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男人是刘钰,周身裹挟着夜色的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深色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也有些松垮,显然是经历过一番应酬或是内心的挣扎。
他俊朗的脸上带着倦容,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见欧莉兰时,依旧锐利,只是那锐利之下,似乎藏着需要慰藉的裂痕。
竟然不是薛玄。
“打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不如平日那般冷硬。
“怎么会,快请进。”欧莉兰侧身让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公司的事太累了吗?”她引着他走向客厅,步履轻盈,心思却飞速转动。
他是她的爱慕者,她有把握能拿下他。
不是薛玄也好,这次计谋会更成功。
刘钰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装饰精致的客厅里扫过,最后落在欧莉兰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胸前那枚闪烁的钻石胸针上。他的眼神微微一顿。
欧莉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问道:“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不错的醒酒茶,或者……威士忌?”
“威士忌吧,谢谢。”
刘钰揉了揉眉心,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后靠,透出一种难得的松懈。
只有在欧莉兰这里,他才会偶尔流露出这种不设防的状态。因为她总是表现得如此懂事、知分寸,从不给他压力,仿佛是他纷扰世界中的一个安全港湾。
欧莉兰转身去酒柜取酒,背对着刘钰的脸上,笑容加深。
她熟练地倒好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回来时,她将酒杯轻轻放在刘钰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坐在他侧方的单人沙发上,姿态优雅,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显得疏远。
“你来,是为了帮我对付诺诺吗?”欧莉兰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刘钰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似乎没能浇灭心头的火。“她……”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挫败和怒意,“我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女人!”
以前他和诺诺是朋友。
很小的时候,诺诺还帮过自己,但是现在她变了。
变的爱慕虚荣。
欧莉兰心中冷笑,面上却浮现出理解和淡淡的不认同:“诺诺她……可能只是比较单纯,还没见识过真正的世界有多大。或许,她只是还没想明白。”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诺诺开脱,实则每一个字都在暗示诺诺的“不识抬举”和“眼界狭窄”。
“单纯?”刘钰嗤笑,眼神阴鸷,“我看是愚蠢!故作清高!”他又喝了一大口酒,胸中的郁结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你对她如何,她难道感觉不到?一次次的伤害你,她把我刘钰当什么了?她把你当亲姐姐了吗?”
“或许……她是在故意引起男孩子们的注意?”
欧莉兰适时地添了一把火,声音轻柔,却像毒蛇吐信,“有些女人,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的注意。毕竟,轻易得到的总是不被珍惜。”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胸前的钻石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更璀璨的光芒。
刘钰的目光果然再次被吸引过去。
他盯着那枚胸针,眼神有些恍惚,似乎透过它看到了什么回忆。
欧莉兰知道,她铺垫的情绪和这枚“恰到好处”出现的胸针,正在起作用。
“这胸针……”刘钰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
欧莉兰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温婉的笑容,指尖轻轻抚过胸针:“哦,这个啊。前几天整理旧物时偶然找到的,觉得设计很别致,就戴上了。怎么,你也觉得好看?”她故意模糊了来源,引导着他的思绪。
刘钰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嗯,很别致。有点像……我母亲曾经有过的一枚。”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母亲早逝,是他心底不愿触碰的柔软和遗憾。
欧莉兰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惊讶和惋惜:“是吗?那一定是对刘阿姨很重要的物件吧。真可惜……”她适时收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成功地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关于“母亲遗物”的刺。
接下来的时间,欧莉兰没有再主动提起诺诺,而是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趣事,或是适时地表达对刘钰工作辛苦的理解。她像一个最耐心的倾听者,用温柔和“善解人意”一点点抚平他因诺诺而起的烦躁,同时也让他潜意识里更加依赖这个“安全”的港湾。
当刘钰杯中的酒见底,起身告辞时,他脸上的戾气已经消散大半,虽然疲惫依旧,但看向欧莉兰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谢谢你,莉兰。”他站在门口,语气真诚了些,“给我这个机会。”
”欧莉兰仰头看着他,眼中盛满了柔光。
有舔狗就是好啊。
刘钰点了点头,转身融入夜色。
关上门的瞬间,欧莉兰脸上所有的温柔顷刻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胜券在握的笑意。她抚摸着胸前的钻石胸针,指尖感受到那冰冷的硬度。
刘钰对诺诺的怒火已被挑起,对“母亲遗物”的敏感神经也已触动。今晚这场意外的“预热”,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刘钰的车灯亮起,缓缓驶离,如同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向精心布置的陷阱。
“诺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她对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无声地宣告。
明天,那枚胸针就将“遗落”在它该在的地方。而薛玄对诺诺的执念,也将在她的设计下,彻底化为乌有,燃烧成厌恶的灰烬。
她已经准备好了。
次日,晨光熹微。欧莉兰比平时更早抵达了薛玄。她身着剪裁利落的香槟色套装,妆容完美,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又一个寻常的工作日。
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正因期待而微微加速跳动。
她径直走向开放办公区。这个时间,办公室里还只有零星几个提前到的老师,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清晨的宁静。
诺诺的桌子在靠窗的位置,整洁,简单,除了必要的学习用品和一小盆绿植,几乎没有多余的私人物品,透着一种与她气质相符的清冷。
欧莉兰来到走廊,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个座位,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放下手袋,打开电脑,如同每一个早晨。她需要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刘钰通常会在这个时间前后,从走廊经过,前往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欧莉兰看似在处理邮件,心神却完全系在外面的动静上。她听到了同事们陆续到来的脚步声,交谈声。
他略带清冷的嗓音,在与同事简单问候。
就是现在。欧莉兰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需要行政部门签字的文件夹,姿态优雅地再次走出办公室。
她朝着诺诺教师的方向走去,步伐不疾不徐。在与诺诺课桌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臂“无意”地碰到了放在桌角的一摞文件,文件夹散落在地。“哎呀!”欧莉兰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低呼,带着些许歉意,立刻蹲下身去收拾。
诺诺闻声转过头,看到是欧莉兰,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但还是礼貌地起身帮忙:老师,没关系,我来吧。”
“真是不好意思,诺诺。”欧莉兰抬起头,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手上的动作却精准而迅速。在两人一起收拾散落书本的混乱间隙,她借着身体的遮挡,指尖灵巧地将那枚小巧的钻石胸针,塞进了诺诺课桌抽屉与侧板之间那道不易察觉的缝隙深处。动作流畅自然,如同演练过无数次。
“好了,没什么。”诺诺将整理好的书本放回原位,语气平淡。
欧莉兰站起身,抚平套装的褶皱,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谢谢你了,诺诺。”她目光扫过那个抽屉缝隙,确认胸针已经隐匿好,心中冷笑。饵,已经布下。
她拿着文件夹,走向校董的办公室,完成她表面上的任务。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天衣无缝。
接下来,就是等待“发现”的时机。
上午十点,一个重要的学校校董会议即将开始。欧莉兰知道刘钰会出席。会议开始前五分钟,她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刘钰正好从电梯出来,走向会议室,看到欧莉兰的神色,脚步顿了顿:“怎么了?”
欧莉兰迎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担忧:“刘钰,你……你看到我一枚钻石胸针了吗?很小,款式很复古的。”她用手在胸前比划着,“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件很重要的首饰,我昨天还戴着的,今天早上想来戴,却发现不见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几个正准备进会议室的经理听到。刘钰的眉头皱了起来:“很重要的东西?”
“是的,”欧莉兰眼圈微微泛红,演技逼真,“那是我祖祖唯一的遗物了……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她刻意强调了“遗物”二字,果然看到刘钰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
“别急,仔细想想最后见到是在哪里?”刘钰的声音放缓了些,涉及到母亲遗物,总能轻易触动他。
“我……我昨天戴了一天,晚上回家就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了……见天早上也戴上了,”欧莉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去了教师一趟,是不是不小心掉在那里了?”
这时,行政部的一位同事恰好路过,听到对话,好心提议:“欧老师别急,要不我们帮您在办公区找找?教室也去去。”
欧莉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麻烦大家了,帮我找找看,就在我们办公区附近!”
寻找“遗物”的行动,在欧莉兰“焦急”的指引下,“自然而然”地展开了。几个热心的同事开始在教学楼低头搜寻,动静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包括下课后的诺诺。
刘钰也站在一旁,面色沉静,但眼神里已然酝酿着风暴。母亲的遗物,丢失,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足以让他高度重视。
欧莉兰眼角的余光瞥见诺诺走了过来,心中冷笑一声,知道高潮即将来临。她装作更加焦急的样子,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不经意”地停留在了诺诺的桌子附近。
“这里……诺诺,麻烦你挪一下椅子,我看看桌子底下有没有?”欧莉兰指挥着,声音带着颤音。
诺诺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配合地挪开了椅子。
欧莉兰蹲下身,假意摸索,手指却在抽屉下方和缝隙处流连。突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只见欧莉兰的手指,正微微颤抖地从诺诺的抽屉与侧板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捏出了一枚闪烁着冷光的钻石胸针!正是她早上“丢失”的那一枚!
空气瞬间凝固。
欧莉兰猛地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胸针,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震惊,她看向诺诺,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诺诺!这……这怎么会在这里?!在我的抽屉缝隙里?!”
诺诺完全愣住了,看着那枚突然出现的胸针,又看看欧莉兰指控的眼神,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欧莉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后退一步,眼圈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昨天明明戴回家的!怎么会跑到你的抽屉缝隙里?诺诺,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指控声声泣血,将一个“丢失珍贵遗物”后发现被“信任”同事偷窃的受害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同学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响起,看向诺诺的目光充满了惊疑、鄙夷和不可思议。
诺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根本没见过这枚胸针!老师,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证据就在这里!”欧莉兰举起手中的胸针,像是举着确凿的罪证,她转向一旁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的刘钰,泪水终于滑落,“刘钰……你看……这是祖祖的遗物啊,她死前亲自戴在我的身前……怎么会……”
刘钰的目光如同冰锥,先是落在欧莉兰手中那枚刺眼的胸针上,然后,缓缓移向脸色苍白、试图辩解的诺诺。他眼中的情绪复杂地翻涌着——震惊、失望、被愚弄的愤怒,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源于对母亲回忆被亵渎的滔天怒意。
他一步步走向诺诺,每一步都像踩在凝固的空气上,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诺诺仰头看着他逼近,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她冻结的冰冷和怀疑,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人赃并获”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欧莉兰站在刘钰身后,看着诺诺百口莫辩的绝望模样,看着刘钰眼中为诺诺燃起的最后一丝微光正在被冰冷的怒火吞噬,她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角胜利的微笑。
她成功了。第一幕戏,完美落幕。
而同学们对诺诺的信任,在这一刻,已然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欧莉兰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她手中还有更致命的王牌,等待在最适合的时机,给予诺诺最后一击。
会议室门口的空气仿佛冻结了。所有窃窃私语都在刘钰迈步走向诺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只剩下欧莉兰压抑的、表演性质的抽泣声,像背景音般渲染着紧张气氛。
刘钰在诺诺面前站定,他身材高大,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娇小的诺诺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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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爆发,但那冰冷的、审视的目光,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他缓缓伸出手,不是对着诺诺,而是朝向欧莉兰。
欧莉兰会意,立刻将那颗“失而复得”的钻石胸针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宽大的掌心,指尖还“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彰显着她的“后怕”与“委屈”。
刘钰捏着那枚冰冷的胸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着它,目光复杂,仿佛透过这璀璨的石头看到了母亲模糊的容颜,而那容颜正被眼前这“龌龊”的行径所玷污。再抬头时,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骇人的寒意。
“解释。”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刃刮过每个人的耳膜,目标直指诺诺。
诺诺仰着头,脸色苍白如纸,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这些人,和小时候差别太大了。最初的慌乱过后,一种被设计的冰冷愤怒开始在她心底滋生。她迎视着刘钰那几乎能冻伤人的目光,清晰而坚定地重复:“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拿。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桌子旁。”
“它难道是自己长脚跑进去的?”刘钰的声音里淬着毒,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还是你姐姐……欧老师故意把它塞进你的抽屉缝隙,来陷害你?”他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显然连这种可能性都觉得荒谬,是对欧莉兰“受害者”身份的进一步确认。
欧莉兰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更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哀戚地看着刘钰:“刘钰……我怎么会……”
诺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刘钰不加掩饰的偏袒像一把钝刀割在她的尊严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诺诺的目光转向欧莉兰,那双清澈的眼里此刻燃烧着被诬陷的火焰,“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可以查监控!”
“查监控?”欧莉兰仿佛被提醒,带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脆弱”的坚持,“对,查监控!一定要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也……也看看诺诺是不是真的……”她欲言又止,将“无辜”两个字悬在半空,引导着所有人的思绪——查了监控,你就无可抵赖了。
刘钰冷哼一声,显然认同这个提议。他立刻示意身后的助理去调取学校今早的监控录像。等待的过程,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而煎熬。同学们面面相觑,不敢大声议论,但眼神交换间已充满了对诺诺的审判。
诺诺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四周或明或暗的指责目光,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软弱。她看着刘钰,那个她曾经……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着他那张冷硬的侧脸,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无论监控结果如何,某种信任已经崩塌了。
助理很快回来,脸色有些为难,低声在刘钰耳边汇报:“刘董事,那个角度的监控……从昨天深夜到今天早上,正好在进行线路维护调试,所以……没有记录。”
“什么?!”欧莉兰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仿佛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踉跄”一步,靠向身边的同事,演技逼真得无懈可击。“怎么会这么巧……”
诺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没有监控?这巧合太过刻意!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欧莉兰精心算计好的的一环!她看向欧莉兰,对方正“脆弱”地依靠着别人,但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分明闪过了一丝计谋得逞的快意。
刘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没有监控,人赃并获,欧莉兰的“遗物”和“悲痛”真实可感,而诺诺,除了苍白的辩解,什么都没有。在他心中,天平的倾斜已经毫无悬念。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刘钰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诺诺鼻尖相对,那强大的压迫感让诺诺呼吸困难,“偷窃,还是偷窃我母亲的遗物?诺诺,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的清高,就是用来掩盖这种下作手段的吗?!”
“下作”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刺穿了诺诺最后的防线。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百口莫辩,就是此刻她最真实的写照。
欧莉兰看着刘钰眼中对诺诺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怒火,看着诺诺摇摇欲坠的绝望,内心狂喜的浪潮几乎要冲破她伪装的堤坝。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适时地走上前,轻轻拉住刘钰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种“深明大义”的疲惫:“刘钰,别……别这样。或许……或许诺诺只是一时糊涂,或者……或者有什么误会……”她以退为进,扮演着善良宽容的角色,越发衬托出诺诺的“不堪”和刘钰怒火的“正当性”。
“误会?”刘钰猛地甩开欧莉兰的手,目光却死死锁住诺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诺诺,从现在起,你被开除。在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我不想再在学校看到你!”
开除,这几乎等同于宣判了她的“罪行”。
诺诺看着眼前这个对她下达驱逐令的男人,看着他眼中冰冷的决绝,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在她心底彻底熄灭了。她没有再辩解,只是深深地看了刘钰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委屈,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冷和疏离。
然后,她推开围观的人群,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朝着公司大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的背影,却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倔强。
欧莉兰目送着诺诺离开,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才仿佛脱力般靠在墙上,对着刘钰和其他同事,露出一个苍白而“坚强”的微笑:“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刘钰看着欧莉兰“强忍悲伤”的样子,又想到诺诺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心头烦躁更甚。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对欧莉兰沉声道:“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嗯。”欧莉兰温顺地点点头,在众人同情和安慰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欧莉兰脸上所有的脆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得意和阴冷。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如蝼蚁般穿梭的车流人群。
诺诺已经被赶走了,在刘钰心中留下了“小偷”和“亵渎者”的肮脏印记。第一步计划,完美实施。
而她的下一步,就是要在刘钰对诺诺的厌恶达到顶峰,内心最空虚的时候,抛出那个重磅炸弹——刘钰是首富继承人的秘密。她要让刘钰“亲眼”看到,诺诺是如何在得知真相后,悔不当初,恬不知耻地想要回头攀附。
届时,诺诺在刘钰心中将彻底沦为笑柄,一个贪慕虚荣、机关算尽却最终一场空的可怜虫。
欧莉兰的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唾手可得的胜利。
“诺诺,这仅仅是个开始。等你身败名裂,被彻底踩进泥里的时候,才会明白,拒绝刘钰,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
不知道薛玄知晓这件事情后,又会怎么看待诺诺?