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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第7节

作者:临近色的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7节有惊险


    马车一直往京都中心位置驶去。


    除了宋世诚和幺幺,团团父子三人,其余众人是越发拘谨。


    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越是离皇宫近的位置,越是显赫非凡。


    村长女婿一路的游刃有余也开始有了毛毛糙糙之感,不是险些指错车队,就是差点儿撞了路边摊贩。


    是的,他早已没再骑马。


    一进入京都,全是牵马而行。


    就连说话,也都有些结巴:“世,世叔,我们这还往里走?”


    “对,快到了,还有一小会儿。”


    宋世诚的底气一点一点的回来。


    “还,还有一会儿!”村长女婿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来之前,岳父大人曾告诫说是京都大官。


    可也没说是多大的官。


    京都什么最多,官呗。


    自己也没多想。


    为商之人,重在和气生财。


    路子多了,机遇才会更多。


    岳父好心的搭线,他是感激的。


    想着能有多大的权势,既然岳父开了口,自己好好行事就是。


    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现在想来,虽是一乡之长,到底还是自己低看了。


    就现在这架势,愈发趋近于皇城根下,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这是连自己都没曾踏足过的地方。


    真正不是天潢就是贵胄的地界呀。


    村长女婿一颗心高高揪起。


    这世叔究竟是几品?


    他理解的五品都已经是大员了。


    这架势可不像。


    村长女婿很难想象,这会自己搬行李,会和他们同住一个房间,还会就着窝窝头喝稀粥的世叔,他的上限究竟是在哪里?


    村长女婿除了恭敬,更添重了几分敬畏。


    宋世诚没在意那么多。


    连日的奔波操劳,如今越发有了实际展示。


    是自己多年来的成果,是家人团聚的新生。


    宋世诚心情澎湃,轻松惬意浸透了全身。


    对宅子即将闪亮登场,充满了踌躇满志。


    当马车最后停下的时候,


    “定国域”三个大字的街道牌坊金光闪耀。


    “定国域,居然是定国域!”村长女婿很是激动,按耐不住接近幺幺身边。


    “世叔居然是将军!”


    幺幺瞪大了双眼,脱口道,“你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会错?这‘文臣安国坊,武将定国域’,可是分的明明白白。”


    村长女婿非常肯定道:“我记得清清楚楚。”


    幺幺转过头,看向得意洋洋的老爹,


    “那就是我爹记错地儿了。”


    宋世诚下了马车,率先走向也正在下车的母亲和妻子身边。


    “娘,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您也坐了大半天,看身子咋样?要不我们走了进去,也当舒活舒活一下?”


    宋老太掩了满腹的心事点点头。


    “爹,你是不是找错路了?你确定是从这里进去?”幺幺满是怀疑的询问。


    “你这丫头,之前不是早就说了宅子在武将区域?没带心听吗?”宋世诚可不接受质疑。


    “我以为只是靠近武官的地界。”幺幺可没想到是要从正大街笔直的往里走。


    宋老太也没想到。


    林氏是压根没想,而且就是现在也没觉得有多不合适。


    在她的观念中,关起门来,自家的日子自家的过,能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


    至少村长女婿是完全被惊呆了。


    文官,御史中丞!


    不到四十的三品官!


    三品!


    正三品!


    然后还住在“定国域”。


    自己还跟他同吃同住过,还帮他搬家。


    村长女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飘飘忽忽,


    感觉像被金块儿狠狠砸到一般,幸福的找不到北。


    定国域正街的街道很宽敞。


    宋世诚一行人三辆车,走在其中略显单薄。


    再看到周围的建筑群,不是气势恢宏甲第连云,就是金砖耀瓦摄魂夺目。


    看惯了碧水青山的婆媳很不适应,


    就是村长女婿手脚也禁不住被震慑得有些哆嗦。


    反而是团团最为欢喜,“哇,哇……”的感叹不已,两只小肉手一张一合的。


    幺幺好笑的看着,团团这怕不是在想着都抓回家吧,这小家伙就喜欢灿灿烂烂的东西。


    越往里走,越发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宋世诚自己都有些恍惚,“是这里吧,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静悄悄的。”


    当时自己光顾着激动去了,于周边其实也没仔细去观察。


    “对了,就是那里。”宋世诚突然大声确定。


    顺着宋世诚指的方向,所有人抬头看去。


    很明确,很醒目。


    像什么来着,


    大家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涌出了一副被群狼虎视眈眈环视的小白兔之感。


    勿怪大家想的那么荒诞,愣是谁来了,都不能第一时间适应这强烈的反差感。


    “相公……”饶是林氏这么好的脾性,也忍不住开口,“这,是搞错了吗?”


    宋世诚不太理解,“没错啊,很好认,是不?王同僚说当年他们族中是费了老大力气才整治出的‘书香小江南’呢。”


    这是好认的事儿吗?


    林氏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不论横看还是竖看,这个宅子都被四周明显高出许多的建筑死死压制其间。


    就是在乡下,两家人建房,也会避让给对方刻意留出一定的距离,


    可是这里没有。


    四周的院墙雕梁画壁,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奢靡感因几乎是紧贴着自家宅子的外墙拔地而起,强势压迫的气势更加突显。


    林氏的欢喜终于蒙上了一点阴霾。


    反观宋老太,悬着的心终是落到了实处。


    她就说嘛,方方面面都顺意的跟天上掉馅饼一样,肯定掩盖了更大的问题才对。


    儿子心大,或许被冲昏了头脑。


    现在知道实处在哪里,反而不慌了。


    “好了,回到家再说,没几步路了。”


    大家齐声应“是。”


    还没再度开拔,就听身后传来繁杂的喧嚣声。


    紧跟着是一群大声吆喝着“让开,让开”骑马狂奔而来的人。


    “奶,小心!”


    幺幺一声大呼,眼疾手快扑向宋老太,将之往后带了带。


    飞驰的骏马险之又险的擦着她的身子而过。


    宋世诚等人吓白了脸。


    待到回过神来,那一群人已呼啸而过。


    带起的风尘扑了所有人一个满面。


    “幺幺,我的乖,你可有事?”宋老太顾不上自己怦怦乱跳着的心,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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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孙女的手臂察看。


    “奶奶,我没事儿。我的身手,您还能不知道?”幺幺晃动双手,满不在乎的展示。


    宋老太万分庆幸自己同意了幺幺在学堂里文武双修。


    尽管惹来过很多非议,但真到用时,就像现在这样,简直难以想象,如果幺幺没点子身手扑了上来,这后果将会是怎样。


    宋老太凝视的目光盯着前去的那群人,似乎全都停在了“书香小江南”前。


    疑惑的转头看向儿子宋世诚。


    宋世诚正扶着几近瘫软的林氏,接收到老母亲的目光,也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宋老太双手撇下幺幺,气愤的径直走了过去。


    宋世诚暗道一声:“不好。”


    当年父亲去世的第二年,自己被村里的孩子放狗咬到的时候,母亲也是现在这幅摸样。


    自己一时又丢不开手,林氏一点子力都撑不起。


    “快,幺幺,快跟上去,快照应着你奶!”宋世诚着急的喊。


    “爹,奶奶怎么了?”


    “会出大事!当年你爹被狗咬那般的大事!”


    一听这,幺幺乐了。


    爹爹被狗咬的事迹,那可是她从小听到大的传奇,如今她都能倒背如流了,还决定传承给团团也乐呵乐呵下去呢。


    “好叻!我的奶奶,我来照!”幺幺欢快的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还回想:


    当年的奶奶因为爹爹被咬,挨家挨户把在场的每个孩子都揍了一遍不说,那咬人的狗最后还被大庭广众之下残忍宰杀,炖成了一大锅汤,然后再挨家挨户的给每个参与了的孩子都灌了一碗。


    其凶悍程度,一度成为那群娃娃们的童年噩梦。


    奶奶才不管什么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很正常的说法,完全拼了不要命的一身劲儿,护短护得村子里好几天都没个敢大声说话的人。


    爹爹说,奶奶手起刀落割掉那狗头的时候,鲜血溅满了她全身。


    那一幕是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的画面。


    幺幺曾好奇的问过爹爹,“狗肉汤你也喝了吗?好喝不?”


    爹爹沉默了许久,说:“喝了。没盐,没滋没味儿,还腥臭。但那是我喝过的最好的汤。”


    幺幺懂事后,明白了那碗汤的可贵。


    那碗汤让父亲能挺直了腰背,


    那碗汤就是父亲的脊梁。


    现在情形即将重现,幺幺的心是翻涌着的,


    幺幺骨子里的热血因子在止不住的叫嚣……


    宋老太走到那群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正大声的讨论。


    “老子最快!”


    “哥儿几个也不差。”


    “对,齐头着呢。哪有先后?”


    “将军和小公子稍后就到,这次走了那么久,院子可要好好清扫一番。”


    “那‘空空老头’到底行不行啊?”


    “将军这次可是伏低做小亏大了。”


    “咱们不一样么,比上阵杀敌还折磨人!”


    “这老家伙,是不是人烟见少了,入魔了,折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里哪来的那么多花样。”


    众人回忆这大半年的经历,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也不能这么说,只要他能将小公子彻底治好,就是要了俺的命,俺给他就是。”


    有个略带方言的声音一出,大家都静默。


    谁说不是?


    只要能医好,


    命嘛,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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