你给解决了。”
闻言这话的小兄弟当即脸色吓得煞白,对着提醒他的虎三哈腰点头说道:“是是是,你说的是。”
虎三见状,松开他手,往另一个地方去了。
那个地方是在虎寨的后山,是离喧闹人声最远的一处。
他来到一间散发着微弱烛光的土房,余光扫荡地往四周看了看,随后低着头走进房矮门粱里。
里面的人正是被大家伙叫喊着今夜办喜事的‘寨主’,他把弄着崭新的匕首来,余光见到他来了,便放在了桌子上。
那双粘泥的鞋‘哒’的一声搭在了摇摇欲坠的桌子上,他慵懒地倚在椅子上,脑袋转去地看向他:“兄弟们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寨主,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不过……”虎三心里有一丝生疑,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仿真飞镖的缘故,还是自己多心了的缘故,他总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
可说熟悉吧,又说不上哪里熟悉,因为只要仔细端详又没了那种感觉。
“不过什么?”没听到他说下去的话,寨主追问道。
“啊,”虎三回神,“不知寨主可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呢?”
“熟悉?”寨主双手放在了肚子上,粗糙的指尖打圈着,他抬头看向了泛着霉斑的屋梁。
“熟悉?熟悉啊,熟悉吗?”他连续喃了三次后,反问道。
虎三眸子轻颤,他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疑点说出来。
只因他的反问话是带着刀的。
既然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有所发现的他只好将此事咽了回去,反正该来的总有一天是要来的,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不知这次,他会不会再次饶了他们,上一次……
想到了上次的事,虎三表情抽抽的。
上次,可是他们集体下跪求饶,他才放了他们的,这次……
应该会看在他们替他完结了心愿这件事,饶他们一马吧。
当家的没听到他的回话,自顾的忽略他所问,将心里想知道的事问了出来:“外边弄得怎么样了?”
虎三:“弄得都差不多了。”
寨主点了点头:“那小子穿的那件婚服还合身?”
虎三点了点头:“嗯,很合身。”
听到合身这两字的寨主,当即就是把腿放了下来了,神色不可思议地问道:“那小子,那么瘦,他穿起我的婚服居然合适?你是不是看眼花了啊。”
虎三:“……”人家只是穿衣显瘦,里面可贼有料。
虎三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他要是这么说了,他会更加不高兴呢。
“穿起来是有些宽松。”
寨主这才满意地转回去,双脚又搭在了桌子上:“那,那姑娘怎么样了?”
“着……”说起那姑娘,虎三眼神就泛起了奇怪,“那姑娘……那姑娘她她……”
“怎么了?”望着他的眼神,寨主猛地站了起来,“该不会是死了吧!!这是唯一的筹码,你们怎么能让她死了呢!!”
说完,寨主就拎起他的衣领。
虎三摇了摇头地说:“并非如此,而是……那大夫说的话,小弟也是稀里糊涂的。”
“那庸医说了什么!!!”
“他说……那姑娘看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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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死了,看似死了实则还活着。”
“什么死了活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你给我讲清楚点,别说得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虎三思索了很久,说了句:“她与我们常人不同。”
“不同?她不是人吗?”
虎三双唇动了动:这该怎么说呢?
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寨主手上力度一紧。
虎三原先那V形的衣领被他抓得成了圆领,随着他越来越用力,那衣领化作了绳索般地勒住虎三的脖子。
粗红着脖子的虎三艰难地一字一字说出:“她还……活……着。”
听到满意答应,寨主松开了他的手:“活着就活着呗,说什么废话呢!!还得我白担心了一场,这可是我们的长期饭票来着!她死了,谁来养活我们寨中的兄弟们。”
喘着气的虎三,双唇难以地扯住嘴角来:“是是是……那……小弟,现在就把她送到婚房里去。”
“待会?”寨主叫住了他。
虎三揉了揉脖子地望向他:“寨主,吉时就快要到了啊,这样会……”
“我知道吉时快到,可为什么要将她送到哪里去啊?”
虎三眸色费解:“不是说按照计划行事的吗?不把她送去,那他很可能觉得这是个圈套。”
“不把她送去,可以把另一个‘她’送去啊。”
明白过来的虎三,眸色立即震惊地抬了起来:“可当家的,你对他说的时候,可不是——”
“我又没说一定是他身边的那位姑娘,我是说‘她’,”寨主那张凶恶的脸上露出的笑意也是诡异的。
虎三垂着的那双手颤了颤。
“怎么?”寨主语气轻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虎三低着的脑袋,嘴角紧抿了抿:“没有,小弟听明白了。”
他也明白,他离死期不远了。
虎三抬起头来:“那姑娘可是要移去——”
“让那几个老婆子把房间腾出来,我拿来当婚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